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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神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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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最好就不去想。想也是没有用处的,那为什么还要想呢?

  武昌是个很繁华的地方,街道很宽,很平坦,两旁的店铺也很多,各色各样,钱庄、当铺、酒楼、杂货店、绸缎庄,当然少不得赌场与妓院,这两个地方好像都是少不得的,无论是乡村、小镇又或是大城,都可以找到它们。

  武昌当然也有赌场和妓院。

  最大的赌场叫通赔赌坊,意思是说只要你走进来,你就能赢钱,但通常输钱的总是你。

  最大的妓院叫红杏楼,这里的每个姑娘都很漂亮,很风骚,一定可以让你满意。

  通赔赌坊的老板叫钱祖扬,红杏楼最红的姑娘当然是萧夜莺。此刻,他俩就在黄鹤楼上。

  黄鹤楼是城里最大的酒楼,钱祖扬与萧夜莺就在二楼的雅座里,看着远方的黄鹤楼。

  萧夜莺愁眉深锁,满脸愁容,一双眼睛却明如秋水,她轻轻叹息道:“唉,多情自古空余恨,像小剑那样痴情的人已不多了,他要是死了,真可惜呀!幸好,我有你!”

  钱祖扬望着远方的黄鹤楼,心中也不免轻轻叹息,他知道小剑的伤有多重,但他还是坚定的道:“夜莺,你放心,小剑不会死的。”

  萧夜莺看着他:“你能肯定?”

  钱祖扬道:“我不能肯定,但我可以跟你打赌。”

  萧夜莺微微一笑:“你怎么总是离不开赌的?”

  钱祖扬也笑了:“因为我是开赌场的。”

  突然,远方嘈杂起来,乱了一阵子,一辆马车飞奔向黄鹤楼。

  萧夜莺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霜儿回来了,看样子,小剑是死不了的。”

  武昌城外,荒郊。

  武昌是座大城,但也有荒郊,而且跟别的荒郊也差不多,空旷、荒芜、寂静。

  凌寒兰凌大小姐有点不耐烦了:“走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到武昌城?”

  穆孝剑道:“我怎么知道。凌姑娘,你也太着急了,我们只不过走了没多久。”

  凌寒兰狠狠瞪着他,道:“都说了不要再叫我凌姑娘,叫我寒兰,或者小兰,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放在心上?”

  穆孝剑道:“我不是没长耳朵,也不是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这样称呼你有点别扭,有点不妥。”

  凌寒兰生气了:“有什么别扭,有什么不妥?”

  “”穆孝剑叹口气,“我说不出。”

  凌寒兰道:“说不出就是没有啦,穆大哥你就别再胡扯了,嗯,叫我寒兰算了,怎么样?别扭不别扭?”

  穆孝剑说不出话了,只轻轻点头。

  凌寒兰却笑了,脸忽然绯红起来,道:“穆大哥,你就叫我一声,好吗?”

  穆孝剑木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凌寒兰昵语:“穆大哥,怎么不作声?”

  穆孝剑轻轻道:“寒兰!”声音很轻,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但说出口以后,心里却有一阵甜意。

  凌寒兰也像是听不见,但她却软了,丝丝甜意涌进心中。

  一切都是宁静的。

  突然,远处尘土飞扬,一阵马蹄声渐近,越来越急促,一辆马车飞也似的直冲过来。

  穆孝剑连忙惊醒过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他的反应却告诉他:立刻让道。他正准备拉凌寒兰的手——

  就在这时,车夫手一紧,“嘘”的一声,骏马止步,马车四平八稳的停下来了,好俊的身手。

  车厢中一少女探出头来,神色焦急、惊惶:“为什么停下来了!?”但当她看见了凌寒兰的时候,一切都化作了欢喜与泪水,她喜泣道:“姐姐!”

  凌寒兰看见少女的时候,先是一惊,然后也是欢喜:“阿霜,你怎么来了?”

