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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面+阳春面=?-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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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去吧。”杨淳勉心里别扭了一下,随即看了眼锁心袋,嘱咐道:“不许换名字啊!”
  平安夜当日,下班后,牛柔绵便同白少爷去吃晚饭。两人到了一家环境幽雅的西餐厅。
  “淳勉怎么不一起来?”
  “他去接伊拉克客户了。”牛柔绵见白少爷拿出一根烟,诧异问道:“你不是戒烟了吗?”白少爷苦涩地一笑,“也许永远戒不掉了。”
  “我看你比前一阵憔悴很多,上海的事情很棘手吗?还是你又开始抽烟的缘故,少抽些吧,对你没好处。”
  “所有抽烟的人,都知道对身体有害,但是戒起来又谈何容易,否则我今天为什么又要飞回北京?”
  “你戒烟和飞回北京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抽的那种烟只有北京有卖。”白少爷凝视着牛柔绵。
  “你还真挑!”牛柔绵不满地说。
  吃过饭后,白少爷问牛柔绵:“你和淳勉约几点在哪里见?我送你过去!”
  “9点半在王府井教堂门口见。”
  “教堂?”
  “是啊,我一直期盼有天能和杨淳勉一起走进教堂,今天先提前过过瘾,那里正好有个活动,把他骗过去,嘿嘿!”牛柔绵脸上是化不开的幸福,白少爷心中却是道不尽的苦涩。
  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牛柔绵兴奋地望向窗外,对白少爷说:“情侣在下雪的平安夜相守,来年一定会得到幸福。”
  “下雪开车慢,你最不喜欢迟到的,我们早些过去吧。”白少爷帮牛柔绵穿上大衣。
  杨淳勉事情办妥,大约8点半,在赶往教堂的路上,给牛柔绵打电话,牛柔绵此时正在白少爷的车上。
  “柔绵,我事情办好了,这就赶过去。你现在在哪里?”
  “我也正在去的路上,白少爷送我过去。下雪路滑,你开车小心,别急。一会见!”牛柔绵挂断电话。
  白少爷车开得很慢,他突然有种不想将牛柔绵送到教堂的冲动,只想这样将她拐去个杨淳勉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但是侧眼看到牛柔绵那满怀期待的脸庞,只是怅然。
  余姿绛和刘廉约好晚上9点在他家见面,余姿绛8点便提前到了刘廉家门口,刚巧看到刘廉和那日她在公司见到的同一位女子在一起。
  “我未婚妻就要来了,你快些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刘廉冷酷地说。女人摸了摸皮包,嘲讽地说:“幸好我们的关系还值这最后一笔钱。”刘廉这一偏头,刚好看到心碎的余姿绛,忙紧张地向她跑去。余姿绛匆忙叫了出租车,逃走。刘廉也拦车跟上,并不停地拨打余姿绛的手机。
  杨淳勉去教堂的途中,接到余姿绛的电话。余姿绛的语气掩饰不住的伤心和恐惧,哭道:“淳勉,刘廉在追我,我怕!我不想见他!淳勉,求你帮帮我!”
  “你在哪里?”
  “我现在正在赶回家的路上。”余姿绛哽咽道。
  “我马上赶去你家。”杨淳勉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来事态紧急,于是他拨通了牛柔绵的电话。
  白少爷将牛柔绵送到教堂,距9点半尚有一段时间,白少爷本想让牛柔绵进教堂等杨淳勉,但牛柔绵怕教堂里人多杨淳勉找不到她,坚持要站在外边等。白少爷无奈,只得将牛柔绵拉到一处淋不到雪的地方,轻柔地掸去牛柔绵头发上的雪花,“将你藏到他找不到的地方最好。”见牛柔绵一怔,白少爷掩饰道:“让他着急一下也好!”
