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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血魂碑-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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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还未最终定形,我的双脚狠狠插进一堆软软的东西,身子也跟着陷了进去,转瞬间只剩个脑袋在外面。我吹掉扑近面庞的不知名粉尘,艰难扭头去搜索满鸟鸟,找了半天,才发现右侧不远一堆黑黑的东西正在拱动,只依稀是个人形。
我很奇怪,这是个啥子鬼怪物?是满鸟鸟吗?凭印象我感觉埋住我身体的东西是类似流沙一类的东西,很细很软!
那黑东西拱了半天才腾地冒出个脑袋,果然是满鸟鸟。抖落满身的黑色沙子,满鸟鸟呸呸吐了半天,嘶哑着嗓子叫道:“鹰鹰……你在哪里?”“我在这里!这里!”
“哪里?哪里?”满鸟鸟这一通忙碌,小腿又没入黑色的沙子中。当然,我并不知道周围的沙子是不是黑色的,这只是在我眼中的印象而已。
“这里!”我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嗓子,发现声音有点沉闷,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有一种溺水的感觉。
满鸟鸟赶紧把上身伏在沙堆上,艰难扯出小腿,循着声音爬向我,双手四处乱摸,“到底在……哪里?狗日的,我快出不赢气哒……”
“这里……”我双腿下意识地在细软干燥的流沙里乱弹,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脑门子开始隐隐作痛,呼吸变得极度不畅起来,脸皮绷紧,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尽管如此,我心里还在想一个问题:这流沙虽然几乎把我身体全埋了,但我脑袋不还在外面吗?怎么出现了缺氧的症状?而且,满鸟鸟居然也在喊出不赢气,狗日的,肯定不是流沙的作用,一定有其它的古怪。
鼻孔隐约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脑袋昏昏沉沉中,这股味道还是像一柄利箭捅向我的神经……是煤烟味!是煤烟味!
准确判断出那种熟悉的味道,我很快就明白我和满鸟鸟为什么会感到呼吸困难了——由于此地大量的煤炭发生自燃,产生了大量的二氧化碳(或许还有一氧化炭),二氧化碳比空气重,这个地方看情形又比较封闭,二氧化碳肯定在接近地面的地方堆积了厚厚一层,阻隔了氧气。我的脑袋正好接近地面,所以根本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在短时间就出现缺氧症状就不难理解了。
满鸟鸟还在地上乱摸,动作越来越迟缓,我急得拼尽全力朝他大喊:“快站起来……想法蹦几下……我快窒息了……”满鸟鸟此时已经没有逻辑思维,机械地摇摇晃晃起身,脚踩着细沙勉强把脑袋往上抻了抻。我听见他喉咙“嗬——”长吸一声,像死人还阳那种情形。
“嗬——嗬——”满鸟鸟只顾大口吸气,浑然忘了我。
我在心里求爹爹告奶奶,鸟叔鸟大爷,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嘛也要想法来救我嘛!可惜我现在已经喊不出声音,感觉空间越来越黑暗,几团闯入视线的白光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小。
就在我脑海昏昏沉沉,脑门子和太阳穴像鞭子抽打般疼痛的时候,一双大手端住我的脑袋往上一拔,差点把我颈椎扯断。我借助这股大力,双手双脚同时用力,像一条垂死的蚂蚱往上一耸,总算把大部分身体从流沙中拔出来了。我已经憋得满脸燥热,在满鸟鸟逐渐下陷的身体上一踩,借势向上蹦了起来,“嗬——嗬——”长喘几口,胸闷的感觉稍稍减弱。
这情形真他妈那个巴子窘困交加,脚下是细软的沙子扯着我的腿,头顶是无比珍贵的稀薄空气,下巴以下是厚重的二氧化碳……这种局面与身陷烂泥沼何异?
