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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传外传-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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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明见劝他不动,只得告辞。行时重又叮嘱道:“我爹一到金鞭崖,要去寻朱真人门下的那位纪老师,出洞走还没有多远,便在路上相遇。爹爹说纪老师也曾谈到了你,可见朱真人对你实在垂青已极。这学剑的事,入门时年纪越轻,根基越易坚固。一到年长,便易为私欲铜蔽。性灵一昧,不是师长不肯收容,便是自己难求深造。这是千载一时的良机,莫要丢掉,后悔无及。须知一人得道,九祖升天。伯父既已心许,只伯母一人不准,暂时为你生一点气,也无大碍。你仔细盘算盘算,我再过个十天半月,定再来接你一次。如再不去,我也未必能再来了。”元儿口中唯唯。送走司明以后,回房去纳头卧倒。暗想:“去则背母,不去又坐失良机。”仍是拿不定主意。
    也是活该友仁家运时衰,元儿仙缘已到。司明去后第三日,元儿正在愁烦,忽听长年人报,说衙门口的裘五叔来有要事求见。友仁出去一问细情,不由吓得浑身冷汗,魄散魂消。
    原来此时文字之狱最盛,一经构陷成罪,往往牵连几族,祸至灭门之惨。甄氏的哥哥、甄济之父名叫甄子祥,虽做的是武官,却是爱才如命,最敬文人。在任时节,曾收容了一位逃亡落魄的文士。那人姓周,也是先朝遗民之后。曾经组织会党,图谋灭清复明。秀才造反,久未成功。事发以后,因各处地方宫都奉有密旨来拿,存身不得,拿着于祥一个姓齐的至好书信,间关千里,望门投止。子祥爱才慕名,又有好友关托,便给他改了名姓,任为记室,以图掩入耳目。谁知这姓周的素常豪纵惯了的,又抱着与清廷誓不两立之志。初至时风声太紧,还肯听劝,连门也不出,镇日以诗酒闲谈遣愁。过有两年,形势较缓,静极思动,还想完成夙愿,不免时常出门走动。
    子祥本极爱重他,又仗自己可以护庇,并未禁止,却因此惹出祸来。不知怎地露了形迹,偏巧还传到了子祥一个同官仇人耳内,立刻给上司来一个密禀,说子祥窝藏钦令要犯,图谋不轨,幸而子祥的上司对他情感尚好,一面派人去查,暗中着人命子祥检点。子祥得信,连忙给了丰富川资,放那姓周的急速逃走,省得彼此不便,玉石俱焚;又命儿子甄济急速回家,布置准备万一,自己又设法托入弥缝。事无佐证,上司又偏袒着他,原可无事。不料仇人诚恐打虎不成,日后结怨更深,早已布下罗网。竟打听出那姓周的因遍地荆棘,案情重大,哪里也不敢收容,离开子祥便往深山聚居之所逃去,现用金银买动了一个酋长,在山寨之中存身。当下便又上了一个密禀告发。
    子祥见事不佳,只得称病辞官回里。以为仇人见眼中之钉已去,关系着上司情面,不致再深事追究。等到办完交代,业已事隔数月,俱未出事。子祥万幸可以平安回家,享那田园之乐。那仇人原抱定斩草除根之志,偏巧子祥甫去,袒护他的那个上司又调任广东。新任是个满人,正可藉此讨新上司的好,越发称了心愿。便乘履新之时,屏人告了机密。新任一听,哪里容得,便给仇人全权,带领数百精锐和金银彩缎,直往山寨。连势迫带利诱,居然容容易易将那姓周的生擒献上。当时办得十分机密,子祥还在途中,他那里已一面驰驿密奏,一面行文灌县,严拿子祥合家大小。子祥刚一到家,便被县官派人请去扣留,拿出公文与他看了,上镣收禁,所幸甄家是个大族,耳目灵通,县官派人去捉家眷时,甄济正因事出门,得了信息,连夜逃走。
