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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谜中谜(出书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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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觉得,祁老留线索不会浮于表面。”黎希颖把射灯头拉近翡翠屏风,拿起一块放在光源的上面。光线透过屏风,可以模糊地看到玉质内部的纹路和很多日常光线下看不到的瑕疵。

  “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嘛。”滕一鸣说。

  “这屏风看起来为什么油腻腻的?”秦思伟嘟囔了一句,“希颖也喜欢戴翡翠,但她的首饰都是那种很透亮的玻璃光泽。这套屏风么可能我形容得不对,但就是一种油滑的感觉。是因为翡翠的档次不同吗?”

  “天然的翡翠是有玻璃光泽的。”祁向君说,“当然屏风的地子透明度不够,颜色不浓,自然没有高档首饰那样漂亮。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屏风上打了一层蜡,蜡层有些厚,于是会有油润的感觉。”

  “说起来真是这样。”雷涛干脆脱下手套摸了摸屏风,“蜡打得很厚啊。是梅东元近期给它们做过保养?”

  “我觉得不是。”滕一鸣用指甲小心地划了划屏风的边缘,“这蜡层老化得挺厉害,有些地方开始发白了。嗯,秦队长不提我还没太在意,这屏风上的蜡是比一般的玉器厚不少。”他又轻轻抠了抠祁向君保管的那一块,“这块也是一样。老祁,是你打的蜡?”

  “它到了我手里以后就没有再打过蜡。”祁向君说,“我不敢动它,生怕破坏了什么原有的东西。梅东元应该也是和我一样的思维方式。”他不愿意再称梅东元为老师,但还不习惯直呼其名,“我跟你们说过。玉牌会在我的手中,是因为我叔叔让我把它送去清洗然后打蜡。他说他会给玉器师傅打电话提具体要求,我不清楚这蜡层的厚度是不是他的要求。你们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好”雷涛踌躇,“不如我们先把蜡层去掉吧。这么厚,蜡质又老化了,有些地方显得脏兮兮的,可能会盖住一些细节。”

  “那得费点工夫了,因为除掉蜡层之后还得清洗和重新抛光。”祁向君把屏风从木架上拿下来,换上塑胶手套,戴上口罩,打开旁边的一个柜子。

  滕一鸣主动提出帮忙,祁向君求之不得。其他人插不上手,干脆退出工作室,到外间的沙发上稍事休息。

  一开始就不顺利,让雷涛感到双手在空中乱抓一般的无力,心静不下来。他从祁向君的书柜里抽了两本介绍古代书画的著作,随手翻了翻但根本看不进去。祁雪明对侄子说,一切都在屏风里。这句话颇为耐人寻味。雷涛一直觉得,图案可能是关键,因为如无必要,祁雪明不会耗时耗力地雕刻出那样复杂的图形。但现在想一想,或许那只是障眼法,因为祁雪明不管留下什么线索,都必须防备被同为大行家且博闻强识的梅东元看出破绽。

  梅东元和他是几十年的朋友,十分熟悉他的性格、爱好和手艺上的特点,所以祁雪明必须另辟蹊径,在老朋友想不到的地方下手。那会是什么呢?屏风里刚才黎希颖已经用透射光照过屏风,虽然因为蜡层的缘故有些地方比较模糊,但他们都没看出什么不妥。他泄气想,也许真是自己想歪了。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黎希颖和秦思伟打开电脑在网络上搜索资料,查看石蜡和玉器上蜡的各种文献。两个人的肩膀自然地靠在一起,不知为何勾起雷涛心底的一丝苦涩。有些人、有些事,一旦擦肩而过就永远不会再和你有交集,但错过和遇见一样,来去不由人。有些时候,不是不想把握机会,只是踮起脚尖也够不到那根希望的稻草,或者不敢去承受可能惨痛的代价。所以有些错过是身不由己,有些其实是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得接受它的结果,只不过洒脱地挥挥手是太高的境界,说着容易做着难。