  “好主意!一会我看到他后,就躲起来,叫他也尝尝冒雪等我的滋味,哼!”白少爷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你不用陪我了,他很快便来了。他这个人很爱吃飞醋。”就在这时,牛柔绵的手机响起。
  “柔绵,余姿绛好象出了什么急事,我现在要去她那里,我处理完,会尽快赶去教堂的,你先去其他地方坐坐。”牛柔绵心狠狠地一痛,鼻子一酸,碍于白少爷在才场,于是平静回道:“我等你。”未等牛柔绵说再见,杨淳勉已然挂断电话。牛柔绵感到挂线那刺耳的滴滴声在空气中凝结成冰,划过自己的耳膜。她突然惶恐地感到,杨淳勉即将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从她的手中飞走,她再也牵不住那根原本就易断的线。
  牛柔绵笑着对白少爷说:“他马上过来,我自己等他。”白少爷对牛柔绵的话有些怀疑,叮嘱了牛柔绵几句,便不放心地离开了。
  牛柔绵笑着送白少爷离开后,悲伤立即就爬上牛柔绵的脸。牛柔绵总觉得幸福得不真实,而余姿绛也是梗在她心中的一根刺,总令她患得患失,因此总是无法坦然面对。等待杨淳勉的每一秒都是如此的漫长难熬。9点半整时,牛柔绵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杨淳勉的电话。
  杨淳勉此时已到了余姿绛的楼下,远远地听到刘廉重重的叫门声。与此同时手机响起,还未等牛柔绵说话,杨淳勉便抢先说道:“一会我给你打过去。”随即便挂断了电话。杨淳勉赶到楼上,听到隔门传来余姿绛的啜泣声,一把拉住猛捶门的刘廉。余姿绛一直不肯听刘廉的解释,此时刘廉见她竟叫来杨淳勉,立即大为火光,“我们俩的事与你无关!”
  “我和姿绛去说,你让她先静一下行吗?”杨淳勉心想自己好好的约会被刘廉破坏了,之后还不知要如何向牛柔绵谢罪,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口气不善。
  “你和她说?”刘廉想到余姿绛和杨淳勉的关系,怒瞪着杨淳勉,不理会他的劝阻,继续猛砸着门。杨淳勉想到此刻正在教堂等待他的牛柔绵,再加上余姿绛的哭声让他更加烦躁,也失去了耐心,一把拉开刘廉,对门喊道:“姿绛,是我,淳勉!你别哭!”刘廉被杨淳勉猛地一拉,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脚跟,满腔怒火顿时爆发,举拳挥向杨淳勉。杨淳勉没想到刘廉竟然动手,也是怒不可遏,失去了理智,和刘廉打成一团。杨淳勉的手机在缠斗中掉出,被两人杂乱的脚步踩坏。
  牛柔绵握着电话,坐在教堂前,看着从身前经过的一对对情侣,心中的柔弱无法再故做坚强,抹了抹即将掉落的眼泪,拿起手机,她不相信杨淳勉在今天会第二次放弃她而取余姿绛。杨淳勉的电话接通了却无人接听,牛柔绵不死心地继续打着,可心却渐渐陷入了冰冷。直到手机没了电,牛柔绵依然不肯放弃,去电话厅打。眼泪与雪水交融,冰冷地刺痛着脸上的肌肤。牛柔绵安慰自己一定是有其他误会,生怕错过杨淳勉来找她,于是赶忙回到教堂前,坐在教堂的台阶上。牛柔绵起先望眼欲穿地张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最后只是低着头,一动不动地坐着,心中那份壅塞的疼痛无情地肆虐,无法止息。
  圣诞活动开始进入高潮,周围欢庆的人群,欢喜喧嚣的气氛让牛柔绵感觉仿佛被摒弃于世界之外。斑驳的心渐渐失去颜色,阴霾的心碎慢慢走向残破的忧伤。又是一小时过去了,活动进入高潮,牛柔绵双眼无神地站起,脚下一麻,差点跌倒,幸好被身边的人扶住。她默默地向人群外走去,刚巧此时一名电视台的主持人过来采访她。“小姐,您对这次平安夜的活动有什么感想?”牛柔绵半天才回过神来,幽幽地说:“让人失望到心碎。”主持人没想到这位被采访者竟是如此回答,有些意外,于是继续问:“那您认为平安夜应该是怎样过的呢?”
  “只希望和他,面对面,吃着两碗热喷喷的面!在炉火边,摸着我家黄黄的毛,哪里也不去,只我们俩。”牛柔绵说着,潸然泪下,又大声地说:“不要余姿绛!”说完,转身跑走了。
  主持人被搞得一头雾水,为了圆场,只得对着镜头解释道:“天气太冷了,这位小姐的愿望真简单,就是和她家的狗一起吃面,而且还不要鱼子酱!”