    当时大狱常兴,像这样窝藏叛逆的大案,牵连更众。那裘五是友仁远房叔叔,家道甚寒,在县衙当了一名书办。因为常受友仁周济,知道事情不小,急忙托故告了一天假,跑出城来送信,请友仁早作准备。友仁一听,吓了个魂不附体。立即送了裘五一些银子,请他随时留神打听,并照料子祥夫妻的饮食。送去之后,急忙入内与甄氏商议时,那甄氏业已得了凶信,哭得死去活来。友仁亲族虽多,怎奈志趣不同;友仁又天性疏懒,不大来往。急难相投,无人可靠。况且携带妻子,累赘又多,委实无法可想。
    后来风声一天紧似一天,友仁便向甄氏议道:“一切事有前定。记得那天妹夫回家,曾说我家这几年要走败运,元儿也该在此时走失,我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内兄全家遭难,我等也难坐视。再说拖着一大家人出去避祸,不但事情不易,弄巧祸未避成,反倒遭了意外的非灾,岂不冤枉?至亲骨肉原是休戚相关,何不死里求生,心放镇静?你仍安居家中,料理家业。由我带了金钱,到省中烦人打点。只要能保全令兄一家,哪我们还怕什么,不过吉凶正难逆料,我裘家总得留条根子,二儿、三儿一则年幼,二则也无人可托,说不得只好听天由命。元儿虽也不大,却天生着一把蛮力。那日在后园乘凉,亭子前头那么大一块山石,竟被他举了起来。妹夫当日也曾说,他日后定有仙缘遇合,应在今天,偏巧就出这事。那方、司两家,已派人来接好几次,你都不肯放走。现在事情逼成这样子,莫如依了他的志向,派人送他到金鞭崖附近铜冠叟家中安身。一则学习武艺,二则避祸,省得玉石俱焚。”甄氏闻言,想了想,实无善计。只得听了友仁之劝,替元儿收拾好了两个包裹,又给了许多金银,打发上路。
    元儿虽然遂了心愿,但是此别,父母弟兄吉凶难测,先时甚为伤心。后来一想:“朱真人是个剑仙,铜冠叟也是一个异人,正好求他们设法援救,还不快去怎的?”因为急于上路,那金鞭崖深山僻远,自己还从司明口中打听出一些方向路径,甄氏所派两名长年,更是茫然,而且行走不如自己之快远甚,带了去既添累赘,又容易被人知道底细,遗留隐患,再三向甄氏陈说利害。甄氏毕竟有些妇人见识,准他前去,已是实逼处此,担心到了极处,哪里还能容他独身前行。
    元儿不便再为违拗,当时从权应允,辞别父母,背人上路。一则想丢开两名护送长年;二则水洞那条路无人接引,也无法通行。一时自作聪明,想起昔日和甄济误走百丈坪那条路径。打算走到半途,用银子买动那两名长年回去,就说自己已然到了地头,既可使乃母放心,自己还可急行快走,方、司两家隐居之所也不致从这两名长年身上泄露。主意打定,人山约数十里,元儿便推说前面不远,便是投奔之所。那家乃山中隐士,不兴山外之人来往。叫两名长年放下包裹,取出二十两散碎银子,交代了一套话,吩咐如言向甄氏回报。那两名长年因元儿成心快走,追赶不上,累得气喘吁吁,叫苦不置。一闻此言,既省劳力,又还两面得钱,哪有不愿之理。
    当下元儿接下包裹,眼望二人走远,才行健步如飞,默忆司明所说路径,直往金鞭崖赶去。元儿原以为自己来时饱带干粮,还有一柄家藏的古剑。剑虽不甚锋利,凭自己能力,怪兽螟狮倘且可以除去,何况豺虎,所以放心胆大。水洞之道既然不能行走,又没其他捷径,只得仍照昔日与甄济所行之路。到了百丈坪,何愁不能按那司明所说方向路径,赶往金鞭崖去。又自信力大身轻,平时试走山路,纵跃上下,健步如飞,有什作难。不曾想天下事想时容易,实践则难。姑无论以前走百丈坪是错看日影,误打误撞才得到达。中间山路弯环曲折,如同螺旋,求进反退。即使再碰巧走通,司明又是粗心,所说路径仅止大概,未必准对。数百里的荒山棒莽,深山绝壑,险阻非常,何能到达?这都不说,单止那两个包袱,便教元儿为了大难。
