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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西辞-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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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辞慢慢拨开她的手,只沉默着不说话,然后从袖管里拿出药瓶倒了几枚药丸吞下去,随之而来的几声轻咳也止住了他想要开口的念头。
  持盈看得心急,摇着他的手道:“这是什么药,我从未见你吃过,你现在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迎天不是将毒逼出来了么?”
  西辞深深抒出一口气,唇边浮出微微的笑意,向持盈解释道:“经年累月的病,就算毒拔清了,总也需要调理。”
  持盈离他极近,就算是此刻她整个人都已醉得昏昏沉沉,却依旧能看清他眼眶下淡淡的淤青,而他脸上那种勉强而带有抚慰意味的笑,更教她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疼。
  “回了客栈便让旧雨去请迎天来一次江南可好?”持盈温言相问。
  西辞掩袖在唇边咳着,边断断续续道:“不,不用。”咳了许久,他终是平息下来,面色依旧是煞白如雪,眸里神色却是亮了不少,反手握着持盈略凉的手,笑道,“不过是一夜未睡有些累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那般兴师动众。”
  持盈欲言又止,一夜劳累怎会让人吐血?又怎会让他连扶着自己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然而西辞的神情都在告诉她——他不想再就此事解释下去了,哪怕他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和敷衍,却透着不容置喙的遏止之意。
  西辞伸手摸了摸持盈的面颊,温热的温度暖了她被雨淋湿的侧颊:“阿盈,让我休息一会儿。”他这样疲倦地止住了话头,“你也该休息一下。”
  持盈长叹一声,也只得任他去了。
  然而事情并未如西辞所言的那样轻松。
  一回客栈,持盈几乎是倒头就睡,一觉昏沉,醒来天已黑了大半,屋里灯火未点,朦胧着睁开眼,她披了外衫就去了西辞的房间。这一去,却叫她发觉事有蹊跷,西辞不在房内,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像是从未被动过一般。
  持盈心生惊惧,也不敢点亮烛台,转身上了走廊叫道:“旧雨。”
  云旧雨的身影不多时就出现在她眼前,诧然道:“什么事?”
  “西辞呢?”持盈咄咄直问。
  云旧雨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师傅睡得沉,马房离我那儿近,就让他先就着我那边歇着了。”
  持盈手心里捏着冷汗,只急道:“我过去瞧瞧。”说罢提步就往云旧雨的房间而去。
  云旧雨伸手拦住她,道:“还睡着呢,别惊醒了师傅。”
  持盈斜飞他一眼,冷声道:“我照顾他三年,你又照顾了他多久?难道我瞧了一眼就能让他醒过来不成?”
  云旧雨别过头去,犟着脖子说:“师傅说了,九公主勿要打扰他安歇。”
  持盈抱肘而立,轻笑:“你说西辞睡得沉才将他就近休息,那他莫非是说梦话吩咐的这话?”
  云旧雨语塞,跺脚道:“九公主,你别为难我行不行?”
  持盈反笑:“难道不是你在这里为难我、不让我去看西辞?”她一推云旧雨的手臂,沉下脸色,“让开。”
  云旧雨在她身后沉默了一瞬,才道:“师傅高烧不退,我没有办法。”
  持盈半侧过身,容色沉冷,只瞥了他一眼,就推门而入。
  西辞侧身向里睡着,持盈以手覆上他的额头,果觉十分滚烫,她起身绞了湿帕子盖在他额头,然后方抿紧了唇问云旧雨道:“他烧了多久了?”
  云旧雨跟在她后面,只说:“回来后不久。”
  持盈霍然站起,怒道:“为何不通报我?”
