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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狂人-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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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跟咱们好象没什么太大关系吧？”吴楚不解问道。
“现在看来确实关系不大，可是等消息传到北京之后呢？目前国内的局势很微妙，稍一不甚就有擦枪走火的风险。咱们在闷头发展自身的同时，最好不要引起外界太多的防备和警惕。还是那句老话，不能给袁世凯借口也不要让他们太过关注戒备咱们。”
还真被他猜中了，等吴中英的秘密汇报转发给北京的时候，看着电报上面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和平凡中蕴涵无穷杀气和惊慌的词语，怎么看都让袁世凯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照电报里所说的意思，好象光复军早就准备着整编部队一般，北京的命令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名正言顺整编军队提高战斗力的机会？不过幸好的是南方革命党中有这种魄力和实力的也就此一家，不是人人都如王进这般在军队上面舍得投资的。北洋陆军在这方面还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不然他晚上真不一定能够睡得着觉！
“这段时间南北双方都在努力的调整和适应新的局势，这时候咱们不能吸引北洋和袁世凯太多的注视，等过段时间南方革命军掀不开锅的时候，自然有人帮咱们当挡箭牌。而对外销售弹药物资，嘿嘿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明白，我当然明白！”吴楚微微一笑，他实在太明白王进的心思了。不就是想做出一副贪财的摸样，让北京的老袁放松警惕吗？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光复军财大气粗能够全部换装，可是其它革命军可没有这样的实力和底气。
别的什么且不去说它，单单是与光复军有同盟关系的那几家不能不管吧？当然了，买卖军火那可是很赚钱的生意……
吴中英在合肥的日子很不好过，是的非常不好过。无论是谁身边成天跟着一帮明目张胆监视，还美名其曰“保镖”的家伙跟在左右都会不爽的。他心中非常清楚，自己被安徽军政府的密探系统给盯上了，虽然很不甘心却也只有无可奈何。
作为被北京袁世凯掺沙子派过来的安徽军政司长，他手头的权力基本上被架空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傀儡。作为北京过来的特使，他心中自然有一份属于自己的骄傲。当初来安徽的时候虽然心情很是忐忑，但也未尝没有一份想要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
可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实在太大，直到真正来到安徽，通过切身的体会和感受，他这才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无奈和苦楚。是的，军政府并没有限制他的活动范围，在安徽所有地界他都可以畅行无阻，只是身边一定要跟上必要的‘保镖’人手。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爽和抗拒，可是等他独自一人出门被人敲了闷棍暴打了一顿之后，他心中明白过来也老实了下来，再也没有对军政府的安排有过任何疑义。
表面上看起来他到了安徽之后好象无所事事，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其实不然，北京的袁世凯还是非常看中他这枚掺进安徽军政府中的沙子的。别的不说，单单是他每隔一段时间送去北京的密电，里面详细介绍了他在安徽的所见所闻，就能让袁世凯对他更加重视。
其实这些情报真的很大众，可是普通的探子想要弄到却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还不会有这么全面。哪里像他这么方便，虽然身上的军政府军政司长一职只是个空衔，可是有这么张虎皮在身他可以随意的参观考察一些军政府内部比较秘密的机构和地方，能让北京方面时时能够掌握安徽光复军的真正实力和能量。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安徽光复军的调整整编吸引了北京方面极大的关注和注意。吴中英每每发过去这方面的详细情报，都能得到北京方面的口头嘉奖就可见一斑。
北京方面是满意了，只要能够获得安徽军政府第一手的资料，他们才不会考虑吴中英在安徽的日子是如何一种煎熬？
可是吴中英自己不甘心呐！
他想要的可不是这些！
第一百八十三章 龌龊
说实在话，安徽勃勃生机的发展让吴中英心动不已。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为家乡的发展出一份力。可是现实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他有如此作为，为了不辜负心中的理想和一身所学，在沉寂一段时间之后他突然不甘示弱的行动了起来……
既然摆脱不了军政府的监视，他干脆就豁出去了，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以北京特使和军政府军政司长的名义不断约见安徽省除了新光复会之外的各党派和无党派著名人士。与他们联络感情大肆拉拢人心，同时也不忘将手伸向有些被边缘化的咨议局，想要把自己的影响里扩散到这个能够监督军政府日常行政的民议机构里去。