  她的心忽然一下抽动:“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凌霜摇头:“家里没事,只是只是小剑哥哥出事了,他快要死了。”

  十三、刺客

  武昌城北,钱祖扬的宅院。

  后院第二重的一个客房,门窗都紧紧关着,透不进一丝风,房间里一阵浓浓的药香。

  凌寒兰不喜欢这种香味,但她看着躺着床上因痛楚而呻吟,却又不断在叫唤她名字的冷小剑,她的心里只有痛苦。

  冷小剑是二叔给她介绍的,本希望他们能两情相悦,厮守一生。他俊朗,武功好,家世也不错,而且他的父亲跟二叔是好相交,这本该是很好的一对儿,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他的缺点,但她就是不喜欢他,不愿嫁给他,可她却又说不上为什么,或许这就是感情,许多感情都是说不明白的。

  所以,她只有离家、逃婚,她已没有选择。

  可是,此刻她就在他的床前,看着他身上还在隐隐渗血的伤口,她的心就在痛,在淌血。

  “这是我的错,我的错!小剑,你不要有事,你醒呀,你快醒来我们成亲!”

  大厅,十分宽敞,却不算华丽。这与宅院的金碧辉煌有点不相称,布置却很精巧,简洁利落,倒与钱祖扬有点相似。

  虽然穆孝剑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但他第一眼看见钱祖扬与萧夜莺的时候,他就有一种羡慕,他们简直是绝配。当他与两人聊落起来,知道了钱祖扬是赌坊老板,萧夜莺是名妓,他更是羡慕,他们干的都是很神秘很富有色彩的行业,而他们无疑又是这行业中的传奇人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至于在一旁静静坐着,默不作声的凌霜,他更是好奇。看样子,她与凌寒兰差不多,冷傲,不把别人看在眼里,但在眼里却又蕴藏着一团火,对生命的渴望,青春的燃烧,只不过遮掩得很好而已。但穆孝剑可以肯定,她与凌寒兰是不同的,完全不同!

  他看着凌寒兰走进大厅,缓缓走到圆桌前,坐下来,目光痴痴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他没有说话,他在偷偷看着她。

  萧夜莺是女人,而且是女人中的女人,她当然明白凌寒兰的感受,所以她道:“凌姑娘”

  凌寒兰打断了她的话:“你们两位是?”

  萧夜莺道:“我叫萧夜莺。”

  钱祖扬道:“在下钱祖扬。”

  凌寒兰瞟了凌霜一眼:“是两位救了小剑的么?”

  钱祖扬道:“这”

  凌寒兰没等他把话说完,又问道:“小剑是怎样受伤的,是谁伤了他?”

  钱祖扬叹口气:“这个总之是一言难尽。”

  凌寒兰转向凌霜,道:“阿霜,小剑是给谁伤的,老实告诉我!”

  凌霜几乎哭了出来:“是,是”

  凌寒兰心里在诧异:阿霜平常不是这样子的。嘴上却在催促她:“是谁?快说呀!”

  钱祖扬替凌霜说了下去:“是一个黑衣人,他的武功很高强,要不是我碰巧撞上了,只怕他们两个都已没命了!”

  黑衣人?穆孝剑与凌寒兰都闪电般立刻想到了凌二堡主,他武功很高,最重要的是,他有杀冷小剑的理由!

  是不是他呢?

  凌寒兰不动声色,心里却已踏实了许多,她道:“你们知道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谁?”

  钱祖扬摇头:“不知道。”

  凌寒兰继续追问:“你们可有看见他的容貌?”

  钱祖扬还是摇头:“没有。他一身黑衣,头戴一顶渔民用的那种布纱帽子,脸面全被遮住了,隐隐感受到一股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是渔民用的那种布纱帽子,不是竹笠?

  凌寒兰又问:“你听见他的声音了吗?”

  钱祖扬第三次摇头:“没有,他根本就不曾开口说话,一看见小剑,他就在黑暗中出手,一击已刺中了小剑。”

  凌寒兰道:“他用剑?”

