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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血魂碑-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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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崖土司城的选址十分高明。东面是唐崖河和朱雀山,西面倚玄武山,南北两面都有溪沟,天然形成一整片向东倾斜的缓坡;四周有充沛的水源,排污也不成问题。城墙沿山脊和河沟的内岸砌置,可谓深沟高垒,翻过玄武山,便可见相当辽阔的良田平坝,使人相信这片“附郭”农耕有足够的粮食供应土司城,即使遭到围困,也可长期固守。唐崖河东岸“崖岸高峻”,当年自必首先考虑城防,但观瞻上也令人感到雄秀两兼,心驰神往。许多民族都有“崇东”的原始信仰,唐崖土司城的大方向也是“坐西朝东”。
正因为覃城在世时是一代天骄,死后自然有很多陪葬品,为防止盗墓贼盗取这些昂贵精美的器具,覃城生前修了四十八座墓,死后,又用四十八口一模一样的棺材,同一规模和同一葬式,在同一时间从皇城的四十八条街同时出葬,从而混淆真伪,迷惑盗墓者。
明末期初,中央统治势力削弱,硒都的土司乘机叛离,清康熙三年才归顺朝庭。十三年,吴三桂占据云南,各土司拥吴三桂作乱,这引起清庭的不安,雍正十三年正式对硒都进行“改土归流”,将硒都纳入朝庭统一管理。因硒都山高皇帝远,清王朝为防止各土司死灰复燃,又将各土司的后人迁离硒都到其它地方安置。现在仍在唐崖土司皇城的覃姓人家并不多,原因就在于此。
土司制度期间,当时的土家族人被汉人称为“土丁”或“土民”,新中国成立后,征得土家人的意愿,国务院正式批准“土家族”作为一个单一的民族,成为华夏五十六个民族之一……
当陈老将这段尘封的历史娓娓道出之后,我在感叹土家族走过千难万险的历程,最终获得与其它民族平等地位的同时,心里暗自着急,我们这次来土司皇城并不是探幽访古,而是来找土司王覃城打听血魂碑的来历,听陈老说覃城修了四十八座疑冢,那到底哪一座才是他真正的墓呢?
看来,这趟土司皇城之行并不像我们来之前期待的那样顺利。
“您家晓得真正的覃城墓在哪里吗?”我尽量控制着语气,声音平和地问陈老。
“你这娃娃儿也是,我刚才不是说了没人知道他到底埋在哪里吗?”陈老奇怪地看着我,搞不明白我非要打听清楚真正的覃城墓在哪里。我见他脸色有异,暗道他老人家不是在怀疑我们是盗墓的吧?想到这里,我赶紧说:“您家莫误会,我们来这里是想跪拜他老人家一下。这个妹娃儿也姓覃,经过一些事情,我们猜测她可能是覃城的后人,因此才带她到土司皇城来认祖归宗。”这番话虚虚实实,不是我有意要瞒着血魂碑的事,实在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请求陈老的帮助。
“哦?你是从哪里来的?”陈老饶有兴致地问覃瓶儿。
“……”覃瓶儿语塞,俏目看看我,不知如何回答。
“陈老,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家。”寄爷与我心意相通,赶紧转移陈老的注意力,“这石牌坊这么高这么大,每根柱子看样子也很重,当时在立这个牌坊时,工匠们是用么子方法立起来的呢?当时又没有起重机之类的东西。”
