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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冰雪为卿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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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续的哭声中,淅沥的小雨逐渐稀落。天空终于放晴,远处宫檐上架起了道七色长虹,色彩斑斓,绚丽夺目。
  “我的确是想要谋逆篡位,你可以再废了我啊!其实做这个皇太子,我一点都不开心自在!这世上有谁似我这般,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还不得继位的?”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可以去地下见我额娘了!我要告诉她,你是如何夜夜软玉温香,坐拥粉黛三千!我要告诉她,你是如何儿女成群,子孙满堂!我要告诉她,你是如何巡幸江南,驾御塞北的!”
  “你把额娘还给我!你尝过自小就没了亲娘的滋味吗?你知道自己的生辰,却是生母死祭的感觉吗?什么皇位宝座,江山社稷我都可以不要,但你能把额娘还给我吗!”
  想到胤礽一句句刺痛心肺的话,康熙再也无法批阅奏章,抚着右腕缓步来到窗前,望着天际的彩虹,长叹道:“芫儿,是朕错了吗?是朕的错吗?”
  “玄烨,不要哭!”面无血色的赫舍里躺在康熙的怀中,望着窗外的雨后彩虹道:“多美的长虹啊,那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没有烦恼,没有痛苦,只有笑声和欢乐。”
  “芫儿,别离开朕——”康熙握着她冰冷的手,哽咽道:“朕不能没有你。”
  “人本就是独自来到这世上的,自然也要独自离开。我这一生,无愧于天地、父母,无愧与你和大清,无愧与这宫中一干人等。”赫舍里泪目盈盈,望着奶母怀中睡得香甜的幼子,叹道:“惟有亏欠这孩子太多,太多!”
  “朕会视他如己命,朕会册立咱们的儿子为皇太子,将来让他继承这江山社稷!”康熙用力楼着赫舍里的身子,泪水仍止不住黯然而下。
  “世事变幻莫测,爱之至极,并非幸事。”赫舍里奄奄一息道:“这孩子——无论将来是一登九鼎,还是庸碌无为。玄烨——我只求你一件事!”
  “你说——,朕一定答应——”
  “若是这孩子能继承大统,安登帝位,也就罢了。若——若是不能,只求你——留他一命,保他周全。”
  一滴泪珠自赫舍里的眼角滑落,打在了康熙的手背上。他似被灼烫了般,轻抖着手道:“不会,朕怎么会呢!他是我和你的孩子啊!”
  “最是无情帝王家。”赫舍里挣扎着问道:“你——可能答应我?”
  “好!朕答应你!”康熙忙扶住她急道:“你且别动。”
  赫舍里脸上浮现出清淡的笑意,琥珀色的双眼逐渐呈现出近似透明的璃光,她将头轻轻靠在康熙的肩头,喃喃道:“我好舍不得离开你——玄烨!真想回到十三岁的那年——我站在兰花架下——回头第一次看见你——那时——真得好快乐——好快乐——”
  “芫儿——芫儿——”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尘芳道:“皇上对你也是爱至深,恨之切罢了。”
  “我不知道!”胤礽坐到廊下的团凳上,神色暗淡道:“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尘芳见他这般意志消沉,只得牵起齐齐格的手道:“既如此,我们就告辞了。这里也并非是个久留之地。”
  “你——等等!”胤礽唤住她,迟疑地看了眼一旁的齐齐格。
  尘芳示意让齐齐格先去房外等候,随即道:“还有事吗?”
  “梅儿!”胤礽望着她,长叹道:“这些年来,你总在躲避我,我有些话,一直苦无机会对你说。现下这般情形,再说也是无益。我只问你——”
  “什么?”尘芳冷然道。
  “我知今生,已无法求得你的原谅。若有来世,来世我不是太子,不曾卷入这朝廷的纷争,不曾做出伤害过你的举动。你可愿意与我相伴一生?”胤礽期待的问道。
  “不愿意。”尘芳毫不犹豫地答道:“我已许了胤禟生生世世,无论今生还是来世,我与他决不分离!”
