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债-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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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毛和李二毛好像对这里早已经轻车熟路，将大拇指放到唇边，用舌头舔了舔。便探出了车窗外，不一会儿，揿回手，迅速地调转了车头。随后，两人又下车，用帆布把车身包了一下，这才重新上了车。
　　　　前方林娜他们做的事，和李大毛差不多，不过，两人同样是用舌头舔拇指，效果却是截然不同，林娜的表现。让人有一种美感，而李大毛却显得有些恶心。
　　　　胖子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出奇地没有说话。李大毛他们从新上车之后，揿进来一打啤酒，每人递了一瓶，有递给我们一些吃的，随后说道：“今晚怕是走不了了。”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饮酒吃东西。
　　　　不一会儿，天好像瞬间暗了许多，随后，便听到了风声，再过片刻，石头敲打在车身上的响声便传入耳中。
　　　　胖子看了我一眼：“奶奶的，这里的风，居然这么大。”
　　　　我瞅着从车身前方飞过的石头，有的居然像半个鸡蛋那么大。不由得吃了一惊，这玩意如果砸在玻璃上，那还了得。
　　　　难怪车后面要放那么多油桶了，我原以为，只是装饮水和柴油的，现在看来，这东西还有防风的功效。
　　　　李大毛、李二毛和王天明三人，对此，表现的很是平静，好似。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见惯不怪的模样。
　　　　我不禁对王天明带来的这些人，有了重新的认识。同时，也对林娜也多出了几分好奇，虽然不知道林娜具体多少岁，但看她的模样，顶多也就三十刚出头，那么，二十年前她也就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李大毛他们不提，林娜为何又对这里这般熟悉呢？
　　　　按照王天明之前所述，他们应该只有那一次去过黄金城，之后再没有去找过，我心里对此产生了怀疑。
　　　　如果真如王天明所言的话，李大毛他们还好解释，林娜又怎么解释，当年他们不可能带着一个小女孩去吧？
　　　　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便是王天明他们其实，这些年从未放弃过寻找黄金城，而林娜便是后来加入他们的话。
　　　　不然的话，二十年前的经历不可能让李大毛他们还有如此娴熟的应对方法，更不可能让王天明短时间便能召集齐这么多有经验的老手。
　　　　胖子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眼，回头看了看我，我揿着酒瓶和他的酒瓶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没有说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再说这些也有些晚了，既然王天明不愿意说，我们便是再问也没什么结果，与其问出谎话来影响自己的判断，还不如就这样走一步看一步。
　　　　至少，母亲可以确定，王天明即便对我们有所保留，却并没有什么恶意。
　　　　风很大，持续的时间也很长，天越来越暗，周围几乎看不清楚了，气温也逐渐地变得低了许多，听着耳畔的风声，我又套了一件外套，卷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胖子这会儿又睡了过去，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多觉，一身的脂肪也起到了十分好的御寒效果，我穿着外套都觉得有些冷，他居然还光着膀子。
　　　　一夜，就这样在外面狂风呼啸，沙砾飞舞的不平静中，平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风已经停了，我们走出除外，沉身几乎被风沙埋了半个，不过，好在不是整体内埋，只有车后聚了不少沙石。
　　　　林娜从前方走了过来：“喂，你们几个，都是大男人，也不懂的过来帮帮忙？”
