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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吴蔚-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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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文便用匕首割断脚上的绳索,他手足早被捆得发麻,失去知觉,活动了好多下才恢复了灵活性。又去撬那木笼的铁锁,却怎么也打不开,反而弄出声响,引进来看守的武士。傲文忙背过手去,假意歪倒在栏杆上睡觉。武士进来略扫了一眼,见傲文仍然坐在木笼中,便又放下帘子出去了。
  傲文不敢再动,只能干等着。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得外面武士叫道:“须沙王子。”须沙“嗯”了一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武士答道:“天气实在太冷,我和波巴说好轮着烤火暖暖身子,他刚去那边营帐了。”话音刚落,便是一声闷哼。
  须沙将那名被打晕的武士拖了进来,从他身上摸出钥匙,打开木笼铁锁,放傲文出来,道:“快,跟他对换衣服。”
  傲文立即会意,飞快地脱下衣衫,换上那武士的戎装盔甲,再将自己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反绑住双手,撕下一片衣襟塞入口中,与须沙一道将他抬入木笼,重新锁好笼门。
  须沙领傲文出来营帐,低声道:“我已经备好了马匹,你伪装成我的侍卫,我带你出营。”傲文迟疑道:“你放走了我,会不会惹祸上身?”须沙道:“你放心,我是父王最宠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他决计不会拿我怎样,顶多挨一顿骂。”
  傲文道:“我还有个侍卫,名叫小伦……”须沙道:“来不及打听营救了,你自己逃命要紧。你是楼兰王储,而你的侍卫不过是名普通的俘虏,父王不会拿他怎样。”傲文一想也对,忙拉低甲帽,低着头跟在须沙身后。
  来到营门前,值守的将领见须沙王子深夜出行,身后只跟着一名侍卫,很是诧异,忙上前问道:“王子要去哪里?要属下多派人护送么?”须沙道:“不必,快开门!”将领王子不似往日那般和颜悦色,不敢再多问,挥手命兵士开门放行。
  疾驰出数里,须沙勒马停了下来,道:“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前面尚有不少游哨和关卡,不过你穿着黑甲武士的衣服,又有腰牌,料来无人敢拦你。”傲文道:“多谢。”须沙点点头,道:“阿弟,你多保重。我盼你回去后能说服问天国王,请他息兵止戈,我也会如此劝说父王的。”傲文道:“傲文一定尽力而为。”不再迟疑,夹马离去。
  须沙见傲文瞬间便没入黑暗中,头也没有再回一下,颇觉心情落寞。意兴阑珊地回来军营,却见父王正扶刀站在营门前,目光炯炯,注视着他。
  须沙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如何惊慌,无论要面临什么样的惩罚,他都能坦然面对。只是他并没有从父王的目光看到惊讶和愤怒,而是殷殷切切的担心和关爱,这倒让他奇怪了。然而,只在那一瞬间,他便明白了过来,父王是有意纵他放走了傲文,不然以傲文楼兰王储的身份,看守何以会如此松弛?
  一刹那间,他的眼睛竟有些发潮了。所有人都了解于阗国王希盾是个强硬的铁腕人物,他的妻子、孩子更是深知此点,均如臣民一般敬畏他,须沙也不例外。这还是第一次,须沙发现自己的父王原来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物。
  只是,希盾既有意放过傲文,为什么又要当众用性命来威胁他呢?傲文两次从希盾手中逃掉性命,是侥幸还是天意?
  傲文一路摸黑北行,遇到关卡便亮出腰牌,称奉希盾国王命令到楼兰军营送信,居然一路畅行无阻,无人多问半句。
  天朦朦亮之时,终于过了燕山峡谷。傲文正回头仔细观察这块形胜之地,忽听见前面有弓弦之声,有人厉声喝道:“立即下马!不然休怪弓弩无情。”傲文依言下马,高声应道:“我是来给问天国王送信的于阗黑甲武士。”
  数名骑士驰过来围住傲文,领头将领厉声喝道:“黑甲武士,抛下你的兵刃!”傲文笑道:“我就不抛兵刃,你敢射死我吗?”
