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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本色(寒刀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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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另一道刀光倏然掠起,穿入了风雪——任我杀的刀已出手。
    飞雪犹未散去,刀光突然消失。一种极其轻微的声音,一响即逝。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一切,仿佛又回复了平静。
    两人面色惨白,对峙而立。任我杀的刀又已不见了,川岛二郎的刀,依然握在手里——半截断刀,就在他的脚下,半截冰冷的刀锋孤独地伫立在雪地里。
    川岛二郎脸色越发惨白,瞪大了眼珠子,xiong膛不住起伏,颤声道:“你……你破了这一刀……你居然也破了这一刀……”
    “‘绝杀一刀’并不是天下最严谨、最可怕的刀法,它的破绽绝不止三处。”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那一支酒箭扰乱了我的心神,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我曾经说过,杀人并不能只依靠武功,智慧和机会才是最关键的,只有三者结合,你才有可能打倒比你更强的敌人”。
    川岛二郎脸色瞬息一变再变,仰天长叹道:“我败了。”
    勇者无惧,言败绝不是懦夫的行为,没有勇士的的勇气,没有坦荡的xiong襟,“失败”两个字如何可以轻易说出来?
    任我杀也叹了口气:“我赢得很侥幸。”
    “无论你用的是什么方法,你破了这一刀终究是不争的事实。”川岛二郎颓废地摇着头,用力将手里的半截断刀抛飞出去,厉声道,“你的刀呢?你的刀居然可以斩断我的刀,我真想看一看,它究竟是一把什么样的神兵利器。”
    任我杀摇摇头,看了川岛二郎一眼,脸色忽然大变,神情非常恐怖,仿佛突然看见了魔鬼,忍不住向后退了三步,惊叫道:“你……你的头发,你的脸……”
    暗夜中,苍茫的雪地上,白雪泛起一层朦朦的微光,半截刀锋聚起一束白光,映照在川岛二郎的脸上,只见他的头发突然间变得花白,连那张并不难看的脸也变得皱纹交错,就像是一块风干了的桔子皮。片刻之间,他仿佛已苍老了五十岁。
    川岛二郎犹自未觉,沉声道:“我的脸、我的头发怎么了?”
    任我杀别过了头,没有回答。他忽然发现,曾经成为废人的他虽然可怜,可是眼前这个失败的复仇者其实更可怜。此时此刻,他怎么能忍心说出这种残酷的真相?
    “败在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拔出你的刀来,给我一个痛快。”川岛二郎嘶声道。
    任我杀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不必杀你。”
    川岛二郎心已老,斗志已经完全被失败摧毁,他不必出手,川岛二郎就已经死了。任我杀并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对于一个垂死之人,就算跟他有水深火热般的仇恨,也已变得不再重要了。在很早以前,他就把生死看得很淡,仇恨,此刻也已变得云淡风轻。人,只有学会了宽容,才能体会到内心的快乐。
    川岛二郎凄然一笑,缓缓道:“扶桑武士许胜不许败,败就是死。但我并不怕死,我死了,我母亲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你的母亲真的有那么可怕?”任我杀忍不住问道。
    “连她的儿子都捉mo不透她这个人,你说她有多么可怕?”川岛二郎紧紧yao着牙,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她的确是一个魔女,任何男人见到她,没有一个能不着魔的。她可以吸干男人的血和骨髓,甚至把男人连骨头都吞到肚子里去,永不超生。”
    “这样的女人,简直是一个发了疯的饿狼。”任我杀叹道。
    川岛二郎长叹道:“她在让男人堕落,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堕落?”
