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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为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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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全无,韩月洁再此衾寒枕单,空闺寂寞,对丈夫彻底死了心。
  十八年来守着儿子苦挨岁月,替妻妾成群的丈夫打理着于家若大的家业,为的就是有一天儿子得到安靖侯世子的位子。
  自己输给了那个女人,奉直不能再输给她的儿子,那怕奉纯是自己亲手养大的,总归是隔肚皮如隔万重山,何况奉直出生后,于文远担心她会加害奉纯,对她百般提防,不许她和奉纯再有任何来往,十几年来,母子感情如同路人。
  如今奉直好不容易攀上了凌相这棵大树,以凌相的手段,安靖侯世子的位子一定是奉直的。
  可是到了两家谈婚论嫁的关键时期,奉直竟然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情,还为了那个蜀郡女子欺骗自己,说什么大雪封山,大过年的也不回来,只为守着那个蜀郡女子。
  欺骗自己是小事,如果激怒凌相,婚事泡了汤,以于文远的态度,安靖侯世子的位子就很难再落到奉直头上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忍辱负重和经受的种种委屈和伤痛,不是全落空了吗?
  想到这里,韩月洁再也坐不住了,她匆匆披上外衣,在丫头仆妇的簇拥下去找奉直了。
  
第一卷 长相依 五、母子(一)
  奉直已经清洗干净伤口并上了药,大概因为在床上养伤不方便照顾,此时正趴在软榻上,盖着一张轻软的丝被,虽然强忍着不呻吟,可是依然痛得脸色苍白、眉头紧皱。
  丫头嬷嬷们还算尽心,屋里燃了安神静心的熏香,碳盆也红红的,桔黄的烛光闪烁着,一室暖意。
  看到于夫人进来,奉直侧过脸满含乞求地叫了一声娘,就痛得冷汗淋漓,于夫人看着儿子的样子,心里又痛又恨,一想今天来的目地,她强忍住眼泪,坐在一旁思量着该如何开口。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奉直表面上大方开朗,懂事知礼,其实因为亲生父亲长期的冷淡,他是个内心非常敏感而倔强的孩子,今天如果话说得不合适,不但不能改变他的想法,可能还会造成母子反目。
  奉直的奶娘严妈在一旁边抹泪边给奉直擦汗,看到于夫人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哭了:“夫人,公子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苦,刚才老夫人来了,哭得跟什么似的!老爷怎么下得了手啊!嫡亲的儿子呀!”
  一声“嫡亲的儿子”提醒了于夫人,想到今天来的目的,她沉着脸喝令:“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和公子说,严妈你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得打扰!”
  严妈看她满脸严肃,不敢多言,敬上茶就带着丫头小厮们退下了。
  “娘,儿和若水情投意合,愿一生不离不弃,请娘成全!爹爹向来不大喜欢孩儿,孩儿唯有依靠娘成全我们了!”
  一句“爹爹向来不大喜欢孩儿”让于夫人满腔恨其不争的怒火瞬间消退,代替的是深深的怜惜和慈爱,往事一幕幕呈现出来。
  初为人母的她,虽然无比虚弱,看着身旁娇嫩的幼子,满心的甜蜜和幸福都涌上心头,等待丈夫前来看望她们母子。
  可是整整五天了,于文远也没有踏进她的房门,就连时时粘着她的奉纯也不见踪影,每天来探望她们母子的于老夫人含糊其词,只是不停地安慰她,同时送来大量的补品。
  她猜测着,不安着,不好意思问别人,只好让已是于文远通房丫头的青云去打听,青云一遍一遍打听的结果却是于文远公务繁忙,抽不开身,等有空就会来看望夫人和二公子。
  终于有一天青云不忍心看她痴痴等待的样子,含着泪告诉她:“夫人,不要再等侯爷了!那天侯爷听说夫人生了一位公子,就转身去看奉纯公子了,说什么也不肯过来,还让人带走奉纯公子不许再来找你,老夫人再怎么骂也不顶用!”