陈老果然不再追问覃瓶儿,嗬嗬笑着说:“我正准备讲到这个问题。据说,当年立这块牌坊时,三百人立了三天三夜硬是没立起来,愁得掌坛师傅饭吃不下,觉睡不香,躲在屋里想办法。这天,徒弟进去报告说外面来了个叫花子,讨碗饭吃。师傅正烦心呢,挥手对徒弟说,你打发一碗就是了,这些小事儿来问我做么子?徒弟出来递给叫花子一大碗饭菜,那叫花子接在手里却不吃,把筷子立在碗中间,用手将饭菜往筷子周围反复堆,堆完叹口气走了。徒弟虽觉得奇怪,也没引起注意。第二天那叫花子又来了,师傅听徒弟报告叫花子的举动,仿佛明白了什么,赶紧叫徒弟置办了两桌饭菜并排在一起,恭恭敬敬请叫花子上座享用。叫花子不说话,将打狗棒立在桌子中央,仍用手把满桌饭菜往打狗棒周围堆,当打狗棒完全被饭菜淹没后,叫花子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这回够用了’,说完一口饭菜没吃,出门走了。师傅看了半晌,把桌子一拍,大喝一声:‘我晓得了,快把那老人家追回来!’,等徒弟们慌里慌张跑到门外一看,哪还有叫花子的影子?师傅只好跪下对着天空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吩咐徒弟和工匠运来大量泥土,仿照叫花子堆饭菜的方式固定好石柱,再安好其它牌匾之类的东西,这座牌坊就利用这种堆土法立起来了。”
“那叫花子是谁呢?”满鸟鸟好奇地问道。
陈老微微一笑说:“这谁知道呢?有人说是鲁班祖师爷。”
“您家所说的那座保存完好的覃城墓在哪里?”我悄悄瞪了满鸟鸟一眼,着急地问道,心里暗骂满鸟鸟不知轻重缓急,尽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就在上面不远。走,我带你们去看看!”陈老指着半坡说。
等我们出门后,陈老锁好门,带我们一行顺着石板路向半坡走去。陈老边走边指着地上的石板说:“这里就是当年的街道之一,象这样的石板路在土司皇城多的是。”地上的石板间杂草丛生,给人一种漫步历史长廊的感觉。
顺着三米多宽的石板路走了几分钟,我们来到陈老说的那座保存最完好的覃城墓前。这座墓其实是一座石砌土堆,长约三米,宽约两米,高约一米多一点。墓前立一门框形石碑,上面无任何碑文。放眼一望,周围还有很多类似的坟堆五六座,都无任何碑记。
我看着眼前这个坟墓,感觉它与当地常见的坟墓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门框石碑,根本不是令牌碑的样子——当然,按覃城的地位来说,即使立碑肯定也不是令牌碑——碑上既无任何碑文,当然无法证明它是不是真的覃城墓。
寄爷从随身口袋掏出香纸蜡烛,在坟前点燃,然后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随后示意我们几个年青人也磕头作辑,我们愣了一下,跟着做了。
磕完头,我再一次问陈老:“您家真的不知道这座墓是不是覃城他老人家的?”
“你这娃儿还要问几次啊?”陈老瞄我一眼,“心到神知,你管它是不是真的覃城墓,磕头就行了,我相信他老人家不会怪你拜错坟头。”
我瞥了一眼覃瓶儿,悻悻笑着说:“这倒是实话。——您家还晓得其它地方的覃城墓吗?”
“你看这漫山遍野的坟堆都是有碑无文,而且有些只剩一个小小土堆,我啷格晓得哪座才是真正的覃城墓呢?况且据老班子说覃城并不是埋在唐崖河畔,而是埋得很远,具体在哪里我就更不晓得了。”
覃城并没有埋在唐崖河畔?也就是说有可能不是埋在土司皇城附近?我更加心焦,两个疑难问题的第一个就已经变得非常棘手,更别说采取什么办法请一个逝世几百年的人为我们解开血魂碑之谜!
我惆怅着放眼一望,隐约觉得漫山遍野的坟堆似乎有一个共同特点……
第六章 柳暗花明吊脚楼(1)
       我们沿着石板路继续往上走的时候,我仍然望着满山的坟堆,苦苦思索那些坟堆的共同特点到底是什么。当再次近距离走到一座有碑无文的坟堆前,我豁然开朗,终于找到了那个共同特点,就是所有的坟头都朝向朱雀山,也就是正东方向。
我拉住在前面喋喋解说的陈老,问:“您家知道为什么这些坟头都朝向朱雀山吗?”
