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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第5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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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姐妹之外,尚有他人‘向往’呢。
  屈曲屏风绕象床,葳蕤翠帐缀香囊。
  床上翠屏开六扇,折枝花绽牡丹红。
  
  武易山甩镫下马,正了正身上的皮甲,扶正头盔,检视佩刀、匕首、腰牌以及徽章、绶带、花结等,都在该在的位置上,自觉仪容无有疏漏之处,这才交验腰牌、令签入营——西北平虏军对军礼、仪容等要求特别严格,视作军法军纪的重要部分,上自将官,下到小兵,都不敢随意违犯。
  武易山是鞑靼人,他的蒙古名是‘兀亦桑’,因此其汉名就取谐音为‘武易山’。鄂尔都司万户吉囊汗帐下的鞑靼人,自降顺西北幕府之后,青壮多被佥征入军,远戍西域,鞑靼人家眷亦多有随军迁徙。武易山就是这么着,来到了西域戍守,他现在是‘霹雳蔷薇’旗下近卫独立骑兵军团河中留后司畜牧所的‘曲长’——西北幕府对平虏军的最新一轮整训结束之后,军制上又有所变化,‘步骑车炮混编行营’最高长官仍然简称‘提督’,‘军团’最高长官则由‘节度’改称‘指挥使’,一‘部’的最高长官由‘都指挥’改称‘都统官’,一‘曲’的最高长官由‘指挥’改称‘曲长’,一‘队’之长仍称‘队正’——留后司下辖诸‘曲’都没有员额满编的,武易山这个曲长,手下不过管着十几号人的‘正军’,其余属下不是从‘佥兵守备军团’借调,就是从民壮‘团练兵’、‘少年营’中短期借用,再就是从‘标行’或‘赏金会馆’雇佣的人手,反正来来去去,跟流水似的,也相当考究武易山这‘曲长’统驭管制属下的本事。
  畜牧所的营房中,‘曲副’米德,正在给一帮子新来的手下讲‘畜牧所’的成规惯例,还有一些行之有效的畜牧法,譬如榨油之后的棉籽饼是有毒的,但丢掉沤肥的话,未免过于浪费,农户往往拿去饲喂牛马,不过喂不得法的话,严重的会造成牛马死亡的后果。当世能真正掌握好棉籽饼喂养方法的民间农户并不是很多,象军中‘畜牧所’这般的留后衙门则有专人传授相关方法,这棉籽饼喂养牛马的方法也都是有成文制度规范的。但是武易山这一曲的人员更迭频繁,因此每一次有新进人员,都要由曲中在编的‘正军’进行传授、带教,而‘曲长’和‘曲副’是要对新进人员所作所为负责的,因此不敢怠慢,两人之中总要有一个人在场督管。
  所谓秘法一点通,很多秘诀在点破之后其实都很简单,但没有点破之前却又是很多人都想不到其中诀窍。有毒的棉籽饼,在喂牛喂马之前需要做减毒去毒的处置,通常是‘水浸’加‘沸煮’,或者是用草木灰或石灰水浸泡过滤,再就是使用绿矾浸泡过滤等方法,当然还有很多其他注意事项,减毒之后的棉籽饼也只能混杂在其他饲料中间歇喂养。西北军队中使用棉籽饼喂养牛马的情形虽然不多,但是象留后司的役用牛马,还是有使用棉籽饼喂养的情形。
  ‘曲副’米德,也是取的汉名,其本名大概是‘穆罕穆图’什么的,自己也不愿意多说。他原本是西域战事中被俘的战俘,与武易山的情形有所不同。
  在鞑靼的鄂尔都司万户原来所占据的‘河套’(除外原宁夏镇城所在的‘西套’平原),黄河南岸的‘前套’和北岸的‘后套’,当地草原上的鞑靼人由于佥征、招募、迁徙、家属随军迁徙等原因,现在少了很多,但与此同时,除了形形色色的‘招抚垦殖爵士’、商贾、标客、赏金客,还进驻了至少同等数量的‘奴隶军团’(西北官方的正式名称是‘扈从军团’,民间也有称为‘奴兵军团’的),主要是西北幕府拣选精壮之后落选淘汰下来的战俘和奴隶,这些个老弱病残幼,经过打散整训,统一编入各‘乙编扈从军团’,其中若干‘扈从军团’即进驻了河套诸府。