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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果惊魂 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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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芒罗为什么忧心忡忡?”埃利奥特问道,“是担心鳄鱼吗?”
  “不是,”卡希加答道。
  “是拉戈拉峡谷?”
  “也不是,”卡希加说道。
  “那么是什么呢?”
  “是过了峡谷以后,”卡希加说。
  拉戈拉河变得曲折起来。他们拐了个弯,听到河水的咆哮声越来越大。埃利奥特感到橡皮船的速度越来越快,船舷边的水出现道道波纹。卡希加大喊:“抓牢,博士们!”
  他们漂进了峡谷。
  此后,埃利奥特只留下不完整的、万花筒般的印象:浑浊的水流在阳光下翻滚,卷起阵阵白色浪花;他自己所在的小船不停地颠簸摇晃;前面芒罗所在的小船颠簸得似乎就要倾覆了,却又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状态。
  由于行驶速度太快,他们很难看清飞逝影绰的陡峭的红色峡壁。除了稀疏的绿色攀缘灌木外,只有裸露的岩石。空气炎热而潮湿;飞溅到他们身上的浑浊的河水却凉丝丝的,一次又一次弄得他们全身湿透。洁白的浪涛拍打着向外突出的黑色岩石,犹如拍打着溺水者光秃秃的头。
  一切都来得太快。
  前面芒罗所在的小船时而从视野中消失几分钟,隐现在奔腾咆哮的浑浊河水掀起的巨浪之中。咆哮声回荡在岩壁之间,轰然作响,形成了他们周围世界的不变特色。在峡谷深处,在下午的太阳已照不到的、狭窄的、水色发暗的河道上,两条小船正穿过一片水流湍急、恶浪翻腾的水域,侧顾着避开岩壁,一圈圈地打着转。船上的人们呼喊着,诅咒着,并用船桨椎开岩壁。
  躺在船上的埃米滚到了船的一侧。埃利奥特深怕她被从船舷上打下的浑水淹死。罗斯亦颇感不妙。当水上涌起的大浪接二连三地打得他们浑身湿透之时,她以单调的声音不住地低声重复:“哦天哪!哦天哪!哦天哪!”
  大自然还对他们施以其他非礼。在波涛汹涌的峡谷中心,还有黑压压的蚊子云集于他们头顶上方,不断叮咬他们。在拉戈拉峡谷咆哮的水流上方竟然有这么多蚊子,这似乎是天方夜谭,然而这确是事实。小船奋力穿行于奔腾的浪涛之间。天色渐暗。船上的人们舀出船里的积水,并紧张地拍打着蚊子。
  随后,河道突然变宽,浑浊的水流也放慢了,峡壁向后退去。拉戈拉河又一次变得异常平静。埃利奥特颓然倒在船里,觉得精疲力竭。他感到落日的余辉正照在他脸上,充气橡皮船下面的河水在流淌。
  “我们成功了,”他说道。
  “迄今为止是这样,”卡希加说,“但是我们吉库尤人有这么一说:谁也不能活着逃离生活。现在还不是轻松的时候,博士们!”
  “反正嘛,我相信他说的,”罗斯疲惫地说。
  他们又轻快地漂流了一小时。两岸的岩壁渐渐隐去,他们又进入了平坦的非洲雨林地带。拉戈拉峡谷仿佛不曾存在过。这里河道宽阔,被落日染成金黄色的河水在缓缓地流淌。
