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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武藏.+剑与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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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婆鼻子一酸也跟着哭了起来。但是,生性倔强的阿婆,却在心里责备自己的脆弱,并说:
  “你既然知道如此胡作非为有辱列祖列宗,为何不好好做事,求得一官半职呢?”
  权叔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
  “好了,好了。阿婆,你就别再责骂他了,他已经够自责的。”
  “你又插嘴了,你是个男人,反而表现得比我更脆弱。又八的父亲早逝,我这个做母亲的就必须身兼严父,所以我现在就要好好教训他刚才的处罚还不够,又八,你给我坐好。”
  阿婆命又八坐好,自己也坐了下来。
  “是!”
  又八肩膀上沾满了泥土,他爬起来静静地坐着。
  这个母亲发起脾气非同小可,虽然有时候她是世界上最慈祥的母亲,现在她则连祖宗八代都搬出来,骂得又八抬不起头来。
  “要是你有丝毫隐瞒,我就不听你的解释了。我问你,关原战争结束后到现在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你好好解释清楚,直到我满意为止。”
  “我说就是!”
  又八据实以告。
  他说,自从和好友武藏一起上战场,战败之后,两人躲在伊吹山上,后来迷恋上比自己年长的女人阿甲,跟她同居数年,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懊悔不已。如此一五一十地说出全部经过,仿佛吐光了胃里那些腐烂的东西一般,如释重负。
  “嗯”
  权叔了解地点点头。
  “我这个傻儿子。”
  老婆婆不断地说着。
  “那么你现在在做什么呢?看你装扮得有模有样的,是不是已经谋得一官半职,多少有些收入吧?”
  “是的。”
  又八一不留神,又说溜了嘴,又怕露出狐狸尾巴,立刻改口说道:
  “不,我还没有一官半职。”
  “那么你以何为生呢?”
  “剑———我以教人剑术为生。”
  “噢?”
  阿婆的脸上第一次绽开笑容,高兴地说:
  “你在教剑术啊!原来如此,你历经波折竟然还能钻研剑术,真不愧是我们家的儿子对不对,权叔,他真不愧是我这个老太婆的儿子啊!”
  权叔心想,这会儿老太婆可开心了,于是他大大地点头,说道:
  “这是因为他身上流着我们祖先的血啊,就算一时潦倒,他仍然未丧失这种精神。”
  “我说又八啊!”
  “是。”
  “现在你跟谁学习剑术呢?”
  “我跟随钟卷自斋师父学习剑术。”
  宫本武藏 火之卷(17)
  “唔你跟随那个钟卷师父啊!”
  阿婆被灌了迷汤似的,满心欢喜,又八想更加取悦她,就拿出怀中印可的卷轴,他在打开卷轴时用手遮住最后一行———佐佐木小次郎殿下的部分。说道:
  “您看,就是这个。”
  他对着夜灯下打开卷轴。
  “哪一个?哪一个?”
  阿婆想拿来看,但又八没拿给她,就说:
  “母亲大人,您请放心!”
  “原来如此。”
  阿婆频频点头,说道:
  “权叔你看到了吗?这可真是了不得啊!从小,我就认为他比武藏更聪明,会更有成就。”
  阿婆心满意足,笑得嘴巴合不拢。
  当又八正要把卷轴收起来时,不小心松了手,卷轴全展开来,阿婆看到最后一行字。
  “等等,这里写着佐佐木小次郎,这是谁啊?”
  “啊这个嘛这是我的假名。”
  “假名?为什么要用假名呢?本位田又八不是很棒的名字吗!?”