  钱祖扬道:“他用刀,使的却是剑法。”

  凌寒兰皱眉道:“刀刺?”

  钱祖扬一直在注意她的神情变化,此刻他反问道:“难道凌姑娘已经猜出此人是谁?”

  凌寒兰道:“我只是在奇怪,哪有用刀刺的剑法?难道这人是在故意遮掩他的武功?”

  钱祖扬还是没有错过她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我想也是,如果真有这种武功招式,他反而不会使用了,那分明就是要隐藏他的武功。所以,我想这黑衣人凌姑娘大概是认得的,他怕被凌姑娘认出来,所以才会这样做,使出这种剑法。”

  凌寒兰却笑了,道:“何以见得?为什么是我认得这黑衣人,而不是你?他这样做,也可以是为了不让你认出他来。”

  钱祖扬说不出话。

  凌寒兰忽然沉下了脸,道:“更何况,这黑衣人大概不是笨蛋,我们能想到的,他为什么就不能想到?他这样做,岂不是在告诉别人,凶手就是他?”

  钱祖扬又说不出话了,他发现这位凌大小姐的舌头可厉害的呢!

  萧夜莺却忽然道:“难道这黑衣人不能摆空城计?别人以为他不会这样做,他却偏偏这样做了,好教别人想昏了头。”

  凌寒兰道:“这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他认识的是谁我们不知道,又或是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故意在遮掩他的武功。”

  钱祖扬道:“是的。”

  穆孝剑一直在听着,心里也在盘算,此刻他忽然问道:“请问钱兄,冷兄弟是在哪一天遇袭的?”

  一针见血,时间正是关键。凌寒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赞赏,又带着几分责怪之意,钱祖扬会不会看出其中的关键所在?

  回答的却是萧夜莺,大概女人都比较细心的缘故,她在回想着:“应该是四天前的深夜。”

  四天前?也就是八月初十,那是他们找上凌傲人凌二堡主的前一天。从汉阳到武昌,一程最快也要一天多,只是他们走得慢,不急着赶路,才走了三天,如果这黑衣人真的是凌二堡主,那他可以在一天内从武昌赶回汉阳吗?或许——

  这一次是凌寒兰问道:“小剑是不是在武昌城里遇袭的?”这点也是十分重要的,如果遇袭的地方不在武昌,而是在道上,那路程可要短了,一天内或许就可以赶回汉阳。

  但萧夜莺的回答却是肯定的:“是的,就在武昌城里,通赔赌坊后门的一条胡同里。”

  凌寒兰道:“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回答的是钱祖扬:“那天晚上,夜已深,我正在打点结帐,突然传来一声惨呼,痛苦凄厉之极,我听声辨向,立刻赶到后巷,小剑已倒在血泊中,一个黑衣人手握血刀。刀尖犹在滴血,看见我赶来,也跟着扑了上来,十来招以后,看杀不了我,便逃跑了。然后,夜莺也赶来了,她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小剑,她惊呼了起来”

  凌寒兰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在这之前,你们已认识小剑?”

  钱祖扬道:“是的。”

  他叹息一声,接道:“大约十天以前,小剑每天都到赌坊来。他运气很差,从没赢过一次,输光了就借,这几天他大约已借走了五千两,我开始留意他这个人了。当时,凌霜姑娘也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劝说他不要赌下去,他知道凌霜姑娘的好意,但他就是不听,继续赌,继续输,我看得出他是遇到了挫折,因为赌鬼也没有他赌的凶,他根本就不把钱当是钱。后来我才知道他在找一个人,这人本是他的妻子,但却在成亲前逃婚离家走了,他苦苦追寻,始终找不到他要找的人。他要找的人就是你,凌姑娘。

  大夫说,小剑伤到了要害,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是救不了了。我知道你就是这个奇迹,所以到处打听你的下落,苍天有眼,当我们打听到你要到武昌来的消息后,真是高兴得不得了,连忙让凌霜姑娘找你,因为我们也不希望小剑死的,他可是我见过之中最重感情的人了。“

  凌寒兰黯然道:“我知道。”

  穆孝剑忽然道:“既然钱兄没有亲眼看见黑衣人是怎样刺伤冷兄的,那钱兄又是怎样知道黑衣人一击得手的?”