“随他去闹吧，你们盯紧一点也就是了！”听完社会部同志的汇报，王进摆了摆手一脸的漠然，吩咐道：“最好能把这家伙拉拢过来，他家就在合肥应该很容易下手接触！”
吴中英一开始还藏着小心，和各方人士联络起来没太敢放得开。可是蹦达了好几天军政府高层却没有任何想要阻止的动作，他的心便慢慢放了下来胆子也越来越大……
可是让他失望不已的是，他努力的在安徽各派系人士之中穿针引线上窜下跳，某些被新光复会打压或者对目前的局面很不满意的人士虽然很有些心动的意思，在私下里闲聊时也不怕把心中的怨愤道出，很有一种要和光复军势不两立的决心和气概。
吴中英当时还真是兴奋了好一阵子，可是真等他想要联络这些人一起行动的时候，对方的软弱和推辞顿时就让他傻眼了。别看这帮家伙平日里说得慷慨激昂，一副为了革命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壮烈摸样，可真要他们跟着军政府对抗立刻原形毕露成了软脚虾！
面对这样的情况，吴中英差点没气得吐血。他就是不明白了，明明这些无党派和其它党派人士在军政府中的实力不俗，而且也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和野心，他们真要是联合起来就能在军政府中形成浩大的声势，完全可以和新光复会分庭抗礼，可是怎么看起来自己最近所拉拢的盟友好象有些不堪一击的摸样？
直到有一位被他缠得没办法的无党派著名人士，同时也在军政府下属的教育厅身居高位的人物向他吐了真言，他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俗话说的好“乱世之中有枪就是草头王”，在现今这个时局动荡的乱世里，不管你名气多大多响亮，手头没有枪一样要吃憋。就如同南京的孙中山，他的名望够大够响亮了吧，可他手头没有嫡系人马，在事关利益的前提下根本就调动不了各地革命军。
这个道理放在如今的安徽身上也一样管用，要是没有光复军和各地方部队的全力支持，想要在安徽的政治舞台上拥有强有力的发言权，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直到这时候吴中英才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保卫安徽的武装力量光复军并不是军政府的下级机构，而是与军政府平起平坐的同级机构。这一点是他万万也没有料到的，他不明白光复军不接受军政府领导还能接受谁人领导？
经过一番旁敲侧击和仔细打探，他这才明白原来光复军是直属新光复会核心议会旗下武装力量，而军政府也是直属新光复会核心议会旗下的行政机构！
这一下，他真的有些傻眼了。有了新光复会核心议会这个神秘的机构存在，他想要在安徽有所作为甚至是掌握一部分权力绝对绕不开它，不搬掉这座高不可攀的雄峻高山，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都成了无用功。
他不甘心呐，他绝不甘心就此放弃。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点点希望的曙光，可到了最后却发现原来是一场梦幻，这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滴。也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不顾一切放手一博的当口，几位神秘人物通过老家的父母亲戚突然找上门来……
“呵呵，希望这厮识时务为俊杰，不要想着一条道走到黑才好！”王进放下手头的情报汇总，揉了揉眉心轻松笑道。
“这可就由不得他了。现在就两条路可供他选择，要么投靠咱们跟咱们合作，要么就，嘿嘿……”吴楚冷笑连连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语气中说不出的阴森寒冷：“最近他蹦达得可够欢实的，下面的同志们早就看这厮不顺眼了……”
“好了好了，这事就交给你去处理！”王进笑着摆了摆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最近的日子就够苦恼的了，可没什么心情处理其它事情！”
“怎么，咱们和南京方面那三百万斤杂粮的事情还没有谈妥吗？”吴楚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拖得越久对咱们就越发不利！”
“不拖不行啊，不能让南京方面太容易就得到这些救命粮，不然以后的麻烦可不少！”提起‘粮食’二字，王进便是一脸的苦恼外加郁闷。
“嘿嘿，也是这个理，春阳同志实在太过大方。”吴楚摇头感叹，一脸的肉痛之色。
‘最为可气的是，这帮家伙得了便宜竟然还敢挑三拣四，说什么南方人吃不习惯这些粗糙的杂粮。我去他马的，有得吃就不错了。为了这事，春阳同志可是没少和南京来的特派员们吵架，最近的火气可是大了不少！’
吴楚倒吸了一口凉气，哪能感受不到王进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冰冷杀气？
心中连连摇头感叹，对南京特派员的无赖行径无语到了极点，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合而止吗？
说起来南京‘借粮’这事，可是最近安徽军政府最为烦心和心痛的一件糊湖事儿。为了处理解决好这事，安徽和南京两方面还闹了不少的矛盾和纠纷，其中的龌龊说出来简直让人恶心，一直从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到现在扯了近四个多月的皮……
第一百八十四章 ‘借’粮
事情的经过说起来真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当时王进正带兵在湖北，安徽后方由王思量和吴楚两人共同管理。而吴春阳刚刚当选安徽咨议局议长一职，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想要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大干一番的时候。