  “这些资料千篇一律,都没什么用。”秦思伟流露出些许失望。

  “可能是咱们跑偏了。”雷涛语带懊丧,“梅东元琢磨了九年都没结果,不太可能让我们一招制胜。”

  “没关系,换个思路慢慢来。”秦思伟反过来安慰他,“我们破案时走弯路是常事。”

  “我倒觉得思路没错。”黎希颖合上电脑,“上蜡太厚不仅画蛇添足,也影响了屏风的美感,祁雪明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只能解释是故意为之。为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雷涛摇头,“想不出来。”

  “那咱们换个角度。”秦思伟问,“石蜡太厚的翡翠,在检验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现象?”

  “这个么”雷涛思索,“石蜡的厚度可以从红外线的吸收峰值看出来,厚度不同峰值不同。还有就是在紫外线下可能有明显的荧光。嗯,以前的B货翡翠之所以可以用紫外线检验就是因为填充的树脂或者石蜡很厚,对紫外线对啊,紫外线!”他拔腿跑进工作间,问祁向君有没有紫外线灯。

  “在这里。”祁向君摘下手套,从抽屉里找出一支紫外线手电筒。

  “你要干啥?”正在用软布擦拭一块屏风的滕一鸣问,“我们这刚搞定一块牌子。”

  “我用紫外线检查过玉牌。”祁向君说,“很强的蓝绿色荧光反应,但是情理之中嘛。其他的就没看出什么了。”

  “但是现在把蜡层去掉,不会有那么强的荧光了。”雷涛关上灯。祁向君找出几副护目镜分给大家。

  雷涛用紫外线照射翡翠屏风的正反两面,微弱的蓝绿色荧光已经很难用肉眼分辨,只是图案的一些沟壑处仍有残留。但是他反复扫了几遍,预想中的效果却并没有出现。难道真的是搞错了?他长叹一声把手电筒扔在桌上,转身想去开灯被黎希颖拽了回来。

  “还没检查完。”她捡起手电筒,一手把玉牌立在桌上用电筒照射它的上部边缘,然后俯身检查侧面。光斑在玉牌左侧边缘靠下的部位停住了。大家靠近观察,看见四个微弱的黄绿色光点。每个光点的直径只有一毫米左右,因为有残留的蓝绿荧光的干扰,看不太清楚。

  “原来在这里。”雷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如果蜡层太厚,这些光点就更加难以辨识,又是在看起来光滑平整的侧面下方,很容易会被忽略掉。

  “好像是文字,但太小了认不出来。”祁向君眯起眼睛观察。

  “不要紧,拍下照片用软件处理一下就好。”秦思伟去外间拿来公文包里的相机。

  祁向君和滕一鸣有了干劲,继续动手除掉了余下的三块玉牌的蜡层。果然在第二块玉牌的左侧同样的部位,以及第三、第四块玉牌右侧对应的部位又找到了淡黄绿色的荧光斑点。雷涛推测祁雪明当年用了极细的刀具在屏风侧面刻出了很浅的字迹,然后用对紫外线有反应的树脂将它们填平,方法其实与加工B货翡翠类似。然后祁雪明用蜡层将屏风包裹起来,掩盖了本就很难识别的痕迹。这也就是梅东元和祁向君多年来一直研究屏风,但没找到线索的原因。

  将光斑的照片输入电脑,去掉荧光的干扰然后放大,用软件补偿清晰度后,可以看清四块屏风上依次使用篆体雕刻的“西园雅集”“曲水流觞”“竹林七贤”和“会昌九老”。果然是四个历史典故,也是历代艺术家进行绘画和雕刻时常用的题材。

  宋元祐年间,京中文人学士拥戴文豪苏轼为文坛盟主。众多文人墨客云集于驸马都尉王诜的府第西园。王诜请来画家李公麟把自己和友人们吟诗作画的场景描绘出来,取名《西园雅集图》。原作中有主宾十六人,加上仆从共二十二人。米芾为此图作记云:“水石潺湲,风竹相吞,炉烟方袅,草木自馨。人间清旷之乐,不过如此。嗟呼!汹涌于名利之域而不知退者,岂易得此哉。”历史上很多人认为“西园雅集”可与晋代王羲之“兰亭集会”相媲美。

