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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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其实云儿有些想额娘，只是额娘一味的尊从爹爹，从未保护自己，云儿的心里也一直埋冤额娘自私。如果自己出去与额娘相认那么掌柜的就会发现自己是在撒谎，跟额娘回家爹爹也是一样不会让自己好过，所以云儿只能躲在帘子的后面。

　　　　云儿侧着耳朵听见了额娘的说话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却又让自己那么的伤感。因为看不出额娘有丝毫的悲伤，女儿离家出走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反倒是穿着比原来还要华丽。等了好一阵子，云儿看见额娘和楚楚的离开才从帘子里走出来。

　　　　“云儿，你去哪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万和看云儿的脸色有些怪怪的。

　　　　“我刚刚肚子疼，去了一下茅房！”云儿不自然的回答。

　　　　“刚刚买布的夫人是谁啊？”云儿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她是新客人，也没聊几句，看样子应该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吧，选的缎子都不算便宜。”万和低头边整理乱的布匹边说道。

　　　　“哦！”云儿心里非常失落，即便自己离家出走，她也希望额娘有些许的失落，这样起码还能感受到额娘是在乎自己的，是爱自己的。毕竟自己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为什么爹爹、额娘都是这样对待自己。除了奶娘以外，对于莫家所有人自己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云儿也倒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这样没有人情的家，不要也罢。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多多干活为店里赚钱报答掌柜的吧！

　　　　云儿忍住了即将滑下的泪，开始迎接下一位客人。


　　　
　　　
　　第十章　同命相连

　　　　云儿每天都在忙碌中度过，还要堤防被额娘撞见，所以云儿比起其他人要更累。

　　　　一日傍晚其他伙计去吃饭，店里的生意不算太多。云儿自己整理着乱了的布匹。不知是那摩挲的鞋声还是花盆的声音，外面的一个小女孩儿引起云儿的注意。小女孩站在门槛外，一身破旧的衣服已变成土黄色，云儿看的出这并不是衣服的本色，破旧的布鞋已经可以隐约的看见脚趾，怀里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包袱仿佛里面有宝贝一般。云儿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出现在布庄门口的场景，那时的自己饿的几乎发昏，可是却因为胆怯而迟迟不敢进。

　　　　“你来自哪里啊？”云儿放下手中的布匹问道。

　　　　“我”姑娘欲言又止转身便要离开。

　　　　云儿三步并两步的追了上去。

　　　　“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啊？”云儿用手指轻拉着这个姑娘的手腕，低头仰面看着姑娘的脸。

　　　　“孙婆婆死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生活。”姑娘的眼圈微微泛红，或许是提起了伤心事情的伤感，也可能是有些怯弱。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这有银两，你拿写去用吧！”云儿从腰间取出了几个铜钱放在了姑娘手中。

　　　　“姐姐，谢谢你！我不能要！即便我要了，钱也会有花完的一天。请问你这里收丫鬟吗？”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云儿，云儿虽然没有决定权，但是却真心的想帮她一把，或许是想起当初的自己吧！

　　　　“我做不了决定，我去帮你问问掌柜的吧，你在这里等我啊！”云儿转身进了屋子，可是一想到自己进了后屋就没有人照看生意了，就喊了里面的两个小丫鬟出来照看，自己快速了后屋。

　　　　云儿着急的走着差一点装到了太太。

　　　　“太太，我正有事要询问！”云儿的脸上显得有些焦急。

　　　　“说吧，什么事啊？”太太平淡的说到。

　　　　“刚刚门口有一个姑娘，衣服破旧。我想给她些铜钱，不曾想她没有接受，她问我这里现在是否还需要丫鬟，我看她经历同我相似，所以就让她等着，自己前来问您！”云儿一五一十的讲述刚刚自己与姑娘的对话过程。