  领头将领名叫泉川,是傲文的堂兄,闻声立即认了出来,慌忙下马拜倒,道:“泉川不知道是王储到来,多有冒犯,请殿下恕罪。”傲文脱下于阗戎衣甩到一旁,道:“起来,这不能怪你。国王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泉川道:“国王在北面三十里的播仙,泉川职责在身,不能亲自护送王储前去,抱歉。”招手叫过一名小校,命他带十名骑兵送傲文前去播仙。
  到达播仙时天早已经大亮。这座城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池,没有城门、城墙,它原来只是且末国北边的一个大市集,因为出产毛毡,且与富庶的楼兰交界,人来人往,也很是繁华。于阗灭了且末后,将贵族、富人、工匠等都强行迁到于阗国境内居住,播仙也就慢慢衰微了,几成荒芜,再也不见人语喧闹、炊烟袅袅。然而主街道两旁一间一间的土屋鳞次栉比,依稀留有昔日商旅繁密如烟的影子。
  国王的金帐设在末城中心的旗亭中,原是管理市场的市令办公之处,蛛网四面盘结,角落里还有一副锈迹斑斑的犁铧。问天正为车师和墨山的援兵迟迟不至而烦恼,忽听得傲文到来,又惊又喜,忙命人迎他进来。
  傲文一进来便拜倒在地,问天亲手扶起外甥,叹道:“半年未见,你可黑瘦憔悴了不少。”
  傲文不及寒暄,匆忙道:“姨父,傲文有要事禀告。”问天料来是关于神物之事,忙命将领和侍卫退了出去。
  傲文便简略禀告已取得了神物和偈语,正委托可靠的心腹送往王都扜泥,他自己赶来前线助战,昨日在大漠意外撞上于阗骑兵被俘,幸亏须沙王子出力营救,私自放走了他。
  问天长吁了一口气,道:“多亏天女保佑,你和神物都安然无恙。若不是大战在即,我被绊在这里,真想立即赶回扜泥,亲眼见到神物。”
  傲文道:“希盾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我们楼兰干旱已久,军中粮草补给并不充裕,不宜长久与他对峙。”问天道:“我也期待能速战速决,可于阗军力极强,非一日即能瓦解。原先车师和墨山均同意派精骑从两侧夹击于阗。你昨日被俘的大漠之地,按照计划该是车师人的防线。可不知道为什么,车师援兵迟迟未到。”
  傲文道:“墨山按兵不动倒能理解,约藏并未真正对我释怀,所谓结盟不过是表面说说,他只想坐山观虎斗。可车师素来与我楼兰同气连枝,如何也会袖手旁观?”问天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就算力比国王病情加重,一时无暇顾及,可大王子昌意掌管车师军队,他为人豪迈,既已答应要发兵相助,又怎会轻易失信?”
  傲文道:“也许车师国中发生了什么事也说不准。如此,不能再指望车师援兵。姨父,不如我们直接向于阗下战书,约希盾正大光明地较量一场。”问天道:“噢?希盾历来花样百出,爱出奇计,你认为他会同意公开较量么?”