  兰亭集会便是“曲水流觞”的出处。晋永和九年三月初三,会稽内史王羲之与亲朋谢安、孙绰等四十二人在兰亭修禊后,在兰亭清溪两旁席地而坐,将盛了酒的觞置于溪水中,经过弯弯曲曲的溪流浮水而下,觞在谁的面前打转或停下,谁就得即兴赋诗并饮酒。王羲之将大家的诗集起来,挥毫作序,乘兴而书,写下了举世闻名的《兰亭集序》。“曲水流觞”自此成为儒风雅俗,一直留传至今。

  “竹林七贤”的故事相对来说更加广为人知。三国曹魏晚期,一些文人雅士不愿与昏暗的政治同流合污,纷纷退出官场,过着纵情于山水之间,放荡不羁的隐居生活。当时有山涛、阮籍、嵇康、向秀、刘伶、阮咸和王戎七人,属于志同道合的友人,常于竹林聚会,或饮酒清谈,或吟诗抚琴,世称“竹林七贤”。

  “会昌九老”的典故则与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有关。唐会昌五年春,白居易、胡杲、吉皎、郑据、刘真、卢真、张浑、李元爽、释如满等九位老人相聚洛阳履道坊的白居易居所,欢庆“尚齿”之会,畅饮狂欢之际赋诗画画。白居易作诗云:“雪作须眉云作衣,辽东华表鹤霜归。当时一鹤犹稀有,何况今逢两令威。”据记载,这次聚会的宾客中年龄最大者一百三十六岁,最小者七十四岁,平均九十一岁。“会昌九老”被认为是当时文人士夫致仕后悠闲而富有情趣的生活写照,为后世所仰慕。

  “这四个故事有相似之处。”雷涛琢磨,“比如宾主风雅的聚会,创作诗画、畅饮美酒的乐趣,自由欢乐的氛围这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简直就是字谜嘛。”滕一鸣猜测,“也许四个词重新排列组合或者有什么隐喻。又或者”他伸着手指头在屏风上指指点点半天,“唉,我说,这上面的人数和传说中的对不上嘛。”

  “作品未必全部写实。”祁向君说,“就是取个大概的意境。再说,以同一个典故为题材的作品很多,每件都会有些差异。”

  “我是说,会不会这是一个线索。”滕一鸣问黎希颖,“大小姐,你不是懂密码什么的吗?会不会这些不符的数字其实就是某个密码?”

  “你得考虑作者的身份。”黎希颖摇头,“祁雪明老先生肯定不会是个密码专家。换而言之,即使他留下了密码,肯定也不能从专业的角度去考虑破译。再者说,我不认为他会去设计什么密码,那完全是他不熟悉的领域。祁老如果留了线索,应该还是和他的本行相关的东西。”

  “他的本行就是翡翠的鉴定、设计。”滕一鸣做头疼状,“我想不出来”

  “祁老生前设计过很多玉器,有没有相似的题材?”雷涛问祁向君。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祁向君翻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回忆良久,“哎呀我记不清了。你们等一下。”他匆匆跑去外间的书柜上翻找,不多时抱回三本厚厚的画册,都是祁雪明生前的作品集。其中有一本因为时间久远而且装订质量不太好一翻开便裂成了两半。

  “这里面都是我叔叔生前比较有名和他比较得意的作品。”祁向君把其他两本画册给了秦思伟和雷涛。

  “这些作品现在还能找到吗?”黎希颖问他。

  “有些可以,有些就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地方了。啊,有了,有了!”祁向君用手掌拍着桌子,“我果然没有记错。这个玉雕的名字就是‘曲水流觞’,作品的时间十年前了啊。不过还好,后面的小注里介绍,它被赠送给了江苏的一家鉴定中心。我有点印象,那里的前任主任是叔叔的好朋友。”

  在另一本画册中,他们找到了名为“西园雅集”的玉雕。它的创作时间与“曲水流觞”相近,根据书中的标注应该是赠予了西北某大学的宝玉石研究所。但和“竹林七贤”“会昌九老”有关的作品却一件都没有找到。

  “也可能有类似作品但没有被收录进画册。”祁向君说,“这两个玉雕不知道还在不在当年的受赠人手中。我们该怎么办?”

