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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预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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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愤怒之火

  善太郎中风后的第二年,电就是大正七年,大三郎的妻子和阿柳同时有了身孕,隔年的春天,她们同时产下男孩。秋月家的孩子早出世一个月,善太郎则在孩子生下的第七天晚上,偷偷爬离床铺,投井自杀了。

  任何人只要看一眼阿柳所生的孩子,就知道善太郎为何要自杀了,因为那个孩子的两个眼珠都是双瞳,有趣的是,本位田大三郎也拥有双瞳。

  从前大三郎出生时,他的祖父弥助还很高兴地说:

  “这个孩子有双瞳,将来一定会替本位田家扬名立万。”

  虽然大三郎年纪轻轻的就继承了本位田的家业,而且个性也我行我素,但是运气还不错,一直没有惹来大麻烦。除了他本身具有的优越条件之外,也许是因为传说的影响,使他不论到哪儿都受人敬畏。

  由于善太郎中风之后,夫妇之间不可能行房事,因此阿柳所生的孩子很显然是大三郎的种,善太郎为了阿柳不贞而自杀就不言可喻了。

  乡下地方发生这种事,男人通常不会受到太多的指责,女人却得承受大部份的责难。

  丈夫因为这件事而自杀,阿柳自然承受了相当大心灵谴责,在人言可畏的情况下,阿柳勉强过了一年,等到伍一(阿柳所生的儿子)断奶时,阿柳便将他和阿玲托付给一个远亲,自己则在丈夫周年祭日的当天晚上投入同一口井中,她没有留下任何遗书,因此村人们认为阿柳自杀是为了赎自己的罪。

  大三郎的妻子所生的儿子名叫大助。大助长到五、六岁的时候,大家一眼就可以看出伍一和大助两人是兄弟,因为他俩长得十分相像,唯一的不同点,就是伍一有双瞳,而大助没有。所以在两人长得最相似的小学五、六年级时,大家只能以瞳孔来区分谁是大助、谁是伍一。

  过了那个时期之后,两人的外形逐渐开始出现差异,到二十岁左右时,大助和伍一就截然不同了。由于境遇和环境不同,大助是本位田家的嫡传子,小学毕业后继续上中学,并进入大阪的专科学校,受到十分良好的照顾,一路成长为一个体格良好的英俊青年。

  相反的,伍一从小就必须和姊姊阿玲一起拿着锄头下田工作,身材又瘦又黑,全身洋溢着乡下人的土气。

  乡下人本来就比较喜欢论人是非,别人的丑闻常常成为大伙儿茶余饭后的话题,因此伍一从小就知道自己出生的秘密,也因为这件事而使他的个性变得难以理喻。

  (同一个父亲生的孩子,大助得到所有的幸福,而我却必须承受贫困和不幸。)

  一想到这种情形,伍一的心中不禁充满不平和愤怒。

  (以出生的年月日来算,我还比大助年长一个月,理当以本位田家的长男身份继承全部的财产,但现在却被恶意遗弃,就像路边的石头一般没人理睬。大助过着愉快的学生生活,而我却必须流血流汗地辛苦工作。)

  阿玲不但不设法化解伍一的怨恨,反而加油添醋地数落本位田家的不是。从伍一懂事开始,她就不断地告诉伍一,善太郎是如何骂本位田家的。

  阿玲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伍一是大三郎的儿子,他承袭着本位田家的血脉,因此阿玲对本位田家的怨恨,伍一并没有照单全收,在他私心中仍强烈地期待本位田家及大三郎能照顾他。只有一点他最赞同姊姊,就是对大助的憎恨。伍一每次想到大助的事,全身的血液就沸腾起来,心中涨满无尽的恨意。