    原来甄氏爱子心切,一个包之内包着铺陈、金银、衣服和几十本书,在元儿背着,分量虽然不重,却是又蠢又大。另一个除了一些礼物糖果之外,便是日常动用之物,甄氏仿佛给儿子置办科场中的考具一般,火石灯蜡、刀剪针线,无不毕具。另外还备一套小铜锅灶,怕路上遇不着人烟元儿吃冷的,准备歇路时煮热东西吃。这些东西俱用桑皮纸一一裹好,急需的东西塞放在包袱角上,以便取用。这包袱之外还有一个提篮,装满干粮、腊肉、咸菜之类,绊上又插着一柄长剑,本是护送长年手内提着。二长年去后,元儿一双手拿不了三样东西,便拿来系在包袱外面,人小包袱大,走起路甚是累赘。
    起初元儿满腔勇气,惟恐两名长年不走。刚一拿着上路,虽嫌麻烦,还不觉得。走出去才有十来里地,便感觉到累赘非常。走几步一换手,时而一手一个平举着走,走没多远,便觉手酸。又拿来背在背后,偏那两个包袱俱有三尺长短,背不到一处,只好半提半捧着走。如此走平路还好,等一上山下坡,却又太不方便。走了二十里山路下去,已急得元儿浑身是汗。又不舍将它丢掉,辜负乃母一片慈心。神志一乱,路更不容易走。只好一面细辨着日色,一面默忆昔时行程。
    走有半日光景,估计着应该早到地头。不知怎的一来,走向那方氏弟兄所说去百丈坪的螺旋山谷之中,处处都觉所走路径甚对,走了一阵,却又走了回来。还算元儿绝顶聪明,看出情形不妙,将路走迷;又加实实走乏了力,饥渴交加,便择一个有山泉的所在,放下包袱,从提篮中取出于粮、腊肉和小刀、茶杯,先喝了点泉水,然后切腊肉,就干粮饱餐一顿。
    前后一看,只见山岭重叠,峰转路回,形势险恶荒凉,连来路都已辨认不清,同时阳乌西去,倦鸟归林,满天霞绮荡漾碧空,衔山斜日色若血红,在远近丹枫上面,林木山石都变成一。片暗赤,再加林莽蔽天,荒棒塞路,空山寂寂,四无人声,越显景物阴森,凄凉可怖。知道天色不早,前路莫辨,心再微一慌乱,越发不容易走出,索性把心气放得沉稳一些,镇镇静静的,一面辨别残照方向,觅路前进;一面留神,万一走不出去,物色栖身之所。
    元儿明知百丈坪在正百方上,只须照直走去,便可走到,谁知此次竟不似上次。好容易携着两个累赘包袱,手足并用,纵跃攀援到了尽头,不是前横绝涧广壑,难以飞渡;便是峭壁排天,当前陡起,阻住去路。直到天黑,眼看实无法想,才寻了一个岩洞,点起蜡来,走了进去,且喜洞内倒还干燥。元儿本想坐待天明,谁知走了一天极难走的冤枉路,身子困倦到了极处,身一落地,便神思迷糊起来,上眼皮合下眼皮,不住交战,怎么也睁不开。只得把死生祸福委诸天命,哪里还计及山中的蛇虫狼虎,竟然沉沉睡去。
    醒来时闻得满山都是禽声与草际的秋虫互相交奏,入耳清脆。睁眼一看,阳光已射进洞来。便草草取些干粮肉菜吃了,出洞细认方向,寻觅路径。元儿这一觉睡过了头,醒时已是辰已之交的时候,秋阳已上,晨露未唏。满山满谷除了丹枫青松之外,岩隙石根满生野菊,娇黄嫩紫,含苞初绽,临风摇曳不休,别有一番幽趣,虽然地方未换,迥不似昨晚残照荒山,穷途险遇那一种凄凉境界。晨风一吹,胸襟顿爽。
    元儿正要上路,猛想起昨日受两个包袱累赘的苦况。见路旁有一丛粗有茶杯大小的竹竿,忙用宝剑砍断一根,削去枝叶,做成一个挑杠,将包袱一头一个系好。又寻了些山泉喝了,才往前途奔去。先以为昨日被自己大意走迷,难道今日还走不出山去?谁知依旧一样,元儿走到天近黄昏,虽未走回原路,却又岔人别处山环之中。昨日路虽难走,还未遇见过猛兽蛇虫的侵犯。今日却是天还未入黄昏,便听见虎啸猿啼起来。路上又不时发现大兽足爪之印与蛇蟒蜿蜒之痕。任是元儿素来胆于多大,似这样空山吊影,独行蹈蹈,也未免着起慌来。先说昨日不好,今日并欲求能寻一个像昨日安身的岩洞不可得。所遇几处洞穴,不是沮伽卑湿,阴秽之气逼人,便是情景险恶,不敢存身。眼看瞑色将收,天已向暮,还未找着落脚之处。