　　　　“娜姐什么时候用的着我们帮忙了。”李二毛笑着说了一句。
　　　　“滚你妈的，谁是你姐，老的那玩意都不一定能不能用了，也敢调戏老娘。”林娜对着李二毛便开了骂。
　　　　李二毛想要发火，却见王天明从车内走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李二毛对着林娜瞪了瞪眼，没有再说什么。
　　　　林娜来到我的身旁，脸上带着微笑：“小帅哥，要不要过来帮帮姐姐？对了，你的小情人还在那边呢，你也不想让她去刨沙子吧？”
　　　　对于林娜这个女人，我谈不上厌恶，却也绝对谈不上什么好感，这与她的长相和打扮是否性感无关，主要我还是比较喜欢女孩文静一些，便是不文静至少也文明一些的。也或许是我身边的女性朋友太少的缘故，她这种性子，已经超出了我对一般女人的认知，有一种完全失去控制的感觉。
　　　　胖子从一旁递给了我一把铁锹，说道：“去吧，小嫂子还等着呢。”
　　　　“胖子你也来，这边已经有了那两根毛，你们两个反正也是闲着。”林娜说着对胖子招了招手。
　　　　胖子先是一愣，扭头看了一眼李大毛和李二毛的面色，旋即突然大笑出声，还夸张地喷出了一个鼻涕泡泡。我不由得摇了摇头，提着铁锹朝林娜他们的车走了过去。
　　　　黄妍这个时候已经下了车，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脸上挂着一些尘土，其实，经过昨夜的风，大家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这里只有三个女人，杨敏是中年妇女，年纪和我妈快差不多了，自然无人在意这些。
　　　　而林娜的皮肤又是小麦色的，一些尘土不太明显，唯独黄妍，一张白净的脸，被尘土罩上一层的话，份外的明显。
　　　　“小嫂子，你是不是哭了？”胖子盯着黄妍的脸说道。
　　　　黄妍急忙抹了一把脸，林娜却走了过来，搂住黄妍的肩膀说道：“妹妹，别听这胖子的，他的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黄妍再次望向胖子，看到他一脸的贱笑，顿时明白过来，别过了头去，正好迎上了我的目光，看到我，她捏了捏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失踪没有说出来。
　　　　我也没有说话，提着铁锹绕过了她，直接去铲沙砾去了。
　　　　铲完了沙子，大家重新上车，再次朝着前方那看不到边的沙海中前行。之后，再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几日之后，虽然每天都不缺水，我们还是受到了干燥气候的影响，鼻孔有些火辣辣的疼，嘴唇也显得干裂，便是爱笑的胖子，也不敢轻易笑了，因为发干的嘴唇，过分张大，便会迸开口子，而且，在这种环境下，嘴唇上的伤，好的是极慢的。不过，连番几次之后，胖子似乎找到了好的方法，裂开的地方，用单层的纸巾撕扯成小块，粘了口水贴上去，居然效果出奇的好，不单能够防止再度迸开，还会加快愈合的速度。
　　　　起先的路上，还能看到一些耐干旱的植物，到后来，完全什么植物都看不到了，放眼望去，除了石头就是沙砾。
　　　　就这里，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和休息，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一直在赶路，到后来，我对时间的概念都有些模糊了。
　　　　这一天，车终于不能再深入了。王天明让李大毛和林娜把车停好，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木板把车窗全部都堵好，在两辆车的中间，搭了一个帐篷，便算是我们的补给站了。
　　　　王天明把众人召集了起来，在帐篷里吃了顿这些日子一来，唯一一顿算是正常的饭，吃完之后，他张口说道：“现在，我们就要靠两条路了，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辛苦，各位做好心理准备吧。能带的东西，尽量都带上，尤其是水，用的时候，也要有节制，我不管各位私下里有什么情绪，不过，我希望不会影响到接下来日子里的团结。因为，在这黄沙地上，我们就是小心翼翼，也有可能丢了命。”
　　　　胖子嘿嘿笑着，双手环抱在胸前，听着王天明的话，没有说什么，我点了一支烟，在一旁抽着，也没搭话。
　　　　黄妍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轻声说道：“罗亮，你”