  “师傅不让,说他躺一会儿就好。”云旧雨低着头,“所以才没回自己房间。”
  持盈再度返身看了看西辞苍白里透着血气的脸颊,顿时觉得心里什么气也生不起来了,也顾不上责备云旧雨的疏忽,只觉得愈加地累、身心俱疲。
  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才开始翻西辞的外衫,找到先前那个药瓶,倒出几枚药来,小心翼翼地包在帕子里,交到云旧雨手里。
  “拿着这药,立刻回连昌去找端敬王世子,无论如何都要请他来一趟千辞,西辞的情况刻不容缓。”持盈严辞嘱咐。
  “我明白。”云旧雨难得严肃地点了点头,手上捏着那帕子,略有犹豫,“那你们”
  持盈思虑片刻,一直盯着云旧雨将那包药丸收进怀里后,才回首坐到西辞床边,伸手握住他发烫的手,道:“也不差这几日,到时你去替我见一见六哥,让他领书竹出来便是。”
  “书竹?”云旧雨的目光闪了闪。
  持盈也未有多注意他的神情,只顾着低首查看西辞的病情,良久回首才见云旧雨依旧立在原地发怔,不由倦倦挥了挥手,轻道:“快去吧。”
  云旧雨掩去眼里的微诧,应了一声,转身阖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醉烟雨(上)

  云旧雨走后的第二日,洛淼就逢大雨。护城河的水已经逼近了临界,而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洛淼周边大大小小的山川也因此倍受雨水侵蚀,已开始有滑塌的迹象。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楼越正负手立在窗前,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
  写语来回报的时候,他听得声响才回转过头看,打断道:“清宵来了?”
  写语怔了一怔,方小心翼翼地答道:“是,五小姐如今住在县衙府中,前日里还同九公主喝了次小酒。”
  楼越漆黑的瞳孔里甚是无光,只是唇角微微一弯,道:“她若是喝起来,怎会是小酒?”
  写语朗然道:“是了,五小姐从来不会委屈了自个儿。”
  “是我委屈了她。”楼越无声地笑了笑,低首捏住写语送来的书信,转开话题道,“上头说了些什么?”
  写语又将洛淼的情形详细说了一番,引得楼越眉头紧皱。
  沉思了片刻后,年轻的北静王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即刻返回洛淼。
  写语却踟躇了片刻,被楼越轻喝道:“还不快去做准备。”
  他回头看了看神色无悲无喜的楼越,这才扭头出门准备车马。
  三日后。
  千辞城中的另一隅,持盈也怔望着窗外泼天而下的雨水,心道楼越的担忧终于成了真。
  她坐在窗前抬首望着檐上流下的雨珠,怔忪了半日,然后才起身去探量西辞额头的温度。
  昨日请了大夫来,开了不少的药,却没有一个说得清西辞的身体状况,然而服药之后,西辞的额头也总算烧得不算那么滚烫了。
  “叩叩”几声响,持盈道了声“进来”,又见小二躬身探头进来,嬉笑道:“小姐。”
  持盈见到此人显然十分不悦,抬眼只道:“我从未叫过人上来。”
  小二笑着说:“小姐,有位姑娘要见您。”
  持盈眉上冷意料峭,一挑眉尖道:“怎的我才来了这千辞,就一再有人要见我,这可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小二搔了搔头:“那位姑娘说你定然认识她。”
  持盈掖好西辞的被子,将微乱的长发拨到耳后,起身道:“那就请她到隔壁房间一见罢。”
  小二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依旧很识人眼色地将门关上。
  持盈大约也猜到了来者何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后,走到隔壁推门而入,果不其然见到了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桌前,手里吊着一只酒杯,漫不经心地晃着。
  “五小姐。”持盈立在门口唤了一声。
  谢清宵慢慢将手中的酒一口口啜完,方回首嫣然一笑:“九公主的酒醒了?”
  持盈回以一笑,缓缓走进去,道:“托五小姐的福,醒得很快。”
  谢清宵拂衣而起,将酒杯一搁,笑如清风:“今日清宵前来,是有事相求。”
  “五小姐是爽快人。”持盈含笑,手指略一指,“坐吧。”
  谢清宵立在桌前,着一身桃红色华装,衬得眉目三分艳色,持盈这般一说,她也不客气,直道:“时间紧,就不坐了,清宵只是厚着脸皮来讨那几册顾大人借走的账薄而已。”
  谢清宵行事虽坦荡洒脱,却到底摆脱不掉头上高悬着的谢之一姓。持盈一念至此,不由微微一笑:“五小姐,不瞒你说,此刻西辞还在病中,这账薄是由身为观察史的他所借,在没有西辞点头的前提下,持盈确实无法将账薄交予五小姐。”
  谢清宵却也不恼,只笑了笑,道:“清宵受县令大人所托,才腆着脸来要这账薄,还望九公主给清宵个面子。”她从桃红色衣袖拿出一枚官印来,掷在持盈面前,“县印在此,九公主可还有疑问?”