  “绝情的丫头!”胤礽摇头苦笑道:“我早该料到你会这般说的。否则当年在德州,我也不会生那场大病了。”随即又招手道:“过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尘芳迟疑了下,方慢慢走到胤礽面前,欠身蹲下。
  “我送你一道催命符。”胤礽望着她秀丽如昔的容颜道:“这世上知道此事的人,只有我和他,你则会是第三个。但若有纰漏,你的性命朝不保夕。你可愿意知道这个秘密?”
  尘芳想了想,坚定的点点头。胤礽随即在她耳边轻语了两句。
  “原来如此。”尘芳震惊之余,心中暗道:难怪他要带着那东西了。
  “他是这么多皇子里,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你虽对我无情,我却舍不得你将来被老九拖累受苦。”胤礽淡笑道:“你如此冰雪聪明,一定能化险为宜。有时候运用得当,催命符也会成为保命丹。”

  德州(上)

  康熙四十一年,秋。
  “日观邻全赵,星临俯旧吴。鬲津开巨浸,稽阜镇名都。紫云浮剑匣,青山孕宝符。封疆恢霸道,问鼎竞雄图。神光包四大,皇威震八区。风烟通地轴,星象正天枢。天枢限南北,地轴殊乡国。辟门通舜宾,比屋封尧德。”
  德州府最著名的酒楼‘心阅居’的雅座内,一位身着莲青斗纹华服的儒雅公子,正站在窗前,望着艳阳下繁荣热闹的市集低吟。
  “八哥好兴致啊!躲到这里来偷清闲了!”随着声轻笑,一对容貌出众的锦衣男女,掀帘走进雅室。
  “你们也不是离了御驾,偷跑到这里来了?”雅坐上一位艳丽少女冷哼道。
  “就你嘴刁。”胤禟白了眼自己的表妹,随即对一旁的尘芳道:“这家百年老店里,最出名的就是脆皮烤鸡,咱们难得随皇上南巡出来一回,定要尝尝。”
  “既然来了,自然不能错过。”尘芳笑道,随即又对胤禩道:“这首《夏日游德州》,气势磅礴,词采赡富。骆宾王不愧为初唐四杰,果然是少年神童,才华横溢。”
  “他的《送郑少府入辽》,立抒报国精神,格高韵美,词华朗耀。《于易水送人》、《在军登城楼》,更是壮志豪情,激荡风云之气。”胤禩也笑道:“故此,我最爱骆宾王的诗,清新俊逸,风骚一时无二。”
  尘芳搭着胤禟的手坐下,又道:“只可惜,即便再是慷慨激昂,气吞山河,最后也落得伐武兵败,下落不明。唉,一代俊杰,淹没尘嚣。”
  胤禩一怔,随即又淡笑道:“成王败寇,如此而已。功过得失,自有后世评定。”
  一旁的婷媛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们一会诗词,一会后世的,别再说这些咬文嚼字的事,搅得我心烦。”说着,瞪了尘芳一眼。
  “好,不说了。你现下胸口,可还发闷?”胤禩关心道。
  “八福晋可是病了?”尘芳也忙问婷媛。
  “不碍事。只是刚才走了两步,便觉得心里赌得慌,直想吐。”婷媛擦着额头的细汗道:“坐了会,可就好了。”
  那边胤禟听了,疑惑道:“可是有了身孕,要不回去,让太医把把脉。”
  尘芳见婷媛脸色一便,忙责怪道:“你一个男人家,知道什么啊?别胡说了!”
  只见婷媛冷着脸猛站起来,拍着桌子道:“我一不舒服,难不成就是有身孕了?我知道你们这两年,心里都在嘀咕猜疑。是!我就是不能生养,又怎样?难不成还要休了我!”
  胤禟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他随即大声道:“你嚷什么?我何曾说过这话了?你自己心里着急,也犯不着冲大家发脾气。你对不起的是八哥,又不是我们!”
  胤禩皱着眉,拉住婷媛道:“别使小性了,九弟只是关心你的身子罢了,并无他意。”又对胤禟道:“婷媛素来脾气冲,你这做表哥的,怎得也和她一般见识,斗起气来!”