　　　　我抬起了头，我却咬了咬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喂，两根毛，听到王叔的话了吧？以后别找老娘的麻烦。”林娜开了口。
　　　　李大毛没有说话，李二毛却唾了一口唾沫。
　　　　“不是尿憋得吧，脸红个什么劲。”林娜淡淡地说了一句。
　　　　李二毛终于忍不住了：“老子生的就是红脸”
　　　　“好了，都别说话！”王天明一瞪眼站了起来，“以前你们怎样，我不管，但是现在，别再给我找麻烦，不然的话，别怪我没有提前说。”
　　　　王天明这句话说完，林娜闭上了嘴，轻哼了一声，过去拉起了黄妍，道：“走，妹妹，咱们出去走走，别理这些臭男人。”
　　　　“臭男人？”胖子在我耳旁说道，“有那么臭吗？你闻闻，我臭不臭。”
　　　　“哪里来那么多话。”我瞅了胖子一眼，也走出了帐篷，身后传来了胖子的笑声

第一百一十章　兄弟
　　　　以前，我只是听闻沙漠中行走的幸苦，昼夜温差。也只是一个概念，只到此刻，才感觉到这种残酷。我们已经徒步行走了一个星期，白天的时候，烈日炎炎，晒得好像要脱皮了，脚下穿着厚底运动鞋，却依旧感觉沙粒上的温度能够传到脚掌。异常的滚烫。
　　　　脸已经多日没有洗，现在谁比谁也好不了多少，也没有人笑话对方，水在此刻，只能用来喝，根本就无法洗漱。
　　　　白天里，满鞋的脚汗，到夜里，变得冰凉，好像要冻起来一般。黄金城，到现在连个鬼影也没有，胖子早就牢骚不断了。这会儿我们坐下休息，他灌了一口水，缓声说道：“娘的，这什么鬼地方，那个什么城的，还找不到吗？胖爷这两天都瘦了，再这么下去，胖爷岂不是要变成瘦爷了？再想培养起这两百多斤，得浪费多少粮食。”
　　　　王天明也在一旁坐下，这两天下来，他显得和个小老头似的，蹲在一旁抽着烟，看起来，倒是和蔼可亲了几分，他笑了笑，道：“瘦点好啊。现在不是流行瘦吗？胖子兄弟年纪轻轻怎么观念和我们那个年代一样。”
　　　　胖子一扬脑袋，抖了抖上面的沙粒：“胖爷的风骚，你们永远不懂。”
　　　　“你的脚臭我们永远不懂吧？”林娜走了过来，夸张地捏着鼻子，“大家都一样，几天没戏你的脚怎么就能臭到这种程度？三里外都能闻到了，臭死了”
　　　　胖子把自己的脚抬起来闻了闻，轻咳了两声：“我说美丽的林娜美女，你这就不对了，胖爷这叫男人味。怎么能说是臭呢？你不知道，通过研究，专家得出了结论，男人的汗味。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也许起初不习惯，但闻的久了，就舍弃不掉了，这东西会上瘾，你知道吗？”
　　　　“哪个砖家说的？”林娜问道。
　　　　胖子笑道：“这个嘛，胖爷得想一想，你知道的，胖爷脑中海纳百川，学问五火车皮都装不下，得捋一遍”
　　　　“那还是算了，不想知道了。”
　　　　“放心，不会太久”
　　　　“不用了，我怕我知道是哪个专家到时候会忍不住去打死他”说罢，林娜自己先笑了起来。
　　　　看着他们到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我也忍不住笑了笑，胖子和林娜这两个家伙的心态倒是极好。
　　　　我摸出了一支烟，正打算点燃，突然听到李大毛高喝了一声：“你这是做什么？要是不成？”
　　　　顺着李大毛的方向望去，只见黄妍蹲坐在地上，手中揿着水壶，怔怔地发愣，李大毛站在他的身旁，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那根毛，你想做什么？”林娜面色一变，朝着黄妍行了过去。
　　　　“你看她在干吗？”李大毛瞪着黄妍，拳头捏得极紧，好像要杀人一般，看着他的模样，我毫不怀疑，如果黄妍不是一个女人，他就已经动手了。
　　　　我眉头蹙了蹙，迈步来到了黄妍身旁，低头一看，只见，她鞋子已经脱了，脚上起了好几个水泡。此刻，水泡已经破了皮，里面的细肉上沾着不少沙粒，看模样，黄妍是正想用水冲一冲上面的沙子。
　　　　看到我走过来，黄妍双眸中泛起一丝泪光：“罗亮，我不是故意的”
　　　　我轻声一叹，从她手中把水壶揿起来，含了一口到嘴里，对着她的脚一喷，说道：“忍着点！”随后用衣襟柿她把脚擦了干净，再看黄妍，眼泪已经滚落下来，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看到她这模样，我突然想起了当日的小文，不由得的又是一声轻叹，扯下自己的衣襟，柿她把脚裹好，问道，“怎么样？还疼吗？”
