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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为妾-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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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面前义结金兰,从此以兄弟之谊相处,奉直弟以为如何?”
  奉直连忙起身抱拳:“奉直的遭遇如同安兄一样,家中也有异母兄弟,但利益冲突,总无法太过亲近,能得与安兄结金兰,平生快慰也!”
  两人很快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临分手前,安公子思量着说:“那云氏乃弟心爱之人,相必孤身在此,远离父母家人,若方便的话,改日带来我府上与你嫂嫂相见,也好多个闺中好友,以慰思亲之情!”
  奉直羞愧地说:“不瞒安兄,我那嫡妻是个表面贤良,内心狠厉之人,若我稍有偏待云氏,怕她不得安生,再说带一个通房访友,也说不过去,就是家中长辈也会怪罪。”
  安公子一怔:“原是我粗心忘了这个,以后再说吧,说不定会有机会!”
  奉直连忙谢过,两人带着薄醉分手。
  坐在摇晃地马车里。想起对若水承诺要带她逛遍长安城每个角落。可是自从进了府。连院子都极少出过。为了保她安然度日都要费尽心思。更别说兑现当初地诺言了。
  时辰不早了。也不用去请安。径直回到自个地院子。门口地红灯笼在秋风中摇摇晃晃。照地“福意居”三个字分外显眼。奉直一阵苦笑。云若水就这么不被人容吗?当初带她回来是对还是错?
  忽又想起已经有五天没和若水单独相处。只能在她过来服侍地时候。匆匆相视几眼。众人面前不敢造次。连一句知心话也说不上。顿时再也按耐不住。推门进去就直奔偏院。
  刚走了几步。碌儿拦住了他:“公子。你让奴才提醒你以后不可任性。要处处以少奶奶为重。奴才不敢忘记。请公子三思。你刚回来。无论如何都应该先去见过少奶奶。哪怕晚上招云姑娘服侍也行。面子上地事情一定要做足呀!”
  奉直闻言不由得停了下来。苦笑一声。无奈地走进了凌意可地屋子。
  屋里烛光闪闪。凌意可还在等他。闻着酒味皱了下眉头。上前扶住他:“公子又喝酒?难怪回来得这么晚?幸好妾身准备了桂花蜜水炖藕。又解秋燥又解酒。公子趁热吃了吧!”
  奉直思念若水,心神不宁,怕被她看出,只好随便应了一声,没滋没味地吃了一小盅,应景地连声夸好,又谢了几句再不言语。
  凌意可等了他满满一天,看看他的样子,分明心思不在这里,只能压下满腹的委屈和嫉恨,温柔地笑笑:“意可有一事向夫君秉告,还望夫君应允!”
  奉直静下心神,打起精神问:“何事?娘子请讲!”
  凌意可拿出拜贴,脸上是端庄得体的笑:“姐姐送来地,说是明日在王府办个果子会,不过邀些官员和世家一些年纪相仿的女眷热闹热闹,让我也去!”
  奉直笑笑:“王妃相邀,当然该去!你去吧,记着备上厚礼,替我问侯王妃安好!”
  “这些意可都明白,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夫君可同意?”
  “噢?什么事尽管说吧,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凌意可走到奉直背后,在他的肩上轻轻捏着:“意可见云妹妹家门遥远,再无亲人,公子又常常忙得顾不上,想必内心很孤独吧?我想带云妹妹一起去,也好让她散散心,夫君觉得如何?”
  奉直一愣,狐地看着她不语,她真地有这么好心?还是这段时间自己处处公平让她转性了?
  凌意可觉查到他的心思,委屈地说:“夫君不相信意可?这段时间我哪里做得不好?夫君每日忙,有我罩着,这院里谁敢对妹妹有半点不敬?你看看她气色也越来越好了!”
  奉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处处提防着她,到有些过于紧张了,若水自进得侯府,就从未跨出半步,大概,出去转转,接触一下京中同龄女子也好,正待答应了。
  “还是问一下云姑娘的意思吧,看她可愿意去?”
