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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长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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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丐被带进王府后院的一间厢房里,安黑虎让人端来些剩饭剩菜,乞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李恪安顿下阿史那云,便匆匆赶了过来,见到李恪,那乞丐忙扔下手中的碗,跪下来热泪盈眶地接连向李恪叩首。李恪又一次仔细辨认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已经确认对方就是程蕴良了,因为这个人是权万纪的同窗,当襄阳别驾走的就是蜀王府的路子,出京任职前,常和权万纪一起到府里来走动,和李恪十分地稔熟。
  李恪一脸奇怪地问:“程蕴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程蕴良含着眼泪道:“下官这一路隐名埋姓,是乞讨来到长安的,当然变了模样!”李恪又问道:“你不是已经覆舟罹难了吗?”程蕴良落下泪来:“下官那是诈死!”
  接着,程蕴良哭诉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侯君集打下丁节大寨后,程蕴良在清点缴获的敌军账目时,发现存在钱库中的百万两白银下落不明。经过暗访,他发现破寨当日是侯君集的义子迟德立接管的钱库,就密写了一道奏章向皇帝奏明此事,不想奏章落入侯君集手中,侯君集勃然大怒,令迟德立将程蕴良软禁。程蕴良又写了一封奏章想买通守卒送走,事情再次败露,迟德立便将他囚在一艘船上。正好来了洪水,船被掀翻。程蕴良督过河工,有一身好水性,顺流而下,拣回了一条性命。上岸后,他思量荆襄间遍地都是侯氏旧部,恐身遭不测,就将衣服官牒套在同时落水的一具尸体上,制造了溺水而亡的假象。
  陈述完事情经过,程蕴良长跪在地恳求李恪为他做主,李恪扶起他道:“这件事本王知道了,你就在这儿好好养养身体,我自有主张。”
  程蕴良的意外出现让李恪欣喜若狂,他原本想立马就把这个铁证送进宫去,可沉下心来一想,又改变了主意。李恪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因为身上流着一个大英雄和一个大阴谋家的双重血统,他天生就有一种异乎常人的政治洞察力。从李世民对左屯卫军哗变和权万纪搜查侯府这两起事件的处理上,他已经看出了,父亲眼下的心思就是竭力保持内部的安定,以便集中力量北伐。现在,他如果把程蕴良交出来,势必在朝廷里引起一场巨大的震动,李世民未必愿意为了一个小小五品官付出这么大代价。
  退一步说,就算李世民肯在这件事上认真,收拾了侯君集,对李承乾也并不能构成直接的打击。而这枚棋子如果能换一种用法,则完全可以给东宫造成更大的打击,他李恪也能够得到更强烈的报复快感。
  李恪想到的这步棋针对的是一般人根本无法想到的一个目标——未来的太子妃海棠。李恪让人监视了海棠一段时间,发现她每隔几天就去会昌寺进一次香。于是,他让程蕴良又写了一道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奏章,然后派人等在海棠去会昌寺进香的路上,将奏章和一封短信交给了她。
  看到那封信后,海棠脸色大变,她慌慌张张地让家人将自己送到信中指定的一处酒肆楼下,让家人在楼下等候,自己独自上了楼。
  步入信中约定的一间雅座,里面一个人背对着门正在欣赏墙上的字画。那人吩咐道:“把门关上。”海棠把门关上,那人回过头来,竟然是李恪,海棠不由一愣,从前她在绮云宫皇后身边的时候,就见过前来给皇后请安的李恪,几年不见,他高大了许多,但样子却没有大变。
  海棠十分惊讶地问道:“怎么是你?这道程蕴良的奏折你是从哪里来的?”李恪打量着海棠,海棠今天的美丽已远非从前可比,这让他迟顿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很意外是吗?这样的奏折我要多少有多少。”说着李恪一指楼下,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安黑虎掀开帘子,里面坐着一个人,海棠一眼认出了他:正是从前在襄阳时天天出现在父亲大帐里的程蕴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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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长歌十一 残红(8)
海棠大吃一惊,程蕴良居然没有死,已经从父亲嘴里知道了事情真相的她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李恪斜眼看着海棠,从她的表情里,他已经看出了什么:“你该认得这个人吧,他叫程蕴良,只要我把他往父皇那儿一送——哼,令尊的人头恐怕就要落地,而你这个太子妃的位子,大概也保不住了。同时失去两个你爱并且爱你的男人,那是一种什么滋味?怎么样,咱们谈笔交易如何?”海棠心中一颤,问道:“你准备怎么跟我谈这笔交易?”李恪目光中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淫邪之意:“这附近有我一处宅子,我打算到那里和你谈。”海棠一脸惊恐:“你想干什么?”李恪哼了一声:“干什么?你心里还不明白吗?”
