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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为妾-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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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庭院深 六十二、小巧(一)
  奉直闻得碌儿报,心下安慰,若水还是很顾着他的脸面,要不以她的性子,这会子不成拗成什么样。等会过来也好,给郎从书一点教训,让他以后见了若水尊重些。
  令午宴摆在凉亭里,又厚颜从老夫人哪里讨来一坛上好的花雕,准备三人畅饮一番。
  若水细细地让虹儿重挽了头发,补了妆容,看看快到午饭时,这才慢慢地过去。
  郎从书看时间不早了,正担心她恼怒不肯来,若以后挑拨,必让自己和奉直生了间隙,暗恨自己鲁莽。
  正不安之中,却见若水仍是旧模样,身姿娉婷地走来,面上并无恼恨,这才放下心来,又暗暗感激她大度,不等奉直发话,连上前深深作了大揖:“小弟无状,出言失礼,还望小嫂莫要怪罪!”
  若水连忙虚扶一把:“郎公子大礼,若水不敢受,公子乃直爽之人,何来怪罪之谈!”
  郎从书见她大度,应对有,面色平和,知她真的不再恼自己,更加敬重了。
  奉直和谢长见状开怀大笑,正好碌儿来报午宴已摆在花亭里,奉直忙邀大家一起前往,若水想告辞,却被奉直拉住要一起去,若水无奈,只得跟着他。
  刚刚走到花亭,满满一丰盛的酒席已经摆好,花雕已经打开,散发着阵阵酒香,奉直正待请大家落座,却见若水面色突然难看,忙低声问怎么呢,若水急急答到:“我要走了,实在闻不得酒味,再留下会扫了客人的兴!”
  说已经难受得受不了,匆匆施个礼,赶紧走了,虹儿连忙追去。
  奉直无奈。一边只得安慰几客人说若水自幼有疾。闻不得酒味。一面吩咐小丫头去门口等严妈。让她回来就去看看云姑娘。
  若强忍着转过后院。刚走到偏院门口。就再也忍不住连连作呕。远远一个小丫头看见。连忙跑进了仙儿地院子。
  仙儿回去后羞愤交加。想打杏儿出气。又怕打坏了她。只得骂了一阵。又胡乱摔了几个不值钱地小物件。弄得屋里一片狼籍。这才趴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为什么自己用尽心机然和草一样卑微?而那个蠢笨毫无心机地云若水。不就是出身和模样比自己好些。却聊聊数面就得了奉直全部地情意?
  同样是通房。若水被视同妻子并肩而坐。自己只能侍立一旁端茶倒水。别人看中地是若水。他舍不得给也就罢了。竟然为了安慰朋友把自己送出去。特别是那位讨厌地客人不要自己也就罢了。竟然如此出言污辱!
  正羞愤交加之际。那个被她收买地小丫头进来报了刚才所见之事。仙儿闻言翻身坐起。恨恨地想。老夫人可以不管孙子宠谁。但如果得知她再次当众作呕。还会袖手旁观吗?
  好不容易挨到天色渐晚,听闻客人已经走了,奉直也进了云氏地院子,这才起身整妆,准备去见老夫人。
  正待前去,一个婆子捧着一块水红色的绸子进来,说是公子赏的,仙儿连忙满脸堆笑给了赏钱,送她走后,这才脸色一变,把绸子狠狠在床上,她今天所受的侮辱,岂是一块绸子所能弥补的?
  正待出去,想想又转身,百般不舍地拿起料子,轻轻地脸上摩娑着,这可是奉直第一次赏她地东西!
  眼里浮起了一丝丝的柔情,可很快又变得狠厉,如果在正室进门之前不能得了奉直地宠,将来遇个厉害的主母,自己这一生哪还有得宠的希望?必须尽快撵走云氏!
  急忙忙来到老夫人院门口,先站住调匀呼吸,稳住心神,这才面带微笑,缓缓地走进去,老夫人午睡起来念了会佛,正闲得发慌,见仙儿进来一喜。
  “我就说这孩子有心,跟了奉直也不会忘了我,你看看这会又来了!”