  “交给我吧。”秦思伟拿出手机,“我联系当地警方,请他们出面去找研究所和鉴定中心的负责人。如果玉雕还在,就请他们帮忙先拍下照片或者帮我们用仪器设备检验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即使他们将玉雕转送了别人,只要知道给了谁,还是有机会找到的。”

  “能不能请他们把玉雕借给我们?”祁向君心急如焚,“只看照片怕是会错过很多细节。”

  “一步一步走嘛。”秦思伟安抚他,“就算人家同意借,今天肯定也拿不到了。先看看照片也无妨。”他去外间打电话。雷涛和滕一鸣还在为另外两个玉雕发愁。

  “如果集子里没有那就没办法了。”祁向君愁眉不展,“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作品,就算找当年的一些熟人打听,估计他们也都记不得了。”

  “我认为并没有另外两个题材的作品。”靠在实验台便的黎希颖说,“你们想一想,找到的两件作品创作时间相近而且都被赠送给了非营利机构。名家作品,又是赠品,不出意外的话,受赠的机构会好好保存,这样在有人需要找到它们的时候不至于落空。无独有偶,这两个作品都出现在公开出版的画册上。”她伸手拿过画册翻开,“你们看,画册上有小注的作品不多,这显然是按祁老的要求标注的,目的是留下线索。于是,如果还有另两件作品,它们也应该被赠送给了某个机构,并且会出现在画册中。”她问祁向君,祁雪明生前出过几本作品集。

  “就这三本。”祁向君说,“都是我特意收藏的,你们看,扉页上都有叔叔的签名。”

  “如果没有另外两件玉雕,那两个典故是什么内涵?”雷涛疑惑。

  “我一时想不出来。”黎希颖直言,“前两块玉牌的刻字在左侧下部,后两块在右侧,应该不是为了对称好看才这样做的。我觉得玉牌上的留言本就是两组。我们现在找到了第一组对应的是两个玉雕,第二组是什么还不清楚。又或者找到了玉雕上的线索,第二组的留言是解开线索的提示也说不定。”

  “也有可能。那就等拿到玉雕的照片再说。”

  “我们歇一会儿吧。”刚才忙活了好一阵子,祁向君有些疲惫。

  回到外间办公室,他重新沏了一壶茶,打电话让楼下的餐馆送几样点心上来。警方的效率比想象中的高,很快秦思伟便和两件玉雕的受赠人取得了联系。得知玉雕都完好无损地保存在受赠的机构,屋子里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一些。

  雷涛发现祁向君把办公室的电话线拔出来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媒体报道了梅东元绑架案后,他家里的电话和手机的铃声几乎没中断过。祁向君不堪其扰半夜跑来办公室避难,为求个清静只得关了手机,拔了电话线。

  雷涛打开手机登录几个网站的新闻版面,梅东元的案子果然上了头条,而且标题醒目夸张。从“知名专家遇害,共居女弟子系幕后真凶”到“鉴定泰斗遭女助理杀害抛尸,疑受多年前谜案牵连”,一个个都能让不明真相的读者浮想联翩,其中不少报道煞有介事地表示得到了“知情人透露的消息”,但所谓“知情人”都不愿意透露姓名。

  “随他们怎么说吧。”祁向君把办公桌后的椅子拖到沙发旁,“我昨天一夜没合眼,一直在想这些年的事。我叔叔,梅东元,倪皓,还有唉”他靠在椅子扶手上,“我就想啊,如果我没有把手里的玉牌送去展览,是不是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该来的总会来。”滕一鸣说,“梅东元那种人,你不算计他,他也会想办法算计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性格决定命运。所以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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