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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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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唤,还能耐心地等待。宇文元成却远不知爱惜马力,一趟一趟卷风一样里来回,以此赢得喝彩声。
  飞鸟是见过他的。可场地那么大,骑士头上还裹有半个脸的盔护,远里哪看得清人像。他回认不到是自己见过的拔石猛汉,也无从讲给父亲。得于自小到大的迷信,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是阿爸无法战胜的,只是不平衡地看台上,对之四周的言辞感到愤怒。
  而狄南堂却正在冷静地观察对手,从宇文元成战马来回上度测它的限速,留意他俯冲时的坐卧方向。在草原上,一个优秀的战士都是靠战斗前的瞬间判断。如今这般充足的机会,让他信心越来越足。他只在偶尔回了一下头,见狄南良不见了,便问飞鸟:“你二叔呢?”
  “刚,我看哪家的奴才找了他去!”花流霜说。她未用言语表达,但面孔上已现出焦虑,转脸观察狄南堂,见他只轻轻地“恩”了一下,虽放心不少,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叮咛。
  这时,人群的一角发出一阵意外的喧哗,带着惊喜。一家人相互看看,只见对面一围观众潮水般动涌,让出一条路。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数十个龙奴牵着两只地龙入场。
  这样的变卦出人意料!
  狄南堂眉目一分一分地紧,胸中波澜起伏。
  一个即将出征的将军,无论他本意如何,哪怕是宇文元成这种,那也是去为国家抛洒自己的热血,在将来的征战中,只要战鼓一响,他们就不能知道什么叫后退,不得有心思顾及家中妻子儿女,必要时接受生死的考验。
  这本是一起极为神圣的职责和荣耀,怎容践踏? 
  为尊严而战,可以因勇气而衅,虽死犹荣。可在面前的,是这些权贵华妇们,竞相举着美酒,带着主人驱使宠物的心情,给他们条链子,让之在大庭广众之下博取一笑,这该是怎么面对。他明白,不忿,却没有做任何努力来避免。他进入政局以来,渐渐接触到派别之间的纷争,清醒认识到所有人都是围绕着中心权力而被用到的棋子,自己可以在情感上拒不接受,但在理智上,无可奈何。也只得在行员告知后接受。
  比赛不可阻挡地进行。
  看客们已经轰动。
  第一场在战鼓几催后开始。宇文元成持画戟飞纵,自侧上转击龙身,在龙身上开出一条大口。地龙抓狂暴怒,侧身出爪,奋力一纵。这一下虽没扑到马匹,但战马却已惊栗,疯一样仰摆。
  宇文元成拨过再走,强转一弯再次冲刺,从四面八方狂舞大戟。
  似乎是生存的本能驱动,地龙坐地而转,疯狂舞撞,挂过马身,就是吱裂皮肉之声。两者俱拼死相抗,激烈之程度惹人争睹。
  无数人提着心坎,见宇文元成几次险些在地龙拧动中落马,以雷动的声音提醒宇文元成“冲刺”。宇文元成苦战不下,热血上头,但还是听到人提醒,奔出绕转之圈。眼看宇文元成奋不顾身,修武的身体箭头一样撑着,速度越来越快,众人屏息凝视。
  刹那已至,人已是恍惚感觉画戟怒出,视落停到突然弓起,如鹅卵粗的杆上。血龙猛一激叫,插了重戟的身体怒摆。他的马陡地哑嘶竖立,被地龙当头刨下。众人看宇文元成猛栽下马,滚在地上,与一地龙已就是你死我活的时候,几乎无法呼吸。
  两者都一身是血。马匹倒在一旁打着铿声之嘶,喷着热气,在临死前哀鸣。地龙在马身上刨出一起血沫,又冲宇文猛舞穷追。宇文元成拔了腰剑,却远无可用武之地,形势岌岌可危。
  鲁太后掩饰住不敢下看的心理,晃悠着酒杯,还在一次一次地夸奖说:“宇文将军真是神勇。连地龙都能刺,还有谁能赢他?”