    元儿正在夕阳斜照中顾影仓皇,不知如何才好,忽听侧面岩洞后有二三猛虎咆哮之声。元儿自知势孤,正不知这山中虎豹潜伏多少,哪里敢去惹。方要轻轻悄悄绕避过去,猛听群虎吼声中杂着一个人的哑声呼叱。心想:“那人必正为虎所困,不救不忍;救,又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其事大无把握。”后来一半激于义侠,一半想向那人询问走百丈坪的山路,而且自己苦干势孤,救了那人,正好搭伴。勇气一壮,便将包袱悬在树上,拔了长剑,纵
    走有半里多路,才得到达。果然有四五条大虎,正围着一个身倚危崖,手持长剑的少年,在那里咆哮不已,也不上前,也不退却。那少年一柄剑时舞时停,依着猛虎的来势起落。地上有一条较小的的虎,已然卧在血泊之中,想是被那少年刺死,这时落日残照,正从林隙透射向那少年的脸上,看得逼真。所倚的危崖原极险峭,而且离头丈许高处,有一块危石突出。不知何时纵了一只最大的虎上去,朝着下面不住张牙舞爪,似要得而甘心。那少年好似力尽精疲,惊魂昏悸,只顾防了前面,不知道头上面还伏着这么一个恶兽。
    那虎几次探爪下来,离少年头顶均只数尺,眼看危险万分,恰遇元儿赶到。元儿定睛一看,不由又惊又喜。一时锐身急难,哪顾什么叫危险,大喝一声,一举手中长剑,直往崖前纵去。同时那危石的一只大虎,也许是等得不甚耐烦,狂啸一声往下便扑。元儿因在情急之际,使力大猛,纵有三四丈高,恰与那虎同时擦肩下落,人虎均在空中,使不得力。下面崖前,群虎又在蓄势待扑。就在这虎声怒啸,山鸣谷应,腥风四起,落木萧萧之际,眼看一落地,便膏群虎爪牙,元儿忽然情急智生。不但不作落地逃生之想,反而空中两腿一绷,两臂一屈,无心中使上巧劲,奋起神威。一摆手中长剑,竟直往大虎颈项间,用尽平生之力刺去。
    耳听咔嚓一声,猛觉手中一动一闪,虎口微一酸麻,身已着地。同时那虎倏地价震天一声大吼,狂纵出去,正遇崖前群虎相次扑来,与那大虎迎个正着。二虎相撞,却是绝大猛力,一撞一散,又与后面两虎碰上。那一片群虎咆哮、腾扑、挤撞之声,只震得落木惊飞,尘沙滚滚,半晌方息。那只最大的虎,业已纵跌出十丈以外,瞪着一双虎目,死在地上。
    原来元几天生神力,那一剑用力太猛,剑又是柄旧剑,只一下便横刺入大虎头颈之内。那虎负痛一拗,立时折为两段,也是元儿与那少年命不该绝,大虎纵出去,偏又与那群虎相撞。它们互相撞扑挤跌,势子一缓,二人便行相见。
    那少年正是元儿的表兄甄济,流离逃亡,困在山中已有多日。饥疲悲痛之余,突遇群虎包围。若是别人,早已丧了性命。幸有全身本领,才得支持了半日光景。眼看危机一发,忽听头上虎啸声中,面前林隙中纵起一条黑影,这才看出岩上还有一只大虎扑下,面前群虎又要一拥齐上。刚喊得一声:“我命休矣!”那虎已落在面前。正待拼着命一剑刺去,那虎倏又狂啸一声,往外纵去。跟着落下一人,定睛一看,正是元儿,不由惊喜交集。
    二人虽然相见,因为崖前群虎虽是自相撞扑了一阵,虎威稍懈,势子略缓,并未退去。仍各蹲踞崖前,时而扬爪张牙,发威长啸;时而站起身来,竖起条条长尾,将背一拱一抖,身上五色斑斓的短毛根根直竖,越显肥壮,威猛无匹,做出那欲前又却的神气。这时元儿看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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