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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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我自己倒没什么，我最担心的还是你跟涵涵，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有小天这帮朋友，那跟我们的亲人又有什么分别呢？你说是不是？”
　　　　周素点点头，“是啊，交上一两个这样的朋友就已经是不错了，想不到还有这么多，姐，其实我们真的很幸福。”
　　　　大概是幸福两个字刺激到了周雅，周雅的脸不由的抽搐了一下，林伟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了出来，不过随即她就将这份伤痛死死的压在心底，看着周素，说道：“素素，准备什么时候将自己嫁出去，暴力这个人真的不错。”
　　　　周素没有想象中的害羞，说道：“人家都说遇到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不容易，可我就真的一下就遇到了，黄暴力这个人，我还算是知根知底，刚刚跟他接触，你肯定会以为他是一个花到了极点的公子哥，可慢慢的，你就会发现，其实啊，他脑袋中的思想还一直停留在很原始的地步，这种男人是很可靠，我感觉自己也没有选择了，不过，姐，我还想帮你几年。”
　　　　“你结婚了不是一样可以帮我么？再说了，这一次暴力接管了郭刘两家的股份，也就是蓝光集团的股东了，你说呢？”
　　　　周素摇摇头，“姐，我不愿意看着你一个人带着涵涵。”
　　　　周雅低下头，轻声说道：“姐的命就是这样，既然已经注定，也就不能怨天尤人，我都认了。”
　　　　“姐，你不考虑再找过一个好男人吗？”
　　　　周雅叹了一口气，“好男人？一心一意对我好还能对涵涵好的，你认为能找到吗？”
　　　　周素不作声了，周雅的担忧她是知道的，就周雅现在在华海市的身份，追求她的男人肯定一大把，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谁能保证这些男人都是怀着一颗单纯的心而来呢，再说了，喜欢周雅，也不一定喜欢涵涵，周雅对涵涵的爱已经超过了对自己的关心，如果嫁给了一个对涵涵不关心不关切的男人，真正受伤难过的还是周雅，或许那以后的局面会比现在还要凄惨，可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周素又如何忍心，周雅还年轻，她还有大把的人生要走，就这样将自己牢牢的封死住，即便是周雅认命，周素也很想挣扎一番。
　　　　不管何种选择，对于周雅来讲，都不是那样轻易能够达成的。
　　　　怪不得别人都说，做女人难，做寡妇更难，做一个拖儿带女的寡妇难上加难，做一个拖儿带女还腰缠万贯的寡妇比登天还难。
　　　　很明显，周雅就是那个有女儿还多金的寡妇。
　　　　周雅还记得英睿小学的那次家长会，涵涵叫了马小天一声爸爸，那一声，直接将她的眼泪给叫了出来，她知道女儿很想拥有父爱，可她能给女儿所有的东西，只有这一样是死活给不了的，林伟已经死了，其他人，能够将林若涵看成己出一般的疼爱吗？或许有一个人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他就是马小天，可再一想，自己跟马小天目前的关系就已经定格在了姐弟之间，想要进一步的发展，周雅开不了那个口，马小天也不会将感情放在她的身上，马小天对于她，有的永远都是尊重，周雅曾经将自己的脑袋靠在马小天的肩膀上，那一刻，她感觉很温暖，很温馨，可那毕竟就是昙花一现。
　　　　周雅催促着周素回房睡觉，随即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看着女儿已经甜甜的睡着，周雅冷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大哥哥，大哥哥……哈哈……”
　　　　林若涵说了几句梦话，脸上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再次沉沉的睡去。
　　　　苏黎黎自从陈援朝来过之后整个人就呈现出了一种茶不思饭不想的迷茫境界，对于去见席红莲最后一面，苏黎黎想法上是有的，对陈援朝的那份感动也占了绝大的因素，可真要去见了，心里面却总是会想起一些东西，想起对席红莲的怨恨，苏黎黎甚至担心到时候见到了席红莲之后，直接一个忍不住就破口大骂起来，到时候气的席红莲一口气接不上来只来暴亡那该怎么办？