  大三郎的妻子生下大助之后,又生了两个孩子。大正十三年生次男慎吉,昭和五年生女儿鹤代。其实在慎吉和鹤代之间还有两个孩子,只因为很早就死了,所以不算在内。

  鹤代是一个孱弱的孩子,先天心脏瓣膜不全,即使走一点路也会喘个不停,几乎不曾出过家门。到达上学的年龄,也无法和一般儿童到学校上课,所以只能在家里学习知识,通常都是由祖母阿真来教育她。由于鹤代的头脑很好,十二、三岁的时候已经开始读《游仙窟》、《源氏物语》这类的名著了。

  昭和八年,也就是鹤代四岁的时候,大三郎死了,鹤代的母亲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因此家里的重责大任都由祖母阿真承担。阿真受到亡夫庄次郎的训练,养成一板一眼的个性,因而能够努力地将这个家撑起来。

  昭和十六年,由于战况愈来愈紧急,家境较好的家庭大都让儿子早婚,因此大助从学校毕业后就立即结婚。大助的妻子叫梨枝,是邻村没落士族的女儿,梨枝婚前曾经传说和伍一有过一段情,但是即将继承本位田家的大助来求婚,她立即弃牛选马。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么伍一对大助的憎恨就更深了。

  昭和十七年,大助和伍一同时被军队征召,进入同一个部队。一开始两人驻守在扬子江沿岸,可能是因为身在外国,使伍一忘了旧怨,两个人的感情反而变得很融洽。大助寄信给妻子梨枝时曾说,两个人在部队中被当作双生福神(注:日本人相信双胞胎会为周遭的人带来幸运),信中还附了一张两人合照的相片。

  由于战地物资缺乏,劳动量大,这两人的外形又变得十分相似了。入伍前的大助稍胖而且比较白,但长时间在战地的困苦环境下生活的结果,反而使他变得较为削瘦,脸也变得较黑。

  伍一则比被徵召前稍胖些,脸也变得比较白。两个人一增一减,反而越来越相像,唯一的差别就是,伍一的双瞳中射出异样的光芒。

  昭和十八年,本位田家的次男慎吉还在就学之时就上前线去报效国家,半年后因为生病而回乡。他在家里休息了一年多,战争结束后没多久,就被送到离K村约六里路程的H结核病疗养院疗养。

  至于大助的母亲则为了两个儿子陆续被徵召入伍而忧心不已,昭和十八年秋天因病去世。所以慎吉被送到疗养院后,本位田家广大的宅院就只剩下祖母阿真、媳妇梨枝、小妹鹤代、老婢女阿杉,以及有点智障的长工鹿藏五个人。

  慎吉住进疗养院后,每个月都会回家一、两次,每次大约住个两、三天。K村和疗养院虽然只有六里的距离,但是交通十分不便,慎吉每次回家都必须搭班数很少的地方线火车,再转乘轻便铁道及公共汽车才能到达,即使一大早出门,也要到黄昏时才会到达,因而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来回。

  慎吉酷爱文学,常梦想将来成为文学家,但他更欣赏妹妹的才华,希望将她培养成为像《山丘上的巨风》的作者一样出名。

  鹤代虽然身体不好无法离开家里,但她却很敏感,而且观察力很强。

  慎吉要求妹妹一有时间就写信到疗养院,目的是要训练她的文笔,顺便培养她的观察能力。鹤代也乖乖地遵照哥哥的指示,经常写信给慎吉。

  昭和十九年底及昭和二十年初,日本的村庄有了很大的改变,因为都市的空袭情况比较严重,以前从村子迁移到都市的人,为了避难,纷纷回到村子里,其中也包括小野一家。

  小野家的主人叫宇一郎,在神户经营文具店,因为店被烧掉,被迫回到三十年不曾回来过的村子。宇一郎离开村子的时候只有二十余岁,而回到村子时,已经是满头白发的老公公了。他的续弦妻子阿哎跟他一起回来,两人共生了五个小孩,最大的年纪十六岁。

