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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不待人归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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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苏忆年最近不必登台,可他依旧小心地点了几个清淡的菜色,赵子勋见他这般,便也就这这人的口味,点了些汤汤水水的,便叫人端上茶来喝。
  店里的小架子上放了今天的晚报,赵子勋见苏忆年正津津有味地打量那只青花鼻烟瓶,便自己拿了报纸来读。谁知刚摊开头版,就被右上角那条消息给吸引了注意:
  “诶?杀顾慎之的凶手这么快就找出来了?”
  苏忆年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赵子勋赶紧将报纸递了过去,苏忆年一瞧,嘴角竟挑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赵子勋一头雾水,却忽又跟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他被杀的地方,不就是你在汉水表演的那个宾馆么!”
  “是,”苏忆年点点头,将报纸扔到桌子上:“我下午刚唱完,他晚上就被杀了。哼,好不晦气。”
  “这有什么,又不是在你台下被杀的。”赵子勋说着,打趣地看了看苏忆年:“我说,你该不会是被这事儿吓到了,才一回北平就躲那小院子里的吧。你瞅瞅,俩月不开唱,京城那帮老票友都该急疯了。”
  苏忆年正喝着茶,听赵子勋这么调侃他,抬眼狠狠地瞪过去:
  “哪儿有您说的这么夸张,不过话说回来,我倒不觉得汉水那一趟全是坏事。”
  “哦?这话怎么说?”
  苏忆年拿起青花的鼻烟瓶晃了晃:“你说,要是有个姑娘家,给人的感觉跟这青花如出一辙,是好还是不好?”
  赵子勋先是一愣,随即怅然一笑:“好自然是好的,宜室宜家。”
  “好个宜室宜家!”苏忆年说道:“我便遇着了这么一个人呢。只可惜,当时我走得仓促,原本以为再见也很容易,可不想竟再没那个缘分。”
  “你方才这番话,我可否理解成倾心于那位姑娘?”赵子勋试探地问道。
  “呵呵,那倒不至于。”苏忆年说着,正了正身子:“只是觉得,观之可亲。而且她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很有意思一小女孩儿。”
  这时候,菜陆陆续续地上了,苏忆年吃饭时素来不喜说话,赵子勋便也没有再开口,伸手给他盛了一晚汤,又让人给备些下火的茶水。两人这才开始吃饭。


