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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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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句:“主——人!”接着费力半天,只好用猛语说:“天气不好,他们不会应战的!”
  白巨的推测是相当可贵的预测。
  狄南堂看看做奴仆也难掩一丝霸气的白巨,这位甘愿冒着嘲弄,偷偷学习靖康语言的有心人,一再肯定他的危险性,心想:这一仗结束,我就剖开治理他的部众。于是告诉对方说:“这就叫因势乘变,明知道敌人会撤退,就充分利用他们撤退时的惰心,争走之心。”
  白巨低下头捉摸,柔红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片刻之后,他便吃力地重复几遍,不停地说:“因势乘变!这就叫因势乘变。”不一会,他似乎想通了,便抬头看看狄南堂,说:“我知道了。他方会在不利的形势中撤退,我们潜伏的人马突然出击,就趁他们一心逃跑,让他们败退!”
  狄南堂点点头,而后号令本部做足声势的人马向前推进。
  随着这一声令下,中军缓慢先进,两翼并不着急,逐渐往侧后拉掠。白巨左右环顾,回首看看狄南堂,见他比自己低不多少的雄躯在雨雾中矗立,心中又惧又敬,心想:我若领有这样一支大军,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马孟符果然在简陋的营地盘桓不决。
  他但看北来的风雨和寒冷的程度,便知道不一会功夫,雨中就会夹杂冰籽,骑兵根本睁不开眼睛。随着战鼓和角号的渐进,他不由心想:梁将军,你还是自己来解决这个强硬的对手吧,我是无心奉陪。
  为了迷惑敌人,他开始布置撤退的同时,还让人拴了一些抢掠来的绵羊在战鼓上,悬羊击鼓。
  他以为己方人马是骑兵,说走就走,却不知道在他椭圆型的斜下方,一千余人早因寒冷在避风的坡谷抖成一团,牙关咯咯地响。
  那是一处丘陵地,因夜黑风高,游骑很难在夜间摸到什么。
  他们听到对方营中响起战鼓后,便有军官爬上泥坡,注目观察敌人的营地。
  而往他们斜对面数十里的树林中,也又躲藏了一支乱哄哄的狗人,其中还有人在用军官听不懂的话谈论什么,军官想让他们静一静都非常地困难,好在他们离营地较远,也不怕敌人发觉。
  晨色中,马孟符的马队踏着湿土出营,个个缩头搂身。他们听说要撤退,早就憋着劲等待着,只等一出营地,在威名远播的竹家军面前争相逃命。马孟符已查知这种心态,辛辛苦苦地让人约束。
  突然,营外喊杀声大作,一起彪悍而残存着发抖的人马先声夺人,自营地西北的土沟中杀出,身上还带着滚过的泥痕。
  鼓声尚远,身边却雀跃出一支人马。
  无心恋战的游牧人惊慌中也无心去看对方有多少人马,只知道自己的马跑得快,对方追不上,还不等马孟符下令,就一轰而逃。惟有几百大棉人拱在马孟符身旁,催他快走。
  马孟符差点掉眼泪。这是他连哄带骗才拉拢的本钱,前些日子就有人出逃,被他以苛刻的处罚压下,但如今得了撤退之令出逃,只怕再吓也吓不住。
  他看已无法约束的人马,真不知道再聚起还会剩下多少人,但也顾不得感伤,跟随他们,向对方兵锋所指的西南逃走。
  而他的背后,已经杀潮滚滚。
  狄南堂也鼓令战车与自领的中军脱线,汇合前面冲锋的伏军。
  等他带后续人马冲到敌营,却逢上一些被抛弃的无马兵卒。只需一轮喊叫,这些人就捆上马孟符的亲信苏嗒嗒,抱头投降,兴冲冲地奔往向眼前大军,拜倒大呼:“早就听说过竹子军不杀草原人!”