  海棠不说话,李恪站起身来:“那好吧,我现在就进宫。”说完,他假意朝门口走去。海棠处在无限痛苦之中,她的眼前浮现出李承乾温柔的目光,但是又被父亲侯君集血淋淋的脸占据,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让她差点倒下,眼看李恪就要走出门去,她绝望地叫了起来:“不,不!”
  李恪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他的身体没有停下来,慢慢地推开了门。海棠急忙喊道:“慢着——我跟你去。”李恪这才转过身来,目光直视着这个已经接近崩溃的女人,脸上挂满胜者的轻狂,说道:“这可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求我的。”
  二人从雅间外一条窄窄的楼梯里下去,海棠跟在他的后面,拐了几个弯,到了酒肆后门,一辆马车已经等在那里,李恪先上车坐定,看着海棠,海棠犹豫片刻,也上了车。很快,马车把他们拉到附近的一个小院里,李恪引着海棠穿堂过室,走进一间布置考究的卧室。房间里香烟缭绕,一张做工考究的木几上摆着一只花瓶,里头插着一枝鲜花。
  李恪指着卧室北墙下一张铺满鲜花的床命令道:“过去。”
  海棠步履沉重地走向那张床,像走向墓地,然后无声地倒了下来。
  李恪看着这个已经降服的艳丽绝伦的女人,慢慢地走上前去,他伸出手,眼前突然闪过阿史那云温柔的目光,身子不由猛地向后一退,可是旋即他的眼前又闪过了李承乾跟在李世民身后接受众臣朝拜的情景,一股仇恨和忌妒的火焰从心头升起,他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扑了上去。一个声音在他心头响起:“云妹,请你宽恕我——”接着像一阵狂风暴雨,长安城里最娇艳的一朵花开到了尽头。
  这场无情的摧残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李恪本身很年轻,并不深谙此道,而且他的目的是泄愤而不是泄欲,因此一切很快就结束了。海棠酥胸半露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就像一具僵硬的尸体。李恪已经从凌乱的床上穿衣站起身来,脸上并没有丝毫快乐的神色,整个过程,两人在肉体上都没有一点感觉,但在精神上,却同时坠入了深渊。
  李恪从花瓶里抽出那枝花,用鼻子嗅了嗅道:“别人都说你是长安城里最美的一枝花,可是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根稗草罢了!”海棠突然从床上爬起来,狠狠抽了李恪一耳光,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混蛋!”
