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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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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职业是什么?”库珀问。
  “百老汇的化妆造型师。”
  而第一位被害人是音乐学校的学生,莱姆心想。一个是单身女性,一个是男同性恋,他们的住处和工作领域都差得很远。造成他们遇害的共同点是什么呢?他问:“有没有性用品?”
  由于第一个命案现场并无性侵害的迹象,因此莱姆对萨克斯所说的一点儿也不惊讶:“不,除非他带着记忆回家、上床而且沉溺于此。”她走到写字板前,把尸体的数码照片贴了上去。
  莱姆驾着轮椅驶近写字板,仔细研究这几张恐怖的照片。
  “真是令人恶心的变态。”塞林托骂道,提供了一个毫无建设性的结论。
  “使用的武器是什么?”罗兰·贝尔问。
  “看来像是横截锯。”库珀检查过几张伤口特写照片后说。
  不管是在北卡罗来纳州或纽约,贝尔都已见过不少类似这样的屠杀场景,但他还是摇摇头:“哦,这真是恐怖。”
  在莱姆专心研究照片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似乎有某种不规则的嘶嘶声从附近传来。他掉转头,看见卡拉就站在他身后,那声音正是她在惊骇之下的呼吸声。她怔怔地看着卡尔沃特的尸体照片,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抓着头上的短发,因受到惊吓而睁大的眼睛充满了泪水。她无法止住下颌的颤抖,匆匆转身离开写字板。
  “你没事吧”萨克斯说。
  卡拉摆摆手,双眼紧闭,呼吸异常急促。
  莱姆一见到她脸上的表情,便明白她正遭受极大的痛苦已经快到极限。对他来说,这种恐怖是他在刑事案鉴定生涯中所必须承受的,但却不属于卡拉的世界。当然,她在舞台上看似也会遭遇一些危难和惊险,不过那都只是幻觉。要一般市民主动来面对这种令人血淋淋的景象,可以说是要求太高;而这对警方来说也是件可耻的事,因为他们迫切需要她的协助,才使她面对这样的痛苦。然而,莱姆在见到她脸上的惊骇表情后,便知道他们不能再逼她往下深入了。他甚至猜想,或许她马上就要呕吐了。
  萨克斯想上前扶住她,但被莱姆摇头制止了。他无声传达出的信息是:他知道他们或许会失去这个女孩,他们必须让她退出。
  但是,这次他判断错了。  
  卡拉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潜水员在离开船艇下水之前所做的那样,然后又转身看向写字板,眼中射出坚毅的目光。她已控制住自己,下定决心再度面对这几张血腥的照片。
  在一番仔细观察后,她才点了点头。“P。T。赛尔比特。”她边说,边擦拭了一下眼睛。
  “这是人名吗?”萨克斯问。
  卡拉点点头。“巴尔扎克先生曾表演过这个人的几种戏法。他是一九〇〇至一九一〇年间的魔术师,曾做过类似的演出。这个戏法名称叫‘活锯女郎’,和这次命案的情形相同,把人绑住,四肢分开,然后用锯子锯开。唯一不同的地方只在于:凶手挑选了一名男性来进行这次表演。”她眨了眨眼睛,惊讶自己竟然会用“表演”这个字眼。“我的意思是,实施这次犯罪。”
  莱姆又问了一样的问题:“懂得这种戏法的人数有限吗?”
  “没有,这个戏法太出名了,比‘消失者’还要著名,只要对魔术史稍有了解的人一定都知道。”
  他早已预料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但还是说:“托马斯,还是把这点写上去吧。”说完,他又对萨克斯说:“好,现在告诉我们发生在卡尔沃特身上的事。”
  “被害人似乎打算去上班,便从后门出去——附近邻居说这是他的习惯。他在走过一条死巷的巷口时,看到了这个”她指着一个装在塑料袋中的黑色玩具猫说,“一只玩具猫。”
  卡拉看了玩具猫一眼。“这是电动的,像机器人一样,我们把它叫做‘假物’。”
  “假什么?”