  马孟符浑身冰凉地纵马,沿西南慌忙逃路间,再次碰到狂冲得人马。
  这次的人马的数量和杂乱程度,他们看得清清楚楚。若换个形势,马孟符又怎会把这千余的乌合之众怎么放在眼里。但如今之下,身边人马不多,而后又有追兵,众人都无心恋战,他只好率众再转向狂奔。
  不过几里,马孟符回头一看,身边只剩了一百多骑,而其它人都被这一侧击,不知被赶到哪里去了。刹那间,他不由万念俱灰,对着长天大叫三声,说:“你们都逃去吧,我一败再败,还有何脸面再领军打仗!”
  与靖康打仗,弹尽粮绝;去放地,寡不敌众。这不是在他高傲无比的心里无半点影响,但这些失败,还都有牵强的理由支撑他重整雄风。而如今呢,他连自己为何而败都不知道,只是权衡利弊的一撤,回头一看间,人马呼拉全散个没影,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痛不欲生的打击?!
  说完,他抽出长刀,便要自刎,却被亲信用手死死握住刀刃。
  热血鲜红,顺刀身而流。
  他呆呆地看看对方的面孔,却知道这都是每一战都在自己身边的弟兄。数十人泪流满面,跪于地下,皆跪走上前,铿声说:“我等能忆起将军之飒爽英姿,日夜等将军带我们回家,为陈王报仇,为亲人报仇!”
  大风狂卷,雨中夹带雪籽,将众人身上的披风打得密响。
  马孟符一声不吭,丢却刀柄,咬牙抖首,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下。片刻后,他终于喷了口热气说:“义父曾说我可为将,尚未可为帅,我嘴里承认,心中却总不信。回想义父和靖康一战的败责,责任要归于我的不擅经营,我图陈州,除昏君胡乱插手,却也以为陈州对仓州的威胁更大,却不想想,它虽然地高,可单凭一州之力,两面受敌,何来威胁?
  “义父打玉门,其实一直在诱敌。而我却以君命抗帅令,错过南下的时机,以致被水师截断,被动挨打。最终,义父怕昏君以他劳而无功,换不可胜任之将,只好以三十万大军屯于坚城,碾压勤王大军。”
  想到这里,他一下豁然,脑海中却被浇灌进满满的冰雪。一阵大风吹得人眼难张,他全身无力,说不出是在懊悔,在羞愧,还是在感动,浑不知雨雪之紧,直到身边的人督促,这才重新上路。
  一行人在风声鹤唳中再行间,斜里突然杀出一路人马,将他们团团裹住。众人当下都魂飞破散,差点以为是一路伏兵,稍后才知道是在鲁之北卸任,州司马吴益重掌了地方军权,接应至此。
  吴益设立的行营离这里不过十里,午后就能到达,可兵士带马孟符等人前去时,拖攘竟如押俘虏一样。帐中暖气十足,数十名军将摆开案几,喝酒吃肉,兴致正酣。马孟符心中积了一腔地冷笑,左右看时,听到一名头扎吞金弁的肥汉浪笑而问:“这莫不是西庆第一名将么?!缘何在我们这里,莫非又领了雄兵猛将杀了过来!”
  一干人等见他醉酒后左右晃荡,若环顾大军样,无不跟笑。
  说话的人正是吴益,他得到秦台的密信,心中知道是怎么回事,虽半醉得意,却一眼就从马孟符的狼狈相上猜到几分,脸色渐渐转为森色,连忙换成郑重模样,和身旁的人对看一眼,问:“马将军,你的人马呢?”
  马孟符扶了头,丝毫不带愧色,少顷才说:“输了一阵,人马不知遁往何处!”
  吴益随即发怒,要人拿住马孟符,推出辕门斩首,不想马孟符哈哈大笑,怒色而问:“你笑什么?”
  马孟符雄躯微欠,看住他,不屑地说:“吴将军,还用不着你杀我,但我和你打你能不能赢的赌?!赌我头颅,怎样?!”
