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如果可以这样爱+续-第8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也会等着你,一直等,哪怕等到下辈子,或者更远。”
  “我死的时候,如果你实在不忍心,可以转过身。”
  “让我看着你的背影离开,也是一样的。”
  “你应该知道我闻得出你泪水的气息,所以我走后你不能哭泣。”
  “即便我给你留了位置,你也不能自暴自弃。”
  “这些,你都答应我吗?”
  “”
  “答应吗?”
  我终于点头:“我答应你。”
  他长舒一口气:“好,我也答应你。”
  没有人能知道,这样的回答有多么幸福、多么美好,每一个字都甜蜜得刺痛,刺到心底,永不能够再拔。我这一生的幸福再不可能更多。
  他会遵守承诺的。
  我也会。
  于是,耿墨池见到了Smith大夫,那是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美国人,很和蔼,他仔细地给耿墨池做了各方面的检查,又看了他以前的病历,最后他作出结论,常规的治疗对耿墨池已经没有用,他活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心脏移植,但是这个手术技术要求非常高,国内可能还没有这样的人力和设备,即使有,成功率也非常低,还不到20%,就算成功率能达到,要找到配型一致的合适心脏也相当难,那不是光有钱就能做到的。
  祁树礼当即表态,斩钉截铁:“找,不管有多艰难,花多大的代价,我们一定要找,国内没有人力和设备,我们就到国外去做,钱绝不是问题,别说有20%的成功率,就是万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
  当时我和耿墨池都在场,我的感觉不是用感动可以形容的,耿墨池的感觉我不知道,他只是半天没说话,一直愣愣地看着祁树礼,从医院出来时他终于忍不住说道:“谢谢你,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祁树礼意味深长地看着昔日的情敌:“真心话?你觉得我现在还不够真心吗?人都有私心,我现在不妨告诉你,让你活下来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因为”说着他把目光转向我,闪闪烁烁,变幻不定,“因为她爱你,如果你死了,她会活不下去,她活不下去,我还有活下去的意义吗?”
  亲爱的,你要相信命运是公平的,他在夺取你某样东西的时候,必然会给予你某样东西,而在他给予你某样东西的时候,你就要小心了,因为他又必定会夺去你的某样东西,命运从来就不会很慷慨的。
  祁树礼突然病倒了。
  其实我早察觉出他的身体有恙,不仅消瘦得厉害,脸色更是黄得骇人,看上去起码比他的实际年龄老了有十岁,耿墨池虽然也是病重,但精神状态一直很好,祁树礼却是连精神气都没有了,似乎走路都很吃力,以前他每周都要去做健身或是打打高尔夫球,现在这些体力运动全部取消不说,连一日三餐后的散步都甚少进行。
  他好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和摧残,整个人都垮掉了。我总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窥视他,想象着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变得如此虚弱憔悴,能有什么事呢?而他似乎有意在回避着我,虽然同住一个小区,隔湖相望,却很少碰面。我觉得我跟他之间蒙上了一层不明的阴影,这次我敢保证,不是我的原因。
  终于在一天午饭后,我在林荫道碰到他,忍不住问:“Frank,你最近是怎么了,气色很不好,也瘦了很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他当时正准备出门去,听见我问他,回头瞟了我一眼,目光凉凉的,让我的心底猛地一颤。“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的缘故”他搪塞着,转身又要离去。
  “Frank,”我试图跟他深谈,“我不希望你有什么事瞒着我,现在我跟你之间应该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他很勉强地给了我一个微笑:“你多心了,我真的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我不希望你有事。”
  “谢谢!”他站在风中看着我,目光柔软得让人无法相信他就是过去那个叱咤风云的祁树礼,眼前的这个人面色无光,勾着背,那么的苍老不堪,这就让我可以确信,他有事。
  “考儿,遇见你真好。”他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转身离开,孤独的身影消失在林荫深处。
  一个礼拜后,祁母在湘北病逝。
  祁树礼带安妮回去奔丧。我也随行。因为妹妹白葳交了个西班牙男友,这次带回来准备订婚的,我很想看看我的这位洋妹夫,一路很顺利地到了湘北老家。出于礼节,我还是去灵堂拜祭了已经作古的祁母,毕竟死者为大,再说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何苦再跟自己过不去。但是祁树礼会不会这样想我不知道,整个拜祭过程他都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按习俗,他应该披麻戴孝的。
  因为他是祁母唯一的儿子。
  但是他没有。
  这时候我隐隐觉得,他还是没有原谅自己的母亲。午饭他没有跟祁家的亲友吃,打过招呼,带着安妮上我家吃去了。我们还没进门,就听到家里笑声不断,我一进去,全家人都围了过来,妹妹白葳更是抱着我直跳,她的西班牙未婚夫则腼腆地跟我打招呼。母亲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张罗出一桌的佳肴,都是我爱吃的。父亲询问我在长沙的情况,还跟祁树礼说,有空多回家。他特意加重了“回家”两个字,显然在他们的意识里,祁树礼已是我们家的一分子。
  饭后已经是下午三点,祁树礼带安妮到银湖边上散步,我跟在他们后面。银湖美丽依旧,只是可能是冬天的缘故,湖边行人稀少,甚觉冷清。我望着微波荡漾的湖面,心痛到无以复加,祁树杰,我的丈夫,你看到了吗,你到死都惦记着的小静来了,还有你的大哥,如果你想到还有这一天,你会舍得葬身湖底吗?