　　　　两个丫头躺在床上，苏黎黎怎么都睡不着，将萧雨拉起来，说着话。
　　　　“小雨姐，你说，我要去吗？我现在又想不去了。”
　　　　“为什么？”
　　　　苏黎黎叹了一口气，“我对那个老女人真的没什么感情，一直以来呢，我也十分的怨恨她，不过啊，她现在也要死了，那就一了百了，我苏黎黎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算了，可让我去看她，我实在找不到理由。”
　　　　萧雨看着苏黎黎，说道：“黎黎，我心中你心中的那份怨恨，可老太君毕竟是你的奶奶啊，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已经不多了，你忍心让她就这样孤零零的死去，再说了，你都答应援朝叔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苏黎黎是什么人，我难道还不知道吗？”
　　　　这话一说，倒让苏黎黎暂时找不到什么台阶了。
　　　　“小雨姐，真要去啊？”苏黎黎面露难色。
　　　　“放心，没事的，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萧雨伸出了手指。
　　　　“那好吧！”苏黎黎十分不情愿，可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是妥协了。
　　　　第二天，跟马小天打过招呼之后，苏黎黎跟萧雨两人直接打车来到了大岭山疗养院，这个地方两个女孩都是第一次来，以前沐庆丰在这里住的时候，曾经苏落雁也提过，希望苏黎黎能来看上一眼，可那个时候的苏黎黎比现在还要倔强，死活不肯来，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下了车，往事又袭上了苏黎黎的心头，让她有一种很心酸的感觉。
　　　　陈援朝远远的走来，中途他就已经接到了萧雨打给自己的电话，看到苏黎黎前来，内心有了不少的安慰。
　　　　“在哪，我见一面就走！”苏黎黎冷冰冰的说道。
　　　　陈援朝转过身，前面带路，这是一个暖冬的早晨，疗养院里面更加显得环境清新，万年松种植在长廊的两旁，院落里面还有不少的老人都在晒着太阳，整个疗养院很安静，可对于苏黎黎来讲，她还是显得十分的浮躁。
　　　　三楼，向阳的房间，冬暖夏凉，装修设施一应俱全，大岭山疗养院本来就是有钱人来这里静心养性的地方，而席红莲住的这一间，更是里面最贵的那一套，而且是常年包下来的，里面能住的，只能是姓沐的人，也就是在这个房间，沐庆丰闭上了他的眼睛。
　　　　推开房门，席红莲立马有所警觉，“援朝。”
　　　　“老太君，黎黎来了！”
　　　　陈援朝的话刚刚说完，席红莲猛的转过头，几天下来，身体又消瘦了许多，惨白的脸颊，唯一不变的就是那股眼神，还是那样的让人不敢正视，纵横华海市这么多年，在气势上面，席红莲可谓是修炼到了一种妖孽的境界。
　　　　席红莲颤抖着嘴唇，“黎黎，黎黎来了，好，好！”
　　　　苏黎黎没想到此时此刻的席红莲会是这样的一副尊荣，说实话，她真的震惊了，还是很早的时候，苏黎黎见过席红莲一面，在她的印象中，席红莲应该始终摆着那副臭脸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那才叫着一种正常，后来，接触席红莲的时间大多就是在电视或者说报纸上了，苏黎黎到现在还记得，每一次在报纸上发现了席红莲的照片，她总是要用水彩笔给席红莲来一次大大的涂鸦，有一次在电视上还直接用遥控器砸了过去，对于席红莲，她从来不会想到这个老女人竟然还有如此让人感到心酸的一幕。
　　　　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华的传奇女人，她只是一个等待着死神召唤的老人。
　　　　“援朝，我想跟黎黎单独谈谈，好吗？”
　　　　“我知道了，老太君。”陈援朝说完，带着萧雨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有了一些莫名其妙，苏黎黎刚刚在车上时候的愤怒怨恨到了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整个人野不敢正视席红莲，站在窗前，有些默默的低着头。
　　　　席红莲仔细的打量着苏黎黎，看着看着，激动的滑下了几滴眼泪，“黎黎，坐，你坐啊，别站着，累！”