  由于小野家的房舍一直请亲戚照顾,所以还能保养得不漏雨,本来租给佃农耕种的少许土地,现在也收回来了,一家人重新过着农家生活,宇一郎和前妻生了一个儿子名叫昭治,但是因为昭治去从军去而失去联络。

  昭和二十年八月,战争结束后不久,伍一的姊姊阿玲也从都市回到村子。阿玲现年二十五岁,还是单身,战时曾在军需工厂中从事炊事工作。战败后,她离开工作岗位回到村子,住进牛栏般的小房子里,自己一个人开垦出极小面积的田地和菜园。阿玲从小就不受疼爱,长大后又遭遇一连串的不幸,因而变得很少开口,更让人觉得不易亲近。

  昭和二十一年初夏,当大多数人都回到村子的时候,本位田大助也突然回来了,这件事对本位田家来说是天大的喜事,然而,他却也为本位田家带回无比诡异的气氛。

  我再度环视本位田家的墓园,离排列整齐的历代坟墓稍远的地方,一株红色百日红树下方有一个可爱的小坟墓,上面立着新的白木柱子。柱子的表面刻着:

  珠莲如心童子

  我绕到后面看,还有一行字:

  本位田鹤代昭和二十一年十月十五日亡

  这是为可怜的鹤代临时修建的坟墓,而夺走她性命的,正是那桩恐怖的凶案。

  鹤代在死前曾将自己所看到的、推测的情景,都巨细无遗地写下来寄给哥哥慎吉。一开始她并不是为了那桩凶案而写的,她只是遵照慎吉的吩咐,将身边所发生的大小事情都写信告诉哥哥。然而凶案发生后,信的内容自然就绕着凶案打转。

  我每次读那些信,都能够深深感受到一个十七岁少女经历这种可怕经历时的极端恐惧感,以及她心中的苦闷和绝望。

  金田一耕助除了提供给我鹤代的书信外,还附了一些剪报及另一个人的笔记。当时,他露出忧愁的眼光望着我说道:

  “我要事先声明,这个凶案我完全没有插手。我曾经想要插手,可是当我发现真相并打算和凶手接触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头脑敏锐的人说出真相,所以我立即退出。至于这些资料为何会在我这里,只要你读到最后面,自然就会了解。不好意思,整理的工作要麻烦你了。”

  我依照金田一耕助的意见,从鹤代的信件中抽出和凶案有直接关系的部分加以整理,为了方便阅读,我还将文章稍作修改。整个案件就说明到这里,现在请依序来看鹤代的信。

  这些信是从昭和二十一年五月,也就是凶案发生前五个月开始写的。

  

  第1章 葛叶之恨

  

  1、宇一郎强索屏风

  昭和二十一年五月三日

  昨天发生了一件令人讨厌的事,先前小野一家为了逃难而回到村子里,就在昨天,小野老先生来到家里。

  哥哥知不知道家里有一座葛叶(注:日本传说故事中的主角)屏风?我到现在才知道那个屏风一直放在储藏室内,从我懂事开始,家里就没有把屏风拿出来过,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有那座屏风。

  小野老先生就是为了那座屏风而来,老先生说:

  “由于屏风是小野家代代相传的传家宝,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它。因此三十年前我到神户时,临行前便把那座屏风寄放在大三郎这里,现在我回到祖先的土地上,想收回那座屏风,以便每天欣赏它。”

  他不断地述说这些话,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一开始是嫂嫂和他见面,但是两人说了半天一直没有结论,祖母只得出来和他见面。祖母很生气的说道:

  “宇一郎,你在胡说些什么?那座屏风的事,我记得很清楚。当你要离开村子到神户时,因为做生意不够本钱,向大三郎借二十元而将它质押在这里。当时你还说:‘不论如何穷困,我都不能带着这座屏风到神户那种充满三教九流的地方去。请收下这个屏风!’这些话我记得很清楚。现在你想要回这座屏风,不是太无理了吗?”