    任我杀闭上了嘴,默然不语,他并非好奇心很大的人,他根本没有兴趣知道“魔女”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川岛二郎也没有再说什么,忽然面向遥远的东方缓缓跪倒,口里喃喃地念念有词,似乎是咒语,又仿佛在祷告。他说的每一句话,任我杀都没有听懂。
    叽哩哇啦的声音终于停歇,川岛二郎却又拾起了那半截刀锋。
    任我杀忽然想起川岛二郎说过的一句话:“对于扶桑武士来说,败就是死,败是耻辱,死才是种至高的荣誉。战败了的武士,只有用自己的血洗净他的耻辱。”
    他决定不去阻止川岛二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只觉一腔热血正在体内沸腾、流窜。他很快就听见了一种声音,一种利刀刺入的声音。然后另一种声音又传了出来——那是川岛二郎充满痛楚的闷哼。
    任我杀睁开眼睛的时候,断刀已深深地刺进了川岛二郎的小腹,他虽已一动也不能动,却依然保持着单膝而跪的姿势。
    川岛二郎就这样死了,他死的并不痛苦,因为从他身上流出来的血,已经洗净了他的失败的耻辱。但在他的心里,依然存在着一丝淡淡的惆怅。他始终无法相信,这一次决斗,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居然是任我杀。
    这是个解不开的心结,这个心结,将永远伴随着他的灵魂飘进他的“天国”。
    风在吹着,也不知究竟是在悲泣,还是在吟唱。
    任我杀伫立在夜色中,是如此的寂mo,又是如此的孤独。他很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只可惜他已经没有眼泪可以再流。在他的心里,那个死结仍然未能解开。他一直无法释怀,欧阳情既然爱他,为什么还要对他有所隐瞒。他心里忽然有一种决定,决定不再回“天涯海阁”,虽然那里有他的朋友,还有一个yu爱却又不能爱的女人。
    他决定离开金陵,离开这个有太多太多回忆的地方。此后的江湖,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他的影子。关于那些快乐的、痛苦的往事,将永远尘封在他记忆的深深处,不再想起,不再开启。
    任我杀望着依然不倒的川岛二郎,仰天一声长叹,终于转身走进了风雪里。
    夜色苍茫,匆匆跟在他的身后;飞雪如洒,淹没了他孤单的脚印……
    深沉的夜,疯狂的风。雪依然是洁白的,但天与地却已陷入了可怕的死亡。
    英雄消逝何处?往事不堪回顾!再回首,已是天涯路远山高水重人孤独……
    夜正央,两支燃烧得正旺的火把,照亮了这片萧索的旷野,照亮了一具半跪却不倒的尸体,三个心事重重的人,一种死亡般的沉默。
    燕重衣望着几乎已经僵硬的川岛二郎,缓缓道:“他失败了。”
    米珏道:“小兄弟也破了‘绝杀一刀’。”
    “川岛二郎宁愿一死,也要用他自己的血洗净失败的耻辱。”
    “败就是死,败是耻辱,死才是种至高的荣誉。他曾经这样说过。”米珏忍不住叹了口气,“此人虽然不是好人,却也还是一条汉子。”
    “可是任我杀呢?”欧阳情幽幽道。
    “他当然还活着。”米珏微笑道。
    “但他已经走了,他为什么不回去?”
    “也许他认为他根本不必再回去了。”燕重衣沉吟着道,“因为他的心里有一个结,解不开的死结。”
    “心结?他的心结是什么?”
    “这个结就是你。”
    欧阳情怔了怔,摇头道:“我不懂。”
    “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欧阳情沉默着,似乎并不想否认,却又不能承认。
    “你的秘密,就是他的心结。他一定觉得,你欺骗了他。”
    “就算我真的对他有所隐瞒,他也应该看得出来,我对他的心是真的。”
    燕重衣黯然一叹,没有说话。
    米珏轻咳一声,缓缓道:“也许,你曾经想过要向他坦白,却又害怕伤害到他,反而加深他的痛苦,所以你也还是选择了逃避,正是你也在逃避,才使得他不愿意再回去。”
    欧阳情幽幽叹道:“他始终不敢面对,一再逃避岂非还是于事无补?心里的结,永远也是解不开的。”
    燕重衣道:“这个结,只有你才能为他解开。”
    米珏笑了笑:“解铃还需系铃人。”
    天终于亮了,光明重现人间,欧阳情的心里,却依然一片黑暗。
    她也有一个心结:“任我杀,莫非你真的不能明白,我这是一种善意的欺骗?”
