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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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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看看你的手。”他说,把刀片从他手掌中拿走,瞬间就让它们消失了。
  小胡迪尼把手摊开,让那个男人握着,用两根拇指抚摸。他感觉仿佛一股电流从他的手上流过。
  “你拥有一双伟大的手,”他低声说,只有男孩一个人可以听见,“你具备了先天的条件,而且我知道你也很有决心不过你还没有憧憬,目前还没有。”说着,魔术师手中又出现了一把刀片。他用这把刀片切开一张纸,而纸张立即淌出了鲜血。他把纸张揉成一团,然后摊开。纸张又完好如新,上面既无刀痕也没有血迹。他把这张纸交给男孩,而他立刻发现这张纸上写有地址,是用红色墨水写的。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里面包含着嫉妒,也有发自内心的钦佩。“来找我。”他凑上前,嘴唇几乎贴上了小胡迪的耳朵,低声说,“你还有很多功夫要学,而我也有很多东西可以教你。”
  男孩留下了魔术师的地址,但一直没有勇气去找他。后来,在他十五岁的生日宴会上,他的母亲做了一件永远改变了他生活的事——她先发表一篇冗长唠叨的演说,然后把一整盘意大利面砸在她丈夫身上,理由是最近她又得到一些他和那位恶名昭彰的罗姆太太有关的情报。之后酒瓶乱飞,碎片满地,家中鸡飞狗跳。到最后,警察都来了。
  这男孩觉得他已经受够了。第二天,男孩便去拜访那位魔术师,而他也愿意收下这个徒弟。这个时机选得刚刚好,因为两天后他就要开始展开全美巡回之旅,而且急需一位助手。于是,小胡迪尼取出了他秘密账户里所有的钱,和大师胡迪尼当年一样,离家出走,从此正式当上魔术师,不过,他们两个人之间倒有一点很大的不同——哈里·胡迪尼那时离家的原因是为了赚钱养家,而且没多久就又重新和家人团聚了,而小马勒里克却从此再也没见过他的家人。
  “嗨,你好吗?”
  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把他从遥远的记忆唤回现实中,回到这间上西区的酒吧。她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他心想。她年届五十,因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唤回十年的青春,才只好选择这个灯光昏暗的地方做为她的狩猎场所。她已在他旁边的高凳上坐下,倾身向前,故意露出胸前的乳沟。
  “什么?”
  “只是来跟你问个好。我好像没在这儿见过你。”
  “我才刚来纽约一两天而已。”
  “啊,”她醉意朦胧地说:“我说,我需要来个火儿?”这句话传达出一个令他感到不悦的信息,仿佛替她点烟是一种恩宠有加的特权似的。
  “哦,没问题。”
  他拿起打火机点着火。她用枯瘦的手指抓住他的手,导引火焰移向她的唇边,火苗摇曳得十分厉害。
  “谢了。”她仰头朝天喷出一道狭长的烟雾。但她一转头,却看见马勒里克已把酒钱压在盘子边缘,打算离开这家酒吧。
  她皱起眉头。
  “我得走了,”他对她微笑说,“对了,这东西你留着吧。”
  他交给她一个金属小打火机。她接过来一看,顿时大吃一惊,眉头拧在一起。这是她自己的打火机,刚才当她的身体贴近他时,他从她的皮包里摸走了这个打火机。
  马勒里克冷冷地说:“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这个东西。”
  他把她一个人丢在吧台,不理会她羞辱的泪水已混着睫毛膏流下脸颊。他想到那些他已执行或计划执行的残酷魔术——鲜血、肢解、火焰但这次,却可能是让他感到最满意的一次演出。

  当她离莱姆的住处还有两个街区远时,就听见了警车尖锐的笛声。
  在听见这些紧急车辆发出的电子笛声时,阿米莉亚·萨克斯不免多疑起来,以为这声音是直接从莱姆家传来的。
  当然不可能,她告诉自己。
  没有那么巧的事。  
  然而,那些顶部射出的红蓝光线的车辆,却的确都聚集在中央公园西路,而那里正是莱姆家的所在地。
  别多心了,姑娘,她再次对自己说,这只是你的幻想,是受到在公园演出的奇幻马戏团那面怪诞丑角旗帜的干扰,是受到那些戴面具的表演者和“魔法师”犯下的连环杀人事件的影响。是这些事情汇合起来,才使她如此敏感多疑。
  阴森
  别想那么多了。
  她不停换手提着装满蒜味古巴食物的大购物袋,和卡拉继续沿着热闹的人行道走下去,两个女人聊起父母、职业、奇幻马戏团。当然,也聊了一些关于男人的事。
  砰,砰
  年轻的卡拉拿着特浓古巴咖啡边走边喝,她说,这杯咖啡她只喝了一口就爱上它了,它的价格只有星巴克的一半,但浓度却是星巴克的两倍。“我的数学不是很好,不过我觉得这样似乎比四倍还浓。”卡拉说,“说真的,我真喜欢这种发现,生活中应该经常出现这种小惊喜,你觉得呢?”
