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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了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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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要求兴登堡元帅罢免希特勒的,可他去世了。下午三点,国防部长勃洛姆堡下令总参谋部人员在巨大的‘胜利柱’下接受检阅。当天,整个国防军都举行了类似的仪式。 

  “为死去的总统鸣放礼炮,军乐队奏哀乐‘怀念曲’,默哀两分钟。而后,勃洛姆堡走上前,宣誓效忠――条顿骑士的血盟誓言。陆军总司令瓦尔内·冯·弗里奇接着宣誓。我们一手握着国旗,一手拿着圣经,背诵道:

  “我对上帝发出神圣的誓言,无条件地服从德国和人民的元首,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阿道夫·希特勒,时刻准备当一名勇敢的士兵,为实现这一誓言,献出我的生命。”

  “他给我们来了个措手不及,我没有意识到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新式誓言。希特勒宣布自己为国家元首,命令武装部队宣誓效忠于他,只效忠于他,而不是效忠于一个国家,也不是效忠于宪法。”将军的回忆渐渐变成了自言自语,“从此,将领们享受特权和安全的时代过去了;穿着总参谋部带紫红色裤线的制服的人所引起的尊敬消失了。看看波兰的胜利和即将开始的灾难,被玷污了的荣誉和没有责任感的权力,一如卖淫得来的报酬。对我们来说,只剩下堕落、失望的屈从,以及主子的蔑视。”

  汉斯听不懂将军在说什么,他不明白这些跟眼前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誓言就是誓言,神圣而不可背叛;元首就是德国,他使军人重新找回了存在的价值。不管怎么说,我决不能坐视不管,我决不会背叛祖国。想到这儿,他突然挣脱了将军。

  这时,克雷格已经拍完了,正准备收起相机。

  汉斯扑过去,想要把相机夺过来。克雷格本能地侧转身,用肩膀一顶,正顶在汉斯的胸口上。汉斯站立不稳,噔噔噔地向后退了好几步,身体重重地撞在墙边的橱柜上。橱柜门上的玻璃被撞得粉碎,哗啦啦掉了一地。接着汉斯腾地一下站起来,忽然瞥见橱柜里陈列着的那把镶嵌着红宝石和珍珠的短剑。这是将军的心爱之物,以前汉斯经常帮着擦拭、上光,这柄短剑虽然年代久远,但刀刃依然锋利。于是他伸手抓过短剑,因为动作太快,在穿过被撞坏了的玻璃门框时,汉斯的手背被门框上残留着的玻璃碎片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滴答下来。汉斯既没看见,也没感到疼,他扔掉剑鞘,重又扑向克雷格,挥手刺去。

  “住手!汉斯!”

  只见寒光一闪,噗的一声,短剑已刺入人体。

  然而倒下的不是克雷格,而是清醒过来,冲上去想要制止汉斯的将军。老人右手捂着伤口,倚在橡木书桌的一角,慢慢滑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汉斯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手上还握着那柄尚在滴血的短剑。随即他感觉耳边生风,眼前黑影一晃,腮帮子上便重重地挨了一拳,身体随之倒地,短剑也应声而落。但他并不疼,反而觉着挺痛快。接着,他又被揪着衣领提起来,他一点不害怕,满心盼望着再来一下,却最终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手被反剪到身后绑起来,还被堵上了嘴。汉斯根本没想反抗,也不挣扎,这些好像都是别人的事,跟他没关系。他只是个路人,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却怎么也看不懂。

  听到将军那虚弱的声音:“请别,阿里克斯。”克雷格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再看眼前这个人,他也无心打了。按照最初的反应,他恨不得当场把他打死,但现在,汉斯已不会再造成威胁,他只是一个被自己的鲁莽行为吓傻了的孩子。为保险起见,克雷格还是把汉斯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他还掏出手绢把汉斯的手包扎上。

  克雷格小心地把将军抱进卧室,放到单人床上,把军毯折叠后垫在将军身下。

  将军紧闭双眼,面色苍白,饱经风霜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变形。

  卡尔森使劲地摸了一下眼睛,因为泪眼模糊,她没办法查看爷爷的伤势。“阿里克斯,打电话叫救护车吧?”卡尔森有些犹豫,她知道那样做的后果,但她又必须做。

  克雷格点点头,到办公室插上电话插头,刚要拿起电话,卧室里传出将军轻微的声音。

  为了让克雷格听到,将军使出全身的力气叫喊。“不!阿里克斯,不要。” 

  “爷爷,我们必须救你,相信我,你会好的。”卡尔森按住爷爷,安慰道。

  “不,好孩子,你知道不能打电话,不然,这血就白流了。”将军忍着疼痛,吃力地说。

  克雷格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他回到卧室,站在床边。

  “ 可是,爷爷。”

  “不要争了,我没多少时间了。”将军痛苦地呻吟了一下。

  卡尔森不再坚持,流着眼泪跪在将军面前。

  “阿里克斯。”

  “是,将军。”

  “我求你一件事。”

  “您说。”

  “你要答应我,如果,你还尊重我这个老头的话,就答应我。”

  “我答应,将军”

  “不要记恨汉斯,卡拉,你也不要记恨他,当然,他要为所作的付出代价,但他罪不致死。答应我,阿里克斯,把他带去英国。战争总会结束的,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是在英国的战俘营里,也比在这儿强。”

  “我答应,将军。”克雷格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没有意识到这将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还有卡拉,我一直想好好地保护她,可现在我做不到了,我把她交给你了,阿里克斯,一定不要辜负我。”

  “爷爷!”