    白雪茫茫,人海茫茫。解不开的心结,亦茫茫。
    心有千千结,何日方可解?
    第一卷《看不见的刀》终
36。 第二卷 第一章 天涯何处觅故人
    天涯海角,人海茫茫。
    故人何处,我心神伤。
    长亭外,古道边,入目一片萧艾,放眼一片荒芜。
    人可以走出冬天的寒冷,却永远也走不出雪花的温柔。如梦的冬天如诗的雪,就像是江南的山江南的水,谁又能忘记呢?
    长亭是人们饯别的地方。离别最是让人伤感,却又使人充满期待,期待下一次的重逢。
    离别,自然有酒,有酒就有朋友。
    燕重衣忧郁而空洞的眼神,望着亭外飘飞的雪,仿佛有些许依恋,又有些许无奈,冷漠的脸上多添了一丝离别的伤悲和惆怅。欧阳情倚栏支额,目光迷离,也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遥望。米珏手中有酒,脸上始终浮现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但这从容的笑意,是否可以驱散他心头的忧愁?
    “没有别离,何来重逢?”米珏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那只青绿色的酒杯,叹了口气,缓缓道。
    “这次离别,一去千万里,再次相逢,何年何夕?”燕重衣轻叹。
    “你有心事?”米珏莞尔。
    燕重衣忍不住也笑了:“我只是不喜欢离别。”
    没有人会喜欢离别。离别是一种痛,痛彻心扉,丈夫和妻子离别,游子和家离别,qing人和qing人离别,朋友和朋友离别……离别之后,总是留下最最深刻的思念。花谢花开,春去春又来,这思念,就成了一种难以治愈的病。
    燕重衣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金陵是个很美丽、很迷人的地方,有风、有雪,有朋友!”
    “当然还有酒。”米珏微笑道。
    “只可惜离别在即,曲终人散,杯残酒尽。”燕重衣叹道。
    “金陵不是jin地,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再来。”
    “只是不知那时候这里是否还有酒、还有朋友?”
    “‘天涯海阁’是永远也不会拒绝朋友的,我就怕你不来。”欧阳情忽然回头笑道。
    “有你这句话,我岂能不来?”燕重衣又忍不住轻笑起来。
    欧阳情也在笑着,但燕重衣却发现,她的眼神似乎已变得更忧郁:“你的心结,是不是还没有化开?”
    欧阳情又笑了笑,眼中的伤感分明更浓了。
    “任兄弟能有你如此一位红颜知己,实在不该逃避。”
    欧阳情默然许久,轻叹道:“我甚至有些恨他,恨他为什么不辞而别,恨他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可是……可是我就是不能忘记他,总是忍不住想着他。”
    “他的确是一个不容易被别人遗忘的好男儿。”
    “但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连一句话也不说就悄然离去?为什么不肯听听我的解释?”
    “因为他是个杀手,因为他太自卑。”
    “我不懂。”欧阳情摇头道。
    “也许……他认为他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因为你并不是一个很简单的女孩。”
    “但我终究还是女孩子,一个爱做梦的女孩子。”
    “他却是一个没有根的浪子,安居乐业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有一种人,一旦他选择了一条路,就永远也停不下来。”燕重衣轻叹着道,“他和我,都是这种人。”
    “看来我还是一点也不了解他。”欧阳情苦笑道。
    “不了解一个人,就莫名其妙的爱上他,是一种很危险的事。”燕重衣轻轻叹了口气,“我已经认识他九个月零八天,但我知道的也不多。”
    “你知道什么?”