  埃利奥特脱去湿漉漉的衬衣,换上一件套头衫,因为夜晚的空气中已有了几分凉意。埃米在他脚边打着鼾,埃利奥特给她盖上一条长毛巾,以免她着凉。罗斯检查了发射设备,确保其状态良好。等她检查完,太阳已经落山,天色迅速暗下来。卡希加扳开一把猎枪,向里装填黄色粗短的子弹。
  “这是干什么用的?”埃利奥特问。
  “对付‘基波科’的,”卡希加说,“我不知道英文怎么说。”随后他用土语大声问芒罗:“喂,‘基波科’是什么?”
  在前面那只船上的芒罗回头看了一眼答道:“河马。”
  “河马。”卡希加重复道。
  “它们危险吗?”埃利奥特问。
  “夜晚,我们希望没危险,”卡希加说,“不过,我想是有危险的。”
  20世纪是对野生动物展开广泛研究的时期。这些研究推翻了长期以来许多关于动物的定论。如今普遍承认的是,温和的鹿实际上是生活在冷酷而龌龊的群落中,而被认为很凶残的狼对家庭和后代的尽心尽责却堪称楷模。还有非洲狮——高傲的兽中之王——不过是活动诡秘的食肉动物,而令人不齿的豺狗则获得了新的尊严。(数十年来,观察家们发现狮子总是在黎明时分吃到猎物的尸体,而食肉豺狗则在周围游荡,等待进食机会。直到科学家对豺狗进行夜间跟踪后,他们才得出新的解释:猎物实际上是豺狗捕杀的,然而它们却被投机而懒惰的狮子赶跑,所以才有拂晓时见到的那种场面。这一情况与如下发现相吻合:狮子在许多方面是古怪而自私的,而豺狗则有健全的社会结构——这是人类长期以来对动物界怀有偏见的又一例证。)
  但是河马依然是人们了解甚少的动物。希罗多德①所说的“河里的马”是仅次于大象的非洲第二大哺乳动物。它有个习惯,那就是躺在水中,仅露出眼睛和鼻孔。这就使对它的研究变得很困难。河马群以雄河马为中心。一只成年雄河马常常带着几只雌河马和它们的幼崽,每群有8~14只。
  【① 希罗多德(484?—430/420BC),古希腊历史学家,被称为“历史之父”。】
  尽管河马身体肥胖,长相滑稽,但它们却具有非凡的暴力。雄河马体形巨大,有14英尺长,近乎1万磅重。它能以异乎寻常的速度发起冲击。分别长在嘴两边的四根獠牙看上去粗钝,其实两侧非常锋利。河马发起攻击时不是用嘴去咬,而是左右甩动它那海绵状的大嘴进行抽打。与大多数动物不同的是,雄河马之间的决斗往往是一方刺伤对方,使对方因伤口太深而死亡。河马决斗没有什么象征意义。
  这种动物对人来说也很危险。在有牧群的河岸地区,当地人的死亡有一半是河马造成的;另一半则归因于大象和食肉的猫科动物。河马是食素动物。夜晚,它们纷纷爬上陆地吃进大量的青草,以维持庞大身体的需要。离开水的河马特别危险。任何一个人如果发现自己处于上岸的河马与河岸之间,而又匆匆向河边跑,那他一般就性命难保了。
  但是河马对非洲河流的生态环境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它排出的大量粪便是河里青草的肥料,而肥沃的青草又促进了河里的鱼和其他动物的生长。没有河马,非洲的河流就不会有生气。把哪里的河马赶走,哪里的河流就会死亡。
  除这些以外,对河马的了解还有一点。河马有很强的领地意识。雄河马无一例外地保护自己在河中的领地,抵御任何入侵者。正如许多记载中所说的那样,入侵者包括其他的河马、鳄鱼和过往船只。人也在其列。 