我稍稍感觉舒服点,低头去找满鸟鸟,发现他大半个身子已经陷入泥沙,两手极力上伸,嘴里“嗬——嗬——”声越来越急促。格老子的,我双手和满鸟鸟十指相扣,往后一倒,抽出被流沙淹没的小腿,顺势抵住他的前胸一用力,生生把满鸟鸟拔萝卜般拔了出来。满鸟鸟在空中飞了一圈,咚地一声摔在我脑后。
这一挣扎,顺着脑门子的一圈剧痛仿佛一根烧红的铁链要划开我的皮肤,久违的金色星星在我眼前漫天飞舞,胸闷欲呕的感觉再次潮水袭来。我是手也软脚也软,根本就无力站起来。
我仰躺在地上,整个身子大部分再次陷入流沙中。隐约听见头一通希希嗦嗦乱响,接着头皮一痛,感觉被人抓住头发猛拖。我已经没力气挣扎,任那只大手胡作非为。
“嗬——”当我被那只大手拉着头发艰难上到一个稍硬的斜坡,我发出一声天籁之音。
第三十三章 血沙谷(1)
       我在地上躺了好半天才缓过气。
当然,脑门子的剧痛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此时仍像有一条无形的铁链箍着,剧痛一阵紧似一阵,两边太阳穴也突突跳着,感觉是两团浆糊在咕噜噜冒泡。好在胸腔适应性稍强,含着浓重煤烟味的空气几进几出,我总算感觉不那么特别憋闷了。
手脚也有了力气,我挣扎着站起来,发现脚下已经不再松软,虽还有没过脚背的湿软细沙,但总算不像踩烂泥沼般下陷了。
直到此时,借助左边绝壁上忽明忽暗的白光,我注意到这是一条狭长的峡谷。峡谷一端就是那个巨大的擂子,擂子后面是被挖去了很大一块地方的陡壁,陡壁从上到下向内倾斜。这个情形我当然熟悉,当年我和寄爷去开采石头,也同样把好好的一座山挖得千疮百孔,很多地方都留下了这样的地形地势,人走到下面唯一只剩祈祷:菩萨保佑,上面千万不要跨下来哈,要不然我会连骨头渣渣都找不到的哈。
峡谷另一端向前延伸,不知终点在哪里,两面绝壁将峡谷勾勒成倒八成形,上宽下窄,顶部远远高于那个巨大的擂子。两面绝壁上都有东一堆西一堆正在燃烧的媒炭。
说那个擂子巨大,还真不是夸张,当初在擂子里面还看不出来,此时在外面一看,感觉就算三四十个人合抱也抱不过来。直到此时我才骇然发现,那擂子的磨盘并不是两爿,而是七八爿重叠在一起;磨盘中央的石梁并没延伸出来,不知是本来就没有还是后来断掉了;擂子一侧有一幢破败不堪的脚手架,把擂子半包围得像一根枯树,盘根错节,枝桠横生;擂子的底部,是一圈既高又宽的细沙,呈山棱状。
我此时所站的位置是擂子下方靠近磨盘的一道斜伸的土梯。土梯不长,和圆而粗糙的磨盘也有两米多远的距离,看样子并不是人工有意而为,依稀是由一些大大小小的泥块胡乱堆积而成。
当然这番观察花的时间并不长,我的心思也不在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上面,我在担心两个人,更确切的说法是一人一狗:花儿和覃瓶儿。从覃瓶儿在头顶一声声呼喊判断,她还站在磨盘结合处那个月牙形的地方,只不过是随着那阵磨盘转动挪了一下位置,暂时还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尽管如此,我还是特别担心,吐了两泡口水,抬头向上喊道:“瓶儿,你没事吧?”呼吸一畅,声音大上许多,空间又不是特别空旷,所以覃瓶儿惊喜的声音很快就传了下来,“鹰……你们没事吧?吓死我了!”