  她刚落了话,看席爆起极热烈的欢呼,周围的贵妇也个个娇叫,大胆一望,却见宇文元成提了地龙的头,一身是血地来回走动,发出巨大的“嘿”声来贺。
  情况是如何逆转的?!许多人都因不忍而没有看清,相互询问,这才知道地龙突然因伤重,一头栽下起不来了。风筑太主揉住胸脯。眼神涣散,喘着气在鲁太后耳朵边小声地说:“我没敢看,是怎么杀得?”
  鲁太后自然不肯和应自己也没敢看,便说:“最后刺了一下,又割了头!”
  说话间,宇文元成被请去休息,第二只地龙跨入。
  狄南堂还正在和飞鸟谈有顽强生命力的地龙突然不动,任宇文元成摘了其头。有人来要他做准备。他只好吸了口气,骑马驰进场地。
  他面对的地龙比刚才那只略无精神,只是嗷叫。他走上几遭,见它漫无目的地猛扑,不可一世,却不像正常的反应,眼睛也太红。正有着疑问,观众席已有人大声地抗议,嗟嘘不断。他只得丢了马,自己下来,在观众的不解中保持在地龙爪外几步的视力盲角,随地龙走动,走了两遭,在地龙跨步的时候把兵器别在地龙的两腿之间。
  地龙后跨的前腿猛别扶正的长斩,两腿一软,血光立现,就这样倒下。
  这一三下五除二的简便几下,众人眼中无比威猛的地龙被破除得一干二净,并得出本该如此的感觉。鲁太后看得清楚,转眼看众人,见他们也哑了,惜重之心油然而生。
  接着,看场上响起猛烈的欢呼。看来他们不仅仅接受了这种取胜方式。也认可了狄南堂。狄南堂四处看了一看,再看地龙,却见它七窍流血,大为怪异。过去一看才知是中毒而亡。
  两下里都去休息。
  过了一阵,时日已近午。但很少有人散场回家,只是谈论这下算哪边占了上风,两人还要不要再比一番。他们的向场地看,地龙被拖了下去,就等待着。
  狄南堂接了个水囊,紧眉凝视,只是想:两边也算是各在地龙身上比试了。他注意到自己手里的水,回头看了下,才知道自己神出鬼没的弟弟递过来的。
  狄南堂看了他一眼说:“我觉得很不光彩!”
  “看来靖康人更愚蠢。他们竟然喂毒给地龙。”狄南良微微一笑,这笑容在他那英军的面孔上显得格外迷人,他抿了一下嘴唇,又说:“对这样愚蠢的人,你本来就不需要手段,即使预备了也根本不需要。”
  狄南堂怎么听都觉得这话里有话。他只好选择沉默,等待接下来的大战。
  不一会,两将受传上前。宦官大声诉话,都是褒奖忠勇的体恤之言,避开不谈二人的胜负,就地宣布结束。浑身是血的宇文元成自我感觉良好,瞪大眼睛,急不可耐追身高问,不愿意了事。在同时的万众山呼中,宦官回头请问鲁后。鲁后这就传出明确的话:不分胜负。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需再比。
  众人意犹未尽。狄南堂却是一愣,顿觉上心深不可测。他看花费巨力的宇文元成眼睛都喷出火来,带足不肯空归之像,只好独自谢恩,上马返阵。
  鲁后距在高台上,看着二人,深深隐藏心中的想法,只是高览四周。她正要宣布起驾,便看到宇文元成趟沙追赶狄南堂而去,不由大怒。她知道这必是迫之分出胜负,只好立刻派人前去制止。
  狄南堂正走着,也感觉有马踏沙而来。
  他一转头,却是宇文持着兵器怒喝:“你做了手脚!可搏一力?”