  “可是,我回顾过去,觉得非常惭愧,所以才用假名,以免有辱祖先之名。”
  “原来如此,的确是有志气———自从你离开家乡后,发生了很多事情。”
  阿婆为了激励自己的独生子,细说又八离开后,宫本村发生的种种,以及为维护本位田家的声誉,不得不和权叔离乡背井,这些年四处寻觅阿通和武藏他们的踪影等等———她虽无意夸张事实,但仍忍不住老泪纵横。
  又八低头聆听老母亲发泄她心头的积愤。这时,他的确是个善良、体恤的好儿子。
  但是,母亲一心一意只强调家族的名誉和面子,再不然就是武士的精神,这些都无法打动又八的心,直到听到这么一句话:
  “阿通变心了!”
  乍听,又八受到很大的震撼。
  “母亲大人,这是真的吗?”
  阿婆看他变了脸色,更加深信是自己的苦口婆心激起了他奋发向上的精神。
  “如果你怀疑的话,可以去问权叔,阿通心里根本没有你,她和武藏私奔了———不,根本就是武藏知道你不会再回去,所以把阿通拐走了,对不对啊!权叔。”
  “没错,本来武藏被泽庵和尚绑在七宝寺的千年杉上,没想到阿通竟然偷偷放走他,两人一起私奔了,想必他们已经感情深厚了。”
  又八听到此事,犹如晴天霹雳,恨不得自己早死了算了,偏偏他还活着,对武藏怀恨更深,阿婆又火上加油:
  “又八,这下你全明白了吗?我这个老太婆和权叔离乡背井,流浪诸国的苦衷你都了解了吗?夺走我本位田家媳妇的武藏,和让本位田家名声扫地的阿通,要是不收拾他们二人,我这个老太婆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也无颜面对家乡父老了。”
  “我懂我完全懂。”
  “你不打算回家乡?”
  “我不回去,绝对不再回去了。”
  “那你能打败这两个仇敌吗?”
  “可以。”
  “你回答得有气无力的,是不是没有信心打败武藏?”
  “没这回事。”
  权叔也在一旁打气,说道:
  “又八,我会陪着你的。”
  “我这个老太婆也会陪你一起去的。”
  “又八,把阿通和武藏二人的首级取来作为返乡的礼物,然后讨房好媳妇,好好地把本位田家的香火传递下去。这么一来,不但保住武士的面子,你的声誉也会传到附近乡里,至少,我们本位田家还没有人丢过吉野乡的脸呢!”
  “嘿!你下定决心了没有?”
  “是的。”
  “真是乖儿子,权叔,你也夸夸他吧!他立誓一定要追讨武藏和阿通呢”
  阿婆终于放心了。从刚才就一直坐在冰凉的地上,现在她想动动身体。
  “啊好痛啊!”
  “阿婆,你怎么啦?”
  “可能是地上太冷了,肚子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是不是又生病了?”
  又八转过身,说道:
  “母亲大人,我背您。”
  “什么?你要背我啊你要背我啊”
  说完,她抱住儿子的肩膀说:
  “权叔啊,又八已经很多年没背我了。”
  她喜极而泣。
  母亲温暖的眼泪滴湿了自己的肌肤,又八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问道:
  “权叔,这附近有没有客栈啊?”
  “我正要去找呢,哪里都行,我们边走边找吧?”
  “我也正有此意———”
  又八边背着母亲边说:
  “母亲大人,您好轻啊!好轻!比石头还要轻!”
  6
  船上的货物大部分是蓝色的染料和纸张,另外在船底还藏了违禁品烟草,虽然这是个秘密,但是光闻味道就可知道烟草藏在哪里。
  这艘定期货轮,每个月数次往返于阿波国和大坂之间,船上除了载货也搭乘客,其中有八九成的乘客是常年往来于大坂之间的生意人。
  宫本武藏 火之卷(18)
  “怎么样?生意兴隆吧!”
  “啊!虽然大家都说边界的形势不错,钱不好赚啊!”
  “听说为了打造枪只,工人不够,形势不甚好吧!”
  另外一个商人说:
  “虽然我在贩卖军需品和旗帜、鞋子等,但是生意大不如前了。”
  “噢!是这样子啊!”
  “连这些小武士都很会精打细算呢!”
  “哈、哈、哈!”