陈老回头说:“这个应该很好解释,一是根据‘屋对坳’、‘坟对堡’的说法,这里既然是个面向朱雀山的缓坡,埋坟又讲究背靠青山,而前面又没其它山峰,不朝朱雀山朝哪里?二是我们土家族历来有崇东的习俗,东方是太阳升起来的地方,所以也可以说崇东就是崇日。人死了自然也不能例外。”
这个解释虽然合情合理,不知怎的,并没让我完全信服。
“这就是土司皇陵了。”再走一段,陈老指着一座造型奇特的陵墓说。
这座陵墓应该说非常雄伟精绝,在硒都当地应该绝无仅有。虽然全是用当地上等石料建造,看起来却更像是一所仿木结构的行宫,一斗三升氏重檐建筑,带有雕刻的小格窗、屋檐、筒瓦及可以开合的石门,窗眼的钱纹图案、室顶的花卉雕饰以及石雕的麒麟小兽古朴精巧。墓分前中后三部分,前呈等腰梯形的小坝,全石铺成,两侧浮雕花墙;中为墓厅走廊,厅前壁还有八扇石门;后为灵寝,并排四间,均有棺床,亦有八扇石门,檐柱楼斗拱,均雕刻有各种几何图案、花卉、鸟兽浮雕。墓室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棺椁、陪葬品等东西。
皇陵地址,应该是土司皇城遗址东背角的高坡上,墓门同样朝向朱雀山。
“这座皇陵也不是覃城的吗?”我想起陈老说过覃城时期是唐崖土司四百多年土司历史最辉煌的时代,眼前这座皇陵在满山的坟堆中显得别拘一格,气势恢宏,用料考究,凭当时的人力、物力、财力建造这样一座皇陵应该不是难事。
陈老说:“这个……我也不晓得,打我记事起就没人说过它是覃城墓,也没看见里面有么子棺材之类的东西。”
我小心走到皇陵的石门前,扶着石门,探头往墓室一望,发现里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雕有精致动物花卉的石板也被擦得清清爽爽,墓室中散发出一种幽晦阴凉的味道。其它三个墓室也同样如此,既不见棺椁,也不见任何陪葬物品,不知这四间墓室本来就如此,还是后来盗墓贼偷去了里面的东西。
“这几间墓室我几乎每天都要来打扫一遍,它是省级文物,我们这些后世子孙有责任有义务把它保护好,让更多的人来了解这段历史,凭吊我们土家人的祖先。”陈老补充说。
满鸟鸟站得远远地看了一回,踮着脚尖指着皇陵后面另一座坟墓说:“那座坟又是埋的哪个?”
陈老答道:“那就是墨氏夫人墓了,走,我们去看看。”
墨氏夫人墓就在土司皇陵背后左侧不远,巨大的墓碑上有一竖刻阴文,“明显妣诰封武略将军覃太夫人墨氏之墓”。阴文左下是“皇明崇祯庚午季夏吉旦立”,碑前有小石牌坊一座,牌坊两侧各有一根鼓形石柱。
“这是皇城众多坟墓中唯一有碑文的墓,立碑时间和立碑人都刻得很清楚,因此可以肯定这是墨氏夫人之墓。”陈老解释说。“那……不怕别人来盗她老人家的墓吗?”覃瓶儿好奇地问道。这段时间我隐约注意到她的脸色一直很平静,完全没有来时路上的那种紧张感觉,我心里觉得怪怪的。
“呵呵,墨氏夫人是唐崖土家人最尊敬的人,哪个会丧尽天良来盗她老人家的墓?据说她老人家生前一直很勤俭,十分体察下人,对丫环、婢女宽容和善。按我们当地的说法,如果有盗墓贼破坏这样的人的坟墓,必会遭到天谴,得不到好死。再说,覃氏子孙虽大部分已经在改土归流时期迁出唐崖,毕竟还有少数仍留在唐崖,即使没有覃姓子孙的看护,就是我们这些外姓人也会千方百计保护好,不让盗墓贼来挖掘破坏。”
我见陈老饱经风霜的脸上神情肃穆,说得毅然决然,暗自点头。
不过,我此时心里又产生一个古怪的想法,为何唯独墨氏夫人墓的碑上有详细的碑文?就因为她是一女姓?难道当时的女性在土司王朝地位十分低下,墓中根本没有昂贵的陪葬品?但是从陈老的口中得知,她当时在土家人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超过其夫君武略将军覃城,按道理来说,这样一个圣母级人物,死后陪葬品应该很多,埋葬位置也应该十分隐避才对,怎么会像眼前这样树碑刻文,十分醒目?