  “假物。这是一种道具,用来欺骗观众让他们以为那是真的东西。就像一把没有刃的刀,或一个内部有暗层的杯子。”
  萨克斯按下玩具猫身上的开关,这只假猫便开始走动,不时还发出很像猫叫的喵喵声。“被害人一定是看见了这只猫,才会走过去查看,说不定还以为这只猫受伤了,”她继续说,“‘魔法师’就是利用这招诱使被害人走入死巷。”
  “来源可查吗?”莱姆问库珀。
  “香港新陆公司制造,我查过该公司的网站了,这种玩具的销售地点在全国有好几百家。”
  莱姆叹了口气。看来,“来源过于广泛,无法追查”已成为这个案子里最常出现的一句话。
  萨克斯又说下去:“于是卡尔沃特走向那只猫,蹲下查看。而疑犯这时躲在某处,然后”
  “是镜子。”莱姆打断她的话,转头看向卡拉,而卡拉点了点头。“魔术师经常利用镜子,只要把它们放对角度,就能让藏在镜子后面的任何人或东西隐形。”
  莱姆这时想起来,卡拉工作的那家商店就叫做“烟与镜”。
  “但后来似乎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使被害人有机会逃走,”塞林托接过来说了下去,“接下来就是比较戏剧化的部分了。我们查过九一一的报案录音,卡尔沃特逃回公寓,回到自己的住处,然后打电话报警。他说攻击他的人就在屋外,而所有的门都已锁上了。可就在这时候,电话突然断了,看来‘魔法师’那时已闯入屋内。”
  “也许是从窗户进去的萨克斯,你检查过消防安全门吗?”
  “没有。至于窗户,都是从里面锁上的。”
  “好,但你还是应该去搜查一下消防门。”莱姆简短地说。
  “他不会从那里进来,没那么多时间。”
  “那么,他一定抢到了被害人家中的钥匙。”
  “钥匙上没有他的指纹,”萨克斯说,“只有被害人的。”
  “他一定有钥匙。”莱姆坚持。
  “不,”卡拉说,“他是自己开锁进去的。”
  “不可能,”莱姆说,“也许他以前曾潜入那里,早已准备好复制的钥匙。萨克斯,你应该再回去检查一下,看看他是否”
  “锁是被他用工具打开的,”这位年轻女子固执地说,“这点我敢保证。”
  莱姆摇摇头。“六十秒的时间能连开两道锁?根本不可能。”
  卡拉叹了口气。“对不起,但我不得不说,六十秒的时间绝对够他连开两道锁。而且,说不定他花的时间更少。”
  “好吧,那就先让我们假设他办不到,”莱姆不高兴地说,“然后”
  卡拉打断他的话。“先让我们假设他办到了。这点相当重要,绝对不可以遗漏。这个事实可以帮助我们多了解他一点。有个很重要的信息——对他来说,门锁根本就不在话下。”
  莱姆瞄了塞林托一眼,而这位警探立刻说,“我得说,我在盗窃组服务时,逮捕过十几个惯偷,但他们之中没有人有这么快的开锁速度。”
  “巴尔扎克先生要我每星期练十个小时的开锁技术,”卡拉说,“我没带工具来,但如果要我做的话,我一样能在三十秒内打开你的外门,用六十秒打开里面的门,而且这是在我还没学会擦揉开锁的情况下。如果是‘魔法师’,他可以再把时间缩短一半以上。我知道你们喜欢讲证据,什么事都得看证物,但如果你要阿米莉亚回去搜索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那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你确定?”塞林托问。
  “百分之百。”
  萨克斯瞟了莱姆一眼。他极不情愿地接受了卡拉的假设——但抛开工作不谈,他倒是很高兴看到这个女孩的勇气,这非常有助于改善她初见莱姆时的“那种表情”和“那种笑容”。他点点头,对托马斯说:“好吧,把这点写在表格上,就写我们这位先生开锁技巧娴熟。”
  萨克斯继续说:“现场找不到‘魔法师’用来击昏被害人的武器。从死者头上的钝器外伤判断,嫌疑犯使用的可能是铁管,而且已被他带离了现场。”
  指纹采集的结果送来了。从命案现场死者陈尸处以及“魔法师”有可能触摸过的地方,一共采集到八十九枚指纹,但莱姆凑近一看,立即发现其中一些指纹的样子很奇怪。他知道那是嫌疑犯的指套造成的,便懒得再去研究其余的指纹了。
  他们把重点转到萨克斯从现场搜集回来的证物上,结果找出微量的矿物油,与早上音乐学校的现场一样。此外,他们还发现更多的橡胶、化妆品和藻胶。
  第五分局的姓关的警探打电话来,说他们已搜索过卡尔沃特住处附近的所有垃圾箱,但没发现嫌疑犯换装所用的道具或杀人凶器。莱姆谢过他,请他继续搜查。这位警探虽然答应了,但敷衍的口气让莱姆知道,搜查就到此为止了。
  莱姆问萨克斯:“你说他弄碎了卡尔沃特的手表?”