前文说过，清末这段时间南方灾害频频，水灾旱灾蝗灾各种灾频频爆发，各地流民遍野粮食歉收甚至是绝收，粮价更是一波高过一波普通平民百姓根本就吃不起。江苏地界虽然战事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是战火和灾害双重作用之下也出现了极为严重的饥荒，刚刚成立的中华民国临时政府需要解决的第一个难题就是饥荒和粮食问题！
家里没粮怎么办？临时政府一干大佬们自然想到了向外界‘借’粮……
没错，不是买粮而是借粮，民间俗称‘吃大户’‘打秋风’！
遍数南方各省，也只有安徽在全国革命浪潮风起云涌的时候保持了一惯的风平浪静，也只有安徽省才能在这样的浪潮中安心种地收粮发展自身。
所以，南京的大佬们第一个就找上了安徽，想要让安徽免费提供江苏和南京大量粮草度过饥荒。作为安徽行政方面的一把手，吴楚怎么可能会答应这样的无礼要求？想也不想也没顾忌什么面子问题直接拒绝，并放下话来要粮可以拿钱来买！
钱？南京临时政府哪来的钱买粮？真要有钱的话，到哪里都能买到足够的粮食，也用不着没脸没皮的来安徽受人白眼不是？
士兵们发不出军饷还没什么，可要是他们饿着肚子没了饭吃，那问题可就严重了。虽然调运粮食的提议被安徽方面毫不客气的拒绝，但南京城里的一干同盟会大佬们可没有就此放弃。他们干别的可能不行，可要说到拉关系讲人情做思想工作的话，他们可一个个都是此中好手。安徽再怎么说也是革命党的势力范围，他们想要找到几个关系熟落能够说话管用的安徽大佬一点也不难……
于是，吴春阳这个新任安徽咨议局议长，份属安徽高层与光复军军界关系密切，还是同盟会会员的家伙成了南京来客们主攻的目标。
别怀疑，吴春阳早已经加入了新光复会，并且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成为了新光复会的核心骨干之一，他对新光复会的忠诚根本不容置疑。可是他同时也是同盟会最早的会员，现在也没有退出的打算和做法。
当时革命党内部各派系的关系复杂得很，只要愿意加入基本上就大开方便之门，可以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乱得一塌糊涂。各派系为了拉人壮大自身可以说得上是有些乱来，根本就不顾拉来的人也加入过其它的革命组织，反正他们目前只是看重数量不要质量。
所以有时候一个同志可能在好几个不同的革命团体里挂上了大名一点都不需要奇怪，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太正常不过了。这时候的真实情况就是，不是各革命团体选人而是有志于革命的同志挑选看得顺眼的革命团体，要是哪天心情不爽了直接‘跳槽’跟着另外一家革命团体厮混，只要不是投奔全体革命党的公敌，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对于同盟会大佬们的请求，此时正意气风发，想着要大干一番的吴春阳到是很大方，再加上军政府这些年手头囤积的粮食确实不少，他大嘴一张就承诺了暂时‘借’给南京临时政府三百万斤杂粮，用以帮助南京临时政府度过难熬的饥荒时日。
吴春阳大咧咧不要紧，消息传回合肥的时候差点没把吴楚给气死。三百万斤啊，虽说都是杂粮，可在这个到处闹饥荒的时代，那也是一笔极为惊人的财富和物资。可现在倒好，什么便宜都没捞着，三百万斤杂粮就进了南京临时政府的口袋。
这个亏可就吃大发了，你说他心中能不着急冒火吗？
南京临时政府的‘借’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眼人心中哪能不清楚？纯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不是他想贬低临时政府，而是事实确实如此，南京城在被打下来时就被各派系革命军瓜分一空，等到临时政府成立的时候府库里早就空空如也。更不用说同盟会本来的底子就不厚，发动起义的资金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新光复会的‘友情赞助’。
面对这么一个穷得叮当响的临时政府，想要他们以后老老实实归还‘借’粮的大笔金钱，想想都没啥指望……
看到吴楚的反应那么激烈，吴春阳郁闷的发现自己做茬了事。他赶紧向吴市长请罪，并且铁青着脸色拍着胸脯保证收回之前的承诺，一定不会给军政府添麻烦云云。
吴春阳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栽了，而且还是名誉扫地的那一种，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翻身的机会？
吴楚连忙阻止了这厮自毁诺言的行动，虽然心中肉痛不已，但他还是很坚决的站在吴大议长一边，说道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军政府拿出三百万斤杂粮还不成问题，这也是支援了兄弟单位是好事嘛，不过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就好。
吴春阳松了口气心中感激不已，急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南京临时政府来的使者。之后‘借’粮的事情军政府全权接手，他也乐得清闲不再搭理此事。心中，还不知道把坑他的同盟会大佬骂成了什么样呢。
他也看出来了，军政府要不是为了力挺自己这位刚刚上任的咨议局议长，为了彻底树立起他在民众和咨议局中间的威望，想要军政府低头谈何容易？
军政府接手了‘借’粮事宜可就没有吴春阳那么好说话了，对待南京来的使者冷面相对言辞极不客气，一直对南京方面的紧急要求拖拖拉拉，直到王进率军回来亲自签署了命令之后，才将第一批八十万斤杂粮按照南京方面的要求船运出省……
第一百八十五章 ‘被’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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