  可是萨克斯已无心听她说什么话了。另一辆救护车加速驶过。她默默在心中祷告:让这辆救护车开过莱姆的家吧。
  但它没有。救护车戛然停在莱姆那幢房子的街角。
  “不”她喃喃地说。
  “怎么了?”卡拉纳闷。“出事了吗?”
  萨克斯的心狂跳起来。她扔下食物袋,拔腿往那幢建筑狂奔。
  “哦,林肯”
  卡拉跟着追上去,热咖啡溅出来弄湿她的手,于是她索性把这杯咖啡扔掉。她奋力追上萨克斯。“到底怎么了?”
  一转过街角,萨克斯便看见六辆消防车和救护车。
  刚刚她还猜想莱姆可能又发生自主神经异常反射的病症,但眼前的情况看来显然是火警。她抬头看向二楼,顿时惊讶地张大嘴巴。浓烟正不断从莱姆的卧室冒出。
  老天,不!
  萨克斯俯身钻过警方的警戒线,朝门口那群消防队员奔去。她跳上建筑物门前的台阶,此时已完全感觉不到膝关节炎的痛楚了。她冲进大门,差点在大理石地板上摔了一跤。莱姆住处的玄关和客厅看起来都安然无恙,但楼梯处却弥漫着白烟。
  两名消防队员从楼上走下来,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来,似乎已宣告放弃了什么。
  “林肯!”她尖叫一声。
  便朝楼梯冲去。

  对像莱姆这样的第四颈椎受伤的瘫痪者而言,他们可说已处在是否终生需要呼吸器的临界线上——这得视从脑部通往横膈膜的神经是否受损而定。莱姆的情况是,一开始他的肺部确实无法自主工作,因此只能依靠呼吸器,将导管直接插入他的胸腔。莱姆非常痛恨这种机器,痛恨它机械式的打气抽气,痛恨这种不需要呼吸的奇怪感觉,尽管他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无法感觉到。这种机器还有个讨厌的习性,就是偶尔会出些故障,停止运转。
  好在后来他的肺又恢复了工作,使他得以脱离人工呼吸器的束缚。医生说,他之所以出现这种改善,是因为身体在创伤后自然稳定的结果。但莱姆心里很清楚真正的答案——他是靠自己的力量做到的,靠自己的意志力。把空气吸进肺里——没错,一开始的空气量确实很少,但至少这是他自己的呼吸,是他这一生中所实现的最伟大的事。于是,他更加努力运动,希望能增加身体的感觉,甚至让四肢能再度活动,只不过,接下来的进展,却不足以让他感受到当医生第一次把他身上的呼吸器拆下时的那种喜悦。
  今晚,他躺在这间小客房里,回想着刚才眼前浓烟从烧着的布匹、纸张和塑料升起,弥漫在他卧室里的情景。在惊慌中,他并没多想被烧死的感觉,只想到那可怕的浓烟会像铁叉般戳进他的肺,夺走他在与病魔对抗过程中唯一获得的胜利果实。仿佛“魔法师”对他这最脆弱的一点已早有察觉似的。
  当托马斯、塞林托和库珀冲进卧室时,他第一个念头并非落在那两个警察抱来的灭火器,而只专注于看护托马斯手上的绿色氧气筒。他心里只想着:先救我的肺!