“我们还没死,你跳下来吧!”满鸟鸟瘫在地上抢先答道。
“我……我不敢跳!”覃瓶儿的声音有些惊慌。
“没事,摔不死你!”满鸟鸟继续鼓励覃瓶儿。
“我……我……”覃瓶儿“我”了半天,也没鼓足勇气跳下来。按说满鸟鸟这个提议并不错,大着胆子跳下来虽然会射进流沙,但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奈何覃瓶儿一弱女子,上坡上坎的经验本就很少,又处在这么浑沌的环境,哪能说跳就跳?我安慰覃瓶儿,“你稍等下,我想法把你弄下来。”边说边四处搜寻花儿。
本来昏暗不明的环境对我的眼睛并没造成太大的困扰,奈何那一阵一阵的煤烟味不但把我的喉咙呛得发苦发涩,而且把我的眼睛也熏得酸痛难当,难以睁开。
眼睛时睁时闭搜寻好久,才终于发现花儿就躺在离土梯不远的细沙堆上,只看得见个黑乎乎的身子,四腿都已深深陷入流沙。见花儿一动不动,也没听见这伙计吠叫,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招呼满鸟鸟站在土梯上扯住我的脚腕,我俯下身子像在水里捞鱼一样去够花儿的短尾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手伸到极致才勉强抓住,一拖,把它扯近,接着双手从花儿肚子下穿过去,一把将它抱在怀中。
花儿的样子很吓人,双眼圆睁,嘴张得老大,长长的舌头吐出来弯成半圆,喉咙咕噜有声,时有时无的呼吸显然是出于生命的本能。周围的温度较高,因此我对花儿的体温正常与否无法判断。
我把花儿翻放在土梯上,凭仅有的医疗常识双手去猛按花儿的前胸。折腾老半天,花儿的呼吸仍时有时无,而且四腿僵直,朝天而立,小腿上那几团白毛像几支白幡,随着我的按动一晃一晃,嘴中也开始涌出一些脏物。
我急了,用衣服下摆蒙住花儿的嘴,张口一吸,鼓起腮帮子凑近花儿,向它嘴里狠狠吐了口气,接着再狠狠一吸,如此反复进行所谓的人工呼吸。我能清晰感觉花儿尖利的牙齿刮得我的脸皮生疼……多年以后,我把这个情节讲给别人听,都纷纷笑我可以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和一只狗子嘴对嘴打啵,这世上能有几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我一吹一吸忙活半天,加上手上的按压动作,花儿终于能虚弱地主动呼吸,看样子是把那条小命捡回来了。我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搂住花儿在它脑袋上啵了一口,不敢继续亲热,站起来四处打量,准备把覃瓶儿弄下来。
看了半天,才发现仅有那擂子背后的破脚手架尚存一线希望,但是那脚手架一来离磨盘较远,离磨盘最近的那道梯子大半截也已倒下来都悬在半空;二来我也不能确定那脚手架的牢固程度;三来覃瓶儿视线受阻,又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倘若让她贸然蹦向脚手架,谁知她能不能蹦过去?就算她拼命蹦上了脚手架,谁敢保证那残破不堪的脚手架不跨下来?——假如覃瓶儿被脚手架穿成串串,那我估计自己的眼泪会把自己淹死。
当然,找地方爬上去也绝对不可能,既然不知那脚手架的牢固程度,我自然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既不是蜘蛛侠,更不是飞人,何况这山丘状的沙堆看似温柔贤良,实际比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还可怕,而我和满鸟鸟都已经筋疲力尽,假如头脑发热贸然行动,再次被流沙吞噬,那绝对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结局。
如今之计,只有让覃瓶儿勇敢地跳下来,再想办法把她从流沙里捞出来。
想到这里,我抬头高声喊道:“瓶儿,跳!莫担心,下面我呐!”
覃瓶儿的声音几乎变成哭腔,“鹰鹰……我不敢……”满鸟鸟听见,低声咕哝道:“要是我在上面,我一脚就把她蹬下来了!这有么好怕的?”
屁话!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说换了你伙计,就你那脓包样,敢不顾一切跳下来吗?先前叫你看一眼脚下都不敢睁眼,跳?跳个铲铲!我搡了他一把,没好气地说:“天上牛在飞!”
满鸟鸟厚颜无耻地飞快接嘴,“地上人在吹!”
我气得差点吐血,不再理他,我现在没心情跟他打嘴皮子仗。“瓶儿,你跳下来吧,我接着你!”满鸟鸟嗤地一声笑了,“天上牛在飞!”
“我……我顺着爬下来行不?下面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我无语。爬下来?能爬下来的话,我还担心个锤子啊……看样子,得想个办法刺激她一下才行,此地不宜久留,不能婆婆妈妈制定详细的可行性方案。
可是,用什么办法好呢?我心中一动,凄厉地尖声嚎叫一声,“啊——!”接着一头倒栽在地上……
第三十三章 血沙谷(2)
       “怎么啦怎么啦?”覃瓶儿果然大急,连声询问。满鸟鸟不晓得是知道我的心思,极力配合我的表演,还是真以为我出了状况,抬头慌里慌张喊道:“拐哒,瓶儿……鹰鹰好像不行了哈!”