米德,他本人‘乙编扈从军团’出身,是视同汉人的‘义从民’,户籍地也已经正式附籍到‘前套军民府’,妻子眷属什么的也在‘前套军民府’,与完全将户籍从河套迁入西域行省的武易山相比,情况是有所不同的——西北幕府的军队中,一直以来有‘甲乙编’的说法,甲编部队作为野战主力调遣作战,乙编部队则一般作为守备巡逻、剿匪治安、辎重输运的警备候补力量,比如地方上的‘佥兵守备军团’就属于乙编部队,当然这些都是军队内部的区分。不过,相对于被西北幕府当作野战部队调遣使用的‘甲编扈从军团’而言,‘乙编扈从军团’更象是劳力苦役营,守备巡逻、剿匪治安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们的头上,他们多是从事农耕、畜牧、伐木、筑路、筑城、煮盐、工程营造、河渠疏竣等劳役,待遇也只比正牌的‘官奴隶’好上一点点而已。当然,不管是官奴隶,还是乙编扈从军团,他们当中的驯服肯干之辈,西北幕府都会择其中最肯力役苦干者赐予‘归义民’的名目(亦称‘归义胡’、‘义从民’),一应待遇视同汉人对待,其子女则从小选入‘少年营’教养入籍。
  不过,武易山与米德,虽然一个是鞑靼人出身的汉化蒙古,一个是异族战俘出身的‘义从’,但同在一‘曲’共事,两人还算比较愉快的,相处没什么龃龉,公事上能互相支持,譬如武易山若是出门公干,米德也能把整个曲的事情管得妥当,不会搞什么花招。
  武易山倒也知道,米德在河套那边置下了庄园,还跟‘元亨利贞’大银号借了一笔青苗钱,家里虽然入了‘代耕互助社’,眼前几年大约也没什么多余的活钱,钱钞什么的还是得紧省着花,他又怕出错漏,因此在公事上也是比较勤恳用心的,自己能搭上这么个副手也算运气。
  这且按下不表,武易山回到畜牧所营房,等到米德把畜牧所的公事料理完毕了,他才跟自己的‘曲副’说今儿他作东道,要请米德一块儿喝酒叙叙袍泽情分。西北军法自然不允许军官当值坐衙的时候喝酒,可也没说散衙下值之后不能喝酒,武易山自然是要借此拉拢一下自己的副手,以后做起事来也顺手些。反正,米德这个战俘出身的‘曲副’没有什么野心,而武易山这个鞑靼人也未必能有多深的心机,正好是称不离铊,焦不离孟,配上刚刚好。
  西北地面,作东请客,都是要有羊有酒才够劲,西域诸省就更不用说。
  西域各省的番胡诸族,就是一国之君大开宴席,吃羊也都没那么讲究,不是水煮的手扒肉、灌血肠什么的,就是烧烤的烤全羊、烤羊腿等等,花样绝对是不太多的;至于一般游牧民,更是不可能去想那些吃的花样,吃饱对他们才是第一位的。自打平虏军西征以来,大量中土人氏潮水般涌入西域各地,其中固然有不少人接受了番胡异族在吃食上头的生猛方式,但中土人氏丰富多彩的饮食方式和饮食习惯,也随着拓土开疆的人们传遍西域诸省,可谓是凡有中土人落脚之地必有中土美食在焉。就以吃羊为例,在中土人眼中,一只羊那可不是简单的一只羊,而是可以分成数百个部位拆解分割,以数千种烹饪方式分别加以烹制,口味变化多端到了你绝对数不过来的,‘无比丰富’的一只羊。羊血、羊脑、羊蹄、羊腿、羊肝、羊肺、羊心、羊脾、羊肠、羊肚、羊里脊、羊口条、羊腰子、羊头、羊排之外,羊耳、羊唇、羊项、羊百页、羊肺管、羊食管、羊鞭、羊尾、羊眼、蹄筋、羊宝、眼皮肉、羊髓、鼻软骨,甚至新鲜的羊皮都可以做成美食‘烫羊皮’、‘烫皮羊肉’,这就是文明和文化的力量,野蛮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武易山请客作东,也没找什么大地方。武‘曲长’是粗中有细,米‘曲副’现在手头紧,再请他去大地方吃酒,就怕米德心里有什么想法,会以为别人笑话他,这就事与愿违了。所以,武易山找了一处不算大,也还不太小,以实惠为主的店子,他们以往也没少去吃酒的地儿。
  余话也不多说,武易山只让店家的跑堂先切两副卤羊肝、两副卤羊肺吃着,三十个铜子一壶的‘红苕烧’一气儿上八壶。
  再看店中客人不时叫嚷着,让跑堂的上卤羊杂,什么羊肉、羊头、羊肚、羊心、羊肝、羊肺、羊肠、羊眼、羊血,不一而足。羊杂卤的好吃,却是正宜下酒,所以熟客生人才一个赛一个的叫的欢,都是想快一点吃到嘴里嘛。