　　　　“这个我可以做主，收留她吧，正好店里客人多的时候人手不够。”太太没有半点犹豫。

　　　　“那好，我去告诉她啊！”云儿听到这样的结果非常开心。

　　　　云儿跑到前堂姑娘还在门外打转，破了的鞋子在地上摩挲的要散开一般。

　　　　“太太同意你在这里了。”云儿非常开心的说到。

　　　　“谢谢，姐姐！你的大恩大德青竹不会忘记的。”女子鞠了一个躬。

　　　　“你应该去感谢太太，走！”说着云儿拉着青竹朝后屋走去。

　　　　“太太，这就是刚刚跟你讲的姑娘，她叫青竹！”云儿朝着太太喊道。

　　　　此刻满院子都能听见云儿的说话声。

　　　　“太太，云儿失礼了。”云儿用手拉了拉被风吹起的衣角，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那般的无理。

　　　　“你叫什么？”太太没有计较刚刚云儿的无理之举。

　　　　“我叫青竹！”青竹有些紧张，下颚微收，声音极细。

　　　　“青竹！好名字！”太太微笑着赞叹。

　　　　“青竹，以后你可以把这当成家一般，每月会给你发银两的，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云儿。”太太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太太，谢谢你的收留之恩，青竹永世难忘！”青竹跪了下去，但头还是低着，垂在下巴边是两行热泪。

　　　　“好了不必多理，云儿你先带青竹吃些东西吧。”太太嘴角上翘轻轻的说到。

　　　　“是！”云儿忙拉着青竹去吃饭。

　　　　“我们先吃点东西去，吃完饭去我屋，换上我的衣服吧！”云儿用手轻轻的抚着青竹的肩膀说着。

　　　　“恩，谢谢姐姐！”青竹抬起头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吃过饭两个人来到了云儿的房间，云儿拿出了自己的衣服，几乎都是太太给做的。云儿挑出了一件绿色段子做的衣服，上面的领口还绣了一些花纹。这件衣服穿在青竹的身上刚刚好，仿佛就是为其定做一般。穿上了衣服两人便道起了家常若不是外面的生意忙丫鬟进来唤云儿，恐怕云儿真的会跟青竹聊到黑天。

　　　　通过聊天云儿知道了原来青竹跟自己的命运差不多，她从小就被爹娘抛弃，不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亲生爹娘。幸亏被孙婆婆捡到精心照顾才得以存活。可是不久前孙婆婆得了疾病，青竹把家里所有的银两都拿去抓药也没能留住孙婆婆。孙婆婆临走前交代自己屋子角落包袱里有一个小黄色肚兜，上面绣了一个标识，这可能是青竹的爹娘留下的，孙婆婆希望青竹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爹娘，说完最后一个愿望孙婆婆便永远的离开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在门外的青竹才会死死的抓住包袱，似如珍宝一般。云儿虽然知道自己的爹娘，但是却得不到爹娘的爱。青竹竟然连爹娘都没见过。或许是命运的安排，两个人才会有缘相识。

　　　　云儿耐心的告诉青竹每匹布的价格，然后交代布匹是由何种布料制成。有些记不住的就请教万和然后两个人一同背记。青竹说起来倒也是机灵，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记下了一多半。

　　　　青竹从来不喊云儿只是称呼她为姐姐，因为她的心里云儿是那般亲切，就像是一个保护自己的亲姐姐一般。

　　　　每逢店里客人稍微少了一些，太太便会让两个人出去逛逛，也算是认识一下路。两人总是手拉着手，仿佛生怕对方会走丢一样。

　　　　“姐姐，你看那边！”青竹用食指指向了左前方。

　　　　云儿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一个男子用脚踩着另一个男子，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但看上去用脚踩人的穿着华丽应该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像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云儿非常痛恨。

