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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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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宋一梦凑上来问。
  夏可可闪身道:“宋姐你看,这下面是空的。”所指之处,出现一道一指宽的口子。
  言语间,夏可可已经将手插进了那道口子里,稍一用力,便打开了这道形同虚设的插门。
  地宫还是暗室?
  在夏可可未下去查看之前,一阵十分痛苦的呻吟声突然从下面传了出来。
  “谁?”
  夏可可出于本能地问过之后,那声音反而更加剧烈了。宋一梦翻出手电筒向下照去,这才看清楚,在这处两米多深的入口下面,赫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被装在一条麻袋里,手和脚都反绑着,嘴上还缠着一圈胶带。

  2
  离开牛冈村后,高文和胡锋在第一时间找到了陈燕。
  他们的到来让陈燕很不耐烦,她不动声色地坐在气派的办公桌后面,冷冰冰地说:“关于我和陈菲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已经跟你们林局说得很清楚了,你们还来烦我干什么?难道非要给我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吗?”
  高文无视陈燕的态度,问道:“牛冈村的老贺你认识吗?”
  “老贺?”陈燕沉思片刻挤出一丝冷笑:“你是说那个土鳖村官吧?谈不上认识,他来我们这卖过古董,我接待过他,仅此而已!”
  “都是些什么样的古董?”
  “无非是一些清代的花瓶,明代的字画。”陈燕看了看表,正色道:“一会儿我还有个应酬,我可以走了吗?”
  高文道:“前不久,老贺通过你卖掉一本古书。买主是一位40多岁的中年男子,他当时身穿一件雨衣,有意隐藏自己的容貌,在牛冈村村头的祠堂里,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个神秘的买主你一定认识,不仅很熟一定还很亲密!因为你们公司本身就是做古董回收的,你又怎么可能将这么一笔大买卖拱手让给一个与你无关痛痒的人呢?还有就是,那本书一定非比寻常,否则你们没有理由把一次光明正大的交易弄得如此鬼祟!我们今天找你就是想知道那位神秘的买主是谁,现在在哪?如果你执意不肯配合的话,我们只好再次请你到刑警队坐坐了!”
  “真是可笑!我连死都不怕,多被你们传唤几次又算得了什么?”
  有一道十分绝望的神情在陈燕的黑瞳里一闪而过,胡锋捕捉到了,从一进门,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陈燕的那张脸,她的冰冷绝非伪装,而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
  “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敢回答我们的问题呢?你越是选择回避,越说明那次交易的背后另有隐情,当然,你有权利保持沉默。可就我个人而言,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位穿雨衣的神秘先生跟你的关系。”胡锋思忖片刻道,“我猜这个人要么是你的亲密男友,要么是你的顶头上司!”
  陈燕闻言面色白得如同一张纸,片刻之间,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这个女人即便是哭,也是冷冷的,没有抽搐、没有呜咽
  “算了!既然这个狗东西辜负了我,我为什么还要对他死心塌地呢?”
  她的眼里满是绝望。
  他是陈燕生命里的第二个男人。
  她的恨早已被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透支,此时此刻,她只有绝望!
  “他说过要娶我,还要我给他生孩子。他看起来是那么老实,也很体贴人,我以为终于找到了能跟我白头偕老的男人,没想到,他还是从我的身边消失了!”陈燕顿了顿接着说道,“那次交易以后,他就中断了与我的所有联系,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叫刘天民,是我的老板!”
  “你和这个刘天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高文问。
  “离开四海洗浴中心后,我试着参加了一次招聘会,然后就认识了他。我应聘的是前台,当时共有四个人在现场竞争这个职位,其他三人都是本科毕业,她们打眼一看就是那种性格开朗的女孩子,脸上始终挂着笑,在她们面前,我很自卑”
  高文打断道:“可让你没有想到的是,他最终还是录用了你。后来在他的关心和照顾之下,你从一个前台,逐渐成长为这家公司的执行经理,从一个自卑、忧郁、对这个世界充满怨恨的女孩变成了今天这个精明、干练的职业女性,对吗?”
  “多像一场梦啊!”陈燕苦笑了一声,接着指向窗外,“你们看哪!这个世界,它曾那么残酷地对待过我,可我后来还是那么认真地对待它!可是结果呢?我依然是两手空空,亲情也好,爱情也罢,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其实我一点都没变,您刚刚所谓的‘成长’我觉得很讽刺,除了这副躯壳外,我的灵魂始终被困在过往的岁月里,我活得甚至不如窗外的那群鸟,在它们中间,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亲密无间的恋人。你看它们活得多快乐呀!终日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在嘲笑这个世界,嘲笑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
  “为什么要活得如此悲观呢?卸掉身上的包袱,轻轻松松地面对这个世界不好吗?”高文道,“幼年的时候,你虽然失去了双亲,可那些朴实的村民并没有抛弃你们,在他们的关怀和照料下,你和姐姐长大成人,这份浓浓的乡土之情,你难道忘了吗?”