“啊?”我听见覃瓶儿尖叫一声,晃眼瞥见她纵身跳了下来,接着就像一枚炮弹深深插进了流沙。也许是太着急的缘故,这妹娃儿居然采取了跳水运动员的姿势,头朝下脚朝上跳了下来,很标准的那种。
早在覃瓶儿发出那声尖叫时,我就已经爬了起来。覃瓶儿刚刚插进流沙,那一刻我的脑子也“搭铁”了,居然一个标准的鱼跃方式向覃瓶儿飙去,很快就抓住了她的双腿,肚皮贴着泥沙,拼命往上拔她。
满鸟鸟这厮听见声响也急了,在昏暗中双手胡乱抓住土梯,半蹲在土梯上,伸出一条腿在泥沙上胡乱划拉。我在匆忙中抓住他的腿,借力用力,顺利把覃瓶儿从泥沙中拔了出来,接着将她扯上土梯,拍掉她身上黑黑的细沙。这个过程一气呵成,完成得很流畅!
覃瓶儿呼哧呼哧喘了好半天气,才缓过神,无意中摸到我的额头,大惊,“鹰鹰,你没事?”
我阴阴笑了下,“没事!”
覃瓶儿不依了,拱进我怀里,“你……你怎么这么坏?”
“嗨,你们俩个先不要聊聊我我了行不?这个地方再呆下去,不被这些红色的沙子淹死也要被这狗日的浊气憋死……”(满鸟鸟一直把“卿卿我我”中的“卿”念成“聊”)
我被满鸟鸟提醒,想到此时此地的确不是亲热的时候,赶紧扶覃瓶儿站起来。三人一狗胜利会师,接下来就应该考虑如何脱身的问题。不过,满鸟鸟最后一句话让我纳闷不已,什么红色的沙子?难道这成堆的细沙都是红色的?
“真的,我在上面就模糊看见下面是红色的,我当时还以为是血河哩!没想到居然是红色的沙子……怎么会有这么艳丽鲜红的沙子呢?”覃瓶儿充满好奇的话无疑证明满鸟鸟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日白”。
“红色的沙子?艳丽鲜红?”我揉揉眼睛,极力想亲眼看看那沙子究竟是什么颜色,可惜不管我怎么揉,那成堆的细沙仍是漆黑如墨。
“你那背时烂脾气又来了,还在这里叽叽歪歪嘀咕搞么子呢?赶紧想办法找个能喘气的地方才是正经,这里是越来越热了,煤烟味也越来越浓,憋得老子恨不得在身上多戳几个孔孔帮着喘气——这到底是么鬼地方?”满鸟鸟说,语气包含着强烈的不满。听见满鸟鸟再次催促,我来不及多看多想,抬头一瞧,果然看见绝壁上的白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煤炭燃烧后产生的各种气体味道也越来越呛人。
我简单解释下为什么会感觉缺氧的原因,提醒他和覃瓶儿千万不能冒冒失失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同时把花儿搂得紧紧的,生怕这缓过气来的伙计听不懂我的话胡乱瞎跑。至于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大一个擂子,为什么有这么多细软的红沙,只有等今后去慢慢寻找答案了。
我再次快速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回头对满鸟鸟和覃瓶儿说:“那……只有想法先逃出这如山的流沙才行……”
“那还啰嗦个呢乌安哟,赶紧想法噻!”我话还未说完,满鸟鸟就噼里啪啦吼开了。
“这样,”我顾不得去和满鸟鸟打仗,指着前方说,“我们抱成一团滚过去。我看沙堆那边是个缓坡,前面可能再也没有这吃人的细沙了。如果感觉憋得难受,先招呼一声,帮忙托起来吸口气再滚。”
“你说这里的二氧化碳气体很多,沙坡之下的地势还矮些,含氧量更低,我们会不会憋死?”覃瓶儿提醒道。
“……?”这个问题我确实忽略了。踮起脚尖看了几眼远处的峡谷,视线受限,根本看不清沙堆后面的沟壑到底有多深,我只好果断地说:“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先找个能站住脚的地方再说。”
我托起花儿放在我两肩上趴着。花儿虽不会说话,但它跟我很默契,两条后腿紧紧缠住我的身体。我伸右手抱住覃瓶儿的腰,左手一把搂住满鸟鸟,暴喝一声,“走!”果断地跳下土梯。
“花儿……”一接近流沙表面,满鸟鸟就嘟囔一声。
“闭嘴!”我吐掉扑进口腔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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