  凌意可目光一冷,心里暗恨,真是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当家主母外出让通房相陪,原是抬举她,竟然还要征求她的意见?
  面上却仍然温柔地笑着:“夫君说的是,原是我欠考虑了!现在已经晚了,云妹妹恐怕已经睡了,明早她过来了我再问问,如果愿意就带她一起去,也好散散心、长长见识!这院里地姐妹都安宁了,夫君也就能一心做事!”
  奉直连忙谢过:“娘子费心了,事事为我考虑,就依你说的吧。”
  说完想回屋去传若水过来,他实在很想念她,却怕她果真如凌意可所说早早睡了,去了打扰她休息,想离开又拉不下脸,一时讪讪地不知说什么好,两人相对再无语。
  凌意可看着他,心底叹息了一声,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早早了汤水一直等到现在,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吗?
  “时辰不早了,夫君可否要安置了?晚上要招谁服侍,我派人去传?云妹妹身子弱,这会恐怕已经睡了,就别惊扰她,还是另传人吧!”
  奉直脸刷地一下红了,连忙结结巴巴地说:“不传谁!不传谁!我今晚就在这里安置了,喝多了头晕,不想再走了!”
  说完不等凌意可服侍,自己胡乱除了衣服靴袜,倒头就睡,鼾声很快响起。
  凌意可挥挥手让丫头退下,坐在梳妆镜前上半晌无语,红烛依然燃着,镜中的容颜如花,并未晦褪分毫,为什么激不他内心地爱恋和怜惜?所谓的相敬如宾,不过是掩饰隔膜的华美外衣而已。
  第二天早上,奉直一觉醒来,帐中已经无人,翻身坐起正待下床,听得凌意可吩咐道:“妹妹不必服侍我了,去看看公子起床没有!”
  很快一阵细碎地脚步声,帐子轻轻地揭开,映入眼睑的是一张美玉无暇地容颜,奉直温柔而激动地看着她,气色渐好,想是身子慢慢恢复了吧,衣着朴素不如任何一个丫头,哪比得上初见时的锦衣华服,妆容也极简单,半点脂粉未施,髻上只有一支珠钗,虽然丽质天成,陋服难掩娇颜,却淡雅地让人心动又心疼,她必是刻意如此,想泯然于众人,甚至处处不如人吧。
  若水看着他裸露着上身,一幅晨醒懵的样子,心里一阵泛酸,秋夜渐凉,没有必要裸身而眠吧,许是为了方便昨夜的缠绵,难怪少奶奶今早起来眉目含情、嘴角带笑,又暗暗恨自己,说了再也不在乎,原来一颗心却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
  两人痴痴相望,眉目交会之际各怀心思,却都是为了彼此。
  “妹妹,发什么呆?公子到底醒来没有?”
  若水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好象偷情被人抓到,忙不迭放下帐子应了:“醒了!公子醒了!”
  “醒来就好,仙儿,去和云姑娘一起服侍公子起床!”
  仙儿很快应声进来,看看两人的情形,心里冷笑,我不杀卿,自有人欲杀卿!
  她很乖巧的不去招惹奉直,只殷勤服侍着,手脚麻利,若水插不上手,只得站在一边看着。凌意可很快收拾好了进来,看看里面的情形,轻轻一笑:“公子太不爱惜身子,昨夜象是倦极了,我还以为今早起不来呢,倒自己醒来了!”
  话语暧昧,让人诸多猜测,偏偏奉直没法解释,只得无奈地看了若水一眼,任由她们摆弄着更衣梳洗。
  奉直的女人全会集于此,凌意可看看争相斗艳的各通房,没一个能比得上最为朴素无华的云若水,简陋的服饰对她来说,如同浮云不能蔽日,粗葛不能掩玉,更显得灼灼其华丽质天成。
  “妹妹太朴素了些!我赏你的衣服首饰怎么不见穿戴?没的别人还以为我们苛待你!”
  奉直忍不住替她辩解:“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或许她喜素不喜艳吧。”
  若水也低下头自谦:“若水陋质,不盛华服,没的糟蹋了少奶奶赏的衣裳首饰!”
