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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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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末时节,官员治理地方就是一个催逼徭役,余者根本不理,就这几年,连江南一带的河塘都不曾修理,年年水灾,说起来竟是天大笑话。
  至于黄河,更是几十年没有修理过,因为文官上下其手,把有限的修理费用也全部给贪污了,没有银子,当然也就无从修起。
  黄河都是如此,更不必提天津这样海运不兴,无关紧要的卫城治所了。
  一路上还有几条河流,行走之时就更加困难,好在事前有所准备,在一些紧要地方尽可能的重修了一下当然,这银子是太子自己掏的腰包。
  抢得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经过两条河流,破坏了桥梁,一路还放火烧了几处传舍,也给水井投了死鸡死猪等物不过,收效不会很大。
  毕竟,官道失修和河流对有大车的队伍来说很是难行,而对轻骑追赶的闯军来说,这些只是可以克服的小小困难,最多阻碍他们半个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脚程,半天功夫,就能把事前的一切努力,就全部抵销。
  现在最少要休息两刻功夫,然后才能继续赶路,要给马匹喂些豆料,人也要吃饭喝水,这个时间,是必须要耽搁的。
  再往前赶一天,才可能遇到天津方面的大队接应的人马,然后进入天津城中。
  就算是这样,也不保险,闯军骑兵如果一意前行,攻打天津,或是焚烧港口船只那可就大事不妙。
  这种担忧,也使得众人的心思象石块一样,又沉又重。在这时候,马匹都被将士们引到前头一条不大的小河跟前,涮洗喂水,虽然是逃命途中,但上下齐心,士气很高,颇有点士腾马跃的样子,但真正主理这支队伍的人,却都是眉头深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殿下,臣乞留下断后。”朱慈烺临时召开的军事会议上,魏岳当先开口道:“内操骑兵,还有二百六十余骑,再会合驸马、新会侯等人的部下,还有王副戎政带出来的骑兵,冯公子的天津抚标骑兵,总有不到六百骑的样子。这些兵马,交给臣来断后,哪怕是全部战死,臣亦可保有四个时辰的时间可拖。”
  他一边说,众人在一边就默算,五六百骑当敌两三千,正面交战出其不意,还有胜机,但观敌领军的罗虎,年纪不大,但行事缜密小心,想要伏击,或是杀个回马枪,十分不容易,而罗虎部下,也十分精锐,想以少胜多,纵然内操骑兵十分精锐,都着有重甲,手持强兵想要获胜,就是痴人说梦了。
  但缠斗纠缠,不停的骚扰拖时间,一个白天总能拖的下来。不顾死伤的话,时间当然能拖的更多。
  这么一算,皇帝和太子一行,恐怕就能安然抵达天津了。
  “好吧,”朱慈烺也知道,此时不是心疼的时候,兵马打没了可以再建,但眼前这一伙人要是落入人手,那就万事俱休,什么也不必谈起。当下点一点头,道:“我身边一个也不留,三局人和所有骑兵都留下来,交给魏岳指挥魏岳,你要记着,能拖则拖,实在拖不住了,也要尽量多带人出来这些人,都是我的心尖子,是一个个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实在是心疼的很啊。”
  “是,请殿下放心!”
  魏岳的心思却是和朱慈烺不同,在他看来,只要有财力,太子又得皇帝信任,到了江南,几个月时间怕不能调教出几千人来,眼前这三百多人,打光了也不怕。
  当下也不多说,只站起身来,匆忙一礼,就要离开。
  但将行之际,却被匆忙赶来的王家彦叫住了:“你到哪里?”
  “太子令谕,着我领所有骑兵,留下断后,卑职现在就去收罗人马,整队预备。”
  “不必了!”王家彦摇头道:“我们已经商议定了,这里有渡口,四周绝少人家,到处都是荆棘密林,很好用的地形,留下几十辆大车,结成车阵,就在这里抵抗追骑为宜。”
  他一边说,魏岳也是一边看,环首四顾,倒也确实如王家彦所说,这里的地形,在兵法上勉强可以算是“险形”,抢占地利,以逸待劳,等候敌来,倒也不失是一个好的办法。
  但他还是踟蹰道:“敌皆骑兵,我军也有不少骑兵,枯守待敌,似乎不是良法?”