  持盈的手未动分毫,只抬起眼帘,一双浓黑透碧的眼眸略略眯起,笑看着谢清宵,道:“五小姐的东西,自然是不需看的。”
  话是这么说,可持盈没有任何要动身给她取账薄来的意思,静了半晌,谢清宵才将官印收起,笑道:“那么看来今次九公主是无论如何也通融不得了。”
  持盈面含笑意,容上却是带着一夜未休的淡淡疲惫,这使得她全身都透着一种倦怠敷衍的味道。在看到谢清宵的动作之后,她方施然道:“并非持盈不肯通融,而是西辞乃父皇亲点观察史,纵然持盈为皇家子女,亦没有代他做决定之权。”
  持盈言下之意,即是提点谢清宵勿忘自己身份。谢清宵眉睫微动,桃色衣袖下的手指蜷成拳,抿唇许久,才抬首浅笑:“清宵明白了。”
  谢清宵的身上自带着非常的傲气,纵使颜带笑意,却掩盖不掉眼底深处那种清高。然而这一点,持盈却极是欣赏的,甚至有时会生出些许的惺惺相惜来。
  “既然顾大人身有不适,那清宵便不再叨扰了,就此告辞,还望九公主保重身体。”谢清宵起身略一俯首,随之笑道,“九公主的面色并不太好呢。”
  持盈面上笑如春风,只颔首道:“多谢五小姐关心,慢走。”
  谢清宵转身,正走至门口,却“呀”地一声又被人生生地撞了进来。
  持盈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的手肘,以为又是店头里的小二不知礼数,喝道:“放肆。”
  “九公主先慢责。”那人上气不接下去地一挥手,止住持盈的话头,一双眼睁大了面向清宵,跺脚道,“五小姐,少爷出事了!”
  谢清宵霍然回首,粉唇一动:“写语,你胡说些什么?”
  持盈向后略退一步,认出来人正是楼越身边那个小书童写语,细细打量的话,不难发现他指甲缝里还带着泥浆的痕迹,头发也是又脏又乱的,粘在一堆,很是狼狈。
  写语始才平息下喘息,抓着谢清宵的手,道:“三日前少爷听闻洛淼暴雨就急急赶回,途上遇到山洪爆发,连带着滑坡倾塌,我才离开去探了探路,谁料转身回来就不见了少爷踪影!我寻了一日也未找到,所以急急回了千辞,少爷来千辞并未带多少人,可我知道谢家在南方的势力,故而特来求请五小姐相助!”
  谢清宵面色刷地惨白,抬手就拽住了写语的领口,怒道:“楼越眼睛看不见,你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在那种地方?”
  写语羞愧,只道:“少爷目不能视物,才叫了我去前面探路。”
  谢清宵惊怒交加,却又寻不得话来责他,拂袖道:“楼越的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写语不敢多言,只诺诺退了出去。
  持盈此时方才欠身开口道:“五小姐若有需要之处,可尽管与持盈相提,持盈定当尽力而为。”
  谢清宵转身,唇角微勾,清亮目光中隐隐透着一种不屑,笑道:“北静王一事,自不劳九公主担心,只望顾大人病体痊愈后能稍顾一下千辞,那清宵就拜谢不已了。”
  持盈只她还在记恨先前不肯交还账薄与她一事,也不说破,微微一笑:“但愿王爷一切平安。”
  谢清宵一扬下颚:“那是自然。”说罢,就急急推门而出。
  持盈起身走到窗边,打窗低首一瞧,见那袭桃红色匆匆冲入雨里,连伞也未打就往北静王府小院的方向奔去,那倩姿绰约的背影被雨打湿,好似周身起了一层水润。楼越与谢清宵之间决计不似楼越原本说的那般简单,然而将心比心,谢清宵对楼越的这一番情谊落在她眼里,换来的几声唏嘘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和西辞?