除了桓侯庙让我觉得古怪之外,这又是一个让我心里疑窦丛生的地方。当然,还有所有坟头都无一例外朝向朱雀山也让我莫名产生一些其它联想。同样,墨氏夫人墓的坟头也正对着东面的朱雀山。
“走,我们再到玄武山去看最后一个著名景点——夫妻杉。”陈老说。
夫妻杉在玄武山顶,我们顺着弯弯曲曲的石板路很快就来到夫妻杉前。印入眼帘的是两棵并排而立的杉树,树很高,挺拔苍翠,每棵树看样子需要四人合抱才能围拢过来。“这两棵杉树相传是墨氏夫人于明朝天启年间亲手所栽,至今已有三百八十多年。其树高四十四米,冠幅达二百二十五平方米,两树枝干连理,如夫妻携手,相亲相爱,因此被后人称为夫妻杉。夫妻杉成了唐崖土司夫荣妻贵的象征,也反映出田氏对夫君覃鼎的一往情深。”陈老指着夫妻杉介绍说。
看着眼前高大挺拔的夫妻杉,我心里又产生新的古怪感觉:血魂碑牵扯到土家祖先廪君与一个女人的爱欲情仇,夫妻杉昭显着墨氏夫人与土司王覃城的忠贞爱情,而作为几千年后一个普通土家子孙,我,满鹰鹰,居然因为一块血魂碑、四句偈语、一个“土”字,与一个不明身世的混血儿美女扯上关系,而且还产生了隐隐约约的情愫,那……这三对男女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此时,天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天地间变得幽暗清冷。烟雨朦胧中,我站在玄武山顶,打量着历历在目的土司皇城遗迹,搜寻着若隐若现的残垣断壁,凝视着遍布玄武山上大大小小的坟堆,感觉眼前的一切就象一幅定格的历史画面,让我感受到的只是几个蒙太奇的片断,“欲解血魂,宜寻覃城”的初衷根本无迹可寻,对我满腔的疑问也不能作任何解答。
青山隐隐,绿水淙淙,似乎在告诉我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四人帮”相互看了一眼,苦笑一下,心意相通,都意识到我们来土司皇城之前的想法过于乐观了。花儿这伙计此时不晓得跑哪去交朋谈友去了,踪影不见。
陈老见我们几个人脸上的表情有异,奇怪地问道:“你们到土司皇城来恐怕不仅仅是来旅游的吧?还有其它事吗?”不等我们回答,陈老接着热情地说:“这样,现在雨也越下越大,几位如果不嫌弃,到我家里去坐坐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们,你们不是说这覃姑娘是来这认祖归宗的吗?你们仔细摆摆,说不定我能为你们提供些线索。行不?”
第六章 柳暗花明吊脚楼(2)
       我和寄爷又相互看一眼,默默点点头,我已打算把血魂碑的相关事情告诉陈老。这个老人长期生活在唐崖,照看着见证土家历史的土司皇城,肚子里的东西肯定不少,说不定真能为我们寻找覃城提供些线索。当然,想从他老人家口中掏出更多东西,不说到血魂碑是不可能的,土家人历来讲究有事说事,不喜欢把事情搞得遮遮掩掩神神秘秘,更不喜欢旁敲侧击,搞得想提供帮助的人云遮雾罩,不明所以。
陈老的家在半坡上,也处于土司皇城遗迹之中。这是一座很别致的木质吊脚楼,里外收拾得很干净,在满目苍翠的群山中显得古朴典雅。老人热情招呼我们上了吊脚楼,我们看见有几把竹制躺椅和一只竹制茶几,同样擦得干干净净,光可照人。老人笑着说:“我这里几乎是一个小型的游客接待室,很多人来土司皇城都喜欢到楼上坐坐,喝茶歇脚。而且这个位置极佳,可以很方便地看清皇城大部分遗迹和下面的唐崖河。”
“那……您家收钱吗?”满鸟鸟问了个很俗的问题。
“呵呵,很多人劝我象征性收点钱,我拒绝了,有客人来参观土司皇城,我比什么都高兴,还收钱搞么子?我和老伴日子虽不富裕,倒也过得悠闲自在——哎,我说他妈,啷格还不泡茶呢?皮子又在痒嗦?”陈老突然象个孩子调皮地向楼下喊道。喊声未落,一位白发苍苍身材健硕的老太太提着个土茶罐走上楼来,手里托着个红漆茶盘,茶盘上放着几个洗得干干净净的粗瓷茶杯。老太太放下茶罐和茶盘,白了陈老一眼,嗔怪地说:“这老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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