    “他的往事,一段伤心、痛苦的回忆。”燕重衣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他曾经有过一个和他很相爱的qing人。”
    欧阳情突然像中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燕重衣的声音仿佛已经变得很遥远、很空洞:“那个女孩子几乎已经是他的所有,可是有一天她却离开了他,那是一场永远的诀别。从此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愤世嫉俗,开始以杀人来减轻心头的痛苦,用流血来麻醉自己的灵魂。”
    “于是他就这样沦落成一个职业杀手?”欧阳情蹙眉道。
    “难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喜欢自甘堕落吗?”燕重衣苦笑道。
    米珏轻叹道:“可是如此一来,他反而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那个女孩为什么要离开他?”欧阳情问道。
    “因为她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永远也不再回来?”欧阳情怔怔道。
    “那是另一个世界,没有爱恨情仇,没有悲欢离合,只有永恒的寂mo。”
    这一次欧阳情终于明白了,愕然道:“你是说……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阴阳两隔,所有的爱都化为满腔怨恨,若非如此,他也就不会成为杀手。”燕重衣黯然叹道。
    “那个女孩是怎么死的?”米珏问道。
    燕重衣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米大侠,你可曾听说过两年前华山派发生的那场恶斗?”
    “据说那一次,华山派来了个不速之客,把华山派搅得七零八落,元气大伤,到现在还是一蹶不振。”米珏缓缓道,“华山派掌门华古道剑折人亡,其夫人‘散花女侠’伤心yu绝,严令门人弟子不得再行走江湖,从此以后,华山派已经不再被人们列为九大门派之一了。”
    “这个不速之客,就是任我杀。”燕重衣苦笑道,“当日他与那个女孩到华山拜祭一位先人,无意中误闯华山列代祖师归天jin地,与守墓的四大剑奴发生争执,争斗之中,那女孩不慎失足跌落舍身崖……”
    欧阳情“啊”地失声道:“那岂非粉身碎骨……”
    燕重衣点头道:“他在舍身崖下寻找了三天三夜,却始终没有找到那女孩的尸首……”
    “舍身崖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必无生还之理,她的尸身只怕早已一饱兽吻。”米珏叹道,“他常常说,他心已死,原来竟是为此。”
    欧阳情幽幽道:“那个女孩带走了他的心,只留下一种永远也抹不灭的伤痛,所以他才一再拒绝我。”
    “他拒绝你,只是因为他害怕,害怕伤害你。”燕重衣摇头道。
    “难道逃避就不是种伤害吗?其实,他根本就不能忘记那个女孩。”
    燕重衣轻叹道:“这是一种痛苦的抉择。”
    人的一生,也许可以发生许多次恋情,但最是铭心刻苦的一次,必然就是第一次,最是难以忘记的人,必然就是第一个相爱的qing人。
    欧阳情眼里已有泪花,也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哀伤。自古多情空余恨,她是否太多情了?
    亭外的风,正在呜咽着拂过,仿佛正在吟唱一首离别的歌曲。生离或死别,都是一种铭心刻骨的痛。
    “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我都要去把他找回来。”欧阳情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忽然站起身子,眼神充满了坚定和倔强,仿佛只要她决定了一件事,就永远不会再改变。
    “天涯海角,人海茫茫,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他曾经说过,如果他死了,就为他在华山舍身崖下建造一座衣冠冢……”
    “莫非你想去华山?”米珏立即接口道。
    欧阳情点头道:“他不辞而别,也许已萌生退意,永远不再涉足江湖,宁愿死守那女孩的亡魂,终老一生。”
    “有理。小兄弟是个至情至性、重情重义之人,他必然会这么做的。”米珏笑了笑,问道,“我们几时启程?”
    “我们?”欧阳情怔怔道。
    “当然是我们,这种事我岂能袖手旁观?”
    欧阳情嫣然一笑,眉间那一抹愁云渐渐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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