  “您放心吧,将军。”克雷格也觉得鼻子发酸。

  “卡拉,你知道我多喜欢听你叫爷爷吗?但是我知道,一直以来,我听到的都是孙女在叫‘爷爷’,而不是我的卡拉在叫。”

  “不是的,您不要这样想。”卡尔森哽咽着一个劲地摇头。

  “你不用急,我都明白,是我对不起你父亲、你母亲和你。我一直想告诉你,请求你原谅,但我总也鼓不起勇气。现在好了,如果死亡有什么好处的话,那么其中之一就是能让人变得勇敢起来。”

  “上帝真会作弄人,也许,这就是他的力量。你看,卡拉,那把短剑很漂亮、很珍贵,那是我从中国带回来的。我杀的第一个人,是一个中国人,我从他身上抢了这柄剑,现在我又将死在这柄剑下,是不是很有意思,这可能就是中国人说的‘因果报应’。”

  “中国?您去过中国?”卡尔森一直紧紧地握着爷爷的手,现在听到这些,竟不自觉地松开了。

  不知将军有没有注意到这一微小的变化,他抬起空洞的眼睛,眺望着遥远的过去。“是的,那是1900年,当时我还是个少尉,在中国干了很多坏事。(注:1898年,中国爆发了义和团运动抗击外来侵略者。瓦德希元帅率领下的东亚派遣军前往中国,参加八国联军*义和团的侵华战争,他们在中国的土地上耀武扬威一直到1901年。)直到很久以后我才认识到,我们在那个古老、富庶的国家,烧杀抢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后来我有了儿子,你的父亲,随着他长大,我渐渐明白了:他的出现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他先是不肯参军,而是去学哲学;后来又热衷政治,信奉布尔什维克,参加共产党;再后来,他不顾我的强烈反对,娶了你母亲,一个中国姑娘。”例数儿子的不是,老人眼中放射出光芒,不是愤怒与怨恨,而是欣慰与自豪,随后是深深的愧疚。“我简直气炸了,他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从此我们断绝了父子关系。” 

  “我们几乎十年没有见面,有一天他突然回来了,带着你母亲和你。十年了,我仍然没有平息心中的怒火,根本不听你父亲说什么,狠心地把你们赶了出去。没想到,那天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儿子和儿媳,你母亲是那样一位美丽,聪明,高贵的女人。你真像她,卡拉。”老人的手动了动,犹豫之下,还是停在那里。他很想抚摸孙女,可又怕……

  “一周后,警察局通知我,你父母出了车祸。我去警察局认领了遗体,‘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人世间最大的伤痛了,是上帝在惩罚我,为我犯过的罪孽。出了警察局,有个人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告诉我,这起车祸是人为的。”

  “人为的?那就是谋杀,是谁杀了我的父母?”

  将军闭上眼睛,躲开卡尔森灼人的目光,“我没有去查,开始我不相信他们说的,后来他们给我看了证据,我害怕了,因为很明显,那是纳粹的褐衫队干的。(注:纳粹在1930年的大选中第一次获得相当票数,但并不占绝对优势,共产党很有可能在以后的选举中击败它。于是希特勒依靠纳粹的褐衫队大搞街头暴力,恐吓、暗杀 。而卡尔森的父亲,沃尔夫·冯·伯克勒是位活跃的共产党人,国会议员。纳粹自然把他看作了眼中钉。)我突然明白,他上次回家,是回来寻求帮助,寻求保护的。他认为只有自己的父亲才信得过,才能保护他的妻子和孩子。可是我把你们赶走了。我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将军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往事,这些话已压在他心头多年了,他一直没有把这些事告诉卡尔森,不单是缺乏勇气,更为了保护孙女,他不希望在卡尔森的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不希望她因此而反对纳粹,反对*。但事情就是那么奇怪,仿佛命中注定的,卡尔森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这条危险的,充满荆棘的道路,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爱。

四十七、“巴巴罗萨”计划
克雷格一直注意着外面动静,刚才与汉斯的搏斗发出那么大的响声,很可能惊动了大楼里的其它人,或是值班的泽普。果然有人敲门了。

  他没有打搅卡尔森和将军,独自退出卧室,反手带上门。他先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让卫生间的门虚掩着。回到办公室,看见那柄刺伤将军的短剑还躺在地毯上,剑柄粘糊糊的,混合着将军和汉斯的血还没有干。克雷格捡起短剑,才注意到自己还带着手套,这是刚才为拍摄文件带上的,心想这样更好。

  他来到外屋,把短剑藏于身后,开了门。“泽普,有事吗?”

