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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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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太对不起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了,死一个无辜的孩子没甚么,可他的孩子却不能无辜的死,nv人倒下了,自始至终,nv人对李治震惊过、失望过、伤心过、恨过、怨过,却从没有停止爱过。
    一个前隋公主,一个大唐皇帝,可不是冤孽嘛!
    如果老天爷是有智慧的,那真的当得起人们对他的膜拜,这一出出的滑稽上演滑稽落幕,那么jīng妙无双,该需要多少渊博浩瀚的智慧和无聊的心思。
    竺寒暄最终还是晕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也是个午后,夏雨刚刚停歇,燥热褪尽,竺寒暄活下来了,所幸,在她胡思luàn想的时候,一个nv人出现在自己面前,nv人扛着一把很大的马刀,刀头滴血,看着就一身煞气,看人的眼神也让人máo骨索然。
    至今竺寒暄还记得那个和桃huā姐的对话,一个让她重新快乐活下来的对话。
    “你还真命大,”nv人道。“你大哥和大嫂被烧死了,二哥被斩首,自己怀着个孩子盯着烈日一个人在原野上独行,居然差点杀死了张要离,脸sè不见一点苍白,红润见光,你真是个幸福的nv人”
    “不过是一个不肯放弃自己孩子的普通母亲而已,你是谁?”
    “我是谁?”nv人跟着反问了自己一句。
    “我不想连救命恩人的名字也不知道,我还不了的,未来我孩子出世提我还,你也救了他一命。”
    “那你要我如何感谢你呢,我们都是nv人,可不能以身相许了。“大劫过后,洗尽铅华的nv人放佛一下子xiōng藏万顷bō涛,通明豁达太多了,一扫以往的忧郁,些许俏皮。
    “你猜猜?”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nv人冷哼一声道:“我一个头发长的nv人,学那种狗屁不如的秃驴伪善行径干甚么。”
    竺寒暄道:“那妹妹就猜不到了,该不会姐姐喜欢nv人吧。”
    nv人理所当然道:“正解。”
    竺寒暄脸sè一僵,随后强撑着笑脸,一脸怕怕的看着陌生的nv人。
    nv人嘴角轻柔,眼神从竺寒暄的脸庞缓缓移到腹部,竺寒暄不自在的转了转身子,避开了nv人的注视。
    “吼!”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大无比的虎啸声,还没等竺寒暄震惊过来,但见nv人吹一声口哨,一只全身雪白的白虎走了进来,白虎壮如牛,虎目扫视,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漠,那是掠食者天生的嗜血,这种不分正邪的单纯的嗜血,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白虎通灵的看了一眼竺寒暄,做出了一个令nv人和竺寒暄死也想不到的动作,白虎对着竺寒暄前膝跪倒,或者说是对那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
    屋外还有不好护卫的人,同时震惊出声,一时间室内竺寒暄和nv人不言不语,室外轰然声大起,那是nv人的手下、族人、奴仆。
    传说成吉思汗平生有一个习惯,或者说是个奇迹,在他犹豫不决困huò不解时,每每都有一匹苍狼入梦,醒来后,一只白鹿在手——苍狼与白鹿。
    nv人微微眯了眯眼,冷声道:“白虎伏地,好煞气好兆头,你肚子里这个xiǎo娃出世后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竺寒暄神情慌慌,面上却深以为然道:“实情,要不你让我自生自灭吧,要不,干脆杀了我,反正我也一直想死。”
    nv人轻轻皱眉,犹豫了一下,放下马刀,到桌旁坐下,“这个世上nv人和孩子是最可怜的,尤其是怀孩子没丈夫的nv人,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个没爹的野种,做错了没人打他xiǎo屁股问他还干不,做对了也没人把他抱起来转圈圈说‘不错,是你爹的儿子’,更不会有人在他受欺负的时候,带着他理所当然的踹上mén去,为自家儿子树立父亲的伟岸形象;等长大了,更不会有人去告诉他,男人是应该选自己喜欢的nv人还是应该选喜欢自己的nv人,这样的孩子,这辈子都没有亲爹打他骂他踹他教他夸他,还有不顾一切的为他撑腰,这么可怜的杂种,我杀他何用。”
    竺寒暄“哦”了一声,没有下文了,低下的头不曾流泪,可眼睛早已朦脓,一片烟水气。
    可nv人却还伤口上捅刀子,一脸期待道:“没有爹撑腰,自己娘亲又如此美yàn,你说,要是以后这个孩子在外被人欺负了回来,发现为了保护自己,自己娘亲被附近的流氓无赖压在身下玩nòng糟蹋,不知道会不会伤心的。伤心后,要是上去拼命,肯定被打的半死,要是不拼,一次两次三次,总有一天,别说白虎伏地,就是反过来去跪一头猪人家猪也不愿意,狗屎一滩,没有丈夫的漂亮nv人,不肯放弃孩子的柔弱母亲,你说,这样的故事未来是会发生还是不会发生呢?”
