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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泣血千年第二部-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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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来到和灶间相连的正屋兼卧室,屋里没人,皇帝和吕蒙正一起打量这间屋子,不大的茅舍里只有一张木板床,说是床,就是三块窄窄的木板拼在一起,架在四摞砖头上。。
  木板上斜搭着半块草席,零零落落的毛边说明这草席的年岁已经不轻。。扫视一遍,细心的吕蒙正的目光落在屋角的一小块破木头上,那上面放着一根只剩下根的蜡烛,上面淌满烛泪,他走过去,掀翻木板,只见下面有几本书,吕蒙正看了封面,竟然看不出它们是讲什么的。。。
  吕蒙正正在捉摸,忽然一阵脚步声出来,他和皇帝对视一眼,急忙闪身门后,透过门缝偷眼观看。
  柴扉起处,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走的很慢,手里拄着一根木棍,似乎眼睛也不太好,摸索着慢慢来到院子的正中。。
  这才发现,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小篓,内装不少野菜和枯枝。。
  皇帝看到那人背转了身,,吃力地从身上卸下背篓,身上一件大补丁连着小补丁的短衫,肩头破着一个大洞,露出晒成古铜色的臂膀。。
  下身一条裤子,洗得次数多了,缩了水,裤腿短到小腿肚,也破了边,脚上一双翻卷着毛的草鞋,看他身材虽然过于瘦削,但宽肩窄胯,笔直的后背,修长的双腿,依然相当健美。他摸索到一块破草席,铺在地上,然后伏下身,出乎意料,他没有席地而坐,而是双膝跪在草席上,将背篓中的干树枝和野菜到了出来,用手分拣。
  皇帝凝视着这个背影,心中暗自怀疑,这真是那个出身三代名将世家,祖父富甲一方的翩翩公子?真是那个白马白衣,万马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青年将军?真是那个横吹玉笛,挥毫泼墨,才貌让自己心爱幼女如醉如痴的风liu才俊?皇帝的眼光慢慢地仔细打量,忽然发现这个青年没有发髻,他摘下破斗笠的时候,露出的是一头蓬松的黑发,长度刚刚即耳,发质柔软轻柔,还有自然卷曲,被微风吹得轻轻拂动。。。
  皇帝向吕蒙正使了个眼色。吕蒙正会意,两人旋即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六郎正在专心致志地用手摩挲分辨野菜。。忽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和呼吸声。他停了手中的工作,问道:“是谁?”吕蒙正压低嗓音说:“小哥,俺们是过路客商,从北边来的,想讨口热茶喝,看你这院子干净整洁,就不请自入,还望见谅。”
  六郎听了,苦笑一下:“先生,小可茅舍简陋,家境贫寒,没有香茶可以待客”
  “没关系没关系,俺们自己带有茶叶,小哥你只要替我们烧些许开水即可”
  六郎抬头眯起眼睛,这几日他觉得视力愈发不好,非得阳光强烈的正午,还是在屋子外面,他才看得清楚人们的鼻子眼睛,阴霾的天气里,或是在黑暗的室内,仅仅可以看个大概轮廓,听得来人的口音是幽州一带的,心下暗想,这两人也许真是过路人,想必一大清早,不会有干公事的这么勤快。“先生,小可眼睛不大好,您老要是不嫌弃,水罐里还有半罐清水,灶台还热着,捅开就行,您自己动手?”
  六郎坐着没动,一来是眼睛不好,二来他想尽快挑些野菜,做成野菜团子,准备呆会儿带着上路,他不想在这里太久,只想尽快换到别的镇子去。。。
  吕蒙正听了,微笑道:“小哥,那就不必麻烦,我们就是腿脚累了,在这里稍事休息,不防事吧?”
  “嗯,先生请便”。。。
  “小哥,俺们从北国贩了些皮草,准备倒腾到南边去,这儿离长安有多远?听你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怎的在这里安家啊?”
  “我。。我是。。孤儿。。四海为家。。”
  “也没说个媳妇?”
  “没钱”
  “噢,来的时候,看到大辽兵精马强,普通小兵的薪俸都有每月十两银子,向小哥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如到幽州投军去,吃饱饭,娶媳妇,都没问题!”
