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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为妾-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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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水娇嗔地一笑:“很喜欢,但是哪里象我了?”
  “谁说不象,快让虹儿看象不象你!”
  虹儿正在收拾包袱,抬头嘻嘻一笑:“一个说象,一个说不象,都是主子,让虹儿怎么回答?照我说,象不象只要公子心里有小姐就行,关键是天太冷了,快给小姐挑一件斗篷才是正理!”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三六、疑云
  奉直挑出几件前段时间因为果子会事件和凌意可冷战期,为了安慰若水专门给她做的冬衣。
  斗篷是名贵的茜红色云锦做成,领子、袖口、衣襟皆以雪白的狐裘滚边,里面再配上一身湖蓝色软缎的薄棉袍,绣着一朵朵银白色的梅花,非常别致明丽,让人眼前一亮。
  奉直含笑看着若水打扮停当,从首饰盒里取出一个华美繁复的~丝金簪,插进她如云的鬓发里:“不用再戴其它了,这一个就够了,看看满意不?”
  若水举着糖人朝他轻轻一笑,仿佛春日暖阳下,满眼的花都开好了,奉直恍惚又看到蜀郡街头那个天真明媚的少女:“若水,以后不可以这么对别的男人笑,会招惹麻烦的!我怕会失去你!”
  若水呵呵一笑,半真半假地说:“失去才好!若水净给公子添麻烦,公子如今身边又不缺人,说不定失去了日子过得更安宁,前途也更好呢!”
  奉直不管虹儿场,恨恨的拉进怀里狠狠在脸上亲了一下:“还当你学乖了,原来还是那么牙尖嘴利!快看看你这幅样子,生生地要把人迷死、气死!”
  说完使劲把她按在梳妆前:“自己照照看,若被别的男人见了,不是要害人老惦记着吗?”
  虹儿嘴说:“那公子还不把小姐看牢了?没事就过来看住她,别被人惦记了去!”
  奉直哈哈笑:“虹儿说得好后要把你们都看牢了,免得被人惦记了去,那本公子还有什么活头?”
  若水听着他们胡言乱,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往镜子里一看,顿时愣住了。若说以前在蜀郡着这样的衣服对她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哪件不是锦衣华服,可是如今顾忌着自个的身份,已经习惯了朴素平淡的装束,这衣服又别致又醒目,少奶奶见了能心里痛快吗?
  “公子。不行!我不能穿身新衣服。太鲜亮了。少奶奶见了心里会不舒服地。还是穿刚才地衣服吧!”
  说着就要站起更衣,奉直却按住她不许动。歉疚而疼惜地看着镜子里如玉般地容颜:“阿若!不要换!你不知道。我每天看着你在少奶奶面前恭敬谦卑地样子。不知有多心疼。我也知道你每日打扮得朴素无华。就是不想让她犯忌讳。想过上安宁地日子。那次果子会地事件。对你地伤害实在太大了!”
  提起果子会地事情,虹儿恨恨地把包好地衣物全抖出来。顿时鲜艳夺目铺了一床:“公子看看小姐以前穿地是什么。如今穿得是什么?想不想知道小姐以前吃地是什么。如今吃地是什么?再看看那几个通房丫头。哪个不比小姐和我吃得好穿得?虹儿本就是丫头无所谓。公子不觉得小姐为你受得苦太多了吗?”
  “虹儿!说什么呢?我哪里受苦了。每天三个人服侍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什么不满足地?”
  虹儿撅起嘴:“我是和以前比。如今可是在堂堂地侯府里反倒吃穿住越来越差了!”
  若水地眼睛黯淡了下来:“我以前是主子。现在是奴才。当然不能相比。何况前面还有少奶奶再提什么要求让公子为难了,这身衣服还是换下来的好!”
  说完说要起身脱衣直按住她,受伤地看着她:“不许换!且不说你受的苦了只知道妾室不穿大红就不算犯忌,没听说做了妾就要穿得比丫头还素净她带来的那几个陪嫁,一个个都花红柳绿的,为何你就穿不得?”