　　　　说着话，整个人就要挣扎的坐起来。
　　　　“你别动，你别动，我会坐的。”
　　　　苏黎黎赶紧坐在床沿，看着这个让她从出生一直痛恨到现在的老女人，自己的亲奶奶。
　　　　“长大了，长大了，黎黎，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哦。”苏黎黎应了一句，低着头，心中怦怦直跳，不知道说什么了。
　　　　席红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就快要死了，黎黎，能够在死之前还能见上一面，我死而无憾了，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遗憾，黎黎，你是不是很恨我，你想骂就骂吧，好吗？”
　　　　苏黎黎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猛的抬起头盯着席红莲，想将以前的重重全部说出来，可话一到嘴边，她又死死的忍了回去。
　　　　“怎么？开不了口！”席红莲问道。
　　　　苏黎黎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算了，你都要死了，以前的全部都算了。”
　　　　席红莲点点头，“黎黎，我知道是不屑见到我这个奶奶，我知道我对不起很多人，今天，我要郑重的对你死去的母亲说一句，沉鱼，我错了，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苏黎黎足足等了十八年，那压抑已久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决堤一般的汹涌而出。
　　　　有时候，有人倔强挣扎苦苦坚持一辈子，为的只是别人的一个肯定，或者说一声迟到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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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奶奶
　　　　？“你还知道说对不起？”苏黎黎整个人终于从席红莲的忏悔中得到了爆发，刚进到这个房间，她有着深深的触动，她心中那个嚣张跋扈害了她母亲一辈子的女人整个都变了，变的是那样的可怜，现在就是一个等死的老人，可话一旦说出口，心中的怨恨还是犹如潮水一般的喷发出来。《》　。
　　　　一个整整怨恨了十八年的小姑娘，这一刻，她仿佛找到了发泄的理由。
　　　　“黎黎，你骂我吧，我这个人，该死，也该骂，对不对？”席红莲显得很疲惫，可脸上还是挤出那不经意的笑容。
　　　　“对，你该死，你该骂，你这个人根本就是不得好死。”
　　　　苏黎黎大声的吼道，似乎要将苏沉鱼这么多年没有讨回的账一股脑儿的讨回来。
　　　　房门大开，听见声音的陈援朝飞快的冲进房间，只看见满脸是泪的苏黎黎以及略显疲惫的席红莲。
　　　　“老太君……”
　　　　席红莲摆摆手，“援朝，你出去，黎黎她是不会伤害我的。”
　　　　陈援朝也是担心苏黎黎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可此时此刻看到，他知道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点点头，再次将房门关好。
　　　　“援朝叔叔，她们，她们没事吧？”萧雨在一旁也有些担心，问了一句。
　　　　陈援朝摇摇头，“放心吧，苏黎黎既然都哭了，那表明一切都有好转，其实人与人之间最可怕的不是仇恨，而是形同路人的那种漠视。”
　　　　萧雨看着陈援朝，似懂非懂，在陈援朝的内心，其实何尝不是害怕会出现如此的情况呢，马小天恨席红莲，而他又不可能报仇，一旦心中有些错乱，就会导致对沐家的不闻不问，到时候，陈援朝会感觉到一切都是前途堪忧，而席红莲做出的那个感情牌大计也只会变成一场泡影。
　　　　“黎黎，我不想为我自己辩解什么，这么多年，我导致了太多人的悲剧，庆丰怨恨了我一辈子，我认了，沉鱼恼我恨我，我也认了，就是你现在杀了我来解气，我也没什么可说，人，做事总是要付出代价，在你们面前，我永远都是一个罪人，但是我席红莲可以拍着胸脯说一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我问心无愧，那怕从来一回，我也会这样做，黎黎，你还小，你不懂这个世界的奸恶凶险，沐家，要不是因为有外人口中的那般凶悍，恐怕堪海集团早就不复存在了。”