  六郎皱皱眉,冷淡地回答:“小可身体不佳,眼睛不好,不能吃粮当兵,再说,我是中原人”
  吕蒙正偷眼看看皇帝,见皇帝冲他略微颔首,又接着说:“小哥,那样的话,你不如跟了我们老板,一起贩卖皮草绸缎,钱不能富可敌国,也足够你娶两房媳妇儿,养几个大胖小子的。”
  六郎心中有事,随意敷衍道:“先生的好意小可心领,只是萍水相逢,不便打扰”
  “哎,跟着我们老板,可以挣很多钱”
  “我过灌了平淡的日子,虽然穷,但是很安宁。谢谢先生的好意。”
  话说到这里,即便聪敏如吕蒙正,也没词可说了。他看看皇上,皇帝冲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六郎。
  吕蒙正又搭讪道:“小哥,你对当今大宋这世道不会很满意吧,看你混得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这汉中一带本是富庶地方,不知官家看到了还有你这样子的老百姓,会作何感想?“
  六郎听到这里,心里生起一团疑惑,这个商人似乎很关心自己。。六郎的视力还是模模糊糊,眼前的人只大概看清是两个穿锦缎衣袍的富商。
  见六郎不做回答,吕蒙正和皇帝对视一眼,接着说:“唉,莫说我们小老百姓,就是权势熏天的国家重臣不也一样?有时候混得还不如我们小百姓。”六郎懒得理他们,自顾自地挑拣野菜。“小哥。。你听说了吗?天波府六公子的事?”“。。。”“城门口贴着皇榜,知道他下落者赏银五百两,把他拿住送官者官升一级,赏银一千两!”
  六郎警觉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富态商人的背影和这个喋喋不休的账房先生模糊而且陌生的脸,这张脸六郎从没见过,不是朝中之人,看举止像个书生,也不是公门中人。稍稍放下心,低头说:“他值这么多赏银?”
  “是啊。。唉,也难怪。。杨延昭一幅真迹,可以卖到一个字五十两银子!小哥你认识字么?”
  “我。。没念过书”六郎有些不耐,站起身来准备到灶间去,那知两条腿上的旧伤加上最近舅父的鞭子,被这寒冷的气候一逼,越发严重,他趔趄了一下,赶紧伸手扶助一根木棍,不停地干咳,头上冷汗直冒。吕蒙正见了,站起身来走到六郎跟前,轻抬食指搭住他的腕脉。
  “小哥,你坐下,我这里有些米浆,你吃一块,跟我们聊聊天,我们走了大半天路,终南山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怪闷的”
  六郎头晕得厉害,只好坐下,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是饥饿所至,看这陌生人相貌温和,便接过他递来的壶,一口一口静静地喝里面的米浆。吕蒙正笑着说:“小哥,我们才从京城里来,好多新鲜事!”六郎喝着米浆,不好意思不搭理他,只好点头敷衍:“哦”“你小哥成天在终南山里砍柴,怕不知道京里的繁华!头一件,赫赫有名的天波府可热闹了!”
  六郎手一抖,壶里的米浆撒出来一点溅到身上,他也浑然不觉。吕蒙正把这一切都默默看在眼里,瞟一眼远远坐着喝茶的皇帝,见皇上看似漫不经心,实际十分想听的表情,放下心来接着说“杨无敌你听说过吧?夫妻俩双双病倒,天波府险些办了丧事!据说就是因为杨业老将军痛责六公子,导致他生死不明,杳无音信。杨夫人心痛气急,一病不起,后来传闻六公子已经不在人世了。杨夫人就不断说她要陪着她心爱的六儿共赴黄泉。。。”
  六郎再也喝不下去米浆了,怔了半晌,突然抓住吕蒙正的衣袖问:“你是谁?天波府那么大的宅第,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家事?”
  “实不相瞒,我姓吕名蒙正,是奉旨前来武安郡寻找杨六公子回京的钦差!”吕蒙正看着六郎的脸突然说。看出六郎视力不佳,回手一指皇帝和几个内卫:“他们都是跟我一起来的,本官虽然接了差事,可是从未见过杨六公子,据说他也躲在终南山一带卖酒打柴,你可曾知道他的住处?”