  火势尚未扑灭,托马斯便已将氧气罩盖上他的脸,而他立即深深吸了一口这甜美的气体。他们护送他下楼后,紧急医疗小组和莱姆的私人医生都仔细给他做了检查,替他清理和包扎他受到的一点点烧伤,又仔细寻找他身体上是否有被剃刀割伤的伤口(结果他们什么也没发现,莱姆的睡衣里也没有任何刀片)。脊椎神经科医生说莱姆的肺部并未受损,不过托马斯应该比平时更常替他翻身,以保持肺部的清洁。
  直到这时莱姆才渐渐恢复平静,但仍免不了有些焦虑。这名杀手所做的,是比让他身体受到伤害更残忍的事。这次的攻击事件提醒了莱姆,他的生命是多么珍贵,却也同时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未来是多么的不确定。
  他讨厌这样的感觉,这种无助又身不由己的恐怖感受。
  “林肯!”萨克斯奔进房间,往这张旧克林尼特隆医疗床上一坐,扑在他的胸前,紧紧抱住他。他低下头,把脸抵在她的头发上。萨克斯哭了起来。在莱姆的印象中,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他大概只见她流过两次眼泪。
  “别叫我的名字,”他轻声说:“记得吗?这样会招来噩运,咱们今天的运气已经够糟了。”
  “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他话说的声音很小,心中感觉到一种毫无理性的恐惧,生怕只要自己一大声说话,残留的烟雾分子就会穿刺而过,弄瘪他的肺泡。“那两只鸟呢?”他问,心中只希望窗台上的那两只游隼不要出事。他并不介意它们换到别的房子筑巢,但如果它们因为这场火而受伤或死亡的话,他一定会沮丧得要死。
  “托马斯说它们都很好,现在已经飞到另一个窗台去了。”
  她紧紧抱着他好一会儿,直到托马斯出现在门口。“该给你翻身了。”
  萨克斯再次拥抱了他一下,然后才起身退后,让托马斯到床边帮莱姆做一些身体运动。
  “你去搜索现场,”莱姆对她说,“他肯定留下一些东西。那时他围了一条手帕在我脖子上,还拿出了几个刀片。”
  萨克斯说她会去做,便离开了房间,只剩托马斯留下,熟练地替他做一些清洁肺部的运动。
  二十分钟后,萨克斯回来了。她脱下特卫强服装,细心地叠好,放回刑案现场鉴定箱中。
  “找到的东西不多,”她回报,“只找到那条手帕和几个脚印,他现在穿的是另一双爱步的新鞋。除此之外,其他东西就算他留下,也都已经气化了。哦,对了,我还找到一个威士忌的空瓶子,但我猜这瓶酒应该是你的。”
  “没错,是我的。”莱姆喃喃地说。通常他在这个时候都会开个玩笑,说一些用十八年份的纯麦芽威士忌当导火线实在是最严厉的惩罚之类的笑话。但在今天这个时候,他一点儿幽默感也生不出来。
  他知道现场留下的证物不会很多。在一般火警现场找到的线索,通常只能说明起火点和起火原因,而这两点他们已经知道了。尽管如此,莱姆仍觉得现场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水管胶带呢?托马斯把它撕开就丢了。”
  “没找到,应该是烧掉了。”
  “你应该到床头的后面看看,‘魔法师’在那儿站过,他可能”
  “我看过了。”
  “那么,就再去看一遍。你漏了东西,一定错过了。”
  “我没有。”她简洁地回答。
  “什么?”  