  李恪摸了摸脸,变态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打得好,这一巴掌是替我那位太子哥哥打的吧!他压了我一辈子了,我总算也压他的女人一回;还有你那横行霸道的爹爹,他把我几个兄弟的官帽都摘了,我把他的掌上明珠摘下来,算是扯平了吧!”说完,李恪将手里的那枝花捏碎,狠狠地掷到地上,朝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过头来,恶狠狠地道:“别忘了这个地方,这里叫杏园,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什么海棠了,而是一枝出墙的残杏。就是将来睡到了东宫的床上,你也要记住,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另外,程蕴良这尊佛我会供起来的,哪一天我不高兴了,把他放下凡来,哼——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李恪狂笑着走出去,屋里只剩下海棠一个人,她看着地上的残花,放声痛哭起来。她明白,从这一天开始,自己的命运走进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黑色的甬道,她所有的快乐,所有的梦想,都和爱情的花季一起结束了。
  离开杏园后,李恪回到王府,但很久都不敢走进大门,因为,他听到了一阵鹰笛在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少女对心上人的等待。李恪徘徊了很久,那笛声仍在执著地响着,李恪再也不忍心了,迈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
  一个婀娜的背影坐在小池塘边吹奏着鹰笛,正是阿史那云,李恪轻轻走近她,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回过头来道:“是你吗?”李恪一惊,如同做贼一般猛一闪,躲到一根柱子后面。
  阿史那云一笑:“瞧你,还和我捉迷藏呢,快出来吧。”
  李恪只好走了出来,嘴里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是我?”阿史那云轻灵地跑上前拉住他的手说:“我听到你的心跳了呀!”李恪的目光几次躲闪,不敢去看阿史那云的眼睛,问道:“你一直在这儿等我?”
  阿史那云脸色一变,眼圈红了:“父汗派人捎来急信,他病得很重,让我快些回去,我恐怕很久都不能再来长安,我本来前晌就要走了,可是有句话想对你说一声……”李恪有些感动,抬头看着阿史那云道:“你想对我说什么?”阿史那云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道:“我会想你的。”
  

贞观长歌十一 残红(9)
李恪心里像是被利锥扎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云妹,我——我听到令尊病重的消息,我觉得十分悲痛……”阿史那云落下泪来:“这世上我只有他一个亲人,我真的舍不得他,可是,可是我又舍不得你!我走了,别忘了做梦,关山万里,我只能在梦里来找你了。”说着,阿史那云抚着脸朝外走去,接着响起一阵马蹄声,很快的,那马蹄声也远去了。
  李恪望着天空低垂的云突然痛哭起来:“云妹!你不要怪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东宫里埋下一颗谁也想不到的钉子,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像鹰一样飞得更高呀!”
  一个月后,太子举行大婚,举国都沉浸在欢庆之中。花烛之夜,东宫洞房里帏幄低垂,海棠盛妆坐在一张床的左首,李承乾坐在右首。
  一脸顽皮的安康手里拿着一块罗帕轻轻走进来,喊了声:“太子哥哥,这是侯将军刚才交给我让我转交给太子妃的。侯老将军说他穷了一辈子,就给太子妃置了这么件嫁妆,她还忘记了带走。”
  李承乾接过罗帕,轻声念道:
  银瓣清香生春林,
  两蕊依依连理心。
  万花残作寒露碎,
  百步芳菲犹伴君。
  海棠眼中静静地流下两行泪来。安康看着这位新过门的嫂子,感到十分意外,她不知道海棠为什么会流泪,因为——这本该是一个欢乐的时刻。
  

贞观长歌十二 密盟(1)
一丝风也没有,阴山下的原野一片枯黄。颉利提着马鞭走在营中,他的表情凝重,比起几个月前似乎苍老了许多。就在这一年的夏天,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旱袭击了他统治的领地,连着半年滴雨未落,入秋以后,草原已经像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在苟延残喘。