  “没错,我不否认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也不否认他们对我有恩,可是,我对这些人的感激只停留在18岁之前,那次遭遇以后,他们在我心里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虚伪!我当时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轻信林四在法庭上的辩解,这些人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落井下石,在背后对我进行了种种非议,他们的眼神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每当我回想起来,都周身发冷,我恨死了他们,我恨我的父母,我恨陈菲我恨这个世界!”
  听完了陈燕的这番话,高文更加觉得当年对林四的判决是有问题的。回想梁小辉和王村老村长之前的那番说辞,高文不难想到,是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影响了他们的判断。他们高估了18岁的陈燕,是亲情和爱情的双重背叛,是那多变的乡亲和恶毒的流言,让18岁的陈燕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自甘堕落,而并非什么阴谋。
  高文不想再往这个女人的伤口上撒盐。所问的问题再次停留在刘天民的去向上,而陈燕的回答却是不知道。
  陈燕说她对刘天民向来都是言听计从,从不多问一句,也许,这也正是她很快受到刘天民重用的原因之一。
  最后,高文出于同情问陈燕:“能说说你以后的打算吗?”
  陈燕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窗外的虚空之中,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如果可以,我多想变成一只快乐的小鸟啊!终日翱翔在没有痛苦、没有忧伤、没有回忆的蓝天白云里,就像天堂一样!”
  走出伟业古董回收公司,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四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胡锋下意识地仰头看了看天,钻进了车子里,嘴里念念有词:“没有痛苦、没有忧伤、没有回忆”
  “你说什么?”高文问道。
  胡锋又重复了一遍。
  倒车镜里,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突然,他们就好像同时意识到了什么,高文更是惊呼一声:“不好!可能要出事!”
  下车以后,他们本能地朝伟业古董回收公司所在的那栋写字楼楼顶看去。
  一袭单薄的身影疾速而下。
  高空之上,飘荡着一条黑色的丝巾,就像一只飞翔的小鸟。

  3
  陈燕死了!
  这是一个靠仇恨支撑生命的女人,在高文看来,这种消极的生活态度应该是从她的父母双双离世之后逐渐形成的。刘天民的突然消失,让她对这个世界彻底心灰意冷,于是,死亡便成为她最好的解脱。
  林振兴听闻林燕跳楼自杀的消息后,立即赶到了现场。
  他说,已经调查到,41岁的刘天民确实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但他却很少打理公司的日常事务,大部分工作都是由陈燕一个人完成的。
  高中毕业以后,刘天民在动物园有过饲养员的工作经历。
  “除此之外,刘天民这个人低调内敛,不善言谈,很少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每天都在忙些什么。”林振兴说。
  高文对动物园的记忆还停留在20世纪80年代。
  如今这里已被更名为野生动物园发展有限公司,刘天民的名字没有出现在这家公司的员工名录里。徐经理是个刚刚30出头的小伙子,戴着一副眼镜。
  他略表歉意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你们要找的这个人应该是改制以前的,我建议你们去找老园长,或许他能帮上你们。”
  老园长的家在一栋陈旧的居民楼里。
  他对动物园园长这份工作有着很深的感情。退休以后,难耐寂寞的他经常故地重游。后来他被返聘为动物园的名誉园长,除了一些活动,他既不参与动物园的任何事务,也不拿任何报酬,与普通游客唯一的区别便是,他可以免费出入。
  “唉!实在是难以割舍啊!不管是‘老朋友’还是‘新朋友’,只要一见到它们,我这心里就敞亮、就舒服”老园长说。
  “去年夏天,他的‘老朋友’欢欢去世了,啧啧啧,把他哭得呦。那年我摔断腿,也没见他那么心疼过”他的老伴性格开朗,声音高亢。
  提到刘天民,老园长说:“他这个人平时不爱吱声,跟谁都是爱答不理的。他来动物园工作那年也就20出头,刚开始的时候,他的工作就是给饲养员打打下手,可这小伙子特别聪明,半个月都不到,就将园内各项事务摸了个门清,尤其是他对待动物时的那种态度,就跟对待自己儿女似的,这一点连我都做不到,更何况他当时还只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伙子,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很快就成为我们园里最优秀同时也是最年轻的专职饲养员。让人羡慕的同时,他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嫉妒,甚至是排挤”
  “一个之前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毛头小伙子,却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为业务骨干,是因为饲养员这份工作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吗?”胡锋说到这里马上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没有亵渎这份工作的意思,我只是有点想不通,他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
  老园长说:“饲养员这份工作的门道可多了。你们想啊,大大小小的动物那么多种,它们的脾气秉性、生活习惯、喜怒哀乐等等,都需要你花费大量的时间去了解,要求你不仅要胆大心细,最重要的是要有爱心,工作虽然不起眼,可未必人人都能做。刚开始我也想不通,可后来经过观察我发现,这个刘天民在与动物相处时经常会使用一些我们从未使用过的指令和肢体语言,后来省杂技团到我县演出,为这事我还专门将那里的一位老驯兽师接到了我们园里,经过两天的暗中观察,他竟然得出一个让我格外震惊的结论,他说刘天民是一个有破解动物语言能力的人,他与动物的心灵是相通的,还说像刘天民这样的人世间罕见,千百年才出这么一个”
  胡锋和高文听得面面相觑,既然他跟动物有如此深厚的缘分,后来为什么不干了呢?