  “忘了刑案现场吧。我只能说全烧焦了。”
  “我们必须得把这件案子向前推进。”
  “现在正要推进了,莱姆,我打算侦讯一下目击者。”
  “有目击者?”他嘟囔道,“没人告诉我有目击者。”
  “有。”
  她走到门边,朝客厅那里召唤朗·塞林托过来加入他们。他缓缓走进房间。先嗅了一下自己的夹克,然后皱起鼻头。“这件夹克花了我两百四十块,妈的,这下可报销了。你有什么事吗?警员?”
  “我想要侦讯目击者,警官,你带录音机了吗?”
  “当然。”他拿出录音机递给她,“目击者在哪儿?”
  莱姆说:“别管目击者了,萨克斯,你知道他们都是不可信的。还是专心研究证物吧。”
  “不,这次一定会得到一些好线索,我敢保证。”
  莱姆瞄了房门口一眼。“嗯,目击者到底是谁?”
  “是你。”萨克斯说,拉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第二十七章



  “我?这太荒谬了。”
  “不,一点儿也不荒谬。”
  “算了吧,你再去走一次格子。你一定漏了什么,刚才搜索得太快了。如果你是新手的话”
  “我不是新手,我知道该怎么用最快的速度搜索现场,也知道该在何时停止搜索,把时间拿去做更有效率的事。”她拿起塞林托的小录音机,检查过里面的带子后,便按下了录音键。
  “我是纽约市警察局巡警阿米莉亚·萨克斯,编号五八八五号。以下为侦讯目击者林肯·莱姆的录音内容,他是中央公园西路三四五号发生的一〇二四攻击和一〇二九纵火事件的目击者。侦讯日期为四月二十日星期六。”她把录音机放在莱姆床边的桌子上。
  但莱姆却睁大眼睛看着它,仿佛这台录音机是一条蛇。
  “好了,”她说,“请你描述一下案发经过。”
  “我已经跟朗——”
  “现在告诉我。”
  他露出讽刺的表情,两眼盯着天花板。“他是中等身材,男性,大约五十到五十五岁,身穿警察制服。这次没留胡子,脖子和胸前有伤疤组织和斑痕。”
  “他的领口是敞开的吗?你怎么可能看到他的胸部?”
  “对不起,”他以更露骨的讽刺语调说,“他的脖子底端有伤疤组织,‘估计’会一直向下延伸到胸口。他左手的小指和无名指黏在一起。他有‘看起来’是棕色的眼珠。”
  “很好,莱姆,”她说,“我们以前不知道他眼珠的颜色。”
  “但我们也无法确定他有没有戴隐形眼镜。”他马上反驳,感觉这次让他得了一分,“我可以回想得更清楚一些,不过需要一点东西帮忙。”他看向托马斯。
  “什么东西?”  
  “我敢说,厨房里还有一瓶没有受到牵连的麦卡伦。”
  “过会儿再说,”萨克斯说,“我需要你头脑保持清醒。”
  “可是”
  她用指甲尖抠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现在,我想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他都说了些什么?”
  “我没办法记清楚,”他不耐烦地说,“都是一些疯狂的呓语,而且我也没心情留意他了说些什么。”
  “也许他说的话你会觉得很疯狂,但我敢打赌,他的话中一定有可以利用的线索。”
  “萨克斯,”他讽刺地问,“你不觉得我可能被吓坏了吗?我的意思是,也许我那时根本心慌意乱,什么都搞不清楚。”
  她碰了一下他的肩,他那里还有知觉。“我知道你不相信人证,但有时这些人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访谈这些人是我的专长,莱姆。”
  阿米莉亚·萨克斯的身份是巡警,终日混在街头的警察。
  “我会引导你回想事情的经过,就像你带领我走格子一样。我们一定会找出一些重要的线索。”
  她站了起来,走到房门口高喊:“卡拉?”
  没错,他不相信证人,即使是那些站在最有利位置、未曾亲自涉入事件的人也一样。只要是和犯罪有关,尤其是遭受暴力攻击的被害人,都是不可信赖的。就连现在,莱姆回想先前疑犯出现的情景,也只是想到一连串支离破碎的片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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