  “以前那些野武士把抢夺来的武器卖给我们,经过整修、加工,又可以转卖出去。如果再发生战争的话,野武士再把武器掠夺转卖,我们又翻新出售,如此循环不已,只需花费少数的成本就够了。”
  商人之间大多谈论着这一类的话题。
  其中———
  “在内地几乎已经没钱赚了,现在必须像吕宋助左卫门和茶屋助次郎等人那样,坐船到海外去求发展啊!”
  眺望着无垠的大海,听说在海的那端,百姓们富裕繁荣。
  “即使如此,在武士的眼里,我们这些商人还是过着令人羡慕的生活。你看那些武士们根本就是一群附属在大将军旗下的寄生虫,依我们看来,他们的日子实在太轻松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一有什么动静,他们就得披挂上阵,说不定还会战死沙场,平常为维护武士道的名誉,处处受限制,无法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也实在可悲!”
  “形势的好坏,也只有我们这些商人才会受到影响吧!”
  “即使受影响,日子还不是逍遥自在。”
  “只要能低头就没事。至于胸中的郁愤都可以用金钱来补偿。”
  “所以要尽情享受人生啊!”
  “有时真想大声对他们说:‘你究竟是为何而活呢?’”
  这里的商人都属于中上阶层,他们经常铺着舶来品的毛毯,炫耀自己是另一种身份。
  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原本属于桃山文化的豪奢气派,随着太阁去世,已经从武家转移到商人身上。光是看他们奢侈的酒器、华丽的旅装、旅具,和讲究的装饰品即使是一个吝啬的商人,都强过领粮千石的武士。
  “哎呀!好无聊啊!”
  “太无聊了,我们开始吧!”
  “走!我们到那帷幕里去!”
  他们走进一个小帷幕内,叫女侍送酒来,开始玩一种经由南方流行到日本的“花纹纸牌”。
  在这里一把赌注的黄金,足以拯救一个饥饿的村子,这些人却挥金如土。
  这一类人在船上不过是极少数的一部分。另外还有一个阶级,包括浪人、儒学者、和尚以及一些习武者,在商人们的眼中,他们是一群不知为何活在世上的人。
  现在这些人都坐在货物旁的阴影下,面无表情地望着冬日的海面。
  在这群面无表情的人当中,有一个少年。
  “嘿!坐着不要动。”
  他倚靠着货物,面向大海,膝上抱着毛绒绒的圆形东西。
  “哇!好可爱的小猴子。”
  旁边的人说道:
  “看起来很温驯的样子。”
  “是啊!”
  “你是不是养很久了?”
  “不是,前一阵子我从土佐到阿波的途中,在山中抓到的。”
  “是你抓的呀!”
  “为了抓它,我还被大猴群追得好惨。”
  寒暄中,少年并未抬头,他把小猴子夹在膝盖当中,为它抓跳蚤。他头发上绑着紫色带子、衣着华丽,穿了一件绯红背心,看起来像个少年,却又看不出他实际的年龄。
  连他身上戴的烟管都属太阁风格。像他这身华丽的打扮,也是曾经流行一时的桃山全盛时期的遗风———过了二十岁还不穿元服①。超过二十五六岁,还梳着童髻,系着金边发带,甚至习惯摆出一副清纯稚童的模样。这风气仍留传至今。
  因此,光凭外表不能判断他是否仍未成年,他体格健硕,肤色白皙,红唇明眸,浓密的眉毛末端往上斜扬,看起来一脸严肃。
  虽然如此,他还是充满稚气———
  “嘿!你还动。”
  他拍了一下小猴子的头,仍然童心未泯地继续替小猴子抓跳蚤。折衷来看,他可能是十九、二十岁左右,再从他身上的旅装可确定并非藩臣,在这艘船上,他既非修炼者或傀儡师,也非穷武士,怡然自得地处在充满汗臭味的人群中,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个浪人。
  但是,如果是浪人的话,他身上有件东西又太过于出色了,那就是用皮绳斜背在红背心后的一把作战用的大刀,刀身像竹竿那么长,没有护手。
  由于身背大刀,加上考究的打扮,所以格外引人注目。
  “这真是一把好刀啊!”