 


第七天:穆肯科山
 
  1979年6月19日

  1.河马

  芒罗之所以打算夜晚继续赶路,是出于双重考虑。首先,他希望多争取到一些宝贵的时间,因为电脑的所有计划定的都是每晚不行军。但是,凭借月光乘船漂行不用费什么力气,而且大多数人可以睡觉。到天亮时,他们还能再前行50到60英里。
  不过,更为重要的是,他希望避开拉戈拉河上的河马,因为河马能轻而易举地摧毁他们那不堪一击的橡皮船。白天,河马栖息于岸边的滩池中,雄河马一定会攻击任何过往的船只。夜晚,乘河马上岸觅食之际,考察队可以悄悄地顺流而下,完全避开与它们的冲突。
  这本是一个巧妙的计划,但是,他们在拉戈拉河上前进得太快了——这个意想不到的情况使这项计划遇到了麻烦。他们到达第一个河马活动地区时,才晚上9点。时辰太早,河马尚未进食。河马会攻击船只——而且会在黑暗中攻击。
  河道蜿蜒曲折。在每个弯曲处都有一个平静的滩池。卡希加解释说,河马就喜欢栖息于这样的静水处。他指着岸边,那里的青草看上去短短的,像是修刈过似的。
  “就快到了。”卡希加说道。
  他们听到一声低沉的“哈—呼—呼—呼”的声音,像个老头想把喉咙里的痰咳出来一样。前面船上的芒罗紧张起来。他们漂过又一道弯后,在水中平稳地前行。两只船现在相距约十码。芒罗端着子弹上了膛的枪。
  那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很齐:“哈—呼—呼—呼。”
  卡希加把桨插进水里,桨很快就触到了河底。他抽出桨,桨上只有三英尺是湿的。“不深,”他摇摇头说。
  “情况不妙吗?”罗斯问道。
  “是的,我想是不大妙。”
  他们又拐过一道弯。这时埃利奥特看见靠近岸边有六个半淹没在水里的黑色岩石在月光下发出微光。随后,其中一个“岩石”哗啦一声向上抬起。他看到从浅浅的水里冒出一个动物,四条腿又粗又短。这只河马搅起水花冲向芒罗的船。
  正在它冲过来的时候,芒罗发射了一枚低空镁光弹。在炫目的亮光中,埃利奥特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和四颗粗大发亮的钝牙。那河马正昂着头,发出巨大的吼声。接着它便被一团淡黄色的雾气吞没。气体飘散过来,刺得他们眼睛痛。
  “他在用催泪弹,”罗斯说。
  芒罗的船一直没有停。那只雄河马发出一阵痛苦的吼叫,扎进水里消失了。第二只船正向滩池靠近,船上的人眨着眼睛,忍住眼泪,警惕那河马再度出现。头顶上方发出嘶嘶响声往下掉的镁光弹把河面照得通明,使轮廓分明的影子越拉越长。
  “也许它这次作罢了,”埃利奥特说。他们四处也没看到那只河马。他们在静静地行驶。
  突然,船的前部翘了起来。河马在吼叫,罗斯在尖叫。卡希加向后一仰,无意中向空中开了一枪。船头摇晃着啪的一声落下,溅起一阵水花。埃利奥特赶忙站起来,想看看埃米,却发现自己正对着一张粉红色的大嘴和滚热的呼吸。那张大嘴对着橡皮船的边沿猛地一个横抽,水中发出漏气的嘶嘶声。
  河马再次张开嘴,大吼了一声。不过,这时卡希加已经站起来,射出了一团刺眼的气体。河马向后一栽,哗的一声倒进水里,震得小船摇晃不已。橡皮船破了几个大口子,空气不停地朝外冒,整个船的右舷迅速瘪塌。埃利奥特试图用手捏住那些口子,但是无济于事,嘶嘶的漏气声并没有减弱。他们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他们身后,那雄河马气得嗷嗷直叫。它像一艘汽艇,从浅浅的水面上迅速冲将过来,搅得身后留下了两道水迹。
  “抓牢,抓牢!”卡希加大声喊着,又射了一枚催泪弹。河马消失在一片雾气之中。船漂至又一个弯曲处。气体消散后,河马也不见了踪影。镁光弹溅落到水里,他们又一次淹没在夜色之中。船在下沉。埃利奥特抓住了埃米。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了齐膝深的浑水里。
  他们把橡皮船拖上漆黑的河岸。前面船上的芒罗把船划了过来检查受损情况。他说他们将把另一艘橡皮船充上气,继续行进。他叫大家先休息一会儿。所有的人都躺在河边的月光下,拍打着蚊子。
  地空导弹的尖啸声和头顶上空的爆炸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每一次爆炸都把河岸照得通红,并投下长长的阴影,然后又渐渐暗下来。
  “是穆古鲁的部队从地面开火,”芒罗边说边取望远镜。
  “他们在打什么?”埃利奥特抬头望着天空问道。
  “说不上来,”芒罗答道。
  埃米碰碰芒罗的胳膊,打着手语:鸟来了。但是他们并没听到飞机的声音,只有导弹在空中的爆炸声。
  芒罗问道:“你觉得她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她的听觉很灵。”
  不久,他们就听到从南面远处传来的飞机的嗡嗡声。飞机进入视野时,他们看见它在耀眼的橘红色的爆炸烟雾中穿行,金属机身不时发出亮光。
  “哪些可怜的杂种正在赶时间,”芒罗用望远镜观察着飞机说,“是架C—130运输机,机尾有日本标记。它是为欧日财团大本营运送补给的——如果它顺利飞过去的话。”
  他们看到运输机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呈“之”字形飞行以避开导弹爆炸而产生的巨大火球。
  “火力很猛啊,”芒罗说道,“飞机上的人一定吓坏了;他们可没想到会有这个阵势。”
  埃利奥特对机组人员顿时产生了恻隐之心。他想他们此刻正盯着窗外,火球爆炸发出耀眼的光,把飞机内部照得亮堂堂的。他们正在用日语交谈吗?是不是希望他们根本没来?
  稍后,飞机嗡嗡朝北飞出了他们的视野。最后一枚导弹拖着滚热的尾迹追上去,但那架飞机已飞过丛林。他听到远处传来导弹的爆炸声。
  “也许捱过去了,”芒罗站起身说道,“我们最好继续往前赶。”他用斯瓦希里语大声叫卡希加让全体人员重新登船赶路。