    没有丈夫的漂亮nv人,不肯放弃孩子的柔弱母亲,这似乎注定是一个悲剧。
    竺寒暄面sè发青,双拳捏的紧紧的,看nv人的目光冷寂凄凉,扪心自问,若真到那时那景,自己要如何?自己能如何?一咬牙,竺寒暄道:“你到底想如何,只要你……我……”
    nv人淡然道:“你刚才不是问我名字吗?”
    竺寒暄呆呆的点着头。
    黄东来轻轻点头,御剑离开。
    nv人笑了笑,似乎刚才一番看似威胁实则劝慰的话让她很累的样子,道:“我叫孟桃huā。”
    “《诗经》里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桃华’?”竺寒暄虽是问,却眼含赞美之意。
    “不是。”
    “那是‘桃huāchūnsè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也不是。”
    “哦,那姐姐桃huā之名一定是‘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huā树长成’,这回对了吧?”
    “不对。”nv人低怒。
    “那一定是……‘桃huā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半柱香过后……
    “好了,别说了,都不是。”nv人盛怒过后,恢复平静,一字一顿,bō澜不惊,脸sè却yīn沉似水,手骨捏的连连响,态度很明显。
    “不是就不是,哦……寒暄知道了,这回一定对。姐姐必是……‘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huā逐水流。桃huā一簇开无主,种桃李郎何日来。’这回铁定没错吧。”竺寒暄满眼期待。
    nv人沉默了半响,深深望了一眼偏执不回头的竺寒暄,呼出一口郁气。
    “差不多就是这个吧!休息吧,以后不要再像今日胡luàn猜测了。”
    nv人转过身走开,临出mén时不忘拎上那把叫“桃血”的马刀,nv人没有将马刀带入室内,似乎是怕吓着初次见面的nv人,抑或者……是怕吓着竺寒暄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他的种。
    后来,令竺寒暄捧腹,令当时知情人不解的是,孟桃huā自从出了房间,就召集了昔年跟随在她父亲孟虎身边的老人心腹,本以为是甚么惊天大事,可密议过后的山寨里的老人出来时都面sè古怪,因为孟桃huā下了一条自她登上头人宝座以来,最让人啼笑皆非的命令。
    “谁再敢提起老寨主喜欢吃桃子,整天念叨着桃huā朵朵开的事,严惩不怠。”nv人恶狠狠的。
    孟桃huā走后,竺寒暄脸上的促狭不见了,低下头,一如现在一样抚mō自己的肚子,喃喃的低声。
    “宝宝,就在刚才啊,娘亲差点吓死。那nv人好凶好坏好可恶,是不是。”
    竺寒暄额头不知何时,晶晶发亮,那是汗水,冷汗。
    ※※※※※※※※※※※※※※※※※※※※※※※※※※※
    房间孤寂,竺寒暄mō着自己的肚子呆呆的想着心事,陷入往事的回忆,缓缓坐起身子,如今想来,仍旧出了一身的汗,风吹来,干涩的冷,令她空前清晰的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山庄一如往常的安静,无声,除了竺寒暄、孟水、孟桃huā,连个畜生也没有,yīn盛的可怕。
    “为何你单单认可了最后一句呢,桃huā姐。”
    一阵轻轻的,却又撩人的笑声在房间响起,那么突兀,那么放肆,似乎没甚么能束缚发出笑声人的灵魂,自由自在却又讨厌的很,竺寒暄皱起细腻jīng致的眉头,冷冷抬眼望向站在mén边上的陌生nv人。
    nv人迎风招展,像一朵开放在炎炎夏日里的寒梅,风。sāo的无与伦比震撼人心,nv人手上如站街nv一样摇摆着一条红sè的香巾,见竺寒暄望过去,有气无力的摆摆香巾,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让竺寒暄咪咪疼菊huā凉的话。
    “好妹子,你肚子里藏的是甚么?”