  狄南堂是来争胜的,不敢对他褒扬,只好抱手说:“承让!”说罢就走。宇文元成却不肯,已赶至马前拦截,“呔”地一叫,抽剑而问:“你可敢于我决一死战否?”处欲散之场的观众都看出火气,先静观后续,接着呼声如雷地站立其身。
  校场一侧顿有一骑高呼直到跟前,来驱宇文元成回去。宇文元成又愤又躁又委屈,自觉狄南堂心中躲闪,哪里听得进去,抽剑便砍。狄南堂只好持刀挡住。羽骑看宇文元成不肯受命,急忙归回请命。这一时间,场围大乱,鸡飞狗跳。看在眼里的鲁后也猛地站立,但随即制止住怒气,转为犹豫,调动大队羽林是来不及了,也必然要治宇文元成的罪,不能不经过衡量。
  下面两人仍相互蹂转。飞鸟看对方一骑持宇文元成兵器而出,跃身上马,给父亲送斩。两者交错两个来回,听到后面的呼声,都默契地回头,各取了重兵再相互冲锋。
  众人只见两马来回,兵器怒吼之声大作,再看,羽林已急调来围,更觉刺激。这时,冲杀中的宇文元成突然吐了口血,被打落马下。众人又不知道他几天前就留有内伤,今日苦战脱力,已抵不住重击,猛地一静,继而为又一猛将的冉冉升起欢呼,比任何一次都更猛烈,更激动。
  这下,比赛真的结束了!鲁后传完两人。内廷的官员唱仪摆驾,而观众最终散去。
  鲁直欢喜地祝贺时,整个校场是庞杂膨胀的人海世界。狄南堂忍不住问他:“你下了药?”鲁直却茫然,疑惑。不知怎么,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这就匆匆夸奖了几句,这就急忙离开,心里也在猜测鲁后的本心。
  ※※※
  在一处靠主场的偏道里停着几辆马车,不断有人偷眼相看过去。原来是一名贵妇不避冷风,更不怕众人的眼光,正探身等她的情夫。她一头柔软如瀑的头发在冷风中轻动,纤手微微合在一起,犹如季节极不协调的牡丹。
  这种傲慢无虑的风姿最让人忍不住猜测,会使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她要等待的。
  “太主!”一个奴人不敢高声,只是低低提醒她,“他来了!”
  风筑太主妩媚一笑,回到车中。不一会,十多骑驰骋而来,拱卫在马车左右。狄南良下马,解刀登车,在马车起步时揽过那美妇,拥在怀中,问:“你给地龙下的毒?”
  “不是啦。你说它们是中毒死的?”风筑太主瞪大眼睛问,接着又偎依着他,不满地撒娇,幽幽地说,“人家冻到现在,也不知道心疼,见面就问这些。”
  狄南良凝视她的眸子,微叹一笑,见她闭了眼睛等自己亲吻,意兴索然。风筑太主久等不至,睁开美目,疑惑不安。
  “放弃你的封邑,跟我走,做我第三个妻子,你愿意吗?”他问。
  “为什么?”
  “哪一个为什么?”狄南良淡淡一笑,温柔地看着她。
  风筑太主却知道这不仅仅是征询自己的意见。一万五百户的封邑,尊崇的地位,自由自在的生活,的确不能说放弃就舍得放弃的。她犹豫不决,可也知道这个男人带着北风和雪气闯入自己的生命,自己不能放弃,这就紧紧抓住狄南良的衣襟。马车嘎吱一声停住,她晃了一晃。反问:“为什么要放弃?你要娶了我,连封邑都是你的。你可以入朝为官,不再是——”她后面的话,突然省略,怕伤到面前这高傲的男人。
  突然,有人在外面喊叫。飞鸟不知道怎么跟来了,正在马上扎着架子叫: “二叔!在里面吗?带人跟我来,我有笔帐要算!”
  狄南良仰卧而笑,表情突然严肃,冷然起身说:“我侄子寻我!”
  风筑太主突然发冷,觉得他这一走,怕是永别。她拉住狄南良的衣襟,要挟说:“你就不想知道马孟符的下落?”