  “阿里克斯,你在这儿?”泽普中尉有些吃惊,迅速地打量了一下他。看克雷格的神色平静如常,没什么问题。于是他伸着脖子越过克雷格的肩膀,向屋子里张望。“将军没事吧?”

  “没事啊,为什么这么问?”

  “啊,刚才我听见楼上有动静,这一片区域只有将军在,我担心……”

  “你真好,泽普,还特地跑上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我打了,可是电话不通。”

  “是吗?前面还用着呢。大概是线路又出问题了,别忘了上班前把它修好。”

  “那是,你怎么?不是不想让将军知道你们在这儿吗?”

  “当然不想啦,可将军刚才打电话叫我们过来。”

  “他发火了吧?”

  “嗯!”

  “我就知道,汉斯一来,准会出乱子。”

  “汉斯,他来了吗?”

  “对啊!你没见着吗?怎么会?他说是要找将军的,好像有急事。”说着话,泽普眯起眼睛,盯着前面,好像发现了什么。

  克雷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坏了!透过玻璃隔断,可以看到办公室正面墙上的那些镜框,其中两个镜框的玻璃依稀反射出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影――汉斯。

  “将军在哪儿?”泽普一边问,一边推开克雷格往里走。

  “在卫生间呢。”克雷格让出路,在后面顺势关上门。

  “那卡拉小姐呢?”

  “在卧室,怎么了?”

  泽普走了几步,终于看清了镜框玻璃反射出的影像,赶紧伸手摸枪。但还是完了一步,他还没有掏出枪,一只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握着短剑,绕到他胸前,他感觉前胸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本能地往后缩,但后面又好像有堵墙顶着,其实是克雷格的身体,他还没有感到疼,锋利的剑体就已插入心脏,直没剑柄。

  断了气,泽普的身体立即变得死沉死沉,克雷格把他轻轻地放在地上。泽普的眼睛还睁着,人说,“死不瞑目。”泽普确实不能瞑目,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克雷格伸手把他的眼睛合上,尽量不去看。不看都快撑不住了,克雷格定了定神,咬紧牙关,必须把尸体藏起来。

  把泽普的尸体从外屋拖进卫生间,那可是一段好长的距离,克雷格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刚才被强压下去的胃液又在往上顶,一股酸辛味直冲喉咙口,他赶紧扑到马桶上,胃部的痉挛使他吐出好些黄色的液体和泡沫,最后没东西可吐了,只剩下干呕和满嘴酸臭,喉咙口被胃酸刺激得火辣辣的疼。克雷格拉掉手套,解开衣领,把头伸在水龙头下,大口喝着凉水,以此带走嘴里那股难闻的味道,接着又用凉水好好地冲了一下头,这才感觉舒服些。

  克雷格擦干脸上的水,抬起头,看见镜子中的自己,不免有些吃惊。眼睛通红,脸色发青,神色阴郁,显得疲惫不堪。“杀人”终究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你认识的人。一小时前,你还在跟他一同抽烟、聊天;一分钟前,你还在哄着他,心想着:快走,别再往里去了,这不关你的事,再往里走,你就没命了。如果泽普知道,他还会往里走吗?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是这必定关他的事,这是战争,他是军人,我也是军人,谁都逃不掉,谁都躲不开,只有战争快些结束,苦难才会到头。

  
  克雷格回到卧室,将军已经咽了气。卡尔森趴在将军身上,侧着脸,注视着老人安详的面容,将军沾满血迹的手扶在姑娘的脸上,因为卡尔森用手护着,才没有滑下来。爷孙俩就这样平静地挨着,一动不动,连卡尔森长长的睫毛也不颤一下。 

  克雷格分开俩人的手,抓着卡尔森的肩膀,把她拉起来,让她靠着自己,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赶紧走。”

  等了一会儿,卡尔森抬起头,用无神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克雷格叹了口气, 用军毯把尸体盖上,也走出来。

  克雷格把“巴巴罗萨”计划收起来,突然想起一件事。将军和泽普被杀,天亮时就会被人发现,军方肯定会想到“巴巴罗萨”作战计划。想要让军方消除疑虑,认为“巴巴罗萨”是安全的,就必须把它放进保险柜,而不是书桌抽屉里。但是,保险柜怎么开呢?

  “卡尔森,将军有没有说保险柜的密码。”

  卡尔森没有看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说话。

  克雷格只好走到姑娘面前,举起文件,说:“我们必须把这份文件放回保险柜,才能避免军方怀疑这份文件已经失窃了,将军的牺牲才有意义,所以,你好好想一想,将军有没有提到保险柜的密码。”

  卡尔森摇了摇头,目光仍然迷离,没有什么变化,天知道她听懂了没有。

  克雷格想了想,他听到的将军的那些话里面确实没有提到保险柜的密码,也没有什么数字。当然了,将军在弥留之际要拣紧要的事情说,而保险柜的密码这时已经不重要了。

  克雷格一边想,一边从小抽屉里拿出那两把手枪,装上弹匣,一把插回枪套,一把装进裤兜里。忽然他想起了什么, 赶紧问:“我刚才在出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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