  傲文道:“我昨日在于阗军营,发现士兵的士气并不高,一是不久前于阗才刚刚动用精锐骑兵千里奔袭车师,军士还没有得到好的休养便又要再上战场,二是天寒地冻,士兵的体力耐力消耗殆尽,这点对我们楼兰也是一样。昨晚希盾已被我当众激怒,他的爱子又偷偷放我逃走,必然更加怒火冲天,想借来一战来提高军中士气也说不准。我们先下战书,约定十五日这天在燕山峡谷与于阗决一死战,希盾必然同意。”
  问天心念神物,也想早日解决掉眼前的拉锯局面,微一思索,即点头道:“好。”召唤官员进来,授意文书大臣阿里写了一封信给希盾,盖上封印,派人送去于阗军营。
  一日后,信使返回末城,带来了于阗国王希盾的亲笔信,同意以一场痛快的决战来算清以往所有恩怨。十五日遂成了一个令人瞩目的大日子。
  到了十五日这一天,于阗和楼兰两军在燕山峡谷相遇。阳光下旗鼓蔽天,短刀如雪,长枪如戢。两股巨大的怒潮均凝势待发,时时刻刻准备以雷霆万钧之力席卷向对方。大军未动,峡谷内外已经弥漫着浓厚的血腥之气,令人窒息。军士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阵仗,个个握紧兵器,紧张得全身发抖。
  希盾一身铠甲,提马来到阵前,高声道:“叫问天和傲文出来!”傲文护着问天上前,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希盾道:“问天,本王与你签定城下之盟,约为儿女亲家,你为何要背叛盟约,不但不肯将芙蕖出嫁,还要出兵攻打我于阗?”问天道:“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原因么?既然已是盟国,你为何还要派刺客行刺?”希盾道:“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傲文好。”
  问天道:“什么?”希盾哈哈笑道:“本王已经将原因告知傲文,你回去可以好好问他。问天,咱们今日先好好算算旧账吧。”
  举手一挥,登时鼓声擂起,于阗盾牌兵和数排弓箭手抢在阵前,摆开架势。后面骑兵则左右穿梭,开始布阵。
  傲文料不到对方说打就打,忙叫道:“等一下!希盾国王,我还有话说!”希盾转过身来,问道:“王储还想要说什么?”傲文道:“嗯,这个……”
  希盾笑道:“婆婆妈妈可不是你傲文的做派,莫非你心中并不愿意打这场仗?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问天,你何不现在就问问傲文,本王为何要派人刺杀你和刀夫?”
  问天见他说得煞有其事,不由得转过头去,狐疑地望着傲文,问道:“到底是为什么?”傲文道:“姨父……”
  惊人的事情就在一刹那发生了,光线陡然暗了下来。人们不由自主地仰望天空,适才还光芒四射的太阳突然产生了缺口,光色也暗淡下来。空中出现了两个巨大的女子头像,竟是楼兰、于阗两国分别供奉的天女和嫘祖的像,“妄动干戈,天地不容”八个大字漂浮在头像下,闪烁不止。
  太阳的缺口越来越大,终于完全变成了黑色,只有外面一圈日冕发出惨白色的光芒。天空群星闪耀,大地一片黑暗,寒气越来越重,而比寒意更侵蚀人心的则是莫名的恐惧。当一股漩涡般的风开始滚来滚去时,双方阵势开始莫名松动,人群也骚乱起来。军士们的手臣服于冥冥中的某种神秘力量,慢慢离开了兵器。
  傲文大声道:“妄动干戈,天地不容,这是天意。退兵!”
  举手一挥,登时发出“哗”的一声巨响,楼兰、于阗两军竟均奉号令,不约而同地转身,争相往自己的军营跑去。希盾与问天对视了一眼,也各自勒转马头,默默离去。
  在双方惊退中,日食逐渐消失,太阳又恢复了光明。再抬头望去,头像和字样早已经消失不见。适才所发生的一切,仿若一个轻灵奇幻的梦。

第七章 真假王储1
  在燕山峡谷上空出现的神奇异像很久以后都是西域人街谈巷议的话题,不仅仅是因为它在关键时刻消弥了一场大战,还有神示的厌恶干戈令人们开始思索战争的意义。
  当然,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日食和异像其实并非上苍的神示,而是笑笑生为阻止两国大战想出来的一点小把戏。他从惊鸿那里知道十五日这天将会出现最大的海市蜃楼,北疆的绿洲国家如于阗东部地区及已经亡国的精绝、且末故地均能看到,便在贝叶上绘出天女、嫘祖的画像,写下字样,请惊鸿事先放置在轩辕之丘的湖畔,蜃景出现时,也将画像和八个大字折射到空中,看起来跟神示一样。
  日食则是惊鸿的神力所为,她也极愿意将所余不多的神力用来阻止战事。只是当神力用尽时,她便晕了过去,陷入昏迷中,再也没有醒过来,绿洲会治病的村民看过后也束手无策。
  萧扬在惊鸿身边守护许久,只觉得她的身子不冷不温,极是怪异,便预备带她去楼兰王都扜泥寻找更高明的大夫。
  笑笑生道:“天女虽然神力用尽,可终究还是神仙,寻常大夫如何治得好她?你真想救她么?”萧扬道:“当然。”笑笑生道:“你自己就能救她。”萧扬大喜,连声问道:“先生快说,我要如何做才能救她?”
