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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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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浣溪笑道:“也没什么,他们是去封邑出公差,顺道载我一程。”
    君正彦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道:“人家总是辛苦护送你回来,这番心意,日后要好生感谢才是。”
    君浣溪埋头吃饭,含糊称是。
    刚进大门的时候,一心只在老师身上,确也顾不上其他,到了晚饭前再出去查视,一干人马十分自觉,门外也无半点痕迹。
    那侍卫队长临走之前,倒是特别叮嘱了一句,若想返回京城,则在大门上挂个红布条,届时自然有人备好车马,上门来接。
    只是,自己其实并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回去……
    寻亲顺利,一夜好眠,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身穿衣,推门而出。
    白芷经历这几年艰辛生活,心性转变不小,虽然那丝顽皮本性还基本保留着,不过比起当初还是懂事了太多,早早开门做事,迎接客人。
    君浣溪看了下,小镇百姓不多,这药行生意并不繁忙,他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过来,于是打消帮忙的念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朝着君正彦的房间走去。
    老人一向早睡早起,此时已经坐在房里看书,见她进来,立时面带笑容道:“昨晚睡得可好?”
    君浣溪走过去,恭敬跪坐:“回到家里,自然睡得好。”
    君正彦笑道:“昨日你说在编纂医经,这是好事,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写完之后,先给我看看,再争取付版印刷,流传于世,你老师我面上也有光彩。”
    “弟子才完成一半多,手稿还留在——”
    嘴里说着,心头一个激灵,走得匆忙,忘了把医书带走,真该死,这要紧的事情又落下一件!
    面上却是笑容不变:“嗯,手稿还留在芩儿那里,我以后再请老师检查。”
    君正彦微微颔首,忽又抚下额,平声道:“对了,你的东西一直放在我这里的,这会你就拿回去吧。”
    君浣溪听得一愣:“什么东西?”
    君正彦没有作声,过去榻前木柜,从中取出一个葛布包裹,推到她面前。
    君浣溪目测下那包裹的大小,也不甚在意,一边笑,一边动手去拆:“老师给我留什么好东西了……”
    包裹拆开,一样灰白绵软的物事静躺其中,呈现眼前。
    竟是……那件灰狼皮里的披风!
    君浣溪震惊抬头,双目盈泪,声音不住发颤:“老师,你……”
    当初恰逢宫廷政变,走得匆忙,后来又遇烽烟战乱,自己原本以为这披风早已遗失,不愿想,也不敢提,谁知竟在此时此地出现!
    君正彦叹气道:“傻孩子,哭什么呢,你的宝贝东西,老师哪敢轻易舍弃,这些年,一直保存得好好的,等着你回来还你。”
    “老师……”
    抚着那柔软温暖的皮毛,声音里有丝哽咽:“弟子,不知当怎么感谢老师……”
    “你这孩子,尽说傻话,跟老师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君正彦声音拨高了下,随即又降下去,低沉道:“阿溪,老师这几年虽然人在偏远地方,远离京城,对于天子的事情还是略有耳闻……你说,你和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君浣溪擦了下眼睛,摇头一笑:“我无甚打算,明日就送信回京,把芩儿叫回来,我们一家团聚,今后好好过日子。”
    君正彦连连看她好几眼,花白的长眉拢了起来:“我以为,你会把我们接去京城……”
    “老师……想去京城生活?”君浣溪大大吃了一惊,“待在这里,难道不好么?”
    “阿溪,你还不明白么,人在哪里并不重要,关键是你的心……”
    君正彦看着她,轻轻叹气:“这些年来,你执意不嫁,应该不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人选,而是一直放不下他,是不是?”
    君浣溪垂下头,只觉在老人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下,自己的心思无处遁形,半晌,才轻声道:“是。”
    “你呀,一直都是个实心眼的孩子,相当固执,认定的事情,义无反顾,从不回头!”
    君正彦感叹一声,又道:“过去老师极力反对你们,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只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世,不想你有一天会卷入皇权之争,谁知越是反对,你越是不顾一切靠近过去……”
    君浣溪呐呐笑道:“老师,看你说的,倒像是你的弟子厚着脸皮倒贴他似的……”
    君正彦并不置可否,只叹气道:“不过,我看他待你也是真心实意,更重要的是,他虽然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却没有因此而心生怨恨,胸怀依旧宽广无垠,只是,性情稍微沉闷了一些,比不上其他两位活泼开朗……”
    君浣溪挑眉,提醒道:“不是稍微,而是十分。”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好笑,这个木讷男子,她到底喜欢上他哪点?
    真是……悔不当初!