  离少年不远处,祇园藤次也入神地望着他,心想:
  “在京洛地区很少看见这种刀。”
  光凭这把好刀就不难想像它的主人以前如何风光。
  祇园藤次希望有机会能和少年聊一聊。冬日的午后笼罩着一层薄雾,阳光普照的淡路岛已经渐渐消失在船尾,巨大的风帆在乘客头顶上应和着海浪声,啪嗒啪嗒响着。
  宫本武藏 火之卷(19)
  藤次已经厌倦这趟旅程。
  他打了几个哈欠。
  要不是因为厌倦这次的旅行,也不会察觉到他人的存在。祇园藤次已经在船上待了十四天,所以非常倦怠了。
  “信差不知把信送到没要是能及时收到信的话,她一定会来大坂码头接我吧!”
  他借着思念阿甲的容颜来排遣旅途中的无聊。
  吉冈家自从出任室町将军家的兵法所之后,名利双收。但是到了清十郎这一代,放纵无度,导致倾家荡产,连四条武馆都拿去抵押了,到了年底,搞不好连武馆都会被那些商人没收。
  年关逼近,四面八方的人都来讨债,因为无力清偿,只得将父亲拳法的遗产全部变卖一空,如今是家徒四壁,可能连一顶斗笠都无法留下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清十郎来找藤次商量,除了这个小师父挥霍无度之外,藤次也应负一半的责任。
  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办妥的,你等着瞧!
  他绞尽脑汁想出一个方法,就是在西洞院西边的空地上盖一个吉冈流武术的振武阁———因为综观社会局势,目前武术盛行,诸侯四处招揽武士。若于此时大力培植新人,扩大原先的武馆规模,一来不但可以保住祖先遗留下来的遗志,二来可以将之推广于天下———如此重责大任,理当是我们这些后辈门生应尽的义务。
  他叫清十郎将主旨书写下来,传送给九州、四国等地吉冈拳法的门人,并且四处去拜访他们,而他最主要目的是为了募捐建筑振武阁的经费。
  吉冈拳法的祖师们所培养的门人,目前散布在各藩所任职,大都身居要职,但是即使他拿着这封主旨到处去游说,还是人算不如天算,捐款情况并不如藤次预算的理想。
  大多数的回答是,我们会再跟您联络。
  或者是,反正等我们以后到洛城时再捐吧!
  现在藤次所带回的捐款,不及他原先预计的百分之一,但是因为这个财务问题与自己无关,反正是聊胜于无,所以打从刚才开始,就不再去想小师父清十郎的事,而一味地幻想久未谋面的阿甲的容颜,但是他还是一直在打哈欠,坐在动荡不定的船上,无聊透了。
  他望着一直在帮猴子抓跳蚤的美少年好不羡慕,羡慕他找到一个好办法消磨时间,藤次走近他说道:
  “年轻人,你要去大坂吗?”
  美少年摸着小猴子的头,抬头看了他一眼。
  “是的,我要去大坂。”
  “你家住在大坂吗?”
  “不是。”
  “那你是住在阿波国吗?”
  “也不是。”
  这个少年不易亲近,他回答完又继续低头帮猴子抓跳蚤。
  双方的对话似乎无法继续。
  藤次沉默了一下,又开口说:
  “你这把刀真棒啊!”
  这回他夸奖他背上的大刀,美少年说话了:
  “是吗?这是我的传家之宝。”
  听到对方的赞赏,美少年很高兴地转向藤次。
  “这把刀原来是用来打仗的,所以我想拿到大坂去找一位好的铸刀师傅,希望能把它改成佩刀。”
  “即使改成佩刀,好像还是长了些。”
  “是啊!这把刀有三尺长呢!”
  “真是一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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