  2.穆肯科山

  埃利奥特哆嗦着拉紧派克衫的拉链,等待冰雹停下来。他们此刻正聚集在穆肯科山一个海拔8000英尺的山坡上的一排常青树下。现在是上午10点,气温华氏38度。五小时前他们离开拉戈拉河,在华氏100度的热气腾腾的丛林中开始了黎明前的攀登。
  在他旁边的埃米看着这些高尔夫球般大小的白色颗粒,看着它们砸在草地上,打在头顶上方的树枝上。她从未见过冰雹。
  她打着手语问道:什么名字?
  “冰雹,”他告诉她。
  彼得叫它停。
  “但愿我能,埃米。”
  她看了一会冰雹,然后手语道:埃米想回家。
  头一天晚上她就说过要回家。虽然麻药的药性已过去,但她依然无精打采,不想说话。埃利奥特已给过她一些食物,想使她打起精神。她打着手语说她想喝牛奶。埃利奥特告诉她牛奶已经没有了(这她心里很清楚),她又打手语说要香蕉。卡希加曾弄来一串带些酸味的丛林小香蕉。头几天她还痛痛快快地吃呢,可现在她根本不屑一顾,把香蕉扔进了水里,并打手势说要“真香蕉”。
  埃利奥特告诉她没有真香蕉,她就打手语说:埃米想回家。
  “我们现在回不了家,埃米。”
  埃米乖猩猩彼得带埃米回家。
  她只知道彼得是负责人,也就是说,在埃米工程的整个试验环境中,她的日常生活是由他说了算的。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向她说明他已经不再负责了,还有,他把她带到这儿来并不是要惩罚她。
  实际上,他们都很沮丧。每个人刚才都希望赶快走出闷热的雨林,而现在他们正在攀登穆肯科山,他们的热情在迅速减退。“天哪,”罗斯感叹道,“摆脱了河马,又碰到了冰雹。”
  话音刚落,冰雹就停止了。“好吧,”芒罗说,“我们走吧。”
  1933年以前,从未有人攀登过穆肯科山。1908年,由冯·兰克率领的一支德国登山队遇到了暴风雨,不得不撤下来;1913年,一支比利时登山队到达了1万英尺的高处,但未找到登顶之路;1919年,另一支德国队由于有两名队员在1.2万英尺的高处倒地死亡而被迫停止攀登。不过,穆肯科山仍属易攀登(非技术性攀登)之列,大多数登山运动员一般用一天即可登上顶峰。1943年以后,人们找到了一条从东南坡攀登的新路,虽然攀登起来很慢,但却没有危险,是大多数登山者所选的路。
  登临到9000多英尺高度时,就没有松树林了。他们穿过一块块笼罩着冷冷雾霭、只稀稀落落长着一些草的地方。空气越来越稀薄,他们频频要求停下来休息。面对众人对他指挥的抱怨,芒罗没了耐性。“你们指望什么?”他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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