  “不然。”王家彦拈须一笑,答道:“骑兵当然护卫皇上和太子先行,车马尽量轻装,随后跟上,步卒则全部留下,阻击应敌!”


 第二卷 南方 第六十八章 热血(11)

  “这怎么能行?”不等别人说话,朱慈烺就先摇头:“步卒,就算把驿站的驿丁都算上,也不到八百人,敌骑既然追来,想必比今早的还要多的多我们算少一些,也得两三千骑!”
  事实上闯营的御营骑兵和李双喜所部相加,是五千余骑。但要留下控制城门和控制沿线,加上被杀败一阵,所以朱慈烺估算的三千骑左右,应该是较为可靠的数字。
  这么多的骑兵追来,而且可以想象,报仇心切,锐气正盛。
  以几百步卒配王家彦这样的文官为主帅,就算有地形之利,怕也是只有人家的一合之敌,拖不了多久。
  一念如此,魏岳便也摇头道:“大人,地利是要与敌相差不多,才有用处。大人带几百疲卒,不堪敌兵锋一击,留守此地,又有何益?不如叫卑职带所有骑兵前往阻击,以内操骑兵的战力,拼死一击,总能拖一点时间。”
  “你的几百骑,全数战死了,能保拖半天功夫不能?”
  “能!”
  “我却不信!”王家彦声调越发冷下来,看着魏岳,声音冷峻地道:“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岂容你偏裨武将多嘴!”
  一路行来,都是在挣扎逃命,就算是皇帝也只是萧然一骑罢了。所以谁也说不上什么身份地位,到这个时候,王家彦却甩起官帽子来压人,魏岳咽了口唾沫,脸上神色一滞,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王家彦,其实也是有不能说出口来的苦衷。
  现在大家一门心思就是想逃,但他自从看到皇太子回城救出皇帝的那一刻起,就决心以身家性命来扶保这位幼主。
  而想来想去,太子在朝中没有一点的政治根基,声望除了“英武”这二字是实实在在的可以拿来做文章,别的事,也是谈不上。
  本朝和前朝不同,固然是皇权集中,但同时也是皇权与文官整体彼此制约,特别是这种末世之时,皇权衰落,皇帝还算能驾驭的住群臣,太子这个年纪就万万不能了。
  所以,皇太子手中,一定要有靠的住的武力。将来到了南京,再徐徐治法,给太子领兵的权力。以他现在的身份,将来正好进言,若是自己不能生离,反正也拜托给了李邦华等人,误不了事!
  这种事,怎么能和魏岳这样的武夫,解释的清楚明白呢
  “王卿”
  “太子!”王家彦神色激越的道:“请不必再说。臣纵死于此,也是死得其所。只要皇上和太子平安抵南京,臣百死亦能含笑于九泉了。”
  “不要这么说,”朱慈烺微笑道:“国朝大臣的性命也和国体相关,况且,我将来有用卿之处,怎么能叫你把性命在此浪掷!”
  “那?”
  “你们不必再争,”朱慈烺站直身子,看向四周。但只见残阳如血,而在王家彦的命令之下,车阵已经在河边展开阵形,他深吸口气,向着四周众人道:“我心中有个计较,如果你们依令而行,大约能先败敌一阵,纵不能真格破敌,也能叫敌人大有损伤。”
  听着这话,王家彦等人还是将信将疑,但内操官兵却都是深信不疑。
  这几个月来,皇太子几乎是算无遗策,没有哪一件事料不到的,当然,执行的能力和毅力更加叫人佩服,一件事办不好,再做一百次,也非得做好不可。
  这么一位君上说能行,那就必定能行!
  当下魏岳与王源、李恭等人深揖下去,只抱拳道:“臣等一切俱依太子殿下吩咐!”