  六郎心头剧震,忍住没有惊叫出声,冷冷地说:“吕大人,您来晚了”
  “此话怎讲?”
  “杨景已经死了”
  “什么?”不仅吕蒙正叫出声来,皇上也轻叫了一声,六郎的答话显然出人意料
  “怎么会?这可糟了”吕蒙正心里暗叫不好,要是六郎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杨景,那皇帝也没办法。传出去,皇上九五至尊非要强认一个砍柴的为大将军。。他开始懊悔自己说话不周,让杨六郎钻了空子。临来之前,已经和皇帝商量好,这回来不只是要六郎的躯壳,而是要收服他的心!这要是他死活不认,皇上的种种宽宏大量,恩威并使都白费了。怎么办?吕蒙正才思敏捷,立刻心生一计:“啊呀,这可糟了,杨夫人已经说过,只要六公子不在人世,她就随他而去。。这不是也要了杨夫人的命么?”
  六郎要不是拼命咬住嘴唇,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他忍住了,不是因为不伤心,而是他从小就不知道怎么哭,即便是伤痛欲绝也很少痛哭流涕。母亲,他欠她太多,父亲常年征战,为北汉大宋抵挡一方,娘独自一人教导这么多子女,心都操碎了,还没有膝前尽孝,还没有让娘享受几天不担惊不受怕的好日子。。六郎一言不发,怔怔地想心事。
  吕蒙正却误会了,以为这个并没有打动六郎,于是又开腔道:“皇上受奸人蒙蔽,一时没能决断,让六将军受了些小委屈,圣上十分后悔痛惜,下了严旨,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找到六公子!”
  六郎心下突然明白了,原来吕蒙正已经猜到自己是谁,否则绝不会说刚才那番话,那么刚才关于母亲的那番话就。。不一定。。想到母亲的坚强性格,稍稍宽心,他并没想到后面那一群随从里会有皇上,只想到吕蒙正并不认识自己,于是淡淡说:“吕大人,在下还要去赶集,您老请便吧”说完径自起身,拄着木杖进里屋去了
  “唉,小哥你贵姓?”吕蒙正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找到六郎的心结才能发起攻势,打败他的心理防线,实现刚才和皇上共同定下的目标--彻底收复六郎的心这个策略。“我想烦请小哥领我们去看看六将军的遗体遗物”
  “在下韩修”六郎头也不回,面无表情地说。来到屋里,抓起一只破酒壶,把剩下的一瓮底酒全部倒入酒壶,斜背在身上,干粮没法准备了,他心中明白,必须极快离开这里。
  双腿的疼痛让六郎不得不拄起一根木棍,刚走到门口,一排人站立在门口,中间簇拥着一个绸缎富商打扮的人,他身旁站着刚才和他交谈的新科状元吕蒙正!
  皇帝威严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曾经让自己爱女爱和痛苦得死去活来的年轻人,一身落着粗大针脚的补丁衣衫,领口破得没办法补,隐隐露出前胸,几道纵横的暗暗的红色让皇帝心头一颤,手里拄着的木棍,额头上沾满汗水的蓬乱短发遮盖了瘦削的毫无血色的苍白面颊。皇帝眨眨眼睛,仔细端详,挺拔颀长的身材,英俊明朗的五官,深邃明亮的眸子,一切俨然还是当年那个匹马入敌营,让辽人闻风丧胆的杨六少帅!“嗯,就是破衣蔽屡也挡不住举世无双的英挺俊逸。。。”皇帝脱口而出,心里由衷赞叹,和儿的眼里果然不凡,三年前就看中了此人。本想直呼杨爱卿。。。突然煞住,暗暗想到,不行,万一杨景不给面子,当着这么多卫士臣子,岂不毫无脸面,更重要的,还要试试杨景的心思。天色黯淡,看来要下雪,六郎的眼睛只能看个模模糊糊的大概,他拄着棍子,两腿疼得打颤,他忍住剧痛“吕大人,您要不嫌弃,就请随便在这陋室休息,我要去集市了,恕不奉陪”
  吕蒙正伸手去拦,六郎闪身躲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六郎被几个侍卫扶起,皇帝压低嗓音说:“韩公子,你一表人才,气度儒雅,看来不是樵夫啊”
  光线灰暗,六郎听见一个陌生的哑嗓在对着自己说话,他看不清面貌,只好问:“尊驾是?”皇帝瞟了一眼吕蒙正:“朕是。。真是巧了,本人是吕先生的密友,深通医道,吕先生奉圣命来看望六公子。。皇上十分担心六公子的身体。。所以派本人一同来”皇帝说这话时声音低沉,鼻音很重。
  六郎坐在地上,浑身像散了架,不愿搭理这个自称郎中的人,又不好失礼,只好说:“先生,您这是何必呢?杨景是大宋的罪犯,咎由自取,生死由天。。。”
  皇帝冷笑:“欺君可是灭门之罪,小哥你还是不要替杨将军揽上”
  六郎沉默了,他从来没有畏惧过死亡,可是现在,浑身的痛楚真的比死亡还难受,最受不了的还是内心那份悔恨。看见六郎不说话,皇帝缓和了语气“我姓宋,你就叫我宋先生好了,韩公子;外面风大,你我不妨进屋细聊”
  “韩公子,我看出你根本不是樵夫,看你这双手,看你说话行事就知道了,谅必你知道六将军的下落,我和吕大人一路辛苦,你总不会看着我们获罪于官家吧?”