  钱祖扬看着凌霜,道:“那自然是凌霜姑娘说的,当时她也在现场的。”

  穆孝剑道:“凌霜姑娘,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凌霜回忆着,像是与魔鬼在搏斗:“那时候,夜已很深了,我和小剑哥哥走出赌坊的后门,走到那条胡同里,小剑哥哥脚下突然一个跄踉,有点站不稳的样子,就在这时,黑暗中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箭一般飞了出来,我还没有看清,他已一招击倒了小剑哥哥,然后我在惊恐中道:你是谁?黑衣人不说话,只对我森然一笑,举刀就要砍下来了,就在这时,钱大哥赶到了,我已几乎软瘫了”

  穆孝剑沉吟道:“那就是说,黑衣人是被钱兄击退的了。钱兄与黑衣人交过手,觉得黑衣人的武功如何?”

  钱祖扬道:“我已说了,黑衣人的武功很高强,绝对在我之上,他退走,或许他的目标只是小剑,既已得手,他也不想再多耗时间;又或是”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穆孝剑却替他说了下去:“又或是这黑衣人钱兄是认识的,他生怕再耗下去会让钱兄猜出他是谁?他既已达到了目的,又不愿让钱兄认出来,以免节外生枝,那当然就只有撤了。钱兄,不知我说的可有道理?”

  钱祖扬沉默。

  凌寒兰、凌霜、萧夜莺都在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无疑已认同了穆孝剑的推论。

  十四、凌大小姐的决心

  钱祖扬摇头:“我不知道。”

  凌寒兰问道:“你认识的人,谁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钱祖扬叹息:“就是没有,所以我才不知道。”然后他带点自嘲的道:“我认识的朋友当中,武功最强的人好像就是我。”

  显然,这黑衣人平常都在遮藏他的武功,让别人低估他,这种人通常都是最可怕的!

  穆孝剑沉吟一下,道:“那你认为谁的可能性最大,谁最值得怀疑?”

  钱祖扬略一沉思,然后神色怪异的道:“丁老鬼!?”

  萧夜莺显然感到有点意外:“丁清楼?”

  凌寒兰道:“丁清楼是什么人?”

  钱祖扬道:“他是黄鹤楼的老板,已过五十了,年轻时曾经当过官,后来辞了官,返回武昌,开了黄鹤楼,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现在,黄鹤楼是城里最大的酒楼,他是城里最富有的人。”

  凌寒兰道:“你这赌坊的老板竟比不上一个开酒楼的?真是咄咄怪事!”

  钱祖扬道:“听说他在当官时,搜刮的钱财不少,他怕朝廷追查,所以才会突然辞官归乡的。”

  凌寒兰冷笑道:“好一个狗官!”

  穆孝剑忽道:“或许他是一名杀手,职业杀手,替人杀人的杀手。”

  钱祖扬闭口不语。

  凌寒兰站了起来:“我要到黄鹤楼去,看看他是不是一个杀手?”

  钱祖扬道:“你怎么看?”

  凌寒兰道:“你不用管,我看得出来。”

  钱祖扬叹口气,也站了起来:“好,凌姑娘,我陪你去。”

  穆孝剑没有站起来,却道:“寒兰,你留下来照顾冷兄,他需要你。我和钱兄走一趟,我也会看!”

  冷小剑依旧没什么好转,还是在说胡话,他不停叫喊着凌寒兰的名字:“寒兰,寒兰不要走”

  凌寒兰看着他,她的心在痛,她很想痛哭一场,但她没有,她必须坚强,小剑需要她,她不能倒下去。

  她的泪只能在心里打转。

  凌霜呢?当她看着冷小剑的时候,她是怎样的心情?

  这一切,萧夜莺都看在眼里。所以,她拉起了凌寒兰的手,走出了房间,来到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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