  “那好,暂且寄下你的人头。等我得胜回来,再杀不迟!”吴益也知道轮不到自己来处置这个败兵之将,只是他知道自己没对方爵高,便拿来杀杀威风。此时听马孟符说来,他一百个不服,便睁圆眼睛,嚼着胡子不屑地吼:“来人哪,给他灌点好酒好肉,等我得胜!”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七十九 应西城之战(2)
     更新时间:2009…5…2 0:45:25 本章字数:5683
  
  这一阵子,狄南堂的前哨也打探到这一支人马。狄南堂不知道是谁来支援,援谁,便召集众人,将梁威利反叛和州中大变的推测抛出,传下军令,不让众人懈怠,同时派两人至对方军中,打探来意。
  江冲一门心思换个得水的地方风光,二话不说,自告奋勇。狄南堂便答应下来,派人和他一同前去。
  下帐之后,他边派人去看一看回营的文成广,边着手准备回军的事,也好在尽量及时,协助鲁总督压住州中的乱势。
  天明时候,天空苍浑如黄褐烟绕。雨夹雪转为小雪,在北风吹着,扑扑簌簌地下过辕门。各营军尉纷纷搂着身子,早早聚集在大帐,只等使者问明情况,开拨回军。
  等了半晌,与江充随行的那人被两三个兵丁架回营帐,脸色发青。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声嘶力竭地说:“江大人被杀了。他们说是奉命追讨将军的,要我们洗好脖子,等他们一刀!”
  “为何追讨我们?”利无纠茫然地问。
  利无纠看向别人,也是一样的惘然,将目光定在回来那人那儿。那人举起头来,一一看过众人迷惑的面庞,只好说:“小人也是这么想的。即使是我等有了什么罪,派使者宣读罪责就行了。何来追讨?非是像大人推测的那样,州里乱了,许多人都拿着鸡毛当令箭,排除异己!”
  “你看了他的诏书了吗?”文成广缩着身子就喊问,“我看,一定是朝廷里有了大的变故!”
  唐盛摇摇头,两行眼泪就下来了,他站起来说:“哪里会让看,句句都是说大人拥兵自重,不服调遣。”
  狄南堂面无表情地坐着,脑海一片空白,往事历历在目,车转马行一般转了一圈,好久,他才回过神,暗想:自己应该保持节制,不能让军士因此送命,更不能自相残杀!
  于是,他便说:“这不是你们的事。若能确认是圣上的诏书,大伙拿了我就是。”
  “这是假的!大人何罪?!”利无纠一急,在众人面前叫嚷道,“朝廷是让大人讨伐……”狄南堂摆了摆手,不让他继续往下说,只是站起来,从堂上下来往外走,走到营帐那里才回头,给众人说:“我走一走,想一想!”
  看他突然出去,众军尉都面面相觑。
  文成广似乎再记不得自己要进京告状的豪言壮语,反振臂看了一周,怒声说:“这是矫诏!拥兵自重不是大人一人的罪,我们束手就擒,岂不照样会被别有用心的人一窝烩了?!”
  立刻,一名黑胡子同意,说:“是矫诏!”
  一个瘦个子也随即起来,同意说:“一定是矫诏!”
  “我去寻将军!我们歃血为誓,同生共死!”利无纠看众人纷纷点头,心中鼓起义愤,立马拔了长剑,剁在案子上,自己则大步向外走去。
  他一出去,就被碎雪打了一脸的凉,但心里却更急不可耐要说些什么。
  前面不远,狄南堂不避风雪,在铺了一浅碎白的地上漫步。稍后,他举目而望,云端苍茫一片,心中的迷茫也更加地重。他心想:真假已经难辨,却也不知怎么才能辨!自己的诏书是真是假?而那却又不让自己出让兵权的,哪怕在任何情况下。难道非要陷到自相残杀中去吗?