☆、第二十九章 意外相会

  “我没有”瑶光继续死不承认。
  若让知琴晓得了自己的心事,瑶光可保不准儿这人能生出什么事来。在知琴的概念里,像江门那样的人家是断断碰不得的,有时候家啸随口一说,知琴就会立刻戒备全开,还恨恨地说道:
  “你现在瞧着那江庭如是个人物,可那枪口上过的营生,还不知哪日就*里翻了船呢!小心到时候拖累你们这些不识人心险恶的小爷!”
  不过,也许这一日知琴是真饿得慌了,所以也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瑶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两人静静地吃完了晚饭,倒也相安无事。
  院外的小巷子里,此刻已经没有了白天时的喧嚣嘈杂。瑶光怕吃完饭马上就安寝会停了食儿,便趁知琴收拾碗筷的空挡,自己打了个灯笼往外头散步。召兴街边的小吃店、小茶馆里人声隐隐,不远处穿城而过的虞岚江上也是渔火点点,偶尔有一两个熟识的街坊迎面走来,见了瑶光便笑着打招呼:
  “宋大小姐,散步呢。”
  在屋里闷了一天的瑶光顿时感觉心情舒畅起来,先前为江庭如、家啸、家熙而生出的那些烦恼,仿佛瞬间被这安乐街景一扫而空。她不由得加快脚步向江边走去,想要赶在爹娘回家前,去望江亭那里看看虞岚江夜色。
  此时已经仲春,望江亭公园里的人比以前多了起来。搭台唱戏的、玩杂耍的、放西洋景的各式玩意儿引得游人驻足观看。可瑶光并未停留,而是径直走到了望江亭下。
  望江亭虽然名为“亭”,实际规格却高出许多。不过,它在革命前的确是座亭子,只是孤零零地立在虞岚江边上,不知是哪个朝代兴建的,反正看起来已是破旧不堪。革命以后,召兴的新政府重新修缮了它,使之成为一座三层高的八角阁式建筑。望江亭每层的飞檐下都悬着琉璃风灯,江风一吹便铃铃作响,别有一番意境。
  瑶光打算到最高一层去,可正当她打算拾级而上,楼上却传来一阵脚步声。瑶光不知道来者是谁,更不想在这里跟陌生人打照面,忙转身退出亭子,想等那人出去了再来。
  可她刚往外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一男人的声音:
  “那位姑娘,可否借风灯的火一用?”
  声音有些耳熟,瑶光一时也来不及分辨,只得不情不愿地回过身去。说话那人正站在亭子大门的阴影里,手里也提了个灭了的灯笼,看样子是想借火点个灯。瑶光无法,只得向那人走去,并问道:
  “成的。不过你可有引线、麻绳之类引火的东西么?”
  玻璃风灯的光比普通灯笼要透彻许多,周围一点点亮堂起来,瑶光看见那人的身形渐渐浮出黑暗:他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手里提着那种客栈常用的圆形灯笼,正在慢慢地将里头的蜡烛从灯笼顶上的小口里取出来。
  “不用引火,我直接用这个蜡烛就行。”那人说着,转头朝瑶光看来。
  两人在下一刻四目相对。忽然间,瑶光看到了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就那么直直地映入眼帘:眉眼俊朗,面如冠玉,棱角分明,遗世独立,可不正是她在黑夜里的魂牵梦绕,在白昼里的梦绕魂牵?
  瑶光觉得周身的血一下子就冲进了脑袋,身体竟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拼命奔跑过后,终于看到终点一线时的解脱与兴奋。她不得不拼命抓紧风灯的挑杆,以免自己已经发软的双手不慎将其打碎。
  “庭如”终于,瑶光听见自己唤出对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江庭如的眼中迅速闪过惊喜与兴奋,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瑶光身边,拉起她的手臂问道:
  “竟然是你,真是巧了!我这几日都忙得不见天日,好不容易今儿开个小差,还想着这次来召兴能不能得空去看看你们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瑶光看着江庭如此刻比寒星还要忽闪的眼睛,吃吃地问道。
  “就是过来看看望江亭,听说这里晚上看江景不错。我还以为人定然很多,却不想楼上风这么大,把我的灯笼都吹灭了。”
  江庭如说着,举了举手中那个不中用的纸灯笼,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借着夜色的掩护,瑶光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她的目光贪恋地在江庭如的眼角眉梢间流连,仿佛要将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都印在心底似的。


☆、第三十章 不见白衣少年郎

  江庭如笑时眼睛会眯成一条线,还有着弯弯的弧度,像极了天上的月牙。每到这种时候,瑶光都会忍不住跟他一道扬起嘴角。
  “望江亭要到夏天人才会多呢,这时候江风大。”瑶光慢慢地解释着。
  “原来如此”江庭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立刻问道:“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都什么时辰了”
  “我也是来看江景的。”瑶光如实说道,却忽然想起,今儿父母去大舅家应该不是宴请江庭如了,这人正在偷得浮生半日闲地享受望江亭晚风呢。
  “哦?那正好,我再陪你上去看看吧,刚刚一登楼灯就灭了,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呢。”
  瑶光点头应允,两人便一前一后往楼上走去。望江亭的楼梯很窄,江庭如接过灯笼走在前面,瑶光扶着栏杆走在后面,等到了顶层,江庭如一把推开虚掩着的大门,一股子清凉河风便扑面而来。
  夜空中繁星点点,江面上渔火明灭,清亮的虞岚江水不仅倒映着天上的星汉灿烂,也摇曳了水中的乌篷船灯。此情此景使瑶光不可抑制地想到了两人在汉江上的那一番秉烛夜游。正当她在脑海中飞快地翻过那一页页动心回忆,忽听见江庭如说道: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虞岚江非海,却丝毫不输海的包罗万象。”
  说罢,他又回过身来,像那时候在汉江上一样微笑着看向瑶光:
  “宋姑娘,你有没有觉得咱俩总是跟着江水有缘?”
  “江水”瑶光口中默念道,心里头却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江庭如的意思,是啊,他们总是会在有江水的地方独处,也总是会由此生发出无数感叹。
  而自己对江庭如的动心,可不就是在汉江画舫上被觉察到的么?
  这时,望江亭前的江面上驶过一只小小的乌篷船,船头上有一对年轻的渔工夫妻正在忙碌地收工,丈夫正在收拾渔网,妻子则将乌篷边的小灯一一点亮。江风里飘送来他们隐隐约约的歌声,虽说听得不真切,瑶光却依稀记得那唱词——跟过年时她去三姨家的路上听到的一模一样:
  月落江城尽酒香
  玉石台上捣衣忙
  悬壶济世谁家院
  不见白衣少年郎
  