  眼泪簌簌的落下,原来自己的儿子一出生,就成了亲爹的眼中刺、肉中钉,自己又重新成了弃妇。
  “夫人,月子里千万要放宽心,可不敢哭落下了病根。以后有小公子陪着你,总算终生有了依靠,你一定要想开些,你可是小公子唯一的依靠!”
  青姨娘不忍,跪地使劲磕头哭求着。
  那一刻,仿佛又看到当年于文远那恨意而凉薄地一瞥,一颗心冷极痛极!终于明白,他的心里从来只有那个女人和她生的儿子。
  自己的孩子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嫡亲的儿子,因为可能威胁到奉纯的嫡长子地位,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一年多的夫妻恩爱原来都是假的,只是对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全心全意付出的感激而已。
  一旦她和奉直威胁到那个女人和她儿子的利益,就立即露出了冷酷的一面,要想和她一直夫妻恩爱,除非自己一直都生女儿,或者干脆不生,一心一意以奉纯为主,绝对不能威胁到奉纯的嫡长子地位。
  这么多年来,仿佛奉直是个拖油瓶一样,于文远从没关心爱护过他,满月贺仪也草草举行,就连奉直的名字也是于老夫人起的。
  而自己重新又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长夜寂寥,独守空闺,于文远一个又一个侍妾纳进了家门。
  那一年春暖花开,奉直才丫丫学语,看到刚刚外出归来的于文远,脚步蹒跚地走过去,抓住他的袍角,仰起天真可爱的小脸:“爹爹抱抱!”
  于文远喝了一声:“严妈!把小公子抱进去!”,就看也不看奉直一眼,牵着已是少年的奉纯走了,只留下泪流满面的她和哇哇大哭的奉直。
  想到这里,于夫人顿顿心神:“奉直,你可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你的爹爹从来就没给过你一张好脸,你可知道他为什么对我们母子从来都是不闻不问?”
  奉直想起爹爹对其他兄弟姐妹的关心和对自己的冷淡,想起懂事以来母亲的郁郁寡欢,惊讶狐疑。
  “儿子也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爹爹就不待见我,就象这一次,如果是大哥做了同样的事情,爹爹未必会象对我一样狠得下心。每次看到爹爹很疼爱大哥和弟弟,就是对妹妹这个庶出的女儿也喜欢得很,奉直心里就很难受,小时候还偷偷哭过几次。懂事以后常常想问娘,又怕惹娘不开心,问奶娘她不肯说,我就一直强忍着,后来也就想开了,只要有奶奶和娘疼我就行了。今天娘这么说,莫非奉直不是爹爹的亲生儿子?”
  “如果你不是他亲生骨肉,那怕他打死你,娘也认了!虽然他一直以奉纯为嫡长子,其实奉纯只是一个私生子而已,只有你才是他唯一的嫡子!也是娘唯一的骨肉!”
  “那大哥?难道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既然我是爹唯一的嫡子,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奉直惊呆了,奉贞是青姨娘生的他知道,娘只是担心她因为生母是通房丫头而被人看不起,所以自幼养在身边,而大哥奉纯,他一直以为是母亲亲生,只是因为父亲对两个儿子不能公平对待而导致母子兄弟离心。
  “你也成人了,娘不想再瞒你了,今天我就全部告诉你吧。”
  奉直忘记了疼痛,听母亲慢慢诉说着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二十多年前,于文远才尚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清秀儒雅、才华横溢,考中进士以后,去河北大名看望几年未见的恩师陈清思。