　　　　“走，我们不要看这种热闹！”云儿拉起青竹就要走。

　　　　“姐姐，你看那个人好威风啊！”青竹特别的感兴趣。

　　　　云儿打量一番，那人长相倒是俊俏，衣着也着实的华丽，但是这般欺负人，即便优秀，也不值得欣赏。

　　　　“走吧，青竹，这种仗势欺人的人我们躲远些为好。”云儿拉着歪着头看热闹的青竹离开了，青竹一边走一边不舍的观望。

　　　　回到布庄青竹这个小丫头还在思考刚刚的场景，不停的念叨着那个公子好生威风。云儿却要冷静许多，只是听着这个小丫头片子花痴般的念叨。



　　　
　　　
　　第十一章　小糊涂妹

　　　　云儿遇到了青竹自己仿佛长大了一般，事事都要照顾保护青竹，而这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儿遇到了云儿却也活泼开朗了些许，两人总有聊不完的话，讲不完的趣事。

　　　　“姐姐，什么时候我们空闲了，你能陪青竹去集市买些东西吗？”青竹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啊，但是这两天不行，因为这两天店里忙，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云儿答复。

　　　　青竹咬了咬嘴唇说道“好吧！”

　　　　“云儿，忙完了到后院来一下，还有青竹，你们两个来一下。”掌柜开口了。其实生活中很少能见得到掌柜，他终日忙于进布匹，或是出门寻找异于凡品的布料，所以几乎家里的事情都是太太管，云儿不知掌柜找自己和青竹是为何事。

　　　　招呼完客人交代其他几个丫鬟照看好生意，云儿同青竹一同来到后屋的正堂里，掌柜坐在那把雕琢细纹的木椅上，从桌上端起一个瓷花杯子，用杯盖撇了撇，一如往日的喝着茶。太太则坐在旁边的木椅上，拿着帕子端正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往日的笑容，但并不算严肃。

　　　　“老爷、太太！云儿带着青竹来了，不知老爷、太太有何吩咐？”云儿的心里有些紧张，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终日不在布庄，无法时刻打理生意，可能还是要太太多费心。”老爷明显说了一半的话，云儿喝青竹没有说话，站在那里等着老爷继续讲。

　　　　“你们也挺辛苦的，青竹不懂的地方，云儿你多教教她。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直接点说就是店里卖出的布匹和收到的银两有些出入。”老爷此刻还是原来的模样，云儿的神情倒是紧张了许多。

　　　　“老爷，云儿真的没动过银两，青竹一直跟我在一起，她也不会动的，老爷请明察。”云儿跪下求情，是因为自己知道被冤枉的滋味，所以害怕被冤枉。

　　　　“来，快起来！”太太站起微微弯曲膝盖，双手伸上前来扶着云儿。

　　　　“太太，您和老爷对云儿恩重如山，若不是您收留了云儿，云儿可能现在已经被饿死了。云儿是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啊！同样青竹也不会的，老爷！”云儿眼泪成两条笔直的平行线向下低落。

　　　　“云儿，我想说的并不是你们偷了银两，俗话说的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想说的是店里最近生意比较忙，人多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人顺手牵羊，拿走些布匹，久而久之就会形成货不对银的状况。”老爷急忙解释道。

　　　　云儿擦了擦眼泪吸了一口气说道：“老爷，你看看差了多少银子，从我下个月的工钱里扣吧！云儿下次一定注意！”

　　　　看着云儿的样子老爷倒是心里有些难受，自己也只是让她们注意些，没想到竟让云儿觉得自己是因为银两而找她们谈话。

　　　　“你们先下去吧，我只是想让你们提高注意力，现在小贼多如牛毛。至于银子我就不要了，我倒也不差那些银子，目的是提醒你们！如果我的话说重了，千万别放在心上啊！”老爷再次强调了的目的是防范偷盗。