  离颉利不远的地方,一个女人正在吃力地挤着一头母牛的乳房,可是任她怎么使劲,都挤不出一滴奶来。女人的丈夫走过来道:“别挤了,你看看这草原,都旱成什么样子了?牲口吃不上草,能挤得出奶吗?”颉利看看天,太阳像一团燃烧的火球放着灼人的光芒,让他觉得有些晕眩。这时,勃帖走过来禀报:“大汗,各部首领都到齐了,在大帐里候着您呢。”颉利的眼睛从太阳上移开,迈开步子,心事重重地向前走去。
  汗帐里坐满了各部首领,他们是奉颉利之召前来商讨救急之策的。这场大旱让各部落都面临着灭顶之灾,河流见了底,女人们的眼泪也哭干了,牛羊正在和草场一起越来越少,而这又势必带来人口的减少,草原上的首领贵族们心里都在发慌。不过,虽然都受了灾,但灾情轻重却有差别,因此,着急的程度也各不相同。
  薛延陀部首领处罗抢先大声诉苦,说自己的部落已经宰杀了两万只羊,不然牲口就都得饿死了!一个首领马上揭他的老底,两万只羊对你算什么?谁不知道你底子厚,部落里的女人能生孩子,母羊能下羔子,而今这草原上除了大汗的毡房,就数你薛延陀多了!处罗马上争辩说,我那儿人多是娃子,羊多是羔子,都是赔钱的货呀。又有人感叹道,要说眼下,还就铁勒部的日子好过,守着河水源,总算保住了一片草场,牛羊一个个膘肥体壮的,让大家伙儿看着眼热呀。契必何力最怕的就是别人惦记他的河水源,忙不迭地哭穷道,那一汪牛蹄子印大小的水,能养活几根草,羊吃了就没有牛吃的……
  大伙儿正七嘴八舌地说着,颉利走了进来,众人静下声来,颉利到当中的桌几后坐下,头领们一齐拱手行礼:“参见大汗!”颉利一摆手道:“你们坐吧。各位首领,今天把大家请来,是要商量一下如何应对旱情。这些天我打马在各处走了一遍,各个部落的日子都很难熬。特别是拔野古部的草场几乎死光了,而薛延陀部每天要屠宰上千头的牲口,你们难熬,我这心里难受呀。”
  众人频频点头,有人嚷道:“大汗,看样子,今年冬天只怕很难挺过去呀。”颉利说:“如果坐着等死,当然是没有人能挺过这个冬天,眼下咱们只剩下一条生路了——找李世民要吃喝!各部落的操练一天也不能停止,所有能拿出来的财宝全部拿出来打造军械,一定要让咱们的铁骑成为一百年来天下最强大的骑兵。等黄河上冻以后,就挥师南下中原。”
  众人交头结耳一阵议论,有人提问道,那黄河上冻之前呢?总不能眼看着牲口都死光吧?颉利看了那人一眼,见是拔野古部首领密苏阿,便回答他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大家要和衷共济,同渡难关。我先带个头,把月亮湖周围的草场让给拔野古部。”密苏阿闻言满脸感激地站起来:“大汗,那片草场是先可汗留给您的,臣怎么敢擅占?”
  颉利作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我蒙上天不弃,执掌汗位,守着葬有先祖陵寝的月亮湖,先可汗有遗言,不到万不得已,先祖陵寝周围五十里的草场不能放牧。现在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我总不能看着你们山穷水尽吧!明天,你们部落就把牛羊都赶过去吧。”密苏阿激动得热泪盈眶,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大汗,我拔野古部四万父老感谢您了!”
  颉利将他扶起,接着扫一眼各部首领说道:“其他部落也要胖的帮一把瘦的,强的扶一把弱的,让能活下来的人畜都活下来。契必何力,河水源在你的草场里,你的损失最小,处罗的日子不好过,我看就让他先迁进你的草场,让他缓口气吧。”契必何力着急地起身言道:“大汗!河水源那点草场,哪够两个部落在里头挤呀!”
  颉利脸一变,斥道:“到了这个地步,你居然还分那么清楚?”密苏阿在一旁帮腔道:“我说契必何力呀,你的心胸怎么比针眼还小呀,大汗能把祖陵周围的草场都让出来,你怎么就不能帮帮处罗呢?”帐中一阵议论纷纷,众人都在指责契必何力。突利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心里却很着急,他已经看出了颉利用的是一招阴计,真担心处罗和契必何力会上当,那一来,自己就独木难支了。
  武德九年带着长安城下的遗恨回到草原后,颉利一直在设法把十八个部落里那些不顺从自己的首领撤换掉,几年下来,他的努力大见成效,有十五个部族首领已经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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