  仙儿连忙笑着见了礼,亲热地说:“不是仙儿有心,是仙儿想老祖宗想得慌,这不过来看看心里就和猫抓似的!”
  老夫人乐得哈哈大笑:“秀容你看看,这一张嘴就跟抹了蜜糖似的,不过说假话呢,可我就是爱听,我才不信你们小两口正情热哪能这么想我!”
  仙儿嘟起嘴,不依地说:“老太太就会笑话人,我跟了老太太这么长时间,这刚刚离开确实不习惯!”
  李姑姑呵呵一笑:“这话我信,打小养着,哪能没感情!”说完见她虽然笑着,却眼神不宁,想是有事要报老夫人,忙找个借口退下了。
  仙儿正暗着急,担心回去晚了被奉直发现,可又不好赶李姑姑走,见她退下,顾不得多想,忙扑通一声跪下。
  老夫人唬得连忙起身拉起她:“我的儿,你有话尽管说就是,行这么大礼?可是奉直给你气受了?还是云氏妒忌了?”
  仙儿不肯起来,说;多心了,公子待仙儿很,云妹妹也和我和睦相”
  人急了:“那你快说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定为你作主!”
  仙儿流下泪来:“老夫人交待要我提点云妹妹,公子也让我照顾他,仙儿全部谨记在心,又怜惜她亲人远离,与仙儿共侍一夫情同姐妹,每日尽心尽力,生怕照顾不周。可是这些天奴婢两次见云妹妹作呕,今个午饭时又在院里作呕,奴婢疑心妹妹有什么病,公子是男子到底粗心,竟一直未请大夫,奴婢担心云妹妹又没有法子,所以求老人快请个大夫给她看看,不要误了她地病情!”
  老夫人面渐渐凝重,她盯着仙儿:“你是个有心的孩子,难得这么贤良不妒忌,奉直能得你真是他地福份!你可知道云氏得的是什么病?”
  仙儿不敢看她,低下头去:“仙儿不知,所以才来求老夫人请大夫给她看看,这万一得了什么恶疾也可早些医治。”
  老夫人面色渐:“你说得,这病得早点看,万一是什么恶疾怎么办?”
  仙儿见目地达到,怕被奉发觉,忙借口奉直午饭时喝了酒醒来需要服侍,匆匆回去了。
  看看她走了,夫人气得把茶盏狠狠摔在地上,李姑姑闻声进来,正待收拾,老夫人面色狠厉地说:“另找人收拾,快去传夫人和姨娘!”
  上午,趁着奉直接待朋不曾留意,于夫人传严妈细细问了仙儿和若水的一些情况,严妈虽然一昧袒护虽然只拣好地说,于夫人还是听出来蛛丝马迹,遣了她回去正和青姨商议,李姑姑来报老夫人传速去!
  两心惊肉跳地赶过去,老夫人面色不善,李姑姑上了茶速速退下。
  还未发问,老夫人已经冷冷:说:“这云氏也太不省事了!当初真不该让她进府。这会有了身孕正反应着,不在自个屋里呆着,还整天在外面晃荡,听说今天又在外院呕吐,被一众丫环婆子都看见到了,这府里不知多少人已经暗中猜疑,这样下去还能瞒得住吗?本来文远已经托人让奉直入仕了,也这两天的事,将来他丈人想扶持也容易些,这节骨眼上如果被人抓住把柄做了文章,不是毁了他的前程吗?”
  于人和青姨娘面面相觑,这若水真是太任性了,看样子一天也不能再呆了!
  于夫人忙上前帮老夫人顺顺气:“母亲别气了,云氏的住处今天已经准备了,我也查过了,处处都很妥当,服侍的人也物色好了,奉直定不会有意见!好歹挨过今天,明个一早就让青儿哄着奉直先过去看看,下午就迁云氏过去,等她离了众人的眼,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老夫人这才心下一松:“你安排妥当就好,再不能拖了,明个一定!
  奉直送走两位朋友,已经夕阳西下了,连忙赶去看若水。
  “这会好点了吗?午饭吃了什么?”