  笑笑生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萧扬道:“到底要怎么做?即便要我用命来换,我也愿意。”笑笑生道:“昔日黄帝用鲜血诅咒,导致几千年来一个国家被厄运笼罩,可见他的血不仅尊贵无比,而且蕴含有巨大的魔力。你是黄帝后人,你有他的血统……”
  萧扬已然明白过来,当即从靴中拔出匕首,割开左手手腕,撑开惊鸿的嘴唇,将自己的血滴入她口中。等到伤口凝固,便又割了另一道口子。如此反复几次,手腕上早已是刀痕累累,他正要再换右手,忽听得惊鸿轻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登时欣喜若狂,叫道:“她醒了!”
  笑笑生得意地道:“先生我果然法眼无花。喂,快把你手腕包好,以后说不定大伙儿都得靠你的血救命。”
  萧扬也不理会,将惊鸿扶起来,让她倚靠着土墙坐下,问道:“天女好些了么?”惊鸿点点头,低声道:“谢谢你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我。”萧扬这才她虽然昏迷,意识却是清醒,不由得有些尴尬。
  惊鸿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轻轻包扎在萧扬手腕伤处上,低声道:“你以后还是……还是叫我惊鸿吧,就跟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萧扬心中漾起一阵奇妙的暖流,怡悦溢满全身,应道:“是。”
  笑笑生嘻嘻笑道:“天女,既然你没事了,咱们就赶紧上路吧。”走过去打开案头上的石匣,不由得一愣,问道:“神物呢?”惊鸿忙道:“先生别慌,我之前怕出意外,有负傲文王子重托,所以将神物穿在了身上。”自裙裾下取出彩裙,重新放入石匣中。
  笑笑生道:“啊,你可以穿上它,那你岂不就是该嫁给傲文王子的楼兰新娘?”惊鸿脸色一红,道:“我不是楼兰新娘,我是神仙,自然能穿得上神物。”将石匣收入怀中,道,“咱们走吧。”
  三人辞别垓下村民,径直往西,不日进入楼兰境内,听到人们议论燕山峡谷之事,知道笑笑生计策已成,均感欣喜。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惊鸿妄用神力干预人间战事,大大削弱了她自身的力量。就在发生日食的那一天,轩辕之丘下的某个地方开始震动,幽密森林的黑暗魔气也越来越重。
  还未进扜泥,三人先遇到从绿洲一路追赶而来的傲文。惊鸿便将石匣原物奉还,道:“多谢王子。”傲文道:“实在是我该多谢天女才对。”他本来只是迫于惊鸿请求不得已答应去阻止战争,然后在回师途中,见属下将士均为能毫发无伤地返回家乡而欣喜,这才恍然明白一些事情。
  笑笑生道:“傲文王子,你寻到神物,又阻止了两国战争,而今你声望之隆,西域再无人能比,该好好大开宴席庆祝才是。”傲文道:“确实该设宴款待几位,多谢盛情相助。这就请随我回去王都吧。”
  楼兰、于阗战事平息,两国国王各自遣散军队,返回王都。春暖花开的时候,车师国方面随即有音讯传来,老国王力比终于病重去世,继承王位的却不是大王子昌意,而是二王子昌迈。楼兰对此自然很是疑惑,问天国王派问地亲王和刀夫王子前去车师国吊唁,借机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问地和刀夫出发后不久,墨山国也有消息传来,墨山国王约藏为表示冰释前嫌,将亲自赶去北部边境与车师新国王昌迈结盟。为了促使这次结盟成功,约藏提出要将亲妹妹约素公主嫁给昌迈国王为王后。墨山国多出美女,约素公主又是美女中的美女,昌迈仰慕已久,当即一口应允,等到与墨山国签定盟约后,就要择吉日迎娶约素公主。
  傲文最先听到这消息时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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