  祖母虽然大声骂他,小野老先生却连眉毛也不皱一下,仍旧重复着刚才的话。两人僵持了很久,最后小野老先生才说要归还他当时借的钱,说完就拿出两张十元的钞票。当时我也吓了一跳,想不到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事!

  小野老先生难道不知道物价的变动有多大吗?战前和现在的物价相差何止十倍、百倍,大正初期的二十元和现在的二十元等值吗?他实在无理取闹极了,连我听了都很生气。

  事后祖母感慨地说:

  “贫穷会让人变得迟钝,宇一郎也因为贫穷而改变了,没有人会像他这样用这种理由来诈财,都是阿哎教的。一定是她不知从那里听到屏风的事,才唆使宇一郎来这里要回去。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回来都已经一年了,才来说这些事?以前认识的人都回来了,本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但碰到阿哎这种是非不分的人,却教人讨厌。战争过后,这里的人变得愈来愈坏,梨枝,你也要小心一点才行。”

  我不是祖母的应声虫,但阿哎的风评实在很差。听说她在神户时曾到酒店上班,和小野老先生在一起后,也经常虐待继子昭治,就是因为她从中作梗,昭治才无法待在家里,因此而堕落不振。

  战争结束后没多久,昭治回来了,但住不到三天就和阿哎大吵一顿离家而去。小野老先生穷困时,曾经想要把房子卖掉,后来还是昭治拿钱出来才没有卖房子,所以村子里的人都认为昭治很可怜。听说昭治现在在K市当强盗,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未免太令人难过了。

  2、葛叶没有瞳孔

  昭和二十一年五月四日

  昨天的信岔离了主题,后来因为累了,就没有把信的内容写完整,今天再继续写葛叶屏风的事。

  小野老先生一直重复同样的话,连我这个小孩子听了都很生气,但祖母坚决不答应,他只好放弃。看到他带着失望的表情回去,我不禁有点同情他。

  从他身上绑的老旧腰带来看,不难想像出他实在很穷,和当初他回来扫墓的时候相比,真的老了很多,我几乎忍不住要为他落泪呢!

  可是,如果只有我和大嫂在家时,这件事不知会是什么结果。他这样死缠活缠,我们一定会因为招架不住而哭出来的。

  虽然祖母的精神很好,身体也很正常,但是她毕竟已经七十八岁了,真教人担心以后的事。而大助哥哥仍然没有消息,所以这个家可以仰赖的只有你了,哥哥,请你早日恢复健康。

  哎,我又偏离主题了,对不起!这种东拉西扯的写法,让我很难相信自己以后是否可以成为作家。

  当时小野老先生回去后,祖母可能觉得有点累,闭着眼睛休息了一阵子。不久,她张开眼睛对大嫂说:

  “梨枝,你去叫阿杉把仓库里的屏风拿出来。”

  大嫂听到后吓了一跳。

  “您说的屏风是”

  祖母只好再补充说明:

  “葛叶屏风。阿杉应该知道放在哪里,你也去帮忙把它拿到这里来吧!”

  我一听,觉得祖母的做法有些不可思议,便问道:

  “祖母,您想把那个屏风还给小野老先生吗?”

  祖母简短地回答:

  “不是。”

  过不了多久,大嫂和阿杉拿着那座葛叶屏风进来。其实,从刚才听小野老先生讲起葛叶屏风的事时,我就对这座屏风产生极浓厚的好奇心,从小野老先生说话的口气来判断,它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才对。

  当屏风一拿到休息室来时,我就盯着它猛看。

  哥哥,你是否看过那座屏风?祖母说它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拿出来过,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也没见过它。当我第一眼看到那座屏风时,心底油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使我全身发冷。

  那座屏风只有两扇,左扇画了葛叶的身形,她的两只袖子向前扬起,头有点向前倾,脖子看起来有些长,和服下摆在秋风中飞扬着。看她的姿态,仿佛在告诉丈夫保名要回到信田森林去;屏风的右扇则只有一弯新月,背景是一片模糊的云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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