  再看店中什么馕包肉、烤肉串、羊馅薄皮包子、油塔子、抓饭也卖得挺好,生意很是兴隆。
  要说,羊肺却是羊身上至贱的物件,不好看也不好吃。这家店子却是下了细工夫,在卤制羊肺之前,先把羊肺里里外外,用清水灌洗干净,再开水汆透,然后再入卤水中卤熟,羊肺也就不会发黑,卤出来的味道也不差。最后去掉瓣膜筋头,深紫色的肺叶,热热乎乎,软软糯糯,细细的切上一盘,拌上葱花、秋油、花椒油、芝麻油等等,蘸食下酒,不下珍馐。远戍军人都生的好肠胃,卤的羊肝、羊肺,武易山、米德两位吃得津津有味,喝得满脸通红,桌上还粗言俚语,开怀说笑,其乐也融融矣。
  稍停,跑堂又给上了两大盘卤羊肉、烧羊头,再还有羊肚、羊肠、羊肺、羊血、灌肠,外加卤豆皮、萝卜,一大锅炖上来,香气四溢,两人边吃边喝,极是爽利。
  武易山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赌球、赌彩的事情了,他不象米德那样手头紧巴,一个月总要赌上十几把,幸好不曾因此误事,他还算很自制的。武易山主要是在马球赛和赛马会赛马时的赌输赢,另外也参加赌彩。身为鞑靼人的武易山,熟悉马匹和骑术胜过他的女人,他去赌马球、赌赛马都算是比较熟手,当然并不是所有参赌的人都能够赢钱。
  “真的很有趣,我和一个人对赌骑术。那家伙真是固执。”武易山回忆道,“他觉得自己能打败任何人。我有一次赢了他二十个夔龙(金币)。我跟他说:‘你赢不了我的。’他说;‘我会努力。’我说;‘好吧,我等着。’”
  “他第一次跟我赌的时候,他的朋友就对他说:‘你跟这人赌什么不好,非要跟他赌骑术?他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鞑靼人。’可他说:‘只有跟高手比试,才能学到东西。’呵呵,那家伙是对的,他坚持了下来,现在是一名骑术高超的骑手。可他真是固执啊,整整输给我四百多金币。——嘿,他是雷家的人,真是有钱啊。”
  “说说,是哪一支?”米德顿时很感兴趣,底层人物对西北土皇帝雷氏家族的秘辛,总是很有爱的。
  “说出来,吓死你。”武易山压低声音,“据说是公爷的义子。生父原本是半个鲜卑土人,是公爷帐下的近卫,听说还是‘冠军锐士’。公爷南巡四川,在成都遇刺,其父悍勇,血战而死,所以公爷就收了他做义子。其实,他比公爷大一岁,但入了雷氏一族的家谱,也算是半个雷家人,只要有点本事,就不愁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我看,这家伙以后肯定是个人物,驰骋沙场必定是一代骁将。”
  “呀,看不出来啊。曲长你还跟公府搭上了线,厉害。”米德一脸的‘三日不见刮目相看’的夸张神情,一口南方口音的官话,腔调甚是怪异,明显杂着西域味道,却是也学会凑趣了。现在的西北,官话你要说的是一口关中腔,绝对是不合时宜的,当然长安腔官话例外,那里毕竟是西北‘东都’,‘行…长史府’和‘行…军府’等衙门都驻在长安,虽然幕府从没有公开承认这点就是了;要是官话带着点凉州口音,也还算勉强凑合,那儿算是私下里传说的‘龙兴之地’和西北‘中都’;带江南口音的官话是如今最时兴的,平虏公可不就是说着一口江南口音的官话嘛?吴语口音的官话,最吃香了。
  “你说,如果公爷东进中原,皇帝做不做得?你我倒是可以趁此机会,也搏他个侯伯之位。”武易山顺口感叹,在西北军队能当上‘曲长’、‘曲副’的,都是小有军功的下层军官,也只有沙场征战才是他们搏取富贵的正途。
  米德呵呵笑了,“雷家老大已经占据了辽东,我们公爷又占了西北西南好大地方,已经够让天下人侧目的了,雷家二少爷号称大元帅,麾下海舰如山如云,称雄于七海之上,这换了谁都会倍加忌惮、警惕。如果我西北还表现出东进中原的强烈意图,恐怕——四方诸侯都要联起手来合伙‘倒雷’了。公爷将重心转向西域,转向莫卧儿,转向缅地,那也是不得已的。挥师西进,向东观望,才是眼下明智之举。”
  “咦,你这家伙?”武易山惊讶的叫道,“武官学院,真没白去啊哈?”