  “是的。手表停在正午,只超过几秒而已。”
  “上一个被害人遇害的时间是八点,看来,他是在按照时间表进行。说不定,今天下午四点钟就会出现第三名被害人。”
  现在只剩不到三个小时了。
  库珀说:“镜子这方面也没有线索。查不出生产厂家——看来他是从镜框上取下来的。镜子上面有一些真正的指纹,可是有些被疑犯的指套痕迹盖住了,因此我猜这些指纹应该是出售这面镜子的店员或制造商留下的。不过,我还是会把它们全部输进指纹自动识别系统做比对。”
  “我还找到一双鞋子。”萨克斯说,一边从板条箱里取出了一个塑料袋。
  “是他的吗?”  
  “大概是吧。这双鞋和我们在音乐学校发现的鞋印一样,都是爱步牌,而且同样是十号。”
  “奇怪,他为什么故意把鞋子留下来?”塞林托纳闷道。
  莱姆猜道:“也许他认为我们已经知道他在第一个现场穿的是爱步牌鞋子,如果他扮成老太太还穿着这双鞋,恐怕就会被赶至现场的警员识破。”
  梅尔·库珀说:“我们从这双鞋的鞋面、鞋底和鞋尖的锯齿凹痕处采下不少痕迹证物。”他打开一个袋子,把里面的物质全倒了出来。“还真不少呢。”他淡淡地说了一声,随即俯身开始仔细检视这堆东西。
  虽然这仅仅是一小堆残渣杂质,但对刑事鉴定人员而言,却大得像座山一样,里面可能富含大量信息。“梅尔,放大出来看,”莱姆说,“我们一起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
  尽管科学仪器日新月异,但在刑事实验室中,最常使用的工具就是显微镜。而且从理论上而言,现代的显微镜与十六世纪荷兰人安东尼·范·列文虎克【注】发明的那台简陋的黄铜座显微镜比起来,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注】安东尼·范·列文虎克(AntonievanLeeuwenhoek,1632…1723),荷兰显微镜学家、微生物学的开拓者。



  莱姆拥有一台老旧的扫描式电子显微镜,但现在已很少用了。他客厅临时搭建的实验室里另有两台显微镜。其中一台是德国莱茨公司的复合式偏光显微镜,这台型号虽旧,却是莱姆最信赖的设备。这种显微镜有三个观察孔——在观察者使用的双眼接目镜中央,另有一个拍摄镜头。
  第二台是库珀现在正在使用的立体显微镜,是他先前用来检验在第一个命案现场找到的纤维所使用的工具。与其他显微镜比起来,这台显微镜的倍率并不高,只适合用来检验三维的物体,例如昆虫、植物和矿物等。
  电脑显示器上出现了显微镜下的影像,这是供莱姆和其他专案小组成员一起观看的。
  如果是刚接触刑事鉴定科学的学生,一定会马上把显微镜调到最高倍率,将证物放至最大。但根据实践经验,最适当的检视倍率其实并不是很高。库珀一开始只放大四倍,接着才调成放大三十倍。
  “啊,焦点对准一点,对准一点。”莱姆叫道。
  库珀调整接目镜上的高倍旋钮,显示器上的影像便立即变得清晰了。
  “好了,就这样移动吧。”莱姆说。
  库珀调整显微镜台上的控制钮,移动载玻片镜台。他轻轻转动,显示器上便有数百个各种形状的物体慢慢掠过,有些色泽极暗,有些呈红色或绿色,有些是半透明的。莱姆总有一种感觉,每当他透过显微镜的接目镜观察时,他会觉得自己就像个偷窥狂,因窥视这未知的世界而兴奋不已。