  凌意可无奈地说:“妹妹喜欢如此装扮,我也无可奈何,只是出了这院万不可如此,总要顾着我和公子的脸面!”
  若水忙应了,凌意可哎呀一声,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差点忘记了!还说今早问问妹妹可愿跟我去赴瑞王府的果子会!不止出院子,还要出府呢!”
  
正文 一百一三、衣裳
  若水不解地抬起头,奉直看着她受惊的样子,心里一痛,她压抑的太久了,是该出去透透气。
  “若水,瑞王妃明日要在王府里做个果子会,应邀的都是年纪相仿的京中女眷,少奶奶想带你去散散心,你可愿意?”
  说完殷切地看着她,不等若水回答,凌意可连忙说:“不过是京中的名门女眷聚聚,并无外人,我寻思妹妹离家远,怕你闷着,所以带你去散散心,也长长见识,妹妹可愿意与姐姐做伴?”
  若水低下头,看不出喜怒,淡淡地说:“公子和少奶奶的心意,若水不敢不从!”主子的命令,能不从吗?询问她的意思不过是抬举而已,自己可要知道好歹,除非以后不想过安生日子。
  就是去了,凌意可大不了想在人前羞辱她身份地位低而已,顾着奉直的面子,她还能拿私奔说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怕人笑?
  凌意可欣喜地看看奉直:“我就说,妹妹一定闷得慌,哪能不想去,年纪相仿的女子聚聚,也好热闹热闹!”
  奉直忙道:“娘子贤良,奉直心领了!”
  又对若水说:“少奶奶的心意,莫要枉费,今天好好歇歇,明个好好陪少奶奶去吧,也好散散心!”
  “放心,有我照拂,妹妹定会很开心的。等会就给她选好衣服首饰,保准明日让她们惊艳,也是侯府地体面。夫君快点用了饭走吧,别误了正事,晚上回来你再看我选的衣服如何!”
  奉直怕她猜忌,不敢多言,匆匆用了饭走了。
  饭后。凌意可吩咐虹儿把她赏给若水地衣服首饰全部搬过来。不厌其烦地折腾着。让她试了一回又回。穿了一件又一件。干脆把其他通房未穿过地新衣也全部拿出来让她试穿。若水早明白凌意可所做地一切不过是为了折腾她。索性横下心任由她摆弄。
  千挑万选。终于选定了一身淡粉色暗纹地绣花衫子和湖蓝色地百褶裙。再配上是宝蓝色地锦带。衣料上乘。做工精致。头上再插一支金梳背、两枝珠钗和几朵宫花。都是上品。看起来清爽娇媚。高贵雅致。若水细一打量。也很满意。不由得诧异凌意可怎会如此好心。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回到屋里。虹儿不解地说:“小姐真地相信少奶奶如此好心?”
  若水无奈地说:“我怎会信她?时时日日恨不能揪着我地错处让我不痛快。又怎会好心带我去长见识?不过是为了在人前羞辱我罢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虹儿。别傻了。她是当家主母。要我陪着去访客。我能拒绝吗?我若不去。以后就落了短处。随时都会被揪出来说事。别说我只是通房。你看看青姨娘敢违背夫人半点意思吗?”
  “那你就装病好了,如果你说身子不舒服,公子绝对不会让你去的!”
  若水轻轻一笑,坚定地说:“不,我不要事事都要公子庇护,若有一天他不能护我,或者不再护我,难道我都不能自保吗?无非就是在那些贵妇面前踩低我罢了,若我不在乎,谁又能奈我何?你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的!”
  奉直晚上回来,凌意可又献宝似的把若水拉出来让奉直看,奉直也极满意,连连点头赞她好眼光,凌意可知道他不过不好明着夸若水,才拐弯摸角地夸自己眼光好。
  奉直仍不放心,晚上一再问是否真想去,若水只是笑着说:“少奶奶的好意,若水怎能不从,公子莫要问了,我去就是!”