  听到最后一句,瑶光便忽然想起了自己与江庭如重逢后的第一面。那天,他的一身白色长衫衣袂飞扬,就那样干干净净地独立于清晨微寒的江风中,身后绽放着耀眼夺目的朝阳。好一个“白衣少年郎”啊!瑶光不禁怀念起那时的情景,便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再度投向江庭如,却发现他今日所着的是一身蓝色中山装,在夜色的映衬中,这样的色调是多么的低沉忧郁。
  瑶光终究怅然一笑,依旧顺着江庭如的话开口道:“真是巧,我想来望江亭走走,就碰到了你。以后我若想见你了,就到江边儿上走走,说不定就能如愿以偿了呢。”
  “说不定真是这样呢!”江庭如笑着转过身来,眼睛里带着几分兴奋神色:“那咱们不如立个约定,等咱们俩想见面时,便将消息留在汉江边儿上,不仅仅是汉江一条,只要是汉江水流过的地方,比如虞岚江、浉河等等都可以。若真有这样以江水为媒的缘分,相信见面必定不是问题,你看行不行?”
  瑶光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此时此刻,望江亭外那波光粼粼的虞岚江面、温柔缱绻的桨声灯影和热闹喧哗的戏台把式都已经淡出了她的视线——她眼中只剩下江庭如那双在黑夜里依旧清晰可辨的眼睛,和他彼时白衣少年郎的依稀影像。
  瑶光明白,自己对江庭如的心动已经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就算心里再告诉自己不要痴心妄想,可只要这人站在面前,她就只剩下丢盔弃甲的结局。就算她不想,就算她知道自己注定与江庭如擦肩而过,她还是抵抗不过心里最原初的那份*,以及目光对江庭如的、源自本能的追逐。