    “我记得,那一年,我奉命去建章宫给先帝的一名妃嫔诊病,宫中道路改建,必须绕道从甘泉宫门口借过……”
    君正彦微微仰起头,视线越过她,仿佛望向不知名的远方,一点点回忆着过去,“当日不知什么原因,许是侍卫疏忽,甘泉宫宫门半开,从中露出一张小男孩的脸庞,大概五六岁,正努力伸头出来,满面欢喜,好奇地望着外边的世界,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纯净……”
    君浣溪紧抿着唇,眼睛涨得酸痛,虽然明知这男孩后来的命运,听到此处,仍是不免满怀不舍,心生怜惜。
    那个曾经有着那般明朗笑容的小男孩,并不因生活苦楚而失掉那颗赤子之心,如同高山悬崖上一株伟岸青松,迎风沐雨,顶天立地……
    “正好有宫人内侍过来送饭,我站在那里,亲眼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向那飞扬跋扈之人道谢,高高兴兴把那量少而粗糙的饭食捧回去,那愉快的笑声,险些让我这个大人当场掉下泪来……”
    他回神过来,逐渐柔和:“当年为你选婿议亲,要不是隔着那隐藏的身份,我其实最中意的,还是你那心上人。”
    “老师……”
    君正彦站起来,朝她微微一笑:“这几年,老师想明白了,也不再反对你们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拿定主意,就不要再迟疑了……”
    说罢,绕过她,大步向房外走去。
    君浣溪低头暗叹,老师是想明白了,可是自己呢?
    四年前,正是因为不愿跌进那后宫深院,才不留余地,执意远离。
    难道,兜兜转转,弯弯绕绕,如今还是要转回原点去么?
    是,自己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他已有为己废除后宫之意,若是她回头,今后独享君宠也不是不可能,然而,这就是自己以后的生活吗?要让那宫中千百女子流离失所,老无所依,这般横行霸道,巧取豪夺,得到的,就一定是幸福吗?
    不,她从来都是自私的,卑劣的,她既渴望幸福,又希望自己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谁,且不会在将来心存悔意,渐生烦恼,夫妻间嫌隙不断,貌合神离。
    卫临风说得对,又不对,虽然不管他是平民还是皇帝,她都是舍不得,放不下;但是,真正让自己铭记在心的,绝不是那些策略权谋,帝王心术,而是,那坦荡的胸怀,包容的气度,以及那一颗挚诚无伪的真心……
    相爱,到底要不要相守?
    要不要……
    正心思恍惚,矛盾重重,忽然听得外间扑通一声,似是有人跌倒在地。
    那是……老师!
    跌跌撞撞奔了出去,就见那须发皆白的老人扑在地上,面无表情,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心跳都被震得几乎停止了,下一瞬,脱口惊呼:“老师——”
    手忙脚乱扶他起来,颤抖着去摸他的脸,探他的脉息,慌乱得不知所措:“老师,呜呜,你别吓我,别吓弟子!我们才刚刚重逢啊,好日子还在后面,老师啊……”
    但见他双手微微抖着,头颅耷拉向一旁,鼻孔和口唇渐渐溢出血渍来。
    “姑姑,这是怎么了?爷爷怎么了?”
    耳畔嗡嗡作响,似是白芷奔了过来。
    “快,快去拿银针来!”
    老师,等着,等着我来救你,我一定救你!
    ……
    君正彦这一病,气势汹汹,来得又猛又急。
    究其原因,则是年老体衰,在这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中,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腿疾发作,连带引起中风。
    老师,毕竟是年过古稀,在这个朝代,已经是垂垂老朽!
    不幸中的大幸,这中风之疾,是轻度……
    而她,来得也是相当及时!
    紧要关头,一根银针及时扎在其百会穴上,将人救醒,然后苦思治疗方案,日夜陪护,静心服侍。
    还好,这些年来,自己苦研医术,技艺无有落下,且更胜往昔,又正好守着间药行,需要什么即是信手拈来。
    这日复一日的施针用药,疗效虽然缓慢,老人的病情却是稳定下来,情况一天天好转,已经可以下地走路,只行动上仍有些许不便,需要人时刻守护。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里还会去想那大门前挂什么红布条的事情……
    转眼,季节交替,已是初夏。
    阳光灿烂,普照大地,就连那从墙外吹进院落的风,都是暖的。
    天气逐渐热起来了,宛都那边,都不知是怎样?
    有她照顾老人,白芷放心开门做生意,这一日还出门去进货,到了黄昏暮色,都不见回返。
    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君浣溪终于焦急起来。
    这个芷儿,虽然精明狡黠,但总是年轻气盛,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服侍老师睡下,提着盏油灯,在大门口不住踱来踱去,直到夜幕降临,才见远远的,有一人缓慢走了回来。
    看那身形,不是白芷又是谁!
    心底顿时松了口气,又微微生怒,见他走近,也没细看,劈头就骂:“芷儿,你是怎么回事?这样晚才回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你想让我急死不是?”
    “姑姑——”
    白芷慢吞吞走到她跟前站定,声音发颤:“你答应我,我等下说出来,你可千万要挺住……”
    君浣溪瞅了瞅他,见他两手空空,身后也无车马运货,不禁问道:“是不是路上把货款掉了?还是被强盗洗劫一空了?”
    应该不会啊,这里民风非常纯朴,几乎可以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白芷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事,递到她面前。
    君浣溪定睛一看,是一朵小小的白花。
    这个是……
    心颤一下,勉强镇定道:“芷儿,是不是谁过世了?我认识的吗?”