    “我胃胀气。”xìng情大变的竺寒暄冷哼的回道,然后抱着头,她发现此刻自己真的很脑残,可是下一息,她就没这觉悟了。
    “哦原来是生病了,看来你得吃萝卜,要不我给你做点腌萝卜干?”
    “我不要萝卜,还有,你是谁?”竺寒暄压低声音,没敢出声,她现在可无丝毫武力值,这个nv人完全有能力威胁她孩子的生命。
    “真的不要萝卜,要不,来点黄瓜也一样的。再不成,冬瓜?”名叫武顺的nv人笑意盎然。
    ※※※※※※※※※※※※※※※※※※※※※※※※※※※
    xiǎo妖:从今日起恢复更新。最近几天,大四毕业、国考、cuba,有点忙。还有关于倒叙的问题,没办法,这些东西都发生在以前,写时自然如此,理解才能万岁,不理解的全九千岁。标题要长要风sāo。
第三十八章 辕门近了,血雨腥风还会远吗?
    第三十八章辕mén近了,血雨腥风还会远吗?
    这个世上有很多相逢,不相识的,耳闻的,目睹的,见面的有喜也有愁,而两个算不上情敌的情敌碰面,似乎除了一开始的一问一调笑,再就不寻常的静了下去,像是波涛汹涌前,那晦涩的暗流涌动,一切尽在不言中。
    武顺进来的时候,这个山庄没有一点察觉,空旷寂冷的院落,一间套着一间全空空dàngdàng,武大姐还是在艰难翻墙过院后发现的,这也是武顺此刻毫不掩饰的大张旗鼓站在这里的原因,她相信眼前的nv人是不会蠢到慌luàn吃惊大叫的,结果,一切如她所料。
    用手里的红巾拭干了头上的汗水,武顺笑眯眯的走进来,手里不知从哪里变戏法的翻出一物,“石榴,好妹妹,想吃吗?”
    竺寒暄没有说话,望着武顺的目光有些恍惚,似乎还没从睡梦中清醒。
    武顺坐在她的身边,哪怕当年在利州,武顺也听过这个冠盖京华的nv子,如此当面见到了,虽然nv人因为怀孕脸蛋红嫩丰硕一点,可那双眼睛却真是美,你在眼波连横中看不到一丝干净澄澈以外的东西,很是能让人心静会心一笑的。见到自己,也只是眉心轻轻的皱了一下又缓缓放松,闻名不如见面。
    亲手将石榴掰开,露出里面一粒粒殷红sè的碎碎的红sè玛瑙,晶莹透亮,武顺探过头瞟了一眼竺寒暄的肚子,笑眯眯送到nv人的嘴边,手指指着她的肚子,做了一个提醒的动作,“石榴,。听咱家相公说,孕妇吃了,未来长大的孩子一定很灵光,来,张开嘴,像我这样,啊……”
    “说明你的来意吧。”
    竺寒暄的声音清淡如水,很平静,不管有没有用,还是小心托着自己的肚子向床榻后移了移,和武顺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武顺看着她,没有去阻止。此刻的竺寒暄,那份对未出世孩子的母爱,对她来说,是那么熟悉,nv人十月怀胎,不仅仅是分娩那刻鬼mén关前的挣扎,更多的是一天一天感觉自己的肚子在大,你能感觉到肚子里孩子的心跳,微弱强劲、偶尔还调皮的踢你一脚,感觉到一个生命在自己肚子里正在孕育,那种感觉是不能说出来的,哪怕再jīng彩的辞藻也无法说清那股男人一辈子也不能意会的味道。
    “快生了吧,怕不怕。”
    “你忘了我也是个娘亲。”
    对竺寒暄知之甚详的武顺点点头。毫不奇怪她会说出这句话来,蛮有兴趣的笑着问:“你那nv儿以后长大了,姐姐给她做媒吧。”
    竺寒暄摇了摇头,很老实的说:“我还不知道,但是一切都依她,她喜欢的人,我不会勉强嫦曦,nv人一切都是流水浮云,能嫁个自己爱也能够长久爱自己的相公才是实实在在的。”
    “准备去见他吗?”