  说完不容辩置,拉起她就往外走:“走,我们看雪去,少奶奶晚上准备了火锅,你和虹儿是蜀郡人,一定很喜欢吃,我们看完雪好好热闹热闹!”
  若水举起糖人,深深地看着他:“为了公子这片心意,若水死都不怕,何况只是一身衣服!”
  奉直点点头:“别想太多了,少奶奶虽然是个厉害人,但还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为一身衣服和你过不去,再说你的衣服再好也越不她去。走吧,我们趁天亮先去看雪,你不是早就想看长安城的大雪吗?外面我没法带你去,在这院子里看总可以吧!”
  若水点点头,两人来到外面,雪越落越厚,很难走,奉直一直拉着她:“快点把糖人吃完,等会过那边去拿着不象话,以为我哄小孩子呢!”
  若水一边吃着糖人,一边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走在纷纷扬扬的银装世界里,随着他的指指点点观赏着人间仙境一边的雪景,她忘了自己的处境,也看不到廊下站着的人,仿佛又回到以前,那时侯他们的眼里心里只有彼此。
  凌意可全身都冷透了,厚软的棉衣和狐裘给不了她任何温暖,她的丈夫于奉直一手拉着云若水艰难地走在雪地里,一手不停地指着粉妆玉砌一般的雪景,云若水爱娇地跟在他身边,一边随着他的指指点点观赏着雪景,一边吃着手里的糖人,雪很大,看不见她的神情,也们说什么,但是被一个男人如此疼爱着,她一定和陶醉,幸福得走在冰天雪地里也感觉不到私毫冷意。
  琴音担心地看了凌意可一眼,又看到奉直拉着云若水朝这边走来,怕她失态,轻轻地喊了一声“小姐!”。
  凌意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呼出来,眼里闪过一丝冷厉,语气平稳地说:“公子要过来了,我们进屋准备吧!”
  奉直忘乎所以的拉着若水赏雪,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直到若水提醒少奶奶还等着,这才醒悟过来一齐来到主屋。
  走到门口若水挣脱了他的手,退后一步,跟在他后面跨进去,天色已经渐黑了。
  炭火红红的燃铜盆里,烛光明亮而温暖,饭桌上摆着铜锅和各色配菜的热气氤氤,香味扑鼻。
  凌意可先看到披着红斗的奉直走了进来,然后是茜红色斗篷的若水,再是一身桃红的虹儿,见三人的帽子和衣服上全是厚厚的雪花,连忙笑着吩咐丫头赶紧上前服侍着,自己也上前一边给奉直拍雪花一边解外衣。
  若水虹儿不等丫头们解斗篷,赶紧上前见礼,她的脸蛋冻得红红的,虽然尽力克制着神还是明亮而活泼:“外面的雪下得可真大,若水孤陋寡闻竟从未见过,看的入了迷,让少奶奶久等了,谢少奶奶费心准备!”
  说完脱下篷递给丫头,众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湖蓝色的软缎棉袍光软滑,绣着一朵朵银白色的梅花,白丝线绣成,银线勾边花蕊也是用银线竹成的,亮丽雅致,令人耳目一新,松松挽就的倭堕髻上,只插一枝繁复华丽的~丝金簪,更衬得若水如同美玉无暇,倒显得凌意可的精心装扮虽然华丽却太普通了。
  她轻轻一笑:“妹妹今别致,公子今日好雅兴,也不枉我从吃完中饭吩咐厨房准备,云姑娘和虹姑娘都是蜀郡人必爱吃这个,还有庄子上送来的东西和上好的黄桂稠酒,酒已经温好了没有外人,你们先喝一杯去去寒吧这东西养人,保准两位姑娘喝了比花还娇呢!”
  奉直听出了她里的酸意又见她直盯着若水的衣服看,而若水已经惴惴不安手足无措了想难怪若水平时百般小心谨慎,生怕犯了凌意可的忌讳,自己只是不忍心若水处处隐忍落于人后,又因为以前许她一起看雪景,才让她今日打扮得鲜亮些以衬雪景,谁想真让凌意可不快了。
  他暗叹一口气上前拉凌意可一起坐下:“娘子费心了!大雪天吃这个再好不过了,我正好又冷又饿,来来来,就如你所说大家满饮此杯去去寒气!”