    白芷哽声道:“县衙和驿站都在服国丧,是当今天子……驾崩!”
    天子……驾崩……
    君浣溪身子一晃,手中的油灯啪的掉在地上。
    胸腔里一颗心扑扑乱跳,神思恍惚,只记得一点,喃喃道:“你有否打听,天子是怎么……”
    白芷眼里慢慢流出泪来:“我到处问人,后来在驿站问到一名相熟的驿丞,他是说天子身染重病不治……”
    “不会!我离开皇宫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他已经恢复了,而且芩儿还留在他身边的,怎么可能有事?”
    白芷哭道:“姑姑,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我没有骗你,是真的,你自己去县上看看,到处都宵禁了……”
    “不,我不信,我绝对不信!”
    君浣溪哑声叫着,脑子里乱七八糟,飞速转动。
    天子驾崩这天大的事情,没有谁敢,也没有会拿来作假!
    自己明白清醒,他的身体没有问题,绝对不会旧疾发作,病重身故。
    宇文明瑞阴谋已经破裂,泠月异能全失,月诏王天远地远,就算朝中有人尚有异心,都不足生事,威胁到他的位置,甚至生命。
    难道,又是一个苦肉计?是他想以此来催促自己回京?
    不,不会,同样的计策,他怎么可能笨得一用再用!
    她不相信,不相信这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芷儿,我们先进屋去,我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被白芷慢慢扶着进了大门,步进院中,头晕目眩之际,忽然想起一事,叫道:“对了,帮我找一截红布条,我有急用!”
    虽然自从那日之后,便再没见过那一干便装侍卫,但是自己隐约感觉到,他们应该没有走远,就在这附近。
    对于那京城里发生的大事,他们定比自己更加清楚!
    也不管夜深人静,翻箱倒柜找出布条,吩咐白芷搬来竹梯,将其牢牢绑在门楣上。
    然后站在下方,对着那阴影里已经看不出色泽的布条呆呆相望。
    “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话声刚落,就见头顶上亮彩闪过,一道光芒从中天陡然下坠,划破夜空。
    是流星!
    多年前,自己也曾见过这样的流星陨落。
    那是在昌黎军中,先帝驾崩之际,紫微陨落,帝星更替……
    此夜彼夜,何其相似!
    漆黑的夜幕上方,一颗闪亮耀目的新星骤然升起,取代了原先的位置,光芒大盛。
    天子驾崩,竟是……真的!
    是真的……真的……
    脑中轰然一声巨响,如遭雷击,浑身只觉得冷,无比的冷,无尽的冷,无休止的冷!
    自己走后,那皇城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说等她么,君无戏言啊,怎么会不守信用,出尔反尔!
    宇文明略,你这个骗子!
    “骗子……”
    喉中涌起一股腥甜,黑暗中被人抱进屋去,有人在喊着:“姑姑,你醒醒,醒醒!”
    哦,她不醒,不能醒,在梦中也许还能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若是醒来,面对这一切,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不要离开,不要……
    有一件事,他曾经最期盼最向往的事情,她还没有告诉他……
    “可怜的孩子,唉……”
    昏睡中,有一双枯槁的手掌,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着。
    “爷爷,姑姑她怎样?”
    “气急攻心,劳累过度,所以昏过去了,还有——”老人顿了下,低低叹息,“你姑姑有了身孕,两个多月了,现时胎相不稳……”
    君浣溪眼皮跳了跳,耳中听得分明,突然想哭,想大哭一场。
    没想到,自己一直隐瞒不报的喜事,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被老师知道……
    孩子,她和他的孩子,又回来了,重返人间。
    可是,孩子的父亲人在哪里呢?是苍穹碧落,还是地府黄泉?
    不,他那么正直善良,那么好的一个人,一定会得道升天,位列仙班!
    而自己,就此错过,悔恨一生——
    没有办法追随,因为,两个人相爱相恋的见证,如今正在自己的腹中,静静成长。
    “溪,真想你给我生一个孩子……真想啊……”
    好,她什么都答应,她会好好活着,完成他的心愿。
    孩子,他们的孩子!
    醒来时,眼中眼泪已干,嗓音已哑,闭口不提前尘往事,对于榻前之人也没有更多的话语,拿笔开了安胎药的方子,让白芷去准备,自己坐在榻上,抱着一罐肉脯麦饭,慢慢地吃。
    “阿溪,我已经听说了……你,这就动身去宛都吗?”
    君浣溪停了一下,轻轻摇头:“过一阵吧,反正现在去也是晚了,我想等大家都好一点,再作打算。”
    君正彦点头:“你这样坚强,我就放心了,孩子生下来,老师会帮你养的。”
    君浣溪抬起头,淡淡一笑:“谢谢……老师……”
    又埋头下去,一口一口吃饭。
    有水珠,点点滴滴,落入饭粒当中,瞬间不见。
    门外脚步声声,白芷疾步进来,唤道:“姑……有人找你!”
    君浣溪应声抬头,就见外间立着数名男子,皆是冠扎白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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