  关于这个疑问,老园长是这么回答的:“我虽然喜欢刘天民的工作态度,但我却讨厌他的性格,面对同志间的阴谋诡计,他越不理会,我越担心,我怕他将仇恨埋在心里,日后给我捅出大娄子!刚好那时我们单位裁员,思来想去,我最终还是将他划入了被裁之列他走那天我故意没有上班,后来听人讲,他走的时候,园里的动物表现得格外反常,有只黑熊还差点撞坏笼子跑出来,那情形,甭提有多古怪了!”
  出于跟动物打了多年交道的原因,老园长对那天的情形应该并不感到恐怖,但他仍用了“古怪”这么一个字眼,可见当时的情景是多么诡异。
  想到这里,胡锋说道:“如此说来,刘天民对动物的感情和了解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老园长,我可以这样去理解吗?”
  “何止是远远超出啊!他简直把动物当成了人,把人当成了动物。园里每年老死的动物,都会被他带回去,也不知道他最终是如何处理的时间一长,他就成了园里的怪人,很少有人搭理他!”说到这里,老园长话锋一转,问高文,“高队,刘天民是不是出事了?”
  高文说道:“有件案子需要他协助调查,老园长,刘天民当时的住址您还记得吗?”
  “刘天民当时跟他的母亲一起过,住在老街。他母亲这个人很能干,一个人在那条街上经营着一家包子铺,后来有人造谣说刘天民把动物的尸体带回去是为了剁馅包包子,打那以后,包子铺的生意一落千丈,没过多久,就关门歇业了!”
  老街在高文的记忆里,一直是个热闹并且繁华的地方。
  他的整个童年,都留在了这条老街深处。
  20年过去了,这条老街是唯一没有被地产商染指的地方,这条街上的土着将其归功于土地公公的护佑。
  童年时的洪水经常被以高文为首的玩伴们欺负,如今他已成为这条老街上最有钱的批发商,同时经营着六间店铺,回忆当年,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爽朗地笑了!
  “有一个名叫刘天民的人,早年曾在这条老街上生活过,你还有印象吗?”闲聊了一阵童年趣事后,高文直奔主题。
  “刘天民?”洪水想了一会说道,“他这人挺没意思的!从来不笑,整日阴着脸,除了帮他母亲打理包子铺,终日跟猫猫狗狗在一起”
  当年作为这条老街上唯一的一家早餐店,淑珍包子铺的生意一直很好。几年以后,省吃俭用的吴淑珍用卖包子赚来的钱在老街上买下一块地皮,建了房,有了自己真正的家。刘天民的到来让那年夏天的老街突然热闹起来,流言蜚语仿佛苍蝇一般在人们中间穿梭,而关于刘天民跟吴淑珍到底是什么关系的猜测,人们将想象发挥到极致
  洪水说:“其实这也不能怪人们八卦,在我的记忆里,刘天民没来老街之前,始终是吴淑珍一个人在打理着包子铺,冷不丁冒出这么大一个儿子,难免会遭到别人议论”
  高文:“刘天民当时是什么反应?”
  洪水一边续茶一边说道:“换成是我,我跟他们拼命!可刘天民不一样,他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没有任何反应,这也是当时我们为什么鄙视刘天民不肯跟他玩的原因之一。刘天民越是这样,人家越认为吴淑珍是在包养‘干儿子’,而吴淑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
  胡锋:“刘天民当时喜欢小动物到什么程度?”
  洪水:“经常是他在前面走,就有猫狗在后面跟着,这也是我们讨厌他的另外一个原因,你们想,那猫猫狗狗什么地方都去、什么东西都吃,多脏啊!直到后来发生那件丑闻,老街上的畜生才少了一些!
  “在淑珍包子铺的熟客里,有相当一部分是冲着吴淑珍本人来的,街长冯秃子便是其中之一,充满了成熟女人风韵的吴淑珍对离过婚的冯秃子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后来冯秃子酒后调戏吴淑珍却被猫抓瞎了一只眼睛,这件事再次轰动了整个老街,同时也拉开了长达一个多星期的人畜大战”
  说到这里,洪水微皱眉头,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按理说,冯秃子是被刘天民养在吴淑珍包子铺里的猫抓瞎眼睛的,他首先应该拿刘天民开刀才对,可奇怪的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敢跨进淑珍包子铺一步,反倒将染有剧毒的香肠丢进了友邻右舍的院子里”
  胡锋:“冯秃子在实施报复的那几天里,刘天民在做什么?”
  洪水:“就在冯秃子实施报复的三天后,生活在这条老街上的猫猫狗狗竟然集体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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