  合上窗,持盈去西辞房内取了全部账薄,快步回了那个原本属于云旧雨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正:前文中所有旱期更替为汛期
  这是剧情写作上的失误,抱歉


☆、醉烟雨(下)

  距那日遇见谢清宵又过了几日,西辞断断续续醒了几次,持盈只喂了他几口清水就又沉沉睡去,可大夫摸着脉象却又说他脉象平稳,让持盈极为忧心。
  这一日,雨正下得小,持盈上街照着大夫开的临时药方为西辞抓药,出了药房没走出几步,就听人娇声道:“在那里!”
  她一转头,就觉耳旁一阵风刮过,身侧马蹄停顿,还带着粗重的嘶吼,似是赶了许久的路。
  持盈掩袖遮住脸颊,尽管如此,她还是被马蹄扬起的烟尘呛得咳嗽连连。
  “呀,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正是方才那个脆生生的少女音。
  “葭儿,别闹。”清清淡淡的声音喝止住了出声的少女,低首径直向持盈道,“九公主可安好?”
  持盈拂开遮在面前的衣袖,蓦然抬首,一瞬惊喜地道:“迎天师傅!”
  来者正是苏杭,素衣飘然,容颜胜雪,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意味。他的马上,坐着一个鹅黄衣裙的妙龄少女,生得唇红齿白,巴掌大的瓜子脸上一双晶亮的眼睛,乌黑又水灵,正朝她粲然而笑。
  持盈隐约觉着她眼熟,细想之后,才恍然记起她正是当初进城时遇到的活泼少女茜葭,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会同苏杭一起出现在这里。
  苏杭缓缓开口道:“在下已还俗承袭王位,迎天一名,九公主还是忘了罢。”
  持盈目光落在茜葭身上,心下有几分了然,然而此刻她心中并未考虑那么多,只上前一步拉住苏杭的袖管,恳切道:“这些日后再说,此刻还需劳烦端敬王爷随持盈去瞧一瞧西辞的病情。”
  苏杭眉尖一挑:“顾西辞怎么了?”
  持盈亦是微愕:“旧雨没有同王爷说么?”
  “旧雨?云旧雨?”苏杭眉头紧起,“在下从未见过此人,九公主何来此一说?”他翻身下马,“既然九公主如此说了,那便先去瞧瞧吧。”
  “多谢王爷。”持盈敛裙一拜,转身在前领路。
  “师兄!”茜葭在身后轻唤了一声,亦跳下马来,手上牵着缰绳,声音清越道,“我同你一并去。”
  苏杭只是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自己伸手牵了马走着。
  苏杭探过西辞的脉象后,又叫过茜葭来探,茜葭“咦”了一声,脱口道:“他这分明是劳极过伤。”
  苏杭拂下衣袖,淡淡道:“原本驱了毒的身子就不好,他还这般折腾,病到这个地步也是活该。”他瞥了一眼立在一侧的持盈,与茜葭道,“我们走。”
  持盈神色一肃,抬眼看向苏杭道:“还请王爷开个方子。”
  苏杭漠然道:“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就是再多的灵丹妙药也无用。我若开出方子,也不过只能让他时时刻刻清醒着而已。”
  西辞驱毒后的生活持盈几乎不知分毫,而在江南的几日里,她也曾亲见西辞彻夜不眠的疲倦,也让她对那段不曾参与的日子可窥一二。在这些事上,她一再劝说,却敌不过西辞回首一个不容置喙的眼神。
  持盈的面色微微黯然下去,低首沉默半晌道:“那让他醒着,也是好的。”
  苏杭清冷的目光一扫,身形顿了顿,还是回身重新执起西辞的手腕诊脉。
  过了片刻,他头也不回道:“拿笔墨和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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