  六郎身上发冷,他知道自己在发烧,好多伤口已经红肿化脓,两条腿上的夹棍旧伤和军棍伤都发作起来,六郎清楚地感到了死亡的迫近,眼睛看不清楚,但是心里明白这个宋先生和吕蒙正一样,都是皇帝的亲信。六郎不想再躲闪了,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何必连累家人别人,
  “宋先生,实不相瞒,在下以前就叫杨景,不过现在已经改名韩修。当年那个杨景,罪孽深重,就让他死了罢。”六郎说了半句,心里一阵气血翻涌,尘封的旧事立刻翻上脑海,这些日子隐藏民间,日子虽然清苦艰难,但是不记得自己是杨景,也就少了不少烦恼。此刻一说出口,那万头攒动,骂声不绝,臭鸡蛋烂菜叶劈头盖脸的游街景象立刻在脑海中清晰起来,股间那朵杏花就像一块炽热的烙铁,让他浑身颤抖,身后火烧火燎的剧痛立刻突袭而来,额上的冷汗不由自主地滑落。
  皇帝盯着六郎,看出他似乎痛苦难当,“原来是名闻天下的六少帅当面,本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得罪。六少帅乃我大宋第一青年俊杰,皇上欣赏钦羡,视为珍宝,为了能接你回朝,不惜让我和吕先生来这穷乡僻壤,还有三路王爷也离京寻访。。难得今日巧遇。只是。。。六少帅,你。。真的很憔悴。让人心痛”皇帝最后一句话是有感而发,
  六郎苍白得怕人的脸色,给人一种死人的灰暗,深陷的两颊和眼眶蒙着一层深褐色的阴影,颧骨显得十分突出,把本来棱角分明的脸更衬托得硬朗英挺,皇帝心中赞叹,杨六郎现在这么落魄,却仍然如此卓尔不群,难怪天下女子为之倾倒。看出六郎双目几近失明,皇帝不急于说出自己的身份。本以为刚才那些话一定让六郎心情激荡,哪料到耳边传来的却是冷静的声音:“宋先生,你们辛苦了,说老实话,杨景真的命不久长。”
  “怎么会?皇上下旨接你回京,然后请御医仔细调理,过不了多久,你一定可以生龙活虎,圣上马上就要大举北伐,收复旧土,六少帅焉能错过这挺枪跃马,大展宏图的机会?何况,”皇帝停了停,看着六郎的脸色说:“好男儿当以家国天下为己任,不会以一时的委屈而负天下,对么?圣上说过,六少帅绝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也决不会给我等长途跋涉请他回朝的人难堪。。。我和吕大人可是有皇命在身,六少帅不会让我等获罪,对吧?”皇帝说完这些话,仔细盯着六郎的脸。想找出些许情绪上的波澜。就见六郎紧咬下唇,两道英挺笔直的剑眉紧紧锁在一起,明亮深邃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灰蒙蒙巍峨耸立的秦岭顶峰,不发一言。皇上以为六郎心动,立刻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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