  而且,这个世界尚有许多事物有待探索。
  “里面有毛发,”莱姆说,“是动物的。”他从毛发上的鳞片数量上得出这个结论。
  “什么动物?”萨克斯问。
  “是狗,我肯定。”库珀先回答了,而莱姆的意见也与他一致。库珀立即上网,不一会儿,便从纽约市警局的资料库中调出动物毛发的影像档案。“有两个品种符合不对,有三种。一种是毛发长度中等的品种,例如德国牧羊犬或玛利诺犬。另外还有两种长毛品种,英国牧羊犬和伯瑞犬。”库珀把显示器上的影像固定了,所有人便看见一团略带棕色纹理的棒状和管状物。
  “那个长长的东西是什么?”塞林托问。
  “是纤维吗?”萨克斯猜测。
  莱姆看向塞林托说的那个东西。“是干草,或某种植物,但其他东西我就认不出来了。梅尔,用气相色谱分析仪检验一下。”
  没多久,气相色谱分析仪便完成化验结果,机器显示器上出现一张图表,里面列有各项分析出来的物质:胆色素、粪胆素、尿胆素、吲哚、硝酸盐、粪臭素、硫醇、硫化氢。
  “啊!”
  “啊?”塞林托问,“你说‘啊’是什么意思?”
  “指令,显微镜一号。”
  显示器又换回刚才的影像。
  “这很明显死了的细菌、半消化的纤维与野草。这是狗屎!哦,抱歉我说了粗话,”他语带讥讽地说,“这是狗的粪便。看来,我们这位疑犯踩到他不该踩的东西了。”
  这是令人兴奋的发现。毛发和粪便都是典型的优良物证,只要他们在某个嫌疑人身上,某个特定地点或某辆车上找到同样的痕迹,那么就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魔法师”或他曾经接触过的地方。
  联邦调查局的自动指纹辨识系统已将报告送回,那块遗留在现场小巷镜子上的指纹全都没有与之相符的比对,但这早已是众人预料中的事。
  “现场还有什么东西?”莱姆问。
  “没了,”萨克斯说,“就这些。”
  在莱姆重新浏览一遍证物表的时候,楼下的门铃响了,托马斯前去应门。不一会儿,他带了一位穿制服的警员进来。和许多第一次走进这位传说中的林肯·莱姆隐居之地的年轻人一样,这名警员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不敢踏入室内。“我想找贝尔警探,他们说他到这里来了。”
  “我就是。”贝尔说。
  “这是查尔斯·格雷迪办公室盗窃案的现场鉴定报告。”
  “谢谢你,小子。”贝尔接过公文袋,朝他点了点头。这位年轻人紧张地看了林肯·莱姆一眼,便赶紧转身离开了。
  贝尔抽出报告翻了一下,却耸了耸肩:“这不是我的专业。嘿,林肯,有没有空帮我看一下?”
  “没问题,罗兰,”莱姆说,“你把订书钉拆下来,文件放在那边那台翻页机上,托马斯会帮你的。这是什么案子?是和安德鲁·康斯塔布尔有关的案子吗?”
  “是的。”他把查尔斯·格雷迪办公室遭窃的事告诉莱姆。当看护托马斯把这份现场鉴定报告放在架子上后,莱姆便把轮椅驶至翻页机前。他很仔细地看了第一页,然后才说:“指令,翻页。”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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