  安妮看不到,却很激动,一直用手在摸,她摸到湖边一棵大榕树时,更加激动得泪流满面,显然她记得那棵树。她一遍一遍地抚摸着苍老的树干,犹如抚摸自己沧海桑田的心。“就是这棵树,我跟阿杰在上面刻过字的,”她把脸贴近树干,好似在找寻岁月流逝的痕迹,“怎么找不到了呢,明明刻过的,哥,你以前看着我刻的,对不对?”
  “这么多年了,有什么是不能消失的呢?”祁树礼若有所思地说。
  安妮回过头,眼中满是疑惑:“包括爱和恨吗?”
  “是。”
  “可你为什么不能放下对你母亲的恨呢?”安妮一针见血。
  祁树礼答:“那是不能忘却的记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Frank,”我走过去看着他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连小静都放下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对很多事情都放开些,也许不会觉得那么累,这是你过去跟我说的。”
  祁树礼别过脸,“你不懂,完全不懂,这件事对我的影响何其的惨烈,小静也不会懂,你们都不懂!”他自言自语,掉头就走。
  我定定地看着他走远,孤独的背影衬着如血残阳在林荫深处忽明忽暗,感觉是那么的悲凉、仓促、无奈、留恋仿佛是一部电影的尾声,最后总是主人公或回头或决然地消失在镜头里,我的心猛地抽搐,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他也要消失了吗?
  祁树礼在湖边的一家宾馆下榻。我因为要照顾安妮,也住在了酒店。用过晚饭后,安妮就睡了,我到祁树礼的房间商量次日的行程。
  “还是先去看看父亲的坟吧,这么多年了,他也一定很想念小静。”祁树礼说。我同意他的意见,“那行,先去你父亲那,然后再作其他的安排。”
  他疲惫地斜靠在床头,欣慰地看着我,说:“你长大了,懂得接受别人的意见了。”
  “我都三十好几了,才长大啊?”我笑。
  “有的人一辈子都长不大呢,”他拍拍旁边的枕头,示意我坐过去,“你不知道你以前的脾气好犟,无论我说什么,你从来就没听从过,那个时候的你啊,浑身带刺,尖锐得谁都不敢靠近你。”
  我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只是笑。
  他起床想过来拉我,刚站起身,却突然浑身抽搐跌坐在床上。“怎么了,你怎么了?”我跳起来扶住他,却见他脸色煞白,双手揪住自己的胸口痛苦得缩成一团,“药快去拿药”他伸出一只手指向行李间,“在在那个蓝色大行李箱里,白色的药瓶”
  我连滚带爬地奔进卧室的行李间。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不”祁树礼服药后缓过来了,把我紧紧搂在怀里,让我的脸贴着他的胸口,“你听,我的心在跳,记住,考儿,是为你在跳。”
  “Frank”我揪着他的衣领,哭得像个孩子。
  次日起得很晚,祁树礼不再忌讳在我面前吃药,他没有过多地解释昨晚突发的状况,只是说前阵子到医院检查了下,查出有胆结石,可能要开刀。“不碍事的,只是个小手术而已,”他安慰我说,“回长沙后就会动手术。”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他说:“别告诉安妮,免得她担心。”
  用过早餐我们直接去了祁父的墓地,回来时又去了一趟祁家的旧宅,祁树礼带我去过,那个老妇人还在。祁树礼说她是他们家以前的邻居,他小的时候还是她帮忙照看的。安妮在门前的两棵桂花树下站了很久,抱着苍老的树干,嘴里在念叨着什么,潸然泪下。我怕她太伤感想去拉开她,祁树礼拦住我说:“让她去吧,这么多年在外面流浪,她是想得太厉害了。”
  可我远远地看着她抱着树独自缅怀垂泪的样子心还是很疼,这个孤独的女孩,这个一度忘记过去的可怜女孩,她难道不知道,年华这个东西是流淌着的,逝去的年华任谁都唤不回来,要不怎么叫似水流年呢。
  接着我们又去了仙人谷,因为是冬天,漫山遍野一片苍黄,凛冽的寒风在山谷间呼啸,仿佛无数个厉鬼在哀号,一眼望不到边的野草被四面八方呼啸来的山风扫荡得巨浪翻滚,真是奇怪,刚才在山谷外面还是微风徐徐的,怎么一到这山谷就狂风大作,是得道的那个老仙人在思念故乡吗?