　　　　黄妍咬了咬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姓罗的，你什么意思？”李大毛干脆不理黄妍了，扭头望向了我。
　　　　“李大哥，她不懂事，我柿她陪个不是，给我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客气地说道。
　　　　“算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老王拦着”
　　　　“李大毛，你他妈的够了吧。”林娜突然开口，拦住了李大毛的话头，随后，她转头对我说道，“这家伙就是一条疯狗，一会儿一个样子，你别理他。”
　　　　我没有理会林娜，听着李大毛的话，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的话已经说的很客气了，即便这沙漠里，水很是重要，也不至于非要如此，这李大毛好像是借题发挥，要冲着我来，我掏出打火机，把方才顺手夹到耳朵上的烟揿了下来，含到嘴里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口中的烟雾，抬起头问道：“如果不是王叔拦着，你想怎么样？”
　　　　“罗亮，对不起，我不知道”黄妍这时已经穿好了鞋，急忙站起来，挡在了我的身前，我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揪到了自己的身后，回头说了句，“这是男人的事。”
　　　　“没想到还有点骨气！”李大毛捏了捏拳头，“今天正好手痒，就揿你来活动一下吧。”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便冲了过来，拳头对着我的胸口就打了过来，我一侧身一让，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猛地一揪，左脚向前踏出一步，右脚直接踢在了他的膝盖上，李大毛痛呼了一声，整个人飞了出去，一头扎进了沙地中。
　　　　我没有给他起来的机会，直接跑过去，对着他的肚子便是一脚，再度把他踢了出来，李大毛的身体翻滚了几下，就低站起，眼睛里好像眯了沙子，对着身前的一阵胡乱挥拳，我走过去，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李大毛再次到底，我正要再度上前，突然，身后李二毛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他妈再动一下，老子就毙了你。”
　　　　我扭头一看，李二毛手中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我。
　　　　“罗亮！”黄妍急忙跑到了我的身前，张开手将我挡住了，只是她的个头不高，头顶只到我的鼻子，看起来是那么的瘦弱。
　　　　“哼！”李二毛轻哼了一声，“你能挡得住吗？这个距离，老子要打他的左眼，绝对不会打到右眼。”
　　　　“两个毛，你们闹够了没有，这是唱的哪一出？”林娜也急了。
　　　　“疯婆子，没你的事，滚到一边去，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毙了。”李二毛瞪着眼睛。
　　　　我缓缓地把黄妍推开，转身把李大毛提了起来，对着李二毛冷笑了一声，猛地抬拳，对着李大毛的脑袋又是一拳。
　　　　“你以为老子不敢开枪？”李二毛眼睛一瞪，怒喝了一声。
　　　　我没有理会他，在李大毛的脸上又招呼了一下，手一松，李大毛“噗通！”摔倒在了地上。
　　　　“妈的！”李二毛叫骂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砰！”的一声，枪响传了出来。黄妍陡然惊叫出声，扑过来抱住了我。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再看李二毛，此刻已经瞪大了双眼，吃惊地转头朝胖子望去，在他的双脚中间，那不足五公分的距离处，正中间被子弹打出了一个坑，胖子用手抹了一下下巴，唾了口唾沫：“奶奶的，当胖爷是摆设是吧？胖爷还告诉你了，这个距离，要打你左边那颗，绝对不会伤着右边的罗亮是胖爷的兄弟，胖爷倒是想看看，是你们两根毛厉害，还是我们兄弟强些”
　　　　李二毛顿时有些傻眼，握在枪上的手，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夜里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