  谁知去了以后,恩师已经病重,师母也离世多年,只有独女陈如玉守着病父,于文远是一个多情多义之人,早年丧父与恩师情同父子,当时就留了下来,如同亲子一样照料着恩师。
  他的师妹陈如玉是一个美丽温柔的才女,两人一起尽心尽力照顾着陈清思,闲时吟诗做对,渐渐情投意合。
  看出了女儿和爱徒的情意,正担心自己离世之后女儿无所依傍的陈清思喜不自禁,问清于文远尚未定亲之后,病重的陈清思决定遂其所愿,离世前亲眼看到爱女和爱徒喜结连理。
  于文远立即让人送信向于母秉明此事,可是恩师的病情已经不能耽搁,来不及等于母同意,更来不及等于家下聘,陈清思就以恩师如父的身份,请来当地名流证婚,亲眼看到两人入了洞房,几后天,心愿已了的陈清思撒手人寰,办理完恩师后事,于文远正准备带妻子返乡之际,于母的回信到了。
  世事难料,于文远离家以后,曾经无人理睬的安靖侯府孤儿寡母,因为于文远考中进士前途无量,再加上才貌出众,世家权贵纷纷提亲。
  于母生怕娶妻不淑误了儿子一生,想方设法找人打听,终于得知安国公韩颂义嫡长女韩月洁娴雅端庄,善于治家,就等不得儿子回来,正式订下了这门亲事。
  谁知那边儿子却已奉师命成亲,一边既成事实,一边是国公府再无退婚之礼,于母两难之下,决定命儿子带陈如玉回府为屈为妾室,然后迎娶韩月洁为妻。
  可是陈如玉出身书香门第,美丽过人,自幼饱读诗书,承父命拜过天地嫁给于文远为妻,家乡中人也都知道她是安靖侯府世子的妻子,将来的侯爷夫人。
  现在惊闻要她屈身为妾,竟然宁死不从,宁愿独居娘家守着父母灵位到老,甚至出家为尼也不去侯府做妾。
  于文远被突出其来的变故弄得痛苦不堪,一方面不能违背自幼相依为命的母亲,一方面不忍心爱的女子屈为妾室,只得一个人先赶回侯府见母亲,希望能做通母亲的工作,放弃同安国公府的亲事。
  可是世族大家若非遭遇重大变故哪有退婚之礼,于文远说不通母亲,又偷偷给母亲留信离家去看望新婚妻子。
  去后才知陈如玉已经有了身孕,于文远欣喜之余,安顿好妻子又返回长安向母亲秉明,希望母亲看在骨血的份上同安国公府退亲。
  可是多年来独自支撑侯府,深谙官场险恶的于母当然不允许儿子因为退亲贻笑朝中,得罪安国公府,进而毁了于家。
  她寻死觅活,软硬兼施地逼迫于文远同意娶韩月洁,立陈如玉为妾,于文远无奈只得屈服,奉母命去接陈如玉回侯府。
  一来一去,陈如玉已是大腹便便,她以为于文远已经说服了母亲退亲才来接她,就高高兴兴地随夫君回长安,于文远有苦难言,怕孕中陈如玉受刺激,只得先瞒着她。
  因陈如玉孕是受不得颠簸,他们路上走得很慢,快到长安之时,陈如玉已经将要临盆,眼看家门在即,于文远再也无法瞒下去了,只得向陈如玉说明实情。
  重创之下,陈如玉早产下一子,说什么也不肯去侯府为妾,宁愿带着儿子回老家独居。
  于文远只得宽慰她,说一定想办法说服母亲看在孩子的面上,退掉安国公府的婚事,让她安心将养身体,抚育幼子,陈如玉怀着一线希望,苦苦等待着。
  于文远回府之后,千求万恳,可是为了于府的前程,为了于文远将来的朝堂上有立足之地,于母坚决不答应退婚,甚至以死相逼儿子去安国公府下聘并立即成亲。
  于文远万般无奈只得瞒着陈如玉迎娶韩月洁进门,只能等既成事实后再慢慢说服陈如玉。
  可是陈如玉却无意之中得知了于文远娶妻的消息,心恢意冷的她抢在在韩月洁进门之前留下稚子服毒自尽。
  临终留书给于文远:“我承父命拜天地嫁君为妻,再无屈居人妾之理,我儿亦不可为庶子受世人鄙薄。今你母命难违负我,我当自尽以成全你,我死在她进门之前,应是我为嫡妻,她为填房,我子乃是嫡长子。望夫君看在先父及你我夫妻情深的份上,善待我儿,莫使他以庶子身份受人欺!”