  安妮不要我们相陪,一个人摸索着走向草林深处,她穿了件红色羊绒短大衣,系着浅咖啡色的围巾,长发翻飞,背影决绝,迎风前行的样子简直可以入画。我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在想,她是想寻找儿时失落的那顶草帽吗?她怎么就不明白,丢失的东西一旦真的丢失是再也找不回来的,纵然能找回来也决不是原来的样子。我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她开始在摆脱着什么,是摆脱过去还是摆脱现实我不得而知,但以她一贯的个性,不是让自己伤心就是让身边的人伤心,最后的结果肯定不是我们想要的。
  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已经全黑,我们在酒店用完餐就回房间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赶回长沙,祁树礼的胆结石好像疼得更难受了,必须马上赶回去做手术。临睡前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母亲责怪我怎么不多住几天再走,白葳难得回来一趟。“树礼身体有点不舒服,得赶回去检查身体。”我搪塞说,不敢说是做手术。
  母亲马上追问:“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紧呀,这次回来我就觉得他的脸色很不好,人也瘦得不像样子了。萍萍不是我说你,你也多关心关心他,别只顾自己,这么多年了,他对你怎样,你自己应该知道的,这样好的男人你上哪儿去找?”
  母亲的话很尖锐,我没敢吭声。
  她就继续在电话里数落我:“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遇见一个好的就安下心来过日子,别一天到晚瞎折腾,你这个年纪已经折腾不起了,跟你同年的那些个同学,孩子都上小学了,你倒好,连个正式的归宿都没有,你说要我们做父母的怎么放得下心?”
  “好了,妈,我知道了,我听你的就是。”
  我连忙打断母亲,挂掉电话,怕她一说下去就没个完。祁树礼从浴室洗完澡出来,一边系着睡衣的腰带一边问:“你妈跟你说什么,瞧你这样,这么不耐烦。”
  “她说我同学的小孩都上小学了,我还在玩,她怕我人老珠黄了没人要。”
  祁树礼牵过我的手:“怎么会没人要呢?我不就想要你吗?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而已,至于孩子”
  他不说话了,目光忽然变得黯淡。
  我知道,他想起了在西雅图那个被米兰踢掉的孩子。
  良久,他终于渐渐平静:“想想有几年了?九年吧,我爱了你整整九年!从未停止过,我这一生失去过那样多,而唯独你,无法从我的生命中剔除,就如他在你心中无法剔除一样。其实你不知道,我一边在爱你,也一边在挣扎,挣扎了很久,还是无法让自己少爱你一点,更没有办法去爱别人,即便旁边的人再年轻,美若天仙,我也没有办法的。我什么都给了你,就再也给不了别人。就如阿芷,除了给钱我不知道还能给她什么,后来碰上安妮,她不缺钱,我就更不知道给什么了,利用跟她结婚报复你,其实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没什么给她只好给她婚礼,我想借由这婚礼能让自己活得像个正常人。但你说我如果跟她结婚就生不如死,我吓住了,因为还没跟她结婚,我就已经生不如死,失去你,被你怨恨,我只能是生不如死”
  这样长的一段话,没有办法让人不动容。
  但是我无能为力,只能跟他说:“对不起,我给不了你要的。”
  他说:“我想要的并非如你想象,我只要你好好的,过得幸福,至少比我幸福,那么,我还要什么呢?”
  “爱一个人真的就是想让他幸福,哪怕这幸福是别人给予的。”
  “可是有时候也想让自己幸福的,这幸福却只能你给予。”
  “就算是怜悯,你会给予吗?”
  “比如此刻”
  有些伤感,有些惆怅,谁能给谁幸福?我落寞地望向窗外,有一扇窗户没关紧,湖风吹起落地窗帘,露出落地窗外繁华的湖岸灯火,每一个角度都美轮美奂,让人无法抵御。
  而他已经拥紧我,用下颚摩挲着我的额头,温情异常。我抬眼看他,立即被一双闪烁着炽烈光芒的眼睛灼到。我能给他幸福吗?就算是怜悯?
  我挣脱他,起身欲离开。
  他拉住我的手,梦呓一样的:“考儿”
  “明天一早还要赶回长沙,我得去休息了。”
  “我知道,还是因为他。”
  “你既知道,何必再问。”
  “一个晚上而已,有那么难吗?”
  “Frank,女人的心和身体是一起的。”
  他不理会,起身又拥住我,“我知道,一直就知道!”他很固执,又很坚忍,抱着我不肯撒手,“可是考儿,如果有来世,我还是很想可以再次跟你相遇,而且是更早地相遇,没有人比我早,耿墨池都不行。”
  他又说:“希望来世,我们能成为彼此的唯一。”
  我瞪大眼睛,被他紧握着的手心忽然开始发冷,那寒意一直渗入心脏,由此迸出强烈的疼痛,让我无法抑制,全身都在发抖。
  这样的话,一个人跟我说就够了,为何他也来说?
  如果真有来世,我又要把自己劈成两半不成?
  今生就纠缠得够呛,来世还要这样?
  他以为我很冷,扶我到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紧紧地将我裹住,像裹一个婴儿。然后轻轻地低下头,吻我的发鬓没有办法拒绝,只能任由着他。激情燃烧的夜,我没有化茧成蝶,反被他的热烈又裹了一层茧。今生我都没有办法摆脱这自缚的茧,而他怎么还是不明白,这么多年啊,这么多年了,我始终属于那个病得只剩一口气的男人,一直是他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