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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逃台前发出的最后通缉令 薛家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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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她有一大笔财产会是真的吗?”沈竹琴对这个女人和那笔财富仍有着强烈兴趣。

  “我想,假不了。”魏照暄这会完全处于主动地位,“南京解放前夕,我和那个已死的谢梦娇合谋劫了蒋介石偷运到台湾的一箱珍贵文物。很可能谢梦娇在死前把它交给了这个田桂花。”

  “那这个女人同谢梦娇又是什么关系呢?”沈竹琴似乎也受到感染。

  这下魏照暄摆开了架子,用打火机慢慢点燃一支烟,叼在嘴角,让烟雾缓缓从嘴里喷出,慢声细语地说:“谢梦娇有个表妹,还有一个亲生女儿,我猜,写信的这个女人很可能是其中的一个。不过,她俩我都没见过。”

  “照喧,那你见过那批古董吗?”

  “只见过几件。”

  “这些东西真值钱吗?”

  “不值钱谢梦娇怎么肯舍命?!”魏照暄嘿嘿一笑,“不是我说大话,这玩意的价值,不少于你父亲的财产。只要弄一件到香港,都会卖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哦,”沈竹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她的胃口已被魏照暄吊得老高了。

  此刻,魏照暄风度翩翩地站在衢州市光明路口,身着一套毛料中山装,虽不能同当年的英俊后生相比,但也有老练中年人的几分风度。

  他从手提包里掏出那封信,正按信上地址找时,一个柔声柔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是魏照暄吧?”

  魏照暄一怔,猛一回头,只见一名少妇挽着菜篮,正站在身后。

  “请问,田桂花?”

  “我就是。”那少妇嫣然一笑,“真巧,正好碰到你。”

  店门关着,田桂花开了门:“进来吧,家里没有人。”

  魏照暄跟着她来到幽雅的庭院,没想到外边那么小的巷子,那么小的店铺,里边竟如此明朗、舒适。

  田桂花把他让到客厅,自己到卧室里。等她出来时,魏照暄瞪着大眼注视她,惊奇地难以相信,站在面前的就是刚才那个穿着灰布服,围着旧围巾的少妇。

  确实,田桂花经过一番打扮,全身光彩照人。身上穿着一件织锦缎旗袍,虽说式样过时了,但仍能衬托出身段的窈窕,使魏照暄这个过来人更能回想起过去的那个年代。

  她是谁?魏照暄心中一直翻腾。他们曾见过,却又不太相识。天下没有一片相同的叶子,人间也没有一个完全相同的女子。她虽然很像自己心中的女神,再仔细看又感到有点陌生。

  “请喝茶。”少妇倒了一杯绿茶。

  “谢谢,”魏照暄连忙接过,双手自然地接触到对方细腻的五指。她中指上套着一只红宝石戒指,一看宝石,就知道田桂花决非一般人。

  “你能来,我很高兴。”女人朝他微微一笑,略带一种得意的狡黠。

  “接到你的信,我能不来吗?”魏照暄应声道。“田桂花同志,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句,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什么给我写信?”

  “这可能是命中注定,我应属于你的。”

  “我是有妻室的人。”

  “你别骗我了。”田桂花嘿嘿一笑,“你不是与沈竹琴离婚了吗?”

  魏照暄一愣,怔怔地望着她,“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告诉你吧!”田桂花妩媚地一笑,“也许你不会认识我,但有一个人你定会认识。可惜,上帝不肯成全,不得不拆散你们。”

  说着,田桂花转身从内室拿出一个精致的镜框,里面嵌着一张美艳绝伦的女人照片。

  “谢梦娇!”魏照暄一见,不由脱口而出。

  “至今你还没有忘记她,说明你还是有情义。”田桂花意味深长地说。

  魏照暄吃惊地抬起头,反复比较着照片和面前的人。

  “你你是谢梦娇的什么人?”