第六章(七)秋天
  宿雨朝来歇,空山秋气清。
  数十骑快马,一路出了河中府,沿着官马大路向东而去。
  从今天开始,平虏公将在河中府以东的‘猎宫’陆续接见军中有功将士,许多刚刚从前方回来休整的有功将士,都是在河中府城稍事休整,就三五成群的赶早出城,期望能尽快赶到目的地候见,在西北最高统帅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雷瑾性喜射猎,在河中府的周边,除了‘大沙苑猎场’之外,尚辟有‘曦和苑’、‘小沙苑’、‘鹿野苑’、‘林堡’等多处公府名下的‘猎宫’,至于‘开成宫’、‘青螭宫’、‘夏宫’、‘冬宫’这等离宫别苑,虽然也可以射猎,但并不属于那种主要用于游玩休憩宴乐散心之用途的猎宫,往往还兼有军政上的某些用途。这一次,雷瑾用来接见有功将士的‘猎宫’,还是新辟落成的一处,名为‘红山口堡’,其实就是一处依山伴水的城堡,周围一大片山地草原牧场都在城堡的名下,但距离河中府就稍微远了一点了。外边都说平虏公本人大约是不会常去,倒是公府姬妾以及少爷、小姐们有可能会时不时去住上一阵。
  要知道,河流往往带来大量泥沙和腐殖,日积月累之下,水流平缓之处若常年不加疏浚,往往就淤积成沼泽湿地,由于土地肥沃,气候温和,沼泽湿地很快变得树木成林、水草过人,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各种鸟兽蛇虫往往聚集在此栖息繁衍,天然就是很好的狩猎场。如果猎场范围很大,草木繁盛,甚至会成为神秘莫测的禁区,普通人轻易不要尝试孤身一人进入这种大型猎场狩猎,最好成群结队行动,以避免可能的危险。平虏公府名下的猎场,‘大沙苑’、‘小沙苑’、‘曦和苑’都是这种类型,以往雷瑾也常常在这几处猎场接见下属。这一次,平虏公却改到比较偏远的‘红山口堡’猎场,除了顺便庆祝新猎场的落成之外,据说也是为了图个‘清静’,与阿罗斯公主的联姻大婚,许多礼仪上的事情太过麻烦,干脆偷得浮生几日闲,在红山口堡呆上几天再说。
  三名军官,驱马沿着官马驿道奔驰。从铠甲、盔缨、战袍、披风、徽章、金星、肩带、花结等全套装束可以看出,这是三位低品级军官,官品最高不过‘正七品’,最低的只有‘从八品’;散阶、勋官和军功爵,从袍服上看去已经相当高,明显昭示着他们三位过往有着赫赫战功,才能得此厚勋重赏;职衔差遣,估计是能掌一‘部’千人左右兵马的‘都统官’或‘副都统’,又或是职级与之相当的‘军佐’伎术官级别,在平虏军中已经算是相当高的差遣职司;这是西北军中现在非常典型的较低品级而高勋爵、高职衔军官,往往一两次恶战下来,就有大批低品级军官战死或者伤残退役,空出来的军职空缺也会很快被新提拔的功勋军官所填补。
  军官们身前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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