  白少爷到家后,随手打开电视,电视中正在播放王府井教堂前举办活动的现场报道,白少爷想到牛柔绵和杨淳勉也在那里,于是疲惫地靠在沙发中看着电视。这时电视中竟闪出牛柔绵的脸,白少爷立即直起身。当看完牛柔绵的采访后,他火速穿上外套离开公寓,拨打牛柔绵的电话,可一直是关机信号,这令白少爷更加不安。
  杨淳勉和刘廉打得不可开交,余姿绛在屋内听到外边异常的声音,于是小心地打开了门,却见到伤痕累累的两人。杨淳勉和刘廉已打红了眼,每一拳都是重手,两人均已受伤出血。余姿绛忙上前想将两人拉开,杨淳勉不知余姿绛跑上前来,正猛地挥出一拳,谁知手肘竟将身后的余姿绛意外撞倒在地。余姿绛只觉下腹剧痛,目光下移,惊恐地见到裙下已有血流出。杨淳勉和刘廉立即停手,同时慌了心神。刘廉想上前抱起余姿绛,而余姿绛却紧紧搂住杨淳勉,将头埋在杨淳勉怀中,哭着对刘廉说:“我不要见你!你走!你走!”
  “姿绛,我送你去医院!”想到余姿绛可能流产了,刘廉急得双眼充血。
  “淳勉,你让他走!否则我哪儿也不去!”余姿绛强忍剧痛,咬牙说道。刘廉咬了下嘴唇,离开了。杨淳勉待刘廉走后,将余姿绛抱起,拦了车,直奔医院。两人上车后,刘廉才从暗处走出来,叫了车紧随其后。
  余姿绛被送到手术室后,杨淳勉忙去电话厅给牛柔绵打电话,却听到关机信号。杨淳勉更加心急火燎,可此时却也无法脱身,见刘廉跟到了医院,杨淳勉忙拦住他,“你要是为姿绛好,就暂时不要见她了。”刘廉颓然跌坐到椅子上,懊恼道:“我等到姿绛平安的消息就走。”刘廉双手紧紧交握,痛苦地垂下头。
  手术后,余姿绛被推到了病房,医生见她情绪激动,给她服下镇静的药。杨淳勉一直守在余姿绛的身旁,直到她睡着,杨淳勉才离开病房,直奔教堂。
  杨淳勉刚走,刘廉便进入病房,坐在病床旁,将余姿绛的手拉起,靠在自己脸上磨蹭,几滴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余姿绛的手心。
  白少爷在教堂前焦灼地来回寻找,都不见牛柔绵的踪迹。活动接近尾声,众人渐渐散去,白少爷给牛柔绵公寓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于是他冷静下来,仔细思索着牛柔绵可能去的地方。
  杨淳勉赶到教堂的时候,活动已经结束,广场已几乎无人。杨淳勉心急如焚,不顾他人侧目,在广场边跑边大喊着牛柔绵的名字。跑了一圈后,杨淳勉大口地喘着气,突然想到,难道牛柔绵去了那里?
  牛柔绵独自坐在对面缘的店中,已经狂吃了三碗阳春面,虽然叫了第四碗,却已是吃不下了。眼泪滴进面里,让她想起了当初找工作失意的时候,可此时相较于当初,却是更让她为之心痛,而且越是吃面,心反而更加痛楚难当。牛柔绵坐在靠窗的位置,痴痴地望着街上发呆。雪花渐渐在玻璃上结霜,牛柔绵则用手擦着玻璃上的雾气,使自己能清楚地看到外面。仍不愿死心的她依旧相信杨淳勉一定会来找她,执着地想要捉住将要流逝的最后一丝幸福。
  一直等到饭店打烊,只剩下牛柔绵孤零零一人。此时她的心竟已痛得麻木,绝望地起身。就在这时,她惊喜地看到一名男子向这边狂奔而来,牛柔绵抑制住那仿佛要跳出身体般的猛烈心跳,快步走出饭店。来人的面孔渐渐清晰,当来人走到牛柔绵身前,牛柔绵委屈地瘪了瘪嘴,“我以为他一定会来,他没有来,你却来了。”牛柔绵大哭出声,扑倒在白少爷的怀中,一直忍耐着的泪水此时已肆无忌惮。
  白少爷搂着崩溃的牛柔绵,心中也是锥心般刺痛,轻抚着牛柔绵的长发,沉声说道:“柔绵,别哭,你的眼泪会灼伤我的心。”
  白少爷抱着牛柔绵,直至她哭累,才扶牛柔绵坐上车,送她回公寓。白少爷和牛柔绵离开对面缘不久,杨淳勉便匆匆赶到,见店已关门,四处不见牛柔绵,便抱着侥幸的心理往公寓赶。