  狄南良回头给了个更冷的眼神,还是挣脱她走了。
  一阵冷风从外面的棉窗吹来,回味到刚才,自知他临走的眼神是因为他爱自己,而不是因为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便利,她把自己捂在皮褥中,美目里满是泪水。接着,她喊上自己的家令,转了个方向飞驰。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六十 无敌之争(3)
     更新时间:2009…5…2 0:44:11 本章字数:5748
  一下校场,飞鸟就记起找黄天霸算账的要紧事。 
  要不是阿爸的事压着,他一大早就会带人杀过去,好好讨个是非。这会看着装老实的“苯笨”心头就上气,想想自己差点没有坐牢杀头就又多了一层气,再想想小玲嫂嫂轻肿的面孔,他就把这一股股的气就汇集到血液里,整个汩汩上涌,半分也等不耐。 
  寻到二叔,借了两个人。到家又紧急动员几名男人。觉得有点压掠的气势后,他这就带他们杀奔黄天霸家。 
  十余人三三两两地走在大街上,手里除了捞了可捞的各种东西,还点了几枝火把。他们天未黑就点起了火把,所以想来也不是照明用,而是打算放火烧东西的。 
  飞鸟就此而来的精神头不用说,一面赶路,一面底气十足地在心里叫:“黄天霸。今天不教训完你,我就不回家!” 
  ※※※ 
  现在已经是下午,天爷紧绷的脸庞至今无任何变化,昏白中带着青灰。天气奇冷,中午地面还被冰渣爬紧,可黄门大宅里的人却一腔热火,都忙得快断了腿。 
  他们正张罗着一起盛大的宴会,邀请在京的各行各业中的名流。说起缘由,和狄南良也不无关系。 
  黄家本是马业巨擎,在黄文骢这一代达到事业的顶峰。马行竟走过靖康的法令,建到国外去。其中的马匹,质优,价低,在圈子里是有口皆碑的,压得整个行业的其它人抬不起头。尤其是近些年,几乎要包揽上靖康军政用马的供应。这个庞大的家族行会蒸蒸日上,伴随着巨大利润和续接的投资,许多问题也暴露出来。首先,他们这个商业世家年纪太大了,子孙过多,股权分散,容易被外人握在手里;其次,私中侵吞公中,造成不不要的资产流失和人浮于事。 
  近来物价飙升,朝廷调整,各行业安分恪守的生意人家都在亏损。各地钱庄也纷纷采取手段,保基固业,有的对商家加息观望,有的中断债务偿贷求现。这对头脑的人来说,不仅仅是风险也是机遇。家主黄文骢一面收缩产业阵地,一面把希望寄托在与朝廷和显贵们的大单交易商,以此保证赢利,走出危机。 
  可就在黄家为朝廷几单生意垫付的节骨眼上,某大债权人看准时机,猝然下手,用低价马匹顶去黄家立可兑现的生意,口气一转,要求偿还大笔的债务。黄氏一下面临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只得将积留马匹大赔抵账。 
  但各处的债务还是雪花片一样催到。此时新血来不了,马行分支拍卖不去,周转遇到前所未有的问题。而眼看此路不明,旁枝子弟纷纷低抛股权,各房也都有分家的呼声,把黄文骢弄得是焦头烂额。 
  这起打肿脸充胖子的宴会,便是应时而办,应事而办,以寻求主顾,朋友帮助自家度过债务周转不灵的难关。 
  要是家中破产,那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了,黄文骢把这个理看的明白。所以,他是不管再困难,也不放松眼下的宴会的规格,能办多红火就办多红火,能花多少钱也就花多少,也好让外人恢复对黄氏的信心。 
  宅子因为靠郊而通阔,后衔着的大花园子里张灯结彩。黄文骢早请了人布置,一路儿都挂着名贵的琉璃灯,中间正开的场地与两旁的阁廊都结着红毯,案几在分出的歌舞场地的空地上一溜色排开。 
  从南面腊口渡里办来的各地水果蜜脯都已经上器,几十个使女都在一旁穿梭,摆得摆,挪得挪。她们将金银铜铁器物集中摆放在围裹屏风处,又逢上里面烹饪佣人,跟麻串一样乱碰头,没头没序。 
  “什么时候能好?”黄文骢不满人们挪来颠去,结高挂远的杂乱,不耐烦地问管这档子事的弟弟和管家。王管家一头汗,正冲身边走过的人喊着“快,快!长点眼”,听他一问就挪身过来,呼了一口气说,“老爷,没什么问题的。把提前上器的果品冷用一上上,一起火,那就算成了。到时准备到什么就上什么,**小处也无关紧要。就怕这天,您看,整个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变。” 
  “要是变天了,那就是天不保佑。”黄文骢无可奈何地说。 
  “宁国公怕是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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