  
  
  追击了两个时辰之后,前头轻装好马的探马来报,就在相隔不到三里的地方,就是明军驻营的地方。
  这个时间,天已经快黑了,其实不利于激战。这个年代,虽不能说人人都有夜盲症,但很多人因为营养不良而导致夜间不能视物,应该算是一个普遍的状况。就因如此,能在夜行视物,行动如常的劲卒才十分难得,各军之中,都会把这样的豪杰编为夜不收,哨探千里,行若无物。
  但李双喜破敌心切,罗虎率主力也是转瞬即到,他只要把哨探和查看地形的工作先做好,则罗虎一至,就能率部破敌了。
  “探好敌人四周有没有伏兵,多搜几里地,再看他们有多少弓手,有没有火器,再看士气怎么样,吃饭没有,立营没有,步兵多少,马队大约多少兔崽子们别懒,打完这一仗,就他娘的等着封妻荫子,下半辈子就享福吧!”
  带前队的虽然不是罗虎,而是因气闷和报仇心切讨了前军差使的李双喜。不过,虽然年轻而且因为心气浮躁败了一仗,但毕竟是李自成的义子,打老了仗的,年纪不大,可身上也十几处创痕,打了十年以上的仗,战场经验和感觉也是十分的丰富,一听到前边哨探的话,立刻吩咐下去,所有一切的军令,也是无不精到准确。
  “是勒,”一个满面大胡子的哨探头目笑答道:“我等都明白,前头就是明朝皇帝,这个功劳比天还大,咱们都计较好了:不死就享福!”
  “对,”四周的哨探并所有骑兵听到了都是轰然大笑,都道:“说的对,不死就享福!”
  “好!”李双喜兴奋的满面放光,扬鞭笑道:“入娘的我就不必多说了,你们既然知道,就他娘的等着享福吧!”
  没过一会功夫,哨探们回来,已经把对方的情形探查的一清二楚。
  有四五十辆大车,似乎在大车两边还有一些火器,不过并没有大型的火器这是可想而知的,仓皇上路逃走,大型的火器根本无法携带。
  至于对方的人数,经过详细的哨探观察,最多不超过一千五百人,其中还有相当一部份是奴仆和下人,还有太监和少量的宫人,所以能战之士,不过也就是一千二三百人,其中步骑各半,当然,骑兵的战斗力十分惊人,这是李双喜早就领教过的。
  “虎子哥,哨探就是这样,前头就一条小河,马匹可以涉水而过,天还没黑透他们就在河的两边摆了车阵,中间大约河宽,所以阵线退的很后虎子哥,干吧!”
  待罗虎赶到的时候,李双喜已经做完了能做的一切,自己也把甲胃穿戴的整整齐齐,双眼之中,也就只有破敌报仇的热切。
  “好样的!”罗虎也很兴奋,极亲热的在李双喜肩膀上重重一砸,笑道:“哪儿跌倒就哪儿爬起来,不枉皇上亲自调理你。”
  “嘿嘿,那还等什么?”李双喜叫道:“虎子哥,下令上吧。”
  “还不能。”罗虎摇了摇头,自己策马上前,叫道:“我得亲自看两眼才成。”
  “虎子哥,你就是太小心了不能等天黑!”
  “我省得。”
  四蹄翻飞,载着两员青年将领奔上一处高岗,借着血色残阳,罗虎和李双喜一起打量着不远处的明军营地。
  炊烟袅袅升起,李双喜很小心,一直把队伍隔开几里路程,而明军哨探在远远看了几眼后也就离开,不再深入,似乎从早上打了一仗,再又行军数十里,对面的明军已经乏透了,不好好歇上一歇就没法再赶路。
  “哼,瞧他们那怂样儿,咱们一路走一路打,几十天不歇息都是常有的事!”
  李双喜虽然骄狂,不过所说也是事实,闯军到现在其实都没有什么真正的根基,以前更是流寇,几个月一直不停的转战也是常有的事。
  “好了,传我将令!”
  因为李双喜事先功夫做的好,罗虎也大约心中有数,这个青年将领经验虽然丰富,不过也没有瞧出对面明军战阵的可怕之处!