  婷媛冷笑道:“他府里已有了个大格格,兆佳氏不是也快临盆了吗?现在,他自然是不愁子嗣了。哈,有人就是命好,还没正经过门,就已做了两个孩子的嫡母了!”
  尘芳听了,心中一痛,却不得不对胤禟道:“八福晋这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胤禟早已面色铁青,起身指着婷媛道:“我三番两次地忍让于她,她倒得寸进尺了。今天若不好好教训她一下,他日岂不是要骑到我头上来!”
  婷媛倒退了两步,颤声道:“你若敢碰我一根头发,我回宫后就告诉姑姑去!”
  “你去啊!我难道怕你不成!”胤禟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我额娘,是帮我这个儿子,还是帮你这个侄女!”
  婷媛见他似真发了狠,吓得面色发黄,躲到胤禩身后,连声道:“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我再也不敢了!”
  胤禩则上前拦住胤禟,示意道:“她都走了,你还不去追!”
  胤禟忙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尘芳的身影,气得对婷媛咬牙切齿道:“回来再和你清算!”随即便追了出去。
  婷媛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道:“可吓死我了!瞧他刚瞪着我的模样,似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婷媛!”胤禩轻轻整理着她的衣襟,淡淡道:“该改改自己的脾气了。你总是这般口无遮拦,会得罪很多人的。”
  “我无怕!”婷媛噘嘴道:“那些人能奈我何?”
  “我怕!”胤禩和煦的眼神,刹那间变得严苛锐利,“我不想无谓地树立些敌人,我需要的是皇室宗亲、兄弟子侄的鼎立支持,需要的是朝廷忠臣、封疆大吏的全全拥戴,我需要的是一个德容兼备、可以母仪天下的妻子!”
  “胤禩——”婷媛一顿,哽咽道:“可是我——我——”
  “没关系的,婷媛!”胤禩将她带入怀中,柔声道:“我们还年轻,将来一定会有孩子的。即便你终无所出,那又能怎样?你是安亲王的外孙女,和硕额驸的女儿,我的福晋。能有谁,比你更有资格成为那坤宁宫的女主人!”
  婷媛破涕为笑,揉着眼睛道:“可皇上总是说,要多子多孙,才是兴旺发达之兆啊!”
  胤禩浅笑着,眼含讥讽道:“是吗?我却想,有时候儿子太多了,也并非是件可喜之事!”
  尘芳走在忙碌的街市上,茫然地望着一个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酒香扑鼻,笑语入耳,往来的百姓们,不论男女老少、贫穷贵贱,脸上皆洋溢着勃勃生机,眼中流露出对生活的热爱和期待。她陡然停下脚步,发现自己置身于闹市中,却浑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曾经的时代早已不能回去,如今所在的世界中,至爱的亲人、贴心的朋友也一个个永远的离开了她。环视四周,自己身单影孤,遥想一生,晚景不堪凄凉。
  “生又何欢,死又何哀?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尘芳不觉口中轻念道。
  胤禟在远处,一眼便看到了那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身影。刚想开口呼唤,却见她颓然地走到街角一处的石阶上,席地而坐,蜷曲着身子,怔怔地望着川息的人流。那一脸的仓惶无助,若有所失,令自己心如刀割,举步艰难。
  “胤礻我,为什么她总是那般的不开心,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吗?”记得一次和十弟醉酒后,他扯着胤礻我的衣襟问道:“我为她放弃了那么多的理想、抱负,难道这还不够吗?”
  “女人啊!我也搞不懂啊!”胤礻我打着酒嗝,道:“我府里的那几个,成天的争风吃醋,搅得我不得安宁!”
  “她似乎从来不会吃醋!”胤禟面红耳赤地嚷道:“我不知道她是宽宏大量,还是故作大方。可是婷媛说得对,世上哪有不吃醋的女人?除非那个女人根本不在乎我——”
  说到此,胤禟突然用力摇头道:“不,不会的。她喜欢我,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胤礻我指着胤禟,大声笑道:“九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犹豫,不自信了!哈哈——”
  胤禟气恼得推了把他,道:“你敢笑我!你懂什么!”