  奉直一再叮咛:“不让你去,又怕你闷坏了,自从进了京城,你还没好好逛过,你若去了我又不放心,怕你被人欺负。”
  若水温柔地摇摇头:“公子不用担心,我跟着少奶奶一起去,别人就是看在她的面上也要善待我几分,放心吧,我定会一根头发也不少地回来见你!”
  第二天早上,送走奉直,凌意可迫不及待地命若水细细盛装,看看时辰差不多,就吩咐人备车准备走。
  琴音上前道:“少奶奶还是喝杯热茶再走吧,怕你路上渴!”
  凌意可点点头:“给云姑娘也上一杯茶吧。”
  红颜和佳人闻言一人端着一杯热茶过来,若水连忙起身相迎,佳人地茶却直直递了过来,一下子撞到她身上,整盏茶泼了一身,顺着衫子一直流到裙子上。
  佳人吓得跪下就磕头,凌意可一边骂她一边吩咐人看若水有没有烫着,若水浑身发冷,仿佛那天枝儿把汤泼在她的裙子上,然后设计她换上了早准备好的裙子,害得她摔了一跤,最后在重重算计之下,她的孩子被害落胎。
  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地情绪。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佳人,一阵冷笑,那个害她地枝儿早已失踪,不过做了冤死鬼而已,如今她们竟然用上同样的手段,也不知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可笑的是不过为一身衣服而已,就说凌意可那有这么好心让她如此出众地现身于众人面前。
  她的样子吓了凌意可一大跳,连忙上前拉住:“妹妹怎么呢?可是烫伤了,快脱了让我看看若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转头苦笑着说:“幸好茶温热刚好,没有烫着我。奴婢只是难受少奶奶昨天费了那么多苦心替我挑了这身衣服,这下全付之东流了,所以心里很难过。佳人也是不小心,求少奶奶别罚她。”
  凌意可狐地看看她,却再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妹妹别急,衣服有的是,大不了再挑一身罢了,时间还来得及!”
  又转头诉责佳人:“要你这笨手笨脚地奴才做什么!幸亏没有烫着云姑娘,否则重重罚你!还不快起来替云姑娘更衣!”
  几件衣服很快抱来了,若水暗暗冷笑,费这么多周折,不过为了让她俗难看一点罢了,晚上肯定还要赶在奉直之前让她回来,也不嫌折腾的慌。
  “妹妹看哪一身好?”
  若水匆匆扫了一眼,全是极为粗劣俗艳之物,料子和做工都差很多,挑哪身都一样,难为凌意可堂堂一个侯府少奶奶,连一身衣服都要做这么多文章,去了瑞王府肯定会用尽心思让她受尽羞辱,打定主意今天眼观鼻口观心,任尔东西南北风。
  “少奶奶眼光极佳,公子都夸奖,若水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穿哪身应景些,就由你决定吧!”
  凌意可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索性上前取了一身:“秋天到底萧瑟些,这身鲜艳亮丽,妹妹就穿这身吧!”
  不等若水出言,就令丫头们快快替她更衣,若水细细一看,水红色地软缎上衣配翠绿色的宽褶绸裙,虽也是绸缎,但是染色不正,衣料很差,还有一些霉点,想是残次品吧,缝制地极为粗糙,到处皱皱巴巴,竹花更是粗俗不堪,别说穿了,见都没见过这样差地衣服,简直忍不住想大笑起来,好一个凌家大小姐,也亏她想得出,恐怕费尽心思了,也难为她了。
  她轻轻一笑,谢过凌意可:“少奶奶地眼光就是高人一等,若水很满意呢,麻烦姐妹们替我更衣吧,别误了正事,没的被王妃责怪。”
  凌意可一滞,她若不在乎,还能羞辱到她吗?讪讪地说:“妹妹过奖了,那就快点更衣吧!”
  若水波澜不惊,任由她们摆弄着换上了衣服,对镜自览,差点笑出声来,两种最为鲜艳颜色配在一起不说,还要系上金黄的腰带,更别说衣料和做工了,平生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也算长见识了。
  她面色恭敬,眼含笑意,诚心诚意地说:“少奶奶眼光确实与众不同,让若水平添几分颜色,今日在人前定能给公子和少奶奶长脸,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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