  若水正半倚在床上看书,虹儿忙答:“小姐这会好多了,刚是被酒气熏的,中午也没吃什么,就吃了一碗酸酸的热汤饼(注)。”
  奉直放下心来:“虹儿去厨房看看有什么你家小姐喜欢吃的,挑好的让她们装了食盒送来!”
  看虹儿出去了,一把夺下若水的书:“别伤了神,陪我说说话,没良心的,人家一下午没见可想得慌。”
  若水笑道“中午喝的酒不要紧吧?怎么没见仙儿姑娘侍候?”
  奉直见她含酸拈醋的样子,呵呵笑了,拧了一把她的脸:“你倒念念不忘呢!仔细酸倒牙!中午我喝的少,喝醉了怎么陪客,倒是他们喝的多!”
  想想又说:“我怕熏了你,特意换了衫子,又洗脸漱口才来,现在觉得怎样?有没有闻到酒味?”
  若水见他分外紧张自己,甜甜一笑:“也就是那一阵,过去就好了,可见孩子是不喜欢酒的,我一闻酒味和油腻就难受。”
  说罢又脸色一暗,懊恼地说:“严妈一再交待要我呆在这院里别出去,小心有反应被人看见,偏偏那会又被人看见了,也不知背后怎么猜疑。我也太粗心了!以后别再叫我出去了,我不想见客!”
  奉直暗暗后悔中午大意,祖母刚叫去问若水有没有反应,看样子分明是急着想撵她去别处住,自己今天得意忘形,竟忘了她的身孕,拉着她一起吃饭,害得她被酒气熏得作呕,如果被有心人看见张扬出去或者告诉老夫人,她们不是更有借口趁早迁若水去别处住吗?这两人名正言顺在一起才几天?若她们起了这个心思,自己还能留住若水几时?
  -注热汤饼:热汤面
  
第二卷 庭院深 六十三、小巧(二)
  看奉直脸色不好,若水暗暗后悔不该怪他,更不该在这时候提那些不痛快事,可是看奉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起了疑虑。
  “怎么呢奉直?没有什么事吧?你别担心,我以后再不轻易出去了,就在这院里,闲时看看书做做针线,府里竹娘再多,总不是自己亲手做的……”
  “若水!”奉直却神色异常,紧紧抱住她。
  若水疑虑,温顺地任由他抱着,却感觉以脖子有些冰凉,吃惊地扶起他的头,却看见分明是落了泪。
  “奉直!你怎么呢?发生什么事?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可是生平第一次见奉直流泪,若水既心痛又惊疑不定,又有什么事要降临到她头上?已经做了最低贱的通房,难道还有更坏的?马上想到自己有了身孕却要瞒着众人,立即无紧张恐惧。
  “是不是不许我们的孩子:世?奉直,不可以的,我受再多的作践都行,就是不能伤害我们的孩子!”说完紧紧抱住他哭泣。
  “我已经落到种地步了,家是没法回了,父母更是没脸去见,名份什么的我都不计较,我也不计较你要娶亲,只求你想法保住孩子!千万千万不要伤了他!”
  直捧起她的脸:“不会的,我定不会让任何人伤了我的孩子,若有任何人对你们母子不利,我绝不轻饶!”
  想进门后老夫人、夫人和侯爷对她的态度,若水凄然一笑:“如果是你的亲人呢?比如老夫人、夫人、侯爷,甚至你的嫡妻,你也不轻饶吗?”
  “不会地!相信我。她们是我最亲地人。孩是她们地血脉。不会这么狠心去害我地孩子。如果是别地女人敢设计你们母子。我就休了她!”
  若水不心。逼视着奉直:“如果是你最亲地人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奉直痛苦地摇摇头:“我已经容忍她们太多。为了顺着她们地心意。才害你如此。如果连自己地孩子也保护不了。我还要这个家干什么?如果她们真地不念骨肉亲情。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一再隐瞒着我怀孕地事?这能瞒得住吗?”
  见奉直不语。想想神色黯然:“想必嫌是个未嫁先孕面子上不好看。可面上再不好看事已至此。总不能为这伤了孩子?再说我已经处处顺着她们。连卖身契都签了。难道还不能容我地孩子吗?”