  “表姐妹。”田桂花很含蓄地说,“其实,我们比亲姐妹还亲,还要相像,简直同一个人差不多。”

  “噢,原来如此。”魏照暄又惊又喜,“怪不得,一见到你,这么眼熟。”

  田桂花也坐下来,椅子同他靠得很近,真可是促膝谈心了,“你还记得我表姐死前说的话吗?”

  “记得,永远也忘不了。”魏照暄连连点头“她曾对我说,她很爱我,如果她死了,只要我肯与沈竹琴离婚,就可以得到一个漂亮女人和一笔财产。”

  “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她亮闪闪的眸子凝视着他。

  这勾人的目光真使魏照暄有点受不住了,但还是大胆地迎上去。

  “这个,我不知道。”他故意摇摇头。

  “若这个女人就是我,”田桂花满眼风情地一瞟,“你看有资格吗?”

  魏照暄心里一阵大喜,谢梦娇没有说谎,田桂花确实称得上一个漂亮女人。但他嘴上只得谦虚地说:“只怕我配不上你。”

  “算了吧!”田桂花一撇嘴,用试探的口吻问道:“照暄,你说真心话,我表姐到底怎么样?”

  也不知魏照暄是一时感情冲动,还是有意在田桂花面前表现他是个情种,居然从眼眶里溢出两滴眼泪:“我是真心爱她,虽生不能与他共室,只想死了与她同穴。”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既然这样深爱谢梦娇,那田桂花放在哪儿?女人之间都有一种天生的妒意,即使是亲姐妹之间,也是无法避免的。

  田桂花却不是这样,她显然被魏照暄这番话感动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还算有感情的人。不瞒你说,第一次见到你是在表姐的追悼会上,看到你对表姐那样真诚。表姐去世一周年,你又独自去她坟前。也许那时你没注意到,有个女人在注视着你。她为你的一片痴情感动了,决心等你,一等就是漫长的7年魏照暄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但他不解的是他与梦娇的事怎么她都知道?

  “你一定感到奇怪吧?”田桂花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其实一点也不怪:我与梦娇如同亲姐妹,她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呢?我相信表姐的眼力,她把我与你的事定下了,我就照她生前的安排,所以,一直在等你。”

  说到这里,魏照暄已浑身燃烧起欲火,再也控制不住。他是个见不得漂亮女人的家伙。现在,耳边是如此温柔动听的声音,眼前是撩人心目的眼睛,白嫩的手,高耸的乳峰。他再也按捺不住,一下抱起她,往床上奔去。一切是那样的自然,她没有丝毫反抗,也没半声呻吟,田桂花在这方面是有亲自体验的女人,只是这几年不曾有太多的机会。现在一碰到男人这强有力的双手,壮实的身躯,她并不感到害羞,也不回避,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仿佛在鼓励他、敦促他。

  一切来得那么快、那么顺利,而又显得那么简单。当魏照暄把田桂花搂抱到床上,她轻轻舒展手脚,以一种男人最喜欢、最渴望的姿式呈现在他面前,并顺势把他的腰扳了下来,抱到自己的身上。

  两个人似乎产生了一种几年来未曾有过的冲动,男人和女人之间似乎并不存在不可跨越的鸿沟。她柔顺地躺在他的怀里,陶醉地闭上了双眼。他紧紧地搂住她丰腴的身体,一切竟是那样撩人,那样火辣辣,两人都在尽情享受对方所给予的爱欲的欢愉。整整等了7年,愿望终于实现。

  虽然魏照暄长年累月同沈竹琴在一起,但他从没有把她看成是妻子,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不用花钱即可泄欲的工具。所以每次总是带有摧残折磨性的发泄。可现在从田桂花的身上,他又一次享受到了久违的爱的快乐。

  这种欢娱的体验只在谢梦娇身上曾经有过,没想到今天田桂花竟与她惊人的相似。他完全把她当作谢梦娇了。这使他越来越疯狂,动作和言语更加肆无忌惮。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男人满脸怒气地出现在床前。 