　　　　席红莲幽幽的说道，这么多天，就在生命即将完结的这些日子，她真的想了很多，她知道自己对不起很多人，甚至是自己的儿子也对自己怨恨万分，可站在沐家的立场上，席红莲感觉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一个家族，一个企业，如果处处从感情方向出发，恐怕很难成大器，就跟席红莲自己说的一样，为了沐家，她宁愿当这个罪人。
　　　　“在你心中，就只有沐家的利益？”苏黎黎咬着牙，冷冷的问了一句。
　　　　“我很想儿孙满堂，我也想做一个慈祥的母亲，让你们都喜爱的奶奶，可我真的不能那样做，庆丰天生就心软，如果我再这样，那沐家，就完了。”
　　　　“可我呢，我不会成为你利益上的阻碍品吧，就因为我妈生了我，你就对她不理不睬，女儿，女儿就不是人吗？你自己还不是一个女人。”
　　　　苏黎黎擦干眼泪，倔强的说道。
　　　　席红莲点点头，“正因为我是女人，我才恨我自己，黎黎，如果席红莲不是女人，沐家，比现在还要风光还要强盛，你相信吗？”
　　　　说完这句话，席红莲的眼中出现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自信，虽然都说女子不一定不如男，可我们也不得不说，在当今的这个社会，女儿身的确有很多地方不方便，不管是做事，还是应酬，诸多的不便，所以，席红莲说她自己受到了一定的局限，所以，她恼恨自己是个女人，所以，她只要一看到自己的孙女出生，她就生气，说白了，她气的不是她们，而是气她自己，或者说是在感叹自己的身世，没有人知道自从自己的丈夫走了之后，席红莲受了多大的罪，吃了多少的苦。
　　　　就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她才要让自己变的更加的凶悍，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沐家，不但有一个杀人机器，还有一个嗜人如命的老妖怪。
　　　　当自己被华海市成为老妖怪的那一天，席红莲知道，她得到了她所希望得到的东西，这个称呼其实已经代表了一切。
　　　　苏黎黎看着席红莲的那股眼神，她仿佛重新看到了当初的那个席红莲，就是这股眼神，让当初的苏沉鱼一气之下离开了沐庆丰，最后郁郁而终。
　　　　“黎黎，你能来我很高兴，这么多年，是沐家欠你的，真的，你放心，沐家的遗产会有你的一份，你是沐家的子孙，你有这个权利，这恐怕也是我唯一能弥补你的东西了。”
　　　　苏黎黎一声冷笑，“弥补？你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东西用钱就能弥补，我告诉你，对于你的一切，我丝毫不在乎，沐家的产业，我根本也没有放在心上，还有，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叫苏黎黎，我姓苏，不姓沐！”
　　　　“黎黎，你真是这样想的？”
　　　　苏黎黎站了起来，“那你认为我是怎样想的？我苏黎黎有吃有穿，这些年，也没有打着你沐家的幌子骗吃骗喝，即使我真的没钱了，我也会靠着我的双手去挣取一切。”
　　　　说完，苏黎黎再次的擦了一把眼泪，迈出脚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要走了，答应见你一面，我做到了。”
　　　　席红莲一下子愣住了，她看见苏黎黎的一刹那高兴万分，可是当苏黎黎要离开之时，她还是知道，以前的一切似乎永远都化解不了这个女孩心中的那一层寒冰。
　　　　“黎黎，你就要走吗？”
　　　　“当然，我很忙，没有那个时间在这里闲逛。”
　　　　席红莲整个人都茫然了，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悲哀，利益，金钱，沐家的面子成了她一辈子为之努力的源泉，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她或许得到了她所要得到的一切，但触手可及的亲情却是永远无法触碰。
　　　　席红莲不住的哽咽，发出一声声悲痛至极的哀鸣，她死死的忍住，在最后的一刻，她还想表现出自己的坚强，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内心的那份脆弱。
　　　　苏黎黎站住了脚步，她深深的被这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