  说完百般恳切地看着奉直:“求你护着孩子。只要你能护着他。再多地苦我也愿意受。哪怕你有再多地女人都行!你想要仙儿吗?那就要吧。现在就去要了她!我不会再吃醋。只要能护住孩子!”
  见她越说越荒唐,奉直一把抓住她:“我不想要她!今个我差点把她送给郎从书,不过从书看不上不肯要,要不那会就带回去了!”
  然后一五一十地说了当时的情景,若水大惊,这仙儿还不要恨死自己!
  苦笑道:“你这不是让她记恨我吗?她惹不起你,也不敢迁怒郎从书,还不是把错全记到我头上?”
  奉直不解地说“那仙儿不会吧,我看她出身也可怜,不过被老太太养着才活了命,再说了家生子,哥嫂都是家奴,我留下她就不错了,哪能这么不知好歹?”
  说完不好意思地看了若水一眼:“你别生气,我怕她受不了,刚让送派人送去一块衣料,也算恩典了,她慢慢会想开的,看她平时温顺恭敬的样子,不象是个厉害的,你别担心了。”
  “你为了我和郎从书翻脸,却又要把她送人,郎从书说话又难听,这种侮辱,谁也受不了的。你虽高看我,只把她看做奴才,在她眼里我俩身份却是一样的,这会子不知恨成啥样?”
  奉直一个劲地安慰,若水仍是忧心忡忡,自已在府里两眼黑,认识地也过那几个人,仙儿虽然低贱,根基却深,又有兄嫂帮衬,若真的想使小手段对付自己,可不要吃亏?正待无奈,虹儿和严妈提着两个食盒进来了,奉直一喜,也许这事严妈能解决呢。
  一五一十听他说完,严妈听了无奈叹道:“你那些朋友也太放浪了些,按说对你们来说这种事不算什么,咱们于家家规严,那种做过别人姬妾的女人是进不了门,当年侯爷就把一个宠妾送人了。是要仙儿送人,也不该当着她的面说,你也太鲁莽了,至少先征求一下仙儿的意思,总不能强逼着人,万一她宁死不从怎么办?何况她还是老太太赏的!”
  想想又说:“如果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还好的,毕竟为奴为妾地就是这样,主子或者不喜欢了,发卖送人都是常有的事。可你不但拒绝云姑娘,还气得什么似的,转要把仙儿送人,你让她怎么想?她不敢记恨你,能不记恨云姑娘吗?”
  奉直面色一冷:“她敢,不过一奴才,我也不过看在老太太上才留下她,若敢对若水不利,看我怎么收拾她?”
  严妈气得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你虽高看云姑娘,只把仙儿看作奴才,但名面上两个身份却是一样的,你这样把一个捧到手心里,把一个踩在脚底下,她就是再温顺也受不了。何况她自小在府里长大,行行道道都精着,若存了心思对付云姑娘,还能叫你抓住把柄?你若真为云姑娘好,就千万不要让她和别人结怨才是正理!”
  奉直一想也是,明面他能护住若水,可是暗地有人使绊子,那可是防不胜防呀!无奈说:“当时也是朋友情面碍着,不想伤了自小长大的兄弟感情。我也知道自己任性了些,不过已经派人给仙儿送去了一块衣料,算是安慰吧!”
  若水面带愧色地说:“严妈一再叮咛我不要轻易出去,仔细反应被人看到,可我午饭那会又被酒熏地作呕,虽然跑得快没在朋友面前失礼,却被不少丫头婆子看到,也不知会不会被人猜疑传了出去,又让老夫人和夫人不快?”
  奉直一滞,看样母和母亲可能要早点让若水别院居住,为了掩人耳目,还不知选个多荒凉偏僻的地方,自己又不能时时在身边,中午有反应又被人看去,若被她们知道,肯定要尽快让若水搬走了。
  奉直惊疑不定地问:“严妈,院里真地有不忠心乱向往外传的?”
  “哪能没有?不单这个院子,每个院里都有!说不定这会已经传出去了!,要赶紧想个办法才好!”
  直冷冷地说:“去守门地婆子哪里查一下,从午饭后到现在都有谁出去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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