第22章

  在大白天,一个人目击这样的场面,他怎能不感到惊骇、诧异、气愤,更何况是老实巴交的半百老人。

  进来的人叫郑忠仁,表面上是田桂花的舅舅。典型北方汉子的身材,一脸的淳朴与憨厚,腮巴上胡子拉碴,两鬓也已花白,记载着岁月的沧桑与生活的潦倒。他拉开门,惊愕地看到床上这副情景,如遭雷击般地瘫痪了。靠在门上一动也不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舅舅,你回来了。”田桂花毫不动声色地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并把衣裤扔给魏照暄,示意他不必紧张,一切由她对付。

  郑忠仁一言不发,摇摇晃晃向外走去,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老人的小房间在厨房边上,是个矮平房,门口有个鸡笼,房间里陈设很简单:一张小方桌,一张单人硬板床,几把竹椅子,同门口鸡笼没多大差别。

  田桂花和魏照暄穿戴停当,来到老人面前,田桂花笑吟吟地指着魏照暄向郑忠仁介绍道:“舅舅,他叫魏照暄,是我过去在南京的一位同事。”

  老人低垂着头,大口大口地吸着劣质香烟,发出难闻的气味。他似乎漠无表情,突然瓮声瓮气发出一个声音:“我明白了。你原来有相好的,咋不早说?”

  魏照暄做人处事向来圆滑、机灵,连忙凑上去说:“舅舅,这也不能怪桂花,是我这几年事多,未与桂花联系。”

  郑忠仁抬起头,打量着魏照暄。老头看人的神态很奇特,眼珠一动不动,白多黑少,一只眼像瞎了一样,令人感到阴森可怕。魏照暄这样的老狐狸,也经不起他长时间打量,略略寒暄几句便告辞回房。

  其实,郑忠仁心地是很善良的。别看他平时话不多,肚子里全在盘算别人的事,邻里街坊都很敬重这位老人。别人有什么事,他都很热心帮助。

  自从田桂花从南京到衢州来认了他这个舅舅,他丝毫也没有产生怀疑。

  他为自己孤独凄凉的晚境中,突然增添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外甥女而感到幸福与自豪。他常请些老朋友到家中喝酒,像炫耀宝物那样叫出外甥女作陪,并为她的终身大事四处托人,积极物色对象。他要在他入土之前把外甥女的婚事办得体体面面的。可是田桂花一连看了好多个,都说看不上眼,连提都不想提。

  现在,郑忠仁才恍然大悟,原来外甥女早有意中人。魏照暄虽不年轻,但挺精神,像是个能干的人,老人心里反倒踏实了。这样,他就不再因为外甥女的婚事牵肠挂肚了,也对得起死去多年的姐姐,再者,自己以后也多了个依靠,有个照应。老人越想越高兴。

  这以后的几天时间里,田桂花和魏照暄日夜沉浸在欢乐之中。田桂花把店里的生意交给郑忠仁照顾,自己成天陪着魏照暄一起玩。他们几乎游览遍了衢州的风景名胜:瞻仰了金轮寺大佛殿;参观了五代多宝塔;到地下龙宫溶洞探奇他们似乎是一对新婚夫妇,在欢度蜜月。

  夜晚,更不用说,一关门,两人就如痴如醉。他们虽不是夫妻,但毫无顾忌。夜晚是属于他们的,这小屋是属于他们的。在这高墙深院之内,谁会探听与干涉他们的隐私。郑忠仁自从那次唐突闯入以来,便再也不到田桂花的卧室来了,连看都不看。他从心底希望他们俩早成名正言顺的夫妻。

  一个个春风沉醉的夜晚,魏照暄一次次领略这销魂的狂热。他曾遇到过八十个姑娘,但从没一个能与她媲美的。不过,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谢梦娇。每次陷入疯狂时,他眼前就恍惚出现谢梦娇,眼前的一切,处处唤起他的回忆。几次他想乘田桂花正在兴头上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几次在呻吟时他想喊出“梦娇”,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住了。因为从她凝注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发现他在想什么,要问什么。她笑吟吟地告诫他:“我早告诉你,我不是谢梦娇。以后你再说我是谢梦娇,我可要生气了。”从此,他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谢梦娇的事了。