☆、第三十一章 扑朔迷离

  第二日清晨瑶光刚醒,就听见知琴“蹬蹬蹬”地跑上楼来:
  “姑娘麻利地起来吧,今儿大舅家有宴席呢。”
  原来,这日周大爷打算宴请江庭如,宋家、白家并一些召兴本地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悉数到场。知琴从柜子里搜出一件藕荷色绉衫,样式简单素雅,只有在袖口和裙边处,用同色丝线绣上了折枝莲花的纹样。瑶光一见就笑了起来:
  “你怎么找了件这么素净的?上次不知道是哪个,非要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免得被人看低了去呢。”
  “你懂什么!”知琴白了瑶光一眼,“今儿江庭如来,这种人在的场合,自然是越低调越好。”
  瑶光听知琴又这么说,便也不再接她的话,径自在妆台前坐下。果然,知琴对江庭如是万分忌惮的。
  “对了,老爷太太昨儿夜里都歇在大舅家了,让咱们吃完饭自己过去。”
  瑶光这才想起,昨日自己与江庭如告别归来时父母的确不在。
  “能有什么事情呢?竟然说了一夜”知琴一边给她梳头,一边满脸疑惑地喃喃自语着。
  瑶光也是满腹狐疑,不过,她对家里的事情向来是知之甚少,便也不打算为这个自寻烦恼。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人终于收拾停当,便一道乘车往周大爷家去。
  泽众堂前果真是人头攒动,各类汽车、马车满满地停了半条街。瑶光和知琴下车时,刚好看见白薇也正一个人往门里走。
  “姐姐,怎么一个人来了?”瑶光赶紧追上白薇问道。
  “哟,你怎么也没跟爹娘一起。我们家那俩老人家昨儿一宿都没见人影儿呢,汉声前儿又去汉水看玉料了,这不,我就自个儿来了。”白薇一边说道,一边携了瑶光的手,姐妹俩一起往内庭走去。
  “我们家也是呢。”瑶光也疑惑地偏偏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居然能让他们夜不归宿。”
  “嗨,你再怎么猜,左右不过是今儿个要请江庭如。他才帮二舅出了大力,自然大家要一起合计合计,看怎么招待才妥当。”
  俩人说着,便来到了内庭的人流聚集之处。院子里正在搭台唱戏,台下一的桌桌都已经坐满了人,个个还都是有头有脸的召兴名流。可姐妹俩左看右看,也没有找到各自的家人。正满头雾水着,忽然看见家啸一身靛青色长衫,大步流星地朝她们走过来,说道:
  “你们跟我来。”
  家啸带着她们辗转到了泽众堂的内室,此刻那里空无一人。家啸转身关上门,又从旁边一只五斗橱中拿出一叠写了密密麻麻字的纸,递给姐妹二人。
  “你们可认得,这是什么。”
  俩人接过来一看,一时竟面面相觑了起来。纸上写满了各种数字和英文字母,还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图形,瑶光费力地辨认着那些怪异的形状,在脑中搜索着所有相似的东西,可任凭她想破了脑袋也是一无所获。
  白薇也是一头雾水,姐妹俩不约而同地以疑问的眼神看向周家啸。那人见状,伸手指了指其中一个长杆状的图形,说道:
  “这是洋枪的图纸。”
  “什么?!”瑶光闻言,惊得忙将那图纸又抢过来仔细打量。她虽说久处深闺,可召兴曾经驻过军,还曾经来过红毛的洋枪队,故而她也是认得枪炮的。这么一看,果不其然,可不就是各类枪支的设计图么。
  周家世代行医,本分做人。虽说现在到处正兵荒马乱着,可这样的枪械图纸仍旧是不折不扣的机密。周家再家大业大,也不过是百姓而已,没有必要、更没有可能得到这样的东西。
  “你怎么会有这个哪儿得来的?”白薇也是一脸惊慌,不知所措地问家啸。
  周家啸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双手狠狠地搓来搓去——他每次紧张时都会这样。身为一个大家族的长房长孙,他很少有这样直白表现出不镇定的时候。
  “我在这屋子里翻出来的,不知道家里怎么有这种东西。但我能肯定,昨儿晚上之前它不在这里。”
  “昨儿晚上之前?”瑶光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
  “恩。”家啸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个五斗橱里我偷偷放了一些私人的票据(后来周家啸坦言,那些都是他逛窑子的账本儿),昨儿晚上两位姑姑、姑父过来之前,我刚放进去一些新的,那时候还没什么异样。结果今天早上我过来取,就在隔层里发现了这些。”
  “你的意思是昨儿晚上咱们爹娘就在这发现图纸的屋子里呆了一夜?”白薇问道。
  “正是了,”家啸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图纸必然是他们放进去的,几个人又在这里商量了一宿,今儿个就请江庭如吃饭。我怎么总觉得,这些事情没咱们看上去的那么平平和和?”
  瑶光听罢,便看了一眼白薇,可那人也是一脸迷茫和惊恐。显然,这件事情把周家、宋家、白家都牵扯了进来,像瑶光这种对家事一向不闻不问的人,听得一头雾水倒是在情理之中。可别说家啸,就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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