  胤礻我顺势倒在地上,丢了酒壶,喃喃道:“是啊,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九哥,看着你这一路走了,我都怕了,我不想懂这些,我不敢懂这些,我怕啊——”
  “我也怕!我也好怕啊!”胤禟躺到胤礻我身边,自言自语道:“梅儿,我怕看见你的眼泪,怕看见你的忧郁,怕看见你——你眼中的绝望!”
  “有人坠搂了!有人坠楼了!”
  听到喊声,尘芳回过神来,快步走了过去。只见一群围观的百姓,在那里七嘴八舌道。
  “是百花楼的妓女!”
  “小小年纪,就做这行当,真是不要脸!”
  “长得倒还清秀,可惜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死了干净!死了一了白了!”
  尘芳拨开人群,只见一个打扮俗艳的少女倒在血泊中,身体不断抽搐,泪痕布纵的脸上尽是厌世绝望之色。她心中一酸,走过去,紧紧握住少女的手道:“别死,别放弃!生,是为了死得其所,死,是为了生得喜悦。用死来逃避生的痛苦,最是无能!”
  少女早已听不清话,只是用力的握住尘芳的手。她想扶起少女,却奈何身单力薄,而围观的百姓皆漠视冷然,不予援手。
  “我来!”胤禟走进来,一把打横抱起少女。
  “你——”尘芳望着他一身沾染了血渍的锦衣,想到了他的身份,不觉道:“唤个侍从来吧,若让他人看见了不好!”
  胤禟不语,转身离去。落日的余晖将胤禟的背影,拉的更为修长。尘芳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轻浅的脚步,踏着他遗留在地上的影子。
  胤禟,第一次发觉,我和你竟是如此的贴近。近得似乎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近得似乎可以触摸到彼此的灵魂,近得似乎那百年光阴只在弹指一瞬间!

  德州(下)

  康熙第四次南巡至德州,一时间德州府各处官员,皆奔相忙碌,安排各项接驾事仪,调运马匹粮草,停定船只。
  这日尘芳由于前夜睡晚了,到天已大亮,听到屋外有打扫、走动之声,方朦胧地睁开眼。却猛见胤禟坐在床前,眼含笑意地望着自己。不觉面红道:“你怎么进来了?剑儿呢?那丫头又跑去哪处贪玩了?”
  “你这房间,别的男子皆不能进,唯独我可以。”胤禟替她捻着被子道:“谁让你是我的福晋呢?”
  “是未过门的。”尘芳拍开他的手,啐道:“成日里在旁人面前碎碎念,也不知道害臊!”
  “你还在为昨日那些个官家太太,喊你九福晋的事生气啊!”胤禟摸着被拍疼的手背,笑道:“下手可真狠啊!你就不心疼吗?”
  “你出去,我要换衣裳了!”尘芳也不理他,指着房门道。
  “我才不出去呢!”胤禟索性倒在床上,悠哉道:“你又能奈我何啊!”
  尘芳冷哼了声,将被子一把往他脸上蒙过去,信步下了床。来到梳妆台前,但见菱镜中的女子,面若芙蓉,柳眉积翠,美目生辉。
  她梳理着长发,见胤禟在那边愣愣地望着自己,不禁道:“你发什么呆呢?”
  “咱们什么时候成婚啊?”胤禟脱口而出道,随即红了脸,忙纳纳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却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急得直搔脑袋。
  “还有一年,我就守孝满三年了。”尘芳抿嘴轻笑道:“看你急得,这大凉天的,竟然满头是汗。”说着,拿起一旁的手绢,起身过去,替他拭着额头的汗珠。
  雪衣轻纱,幽兰芳蔼,柔情绰态。胤禟哪受得了她这般的柔情蜜意,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滚烫的手轻抚那如凝脂般滑嫩的肌肤,沙哑道:“你这可是在诱惑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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