  两个星期后的一天,田桂花拿了两张火车票,同魏照暄一起出发去平海市。

  平海市是濒临东海的富有南国情调的古老城市,有葱茏茂密的棕榈和榕树,连房屋建筑的格调都有一种异国风味。平海市也是着名的侨乡,老一代华侨都是从这海港出发,漂洋过海去欧美或印尼、新加坡等许多国。所以这儿的老百姓穿着比较洋化,到处一番与内地不同的情调。

  这里离台湾、香港都很近,所以走私也很严重,政府一直想刹住走私风,但六、七年过去了,收效并不大。有的人叫平海市“小香港”。

  田桂花和魏照暄以夫妻的名义住进平海市紫云旅馆。

  住进房间后,他们便谈起文物之事。

  在衢州,魏照暄曾几次提到文物,可田桂花就是讳莫如深地不动声色。

  一次,在狂欢之后,田桂花俯在他胸脯上,魏照喧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问:

  “桂花,你表姐死前,把文物交给了谁?藏在哪儿?”

  “嗨!”田桂花卟哧一笑,“除她与我,还有谁知道?!”

  “难道我也不能看看吗?”魏照暄小声试探道,“连我你都信不过吗?”

  “放心吧,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田桂花撒娇地发出梦呓般的呻吟,“不过现在不行。睡吧,我累了。”

  魏照暄仍不松口地问:“就让我看一看,让我开开眼界。”

  “别说了!”田桂花突然像眼镜蛇那样昂起头,双眼露出凶光,“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说完将头倒在他胸脯上,很快发出响亮的鼾声。

  “好厉害的女人。”魏照暄在心里骂道,“难怪梦娇把文物交给她保管。

  即使这种风流场合她还头脑冷静、守口如瓶。所以他再也没向她提及文物之事。没想到她带他来这儿,为了想法让文物脱手,看来,她早已安排好了。

  平海市是交通枢纽,是从事走私最合适的地方,南来北往的客商很多,特别是海外舶来品,更吸引内陆人。

  晚饭时,田桂花领着魏照暄来到市中最豪华的华侨饭店。50 年代,这种饭店是一般群众可望不可及的地方,因而顾客寥寥。田桂花大模大样地上了二楼餐厅,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边。

  整个餐厅只有他们这一对,田桂花穿着一套淡绿的春季外套,乌黑的长发很自然地披在肩上,衬托出美丽的鹅蛋形脸庞。确有不同一般的吸引力,连服务员都误以为她是海外来的华侨呢。

  “你点吧,”田桂花把菜单递给魏照暄,“不要担心钱,想吃什么点什么。”

  她出手这样大方,倒使魏照暄平添几分顾虑,担心树大招风。可田桂花毫不在乎,夺过菜单,净挑名贵的菜肴,鲍鱼哟、鱼翅哟,甚至叫了“佛跳墙”名菜。那气派不亚于海外富翁。

  魏照暄心神不安地同田桂花在华侨饭店吃完饭,搀扶着她回到紫云旅馆。她今晚喝得太多了,上楼梯时还绊了一跤,魏照暄连扶带抱把她拥回房间。

  她斜靠在沙发上,醉眼朦胧地望着魏照暄:“给我来杯茶。”

  魏照暄连忙泡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哺到她嘴里,“嗯,”田桂花满足地呻吟着,“你真好,小亲亲。”

  “上床吧,早点休息。”魏照暄想抱她到床上去。

  “不——”她推了他一把,“心腹大患不除,我早晚会送命。”

  “啊!”魏照暄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什么心腹大患?”

  “我那舅舅,郑忠仁。”

  “你舅舅怎么啦?”

  “我的宝物被他发现了。”

  田桂花口齿不清,讲出了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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