　　　　“老爷，那云儿和青竹先下去了！”云儿赶忙跟青竹退下了，无论是什么原因，自己都有责任，再停留一会儿恐怕不争气的眼泪又要留下来了。

　　　　整个对话过程青竹都没有说话，只是老爷指责之时，落了一阵眼泪。

　　　　“青竹，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看见谁捣鬼了？”青竹低着头的表情云儿看得出她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你说话啊？如果你再不说，我就不是你的姐姐。”云儿扭过了头。

　　　　“姐姐，我”青竹看似有难言之隐。

　　　　“你快说啊，我不告诉别人。”云儿皱着眉催促着。

　　　　“我看见一个贼偷了布匹。”青竹把头埋得很低，声音仿佛从肚子里出来一般。

　　　　“你说什么？”云儿隐约的听到了青竹的话，但是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我那天看见小贼偷了布匹！”青竹重复了一遍。

　　　　云儿拉着青竹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做，老爷和太太是我们的恩人，你怎么能任由别人拿走店里的东西不说啊？”云儿生气了，斥责了青竹一顿。

　　　　“姐姐，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还没等我叫他，他就走掉了。我以为我以为老爷不会发现，又害怕被责怪所以没有提起。”青竹眼泪又不自主的落了下来。

　　　　“算了，既然老爷已经说不计较了，我也不会跟第二个人提起此事，只是你要知道不能一味的软弱，下次一定要制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啊！”云儿细心的叮嘱云儿。

　　　　“嗯，姐姐！你放心吧，我再也不会了，对不起，害你被老爷说了。”青竹知道自己这次连累了姐姐。

　　　　“算了，没事了！老爷倒也没说什么，不是吗？”云儿底下了头。

　　　　“走，出吧！”云儿拉着青竹来到前堂。

　　　　迎着风掀起了帘子，还没定好脚步，青竹便看到了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这个人好像那天的小贼！云儿欲张口询问青竹在观什么别致的景儿？还没等到云儿张口，青竹就上千一把拉住要出门的男子。

　　　　“是不是你偷了东西，快交出来！”一向柔弱的青竹突然变得勇敢，这种勇敢让大家都有些震惊。

　　　　“青竹！”云儿轻唤了一声，但青竹似乎完全没听见，抓着男子的衣袖不停的喊着毛贼。

　　　　“喂，你有病吧，姑娘，我可是付了银子的。”男子一把甩开青竹的手，脸上也露出愤怒的表情。

　　　　“把你们家掌柜找来，现在开始讹人了是吧？”男子执意要找掌柜的。

　　　　“青竹，这位客官确实付过银子。”万和看到急忙解释这是误会一场。

　　　　“我不管，我要见你们的掌柜的！”男子占了理执意要见掌柜的。

　　　　掌柜闻此事赶忙出来道歉并送了些布匹才了却此事。掌柜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看青竹和云儿，默默的进了后屋，青竹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给店里带来了影响。

　　　　“你呀，真是糊涂，那天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老爷不再追究了，今天你这么一闹事情更大不是？”云儿拉着青竹说着。

　　　　“可是，我看那个人好像那天的那个人！姐姐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万事多加考虑！”青竹更加怯懦了。

　　　　“好了，以后记住眼见为实，不能扑风捉影！”云儿像是一个母亲教育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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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牡丹花开

　　　　春季万物复苏，百花齐放，那一丝丝香气，通过空气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又通过嗅觉传入人的大脑。

　　　　花开的季节，院子里的枯树也开始长出嫩嫩的枝芽儿，那种植物的香气，可谓沁人心脾。

　　　　自从青竹闯了祸后云儿再也没带她出去玩过，说不上惩罚，也是恰逢生意较忙。可这最美的季节，如果说不想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这几日生意倒是少了很多，因为牡丹花开的时节许多大户人家、官宦世家都会举办赏花大会，大家几乎都会去赏花，也就没空来挑布做衣服了。

　　　　云儿得到太太的允许可以带着青竹出去玩，但是太太只给她们两个时辰的赏花时间，云儿开心的应下了。

　　　　云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