  众人忙随声附合,不再关注若水,若水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大家满饮了一杯温热甘甜的稠酒。
  奉直看看凌意可强行欢笑的脸上掩饰不住的落寞,再看看若水畏手畏脚、谨言慎行的样子,突然觉得很累,他努力想做到让每个人都满意,不惜压抑自己的性情,处处委曲求全,却好象让每个人都不能满意。
  凌意可要的不仅是嫡妻尊贵的身份,还要他的一颗心。
  若水为他不惜抛下一切远远跟来,自己却只带给她伤害和屈辱,还有其他女人,他是被动接受也罢,心甘情愿也罢,莫不日夜盼着他的恩宠。
  还有祖母和母亲对他的殷殷期待,让他不敢有私毫懈怠,公事也好,私事也好,事事都想做的最好,可他分身无术,精力有限,哪能把每件事都做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
  若水就那样淡然地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那清纯明媚的模样牢牢占据了他的心,凌意可能不妒忌吗?自己只能面上越发待她好,好让她淡了妒忌若水的心。
  他给自己和凌意可倒满了酒,侧过脸含笑看着她:“人都说奉直是个有福人,娶了个美貌贤良的妻子,其实娘子岂止美貌贤良,我看比一般男子还要大度能干。奉直每日公事忙忙碌碌,你不但要替我在长辈面前行孝,还要费尽心思照顾我,在坐的各位也都靠你关照,每日辛劳不亚于奉直,奉直得妻如意可,夫复何求?来,奉直敬娘子一杯!”
  凌意可焉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让自己处处大度些,好让云若水的日子好过些吗,不惜委曲求全讨好自己,他何时才能真正对自己好,而不是为了别的女人?
  她忍住心里的哀怜和怨恨,温柔而得体地笑着:“夫君客气了,你我夫妻同体,还用得着说这些见外的话?”
  说完端起酒杯,与奉直共饮而尽,若水看着她笑意盈盈的容颜,蓦然觉得,无论自己多么隐忍,凌意可也绝不会容她,不是赶尽,就是杀绝,下一步,她会用什么办法对付自己?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三七、家书
  离奉直的生辰只有两天了,忽传城外千年古刹归隐寺请来了高僧,为善男信女消灾祈福,老夫人闻言心里一动,自从若水落胎后,奉直成亲已有大半年时间,满院的妻妾竟无一个传出有孕的消息。
  这已成为她们婆媳两个的心病,日夜为之不安,难道是上天在惩罚她们对自己血亲骨肉的戗害?
  特别是奉纯不但已有一子一女,而且新纳的良家女子朱氏刚进门三个月,就又传出有孕的消息。于夫人闻言心如刀绞,若奉直无后,侯府世子的位子怎么也不会落到他头上,就是得了这个位子,没有香火传承又有什么希望可言?
  两人略一合计,决定在奉直生辰前夕去归隐寺求世外高僧消灾祈福,保佑奉直子女满堂、福寿双全。遂传下话去,第二天婆媳俩和于文远一起带奉纯一家、奉直夫妇和奉孝这些正经的主子去归隐寺祈福,侯府就由青姨娘暂时主事一天。
  归隐寺在长安城外南山下,一向香火极旺,这几天因为有世外高僧的到来,更是人满为患,为了以示心诚,也为了抢个大早,一行人早早整装,天刚放亮就出发了。
  除了不许外出步的奉贞,这下安靖侯府是真的没有一个正经的主子了,凌意可带了琴音和书香近身服侍,只留下若水她们几个。
  自从落胎后重返福意居,水没有一天不谨小慎微,提心吊胆,只有今天如此轻松,凌意可和两个心腹都走了,仙儿和红颜姐妹俩一向与她没有多少往来,她和虹儿可以好好放松一天了。
  吃过早饭两吩咐小蓝和小绿没事不必打扰,掩了屋门坐在烧得旺旺的炭盆旁,一边烤火一边聊天,提起在蜀郡的往事,一阵笑一阵哭尽情地渲泻。
  巳时正(注),小绿在外轻叩门,虹儿连忙拭了泪水开门绿递过一个封口的贴子,虹儿接过来,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我和小蓝在屋里做活,听到有人敲门,跑出去一看,却没有人,门口就放着这个。”
  虹儿闻言瞪大睛。她不敢私自做主。挥手让小绿下去。叮咛她不可告诉别人转身一五一十告诉了若水。
  若水思索片刻拆开了贴子。刚看眼双手就剧烈地颤抖起来。面色瞬间通红。泪水夺眶而出激动又似受惊。
  “小姐!你怎么呢?到底怎么回事?”