  中间是一条浅浅的河流,不深不宽,谈不上要渡船和水军,对明军也就是心理上更多于实际上的作用。
  而两翼各有二十余辆大车,有一些火器也并不多,中间的阵势往后退了一些,与两翼形成了一个明显的新月形状。
  如果罗虎能熟读兵书和历史掌故,应该知道这个阵形是怎么回事,但此时的他只有实际的经验,兵书上的知识还很浅薄,现在他更担心的则是对方的骑兵可能会绕道侧击来反击,所以顿了顿后,他就断然令道:“先各派三百骑,攻打他们的两翼,中间先发箭,放炮,不必冲击。”
  “中间最空”
  “不然,”罗虎虽不是真正明白,还是以为将者的谨慎小心,向李双喜告诫道:“最空虚的地方,往往有些危险,我们看看再说。”
  这么一来,随着罗虎身边中官和亲兵们的旗帜摆动,闯军骑兵开始先小跑向前,中军也随之推进,整个战线两翼先飞,中军稍稍拖后,在旗帜和号角声的命令下,马速慢慢提起,等到了不到一里路的时候,整个战线如春雷在天空滚滚而动,方圆数十里间,飞鸟惊起,兽踪敛迹,天地之间,似乎只有骑兵冲击之威,而等喊杀声炸雷般响起来的时候,整个明军阵前,但见如林般的矛戟放平在马前,整个阵前,就看到马队滚滚而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弓箭飞临,火铳发出的药子,还有无数张越来越大,越来越真切鲜明的狰狞面目!


 第六十九章 热血(12)

  两翼很快就交手了,与往常的认识不同,小河对面的明军在闯军距离很近的时候才开火,而且,火器威力不小。
  这是王家彦等人自朝阳门上带下来的火器,虽没有千斤以上的红夷大炮,但有好些门佛郎机炮,还有一些虎蹲炮,以及两人抬的大铳。
  “羽稳了,不必慌,我们有火器,还隔一条河,他们的马速带不起来!”
  战线上,魏岳等人的声音此起彼伏,连几个皇亲,以侯伯之尊也是亲临在战线最先,相隔不过百步,崇祯也是骑马在一处高岗上,眺首以望,王承恩腰系龙泉,带着呼延傲博等一群锦衣卫,人人牵马挟弓,就护卫在这位大明皇爷身边情形稍有不对,他已经奉到朱慈烺严令,就必须奉崇祯先逃!
  战场情形,确实如魏岳和李恭等武官所料,隔着一条不深的小河,但闯军骑兵的速度就带不起来,马匹不停的在水中跳跃,情不自禁就放缓了速度,对岸的明军诸将连连下令,旗帜招展车阵后头的弓手和火器不停的击发,有河水和车阵在前人心安定,而且两翼很窄,更多的地方被河水或是堤岸给夹护住了,要想攻击左右两翼的侧翼,或是干脆绕到后头去天知道要跑多远的路程!
  一个闯军头目就在河边,不停的大吼着:“上,不要退,死活都有银子下辈子是享福还是受罪,就靠这一锤子的买卖了!”
  当是时,天尚有余光,太阳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火球,缓缓向地下沉降,而就借着这最后的余光,成百上千的人,还在用自己手中的弓箭和火器,拼命向对方发射邀击在并不宽广的小河中很快就倒伏下过百的人和马,鲜血自上游沽沽流下,很快就把视力以及的河流给染的一片血红,马匹和人同时中箭或是被大型的火器打中,人在惨叫马在嘶鸣人和马一起倒在河中,浮起一片片的带血的气泡,然后就是悄无声息
  闯军也在还击,也用弓箭手和少量的火铳手甚至是鲁密铳、鸟枪一起还击,只是明军的阵线并不宽广,中间向后,与两翼连在一起是一个新月型,所以闯军的远程武器杀伤十分有限,相反,罗虎所部的这些骑兵勇武无比尽管前头伤亡惨重,火器击发的声响一直不停,弓箭震颤的声响也不曾断绝不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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