    “等孩子出世吧,你知道,不管何时,能生个儿子的nv人总要身价倍长,不是吗?”竺寒暄玩笑道,不知真假。
    “你确定不认识我?”
    武顺没有答话,而是静静的望着竺寒暄,目光里的那丝轻佻随意退去,变得平和如水,许久之后,武顺低声说道:“你父兄为了已经烟消云散的旧日王朝不惜代价的复仇,野心叛luàn,终究实力太弱,走完了这条没有回头路的绝路;竺寒暄,你嫁过人,可自己的丈夫公孙游仙却被自己两个亲哥哥当着自己的面亲手杀死,其中的痛和哭苦,哪怕同为nv人也不敢能够了解。你那两位哥哥把你送进宫里,原意怕是待你有一日会为大唐诞生一个皇子,到时候扶助他登上帝位,这天下就又是杨家的了。父兄的强bī、nv儿安危的胁迫,在大明宫里艰难求存,你为了保护nv儿入宫,你为了稚奴几乎与自小相依为命的亲哥哥反目,你为了给他生孩子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现在,你还要让这天下第一尊贵血统的孩子做个平凡百姓?姐姐说句公道的贴心话,这对孩子不公平。不过后面同样还有一句大实话,姐姐也真是不希望你入宫重回稚奴身边的,不是担心你害他,只是放你这么个漂亮脸蛋的nv人在大明宫里,身份又如此敏感,我家二妹嘴里不说可心里不知道怎么忌惮呢,她可是对她家相公陛下宝贝的紧呢,姐姐我又只有一个二妹,一家人不护着她护着谁呢,自己侄子当太子做皇帝总比其他人好不是。”
    武顺的声音低沉清冷,带着平时少有的正经,望着窗外的细雨,静静的说:“竺寒暄,你这一生,简直都快伟大了,不如就伟大到底吧。”
    竺寒暄就那么愣住了,夜风穿堂而过,吹在她的鬓发衣衫上,低头摸着肚子,淡淡的小口呼出一口气,“以前大哥还在世时常对小妹说,‘晴斋,你要记得,人永远不能和上天斗,那是斗不过的,老天爷在你一出生的时候就安排好你今生的喜怒哀乐,几多几少何时何地,把你这辈子的活法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不管你是愿意不愿意还是无奈,都得被命运牵拉硬拽yòu惑着,继续做也许你并不喜欢却一定要去做的一些事,也许,有一天,你想去死,逃脱这份冥冥中的悲欢离合不得解脱,可谁能说得清,你的死不是老天爷安排的另一出?是老天爷的收官,或许是另一个人生的序幕开始也说不定,人哪能世事做人啊,也得换换猪狗,这样等有一天再做回人时,才知道感恩上苍,鬼神才会高兴。’
    以前小时候一直听不懂哥哥为甚么老那么多愁善感,后来懂了却不认同,一点也不认同,不认同大哥,不认同二哥,也不认同他们口中的老天爷。
    这个世上,是有好多种活法的,一世贫瘠也是活,荣华繁盛也是活,碌碌无为也是活,酒鼎奢靡也是活,人为甚么一定要挣脱出冥冥中呢,何必要去探讨冥冥之外会有如何活法呢,为自已选一个最简单多点快乐安心的活法不好吗。以前的杨毅沉、杨善游还不如寻常市井的百姓,活的如此疲累,最后身首异处自作孽,但今时今日坐在你面前的小nv子竺寒暄,早已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唐皇帝的妃嫔了,她只是一个想要自由自在呼吸宫外空气的小鸟,现在这只小鸟有点孤独了,她想生下她的孩子,然后带着孩子去过一种没有桎梏没有权力挣扎yù望的简单岁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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