  若水张着嘴。嘴唇哆索着说不出话来抖抖索索地把信交给虹儿。
  虹儿狐地接过来。刚看了几行。泪水夺眶而出:“老爷地信!是老爷地信!”
  若水悲喜交加地点点头。示意她念。
  “若水吾儿:见信如见面,十六载养育之恩,吾儿一朝皆抛下吾与乃母痛彻心肺!然天下有做错事之子女,却无有不能原谅之父母今费尽心思打听到吾儿落于安靖侯府,难过之时感欣慰,无论如何儿尚得平安。今派家奴兴儿捎来家书并银票物什,盼得吾儿音讯!切盼切盼!为父口述。”
  若水不待听完,跌坐在椅子上失声痛哭,虹儿陪着她哭了一阵,方才想起什么:“小姐,先别哭了!这封信到底是谁送来的?难道侯府还有我们云家的人?我们如何和此人取得联系?”
  若水抽噎了半天方才止住哭声,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信上不是说是家奴兴儿吗?你可认识此人?云家有没有这么个奴才?”
  虹儿思索了一会,摇摇头:“云家奴才甚多,我们平时在内院,多是些丫头仆妇,小厮男仆都在前院,我不是所有的人都认识,但是见了面在必有印象,也不知他是怎么混入侯府的,”
  若水顿时很失望:“侯府家奴众多,若你不认识,我们如何和他取得联系?”
  虹儿连忙说:“小姐莫急,他今日能趁少奶奶不在送信来,说明一直在注意着我们,说不定很快会找机会再和我们联系,到那时再说吧。”
  若水依然很失望,取过贴子仔细查看,意外地发现一个小纸条,急急展开一看,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小姐,我乃云府家奴兴儿,老爷派我前来安靖侯府寻找小姐,捎来银两物什并家书一封,今日一众主子不在,机会难得,我将于未时末(注)在帽儿胡同第二十三户人家等侯,此乃我在京城落脚之处,外人不知,请小姐放心前往,切记不可带外人来,并祈家书一封捎回给老爷太太!兴儿拜上!”
  两人看完,相拥喜极而泣,虽然她为了奉直狠心抛下父母亲人,让他们蒙羞,可是他们却时刻惦记着她,计打听到她的下落派人捎来家书,天下果真没有不能父母。
  “虹儿,你仔细想想可听谁说过帽儿胡同?你快磨墨,我写好家书,吃过午饭就去!府里没有正经主子,这院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幸好是青姨娘主事,我去悄悄求了她放我们出府,在夫人和公子回府之前赶回来,保准没人知道!”
  虹儿连连点头:“我没听说过什么帽儿胡同,但是只要出了府就能打听得到,小姐快写信吧,我们吃了午饭就去!”
  虹儿很快磨好了墨,若水提起了笔,却泣不成声,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索性扔下笔,捂住脸哭起来:“让我写什么?我有什么脸告诉爹娘我今日的处境?若他们知道我的遭遇不知有多么难过!我为情所惑,不贞不孝,自己落得如此下场不说,还害父母家门蒙羞,即使他们能原谅我,我又有什么脸再用他们的银两物什!”
  “小姐说与不说,这个兴儿若真的在侯府,必会知道小姐的处境,定会回去秉报老爷的,总是瞒不住,不如实话实说,再告诉老爷和太太说侯府答应明年五月份升你做姨,夫人还答应到那时就可亲眷来往、互通音讯,想必他们心里能好受些!”
  若水含泪点点,提笔挥就:“父母大人在上:若水不贞不孝,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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