  “娘,我知道了,这个孩子就是大哥!”奉直痴痴地听着,忘了伤痛,也忘了客栈里的若水,他终于听懂了,也明白了母亲这些年的痛苦、父亲这些年的冷漠因何而起。
  
第一卷 长相依 六、母子(二)
  二十多年过去了,说着这一切,就象说着别人的故事,可是韩月洁仍然有浅浅的心痛和醋意。
  别人的幸福之外,全是她的痛苦,她却身不由己地充当了那个毁了别人幸福、让人家母子死别的角色,虽然她比死去的陈如玉承受了更多的痛苦。
  “这个孩子就是奉纯,他的亲娘死后,为了给她嫡长子的身份,你奶奶和父亲让他认了我做娘。娘身不由己造成人家夫妻、母子天人永隔,你父亲因此当年恨极了我。因为要娶我进这个家门,才逼死了他心爱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我奉纯一直由我抚养,他当年恐怕都不愿看我一眼!”
  “娘,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无辜的。这么多年来,你孝敬奶奶,善待大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哥是你亲生,今天你如果不说,连我也这样认为。管理着这么大一个家,别人看不到,我是你儿子,还能看不到你的辛苦?其实爹从内心也非常依赖和敬重你,这我看得出来,无论家里还是外面什么事,他事事都要找你商量。”
  儿子的话让于夫人感到一点欣慰,总算有这么个处处优秀的儿子,自己这一生不算太亏,可是她又马上想到了他带来的蜀郡女人,心里一沉,无论如何儿子的一生都不能毁在一个商贾女子手里。
  “陈如玉死后,你父亲从此心恢意冷,他这一生再未爱过其他女子,他的一生只做着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对着书房里的画像吟诗作画,思念他心爱的女子,菡姑娘和玉姑娘就是因为长得象陈如玉而被他买回来做侍婢,玉姑娘更是因为名字叫陈若玉,长得也象陈如玉,而倍爱你父亲宠爱,其实她们只是陈如玉的影子而己,要不然堂堂侯府,怎么容歌妓进府。第二件事是培养他们生下的儿子,防止任何人侵犯他的利益,包括嫡长子的地位和安靖侯世子的位子。”
  血涌上了奉直的脑门,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父亲长久的冷淡,他以为自己有奶奶和亲娘的疼爱,是不在乎多一份或者少一份这份父爱的。
  现在才知道,自己心里从来都是渴望的,因为得不到的的遗憾,因为一直被伤害的自尊,因为深积的怨气,因为对其他受宠兄弟姐妹的妒忌,他一直欺骗自己,自己不在乎他,不稀罕他的爱,天长日久,仿佛成了真的,就象伤口结成厚痂,不揭开倒也无所谓,一旦揭开并得知真相,竟然痛得鲜血淋漓。
  原来不爱自己,是因为担心自己夺了他另外一个儿子利益,同时亲子,一个是心头肉,一个却是眼中钉。
  奉直从心里几声冷笑,自己一直竟被亲生父亲视做对手,连带任劳任怨的娘亲也不受他的待见。
  看到儿子痛苦的眼神,于夫人沉默了,她不知自己这样说是对是错,可是想到儿子的前程,她横下心继续说下去。
  “多年来,你爹沉在过往的痛苦里,不在乎仕途进取,不理会侯府若大的家业,也从未当我是他的妻子,我只是一个替他管理家业、孝敬老人、照顾子女的高级管家而已。他如今对我也算是礼遇有加,百般敬重,可是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这就是娘一生的悲剧。如果这只娘一个人的事,受再多的苦都无所谓,最关键的是立谁为世子侯府,你要记住,你才是侯府真正的嫡长子,一定要千方百计去争。”
  “可是,爹只承认大哥为嫡长子……”
  “他承认又能怎么样?他娶那个女人时有没有于家的聘礼?有没有三媒六证?有没有进祠堂拜过列祖列宗?于氏家族有谁承认?她连于家的大门都没有进,又怎能算是嫡妻,她的儿子又怎能算是嫡子?按照于氏族规,她连正经的妾室都不是,奉纯连庶子都算不上,他只是个私生子而已!”
  “可是,父命难违,爹爹如果一心要让大哥做安靖侯世子,谁又能阻止得了?”
  “怎么没人阻止得了?安靖侯府立世子,是要上报礼部同意的,皇上年老体衰,凌相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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