  利无纠看了他半天,不知怎么的,涌起阵难受,便猛地追来,跟到身边,良久才说:“将军!这是矫诏,我等都愿意与将军同生共死!即使大人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将士们着想。”
  “军士家眷都在关中,若是此诏为朝廷所发,折实不知道怎么才是为他们着想?!”狄南堂苦笑道,“我只想先赶往州府,知道鲁总督怎么样了。”说到这里,他燃起希望,大声说:“传我军令,向州府进军。不管怎么样!我带你们西出,就要把你们一个个带回去。”
  军令片刻间下达,大军依次拔营,绕过吴益向东行进,其中领狗人万余,加上不能战斗的人和俘虏,共一万八千余。
  吴益得到哨马回报,反觉得是对方怕了,也拔营追赶,跟在屁股后面侵扰不休。
  两日后,峡谷在即,他所领人马终于追上不放心州中情况,急行军回师的狄南堂联军,见天色将黑时,不理对方斥候的高问,率先发起攻击。
  狄南堂被逼无奈,只好还击。
  军士们本不想惹他,但见他跟在屁股,时不时侵袭一下,无不憋了一口气。号令一出,人人贾勇,个个争先。
  吴益此方三通鼓未完,人马已溃不成军,在残余的夜色中争相遁走,摸不到路在何方。
  当夜,他军退了数十里才扎得住脚。
  马孟符进去到吴益所在的一座简易帐篷中时,他正坐着一张破毡,揉住自己被什么击得轻紫的肥乳,嘴巴里“哎哎呀呀”地叫着。
  马孟符早知道他吃了大亏,一进来便取笑道:“怎么?吴将军得胜归来?”
  吴益不语,一味用跌打油搓肥乳,不一会就发出在光皮上打滑的手抚声。
  好一会,他用一只闲手扭动着指到空中去,拿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好啦,我一时轻敌,没想到他军中竟混有大量的狗人。败了一阵,算你赢啦。”
  马孟符一直在他军中,对他溃败程度,心中一清二楚,也懒得嘲笑他,便问:“你打算怎么办?”
  “他勾结了狗人。还能怎么办?”吴益反问,接着解释,“我已经派轻骑送信,不时各路人马,梁将军的人马,都会在赶到应西城拦截。倒时把他团团围住,绕上十几匝都行!”
  “他在仓中,仓东经营了几处颇为可观的屯军之所,在应西拦截确为上策。不过,各路人马未必听从司马大人的调遣。他们乃是一干乌合之众,吃掉对方并非易事。听说健大将军的一部人马已经撤到离此地并不远,不如让这支兵马日夜兼程赶来围剿,争取更多的胜算。而将军嘛,只管拖住对方就行了。前方是峡谷一样的地形,只要将军跟得近,他难免畏不可过峡,要么绕道,要么和将军对垒。不过——?”
  “不过什么?”吴益问。
  “健大将军历来对他另眼相看,未必认同他谋反!”马孟符似笑非笑地说,“将军还是要做好文章才能迈步!”
  想到这里,马孟符又在心中添了个“不过”,心想:不过,你也还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吴益恨恨一笑,想也没想就同意他的说法,当机立断,和马孟符一起捏造罪行,并连夜将兵士再推进,就像一个赖皮狗一样,亦步亦趋地吊在狄南堂军后。狄南堂果然不敢轻动,只得回头再战,他已不耐烦这块牛皮糖,虽然佯攻退敌,但也起了再给教训的心思。
  稍后,他准备绕谷而行时,吴益又跟上来摆了个挠人的姿势。
  众军皆不忿,见粮食也不多了,都主张纵兵击败之,掳掠他们的粮草。狄南堂便又派人去吴益军中,再三警告。
  吴益自然不听,厚着脸皮后撤几里,等使者一走就又跟了上来。狄南堂佯作不知,却暗中设伏,等他部又像一只吊蛋的小狗一样追来时,前军回击,伏兵阻截,将其杀了个天昏地暗。
  吴益逃跑时,只说了一句话:“我们是讨贼军,你们疯了不是?!”
  这倒不是他杀急了摆本该怎样、怎样的道理。而是在这个做了一辈子官老爷的思维里,某些成分已经定型,觉着双方就像官兵抓强盗,他是“讨”,对方成了“贼”,即使强盗强一点点,也要跑的。
  这也是他为何在上次一败后,依然敢追敢随的原因所在。
  一旁的马孟符听了后,差点都要佩服这位道貌岸然,不傻不笨的武将。
  狄南堂虽然杀败了吴益,领兵又进。但秦台占了正统,一路诸城,先得其讯,无不募军民,进退周旋,纠缠不休。
  众军虽苦之,又不愿杀伤,只是反复陈白,亦不得信任,刹那之间,竟四面楚歌。
  吴益,梁威利,张更尧等流争取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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