  在公寓楼下,当白少爷将牛柔绵扶下出租车时,杨淳勉也同时赶到,三人不期而遇。杨淳勉见牛柔绵和白少爷一起,先是一怔,随即心乱如麻。而白少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盯着杨淳勉。牛柔绵则呆望着杨淳勉,犹如身处梦中。
  杨淳勉大步向牛柔绵走来,还未走到牛柔绵身边,就被白少爷迎面一拳打倒在地,“我太傻了,以为你能让她幸福,我将我最珍视的拱手让给你,你却弃之如履。”想到此,向来冷静的白少爷再也按捺不住,将杨淳勉按倒在雪地上一痛臭揍。
  牛柔绵此时也跑了过去,对倒地的杨淳勉连踹了两脚,哭着大喊道:“我再也不吃阳春面了!再也不吃了!你个混蛋,吃你的鱼子酱过一辈子吧!”说完,拉住白少爷,“带我走!”白少爷二话不说将牛柔绵扶上车,两人扬长而去。
  倒在雪地上的杨淳勉看着伤心而去的牛柔绵,狠捶了下地。本就被刘廉打得鼻青脸肿的他,此刻又被白少爷一顿痛扁,鼻血狂流不止,额头也再度磕破。杨淳勉抹了抹头上的血,心想,MD,大平安夜的一点也不平安,这个打完那个打,我是沙包怎么地?有气全打我!完了,头又破了,又要傻几分了,不行,我得去医院。
  杨淳勉奔上公寓,从牛柔绵屋翻了片卫生巾出来,就直奔医院。上了出租,对司机说:“去最近的医院。”
  “大哥,又是您啊!您这是第几次用卫生巾啊?”原来竟是上次送杨淳勉去医院的那个司机。杨淳勉没好气地说:“你管我第几次用,我用上瘾了,怎么着?快开车!”司机边开车,边从反光镜打量杨淳勉,调侃道:“您这怎么总大晚上的受伤啊,我看您是不是连哪个牌子的卫生巾好使都摸透了啊!对了,差点忘了,过两年,您就改用尿不湿了。”
  “是啊!我们结伙斗殴都批发买这个牌子的!要不要平安夜和我一起进医院啊?我分您片卫生巾用。都是批发价,便宜!您别客气!”杨淳勉说完,凶狠地瞪了眼司机。司机马上噤声。
  到了医院,正巧赶上上次给他看病的医生值班。医生对上次杨淳勉用卫生巾止血记忆犹新,边给他急救边说:“黄先生,您又来了啊!怎么还是头受伤啊?”杨淳勉气得直翻白眼,“大夫,您认准了我姓黄了啊!求您少说两句,快给我看病吧。”医生心中暗想,打不过老婆就不要总动手嘛,上次还两人都受伤的,这次就变成一人来了,看来他老婆的功力有了长足的进展,所以取得压倒性胜利。虽然我们医院很希望创收,但是这样被老婆打进医院,我心里替男同胞难受啊!帅哥,你多少也提提气啊,至少象上次来个平手啊!
  到了白少爷家,牛柔绵洗完热水澡,白少爷递给她一杯热水,并接过她手中的毛巾,为她擦拭头发。牛柔绵仍是呆呆的,想到杨淳勉,香泪涟涟。白少爷轻擦去牛柔绵的眼泪,柔声说:“柔绵,睡一觉,明天一切都将成为过去。”白少爷给牛柔绵擦干头发,扶她躺下,坐在床边,和牛柔绵共同回忆他们高中的趣事,牛柔绵心情渐渐转好,沉沉睡去。待牛柔绵睡去,白少爷望着牛柔绵的睡颜,轻抚着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如果他不能给你幸福,那就到我这里来吧。我保证,绝不会让你象今天这般伤心地哭泣。”
  半夜,牛柔绵突然发起高烧,不停呓语,叫着黄黄的名字,这让守在床边的白少爷暗自神伤。
  杨淳勉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后,本想打电话给白少爷,但想及牛柔绵此时的心情,不如迟些等她情绪平复些再找机会解释,于是便打车赶去余姿绛的医院,守在余姿绛的病床边。
  五人就这样度过了平生最不平安的平安夜。
  拂晓的第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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