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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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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听到了那女子媚惑的声音,她在叫嚷着,说不清楚那是痛苦还是享受。
墙,一下一下的碰撞着,那女子的声音一浪一浪的传来。宁儿突然明白了过来。他不是受伤,他没有受伤,他在和那女子交合。
哗啦啦的,宁儿好像听到了碎裂的声音:是什么在碎呢?听着,听着,她的心开始痛。
宁儿心痛着准备退开,就在耳离了墙的刹那,她听见了他的声音。
那是一声低低地吼。
……
夜里宁儿躺在床上,努力的去找寻被子里他的味道。将锦被在鼻翼前细细地嗅着,可是,她渐渐地失望了,她闻不到,似乎是一丝都没有了。
那一声低低地吼,却在她的耳边不断响起,搅的她的心乱了。
脸贴上杯子,宁儿摸着自己的心窝轻声的问着自己:“宁儿,你难道喜欢上他了吗?”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云妈妈再次看着宁儿起舞,来验收她有无资格。
宁儿学着月娥的样子在乐曲里缠绕她的手,她的臂;扭动她的腰,她的臀;媚惑她的眼,她的唇。她努力着,她的脑子里是羽的样子,他冷冷的眼在她的眼前,跳着跳着,乐声却听了,而云妈妈叹了口气。
“算了,你跳不了这舞,只是有个样子罢了,也就能哄哄没见过世面的小爷。勾男人的魂,你可差远了。”云妈妈的一句话,否定了宁儿三天的努力,也剥夺了宁儿的希望。
宁儿听着云妈妈的话,没有去请求再给机会。她只是默默地直了身子接受着这个黑色的结果。
她的心里很清楚,这样的结果是自然的。因为她知道这三天里她算不上真正的努力,她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他的身上了,即便是舞,也不过是敷衍的动作。因为他几乎天天都在,只是他身边的女人一直再换。
“行了,晚上你就接客吧。今儿有几个老主顾要来,我可要挑几个丫头去备着了。”云妈妈说完,塞给宁儿一个荷包,扭着她的屁股去了。
宁儿拿着荷包闻了闻,是麝香的味道。她很奇怪,怎么云妈妈会送她裹着香料的荷包。
“想什么呢?平日里带着,这玩意催情。”云妈妈跟前的柳妈妈丢下一句,也跟着走了。
是夜,宁儿穿上了粉色的衣裳,给自己的发插上一大朵粉色的绢花。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从上到下,再没有昔日的纯真,只是一个风尘女子的模样。
她拿着帕子开了门,学着那些莺莺燕燕的老手们倚上门楣。
“姑娘们是轮着茬子去迎客的。你不去也没人说你什么,但是到了晚上你没有得到恩客给的钱,或是没弄到一个客人和你进房的话。那么第二日就准备挨罚,那可是没有饭吃的。要是接连三日都没揽上客人或是弄到点花钱,那么就等着被云妈妈收拾吧。从那以后云妈妈会亲自帮你安排客人,只要客人给的起钱,不管他是谁,什么样子,什么身份,那人都能上了你的身。”
宁儿想着张妈说的话,叹了口气,斜倚着门楣,看着身边的姑娘们如何找主,如何上去搭讪,又如何施展着自己的本事将他们变成入幕之宾。
身边的姑娘们一个个下去,一个个攀附在男人身上,或是撒娇,或是撩拨。
热。
宁儿开始觉得自己的脸在烧。她开始在厅里找着可以观看的画面,可是不管眼扫到哪里,画面都是愈加的香艳起来。
时间在流逝,习惯了这下画面的宁儿也终于焦急了起来。她看着大门处,犹豫着要不要迈步。
突然,有个娇小的身子端着酒穿梭在大厅里。是兰丫头,是那个叫秀秀的孩子。
“怕,可是我要活!”
她仿佛又听见了秀秀的话语。
攥紧了手帕,宁儿开始下楼。她决定恬不知耻的去站到大门口,遇到哪个就直接扑进哪个的怀里,然后去勾引他进她的屋,再闭眼等着那人上她的床。
迈步的时候,宁儿的心里是一声苦笑:勾引,这将是我,一个公主,要做的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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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卑微
宁儿低着头下了楼,不时有些嬉笑的人从她的身边走过。她每每抬头不是看见他们身边有女子就是他们有着让她无法接受的恶心嘴脸或者年纪。
终于挪到了门边,门口两个龟公还有蹲在门口的几个汉子看了她一眼,提醒着她不要想逃。
逃?此刻这个字眼对与宁儿来说是个讽刺,她已经放弃了逃。因为她不可以反抗,不可以逃。那个无情的家伙已经用她的弟弟妹妹给给她套上了桎梏。
门口的姑娘们显然都是老手了,来一个她们就涌上去,就是过路的,她们也能把他们拉进来。
“他们没想进来也可以拉吗?”宁儿无知的问着身边的女子。
“啧啧,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才开了苞的吧?这花街柳巷的,这个时候哪个正经的人会从这儿过?是个男的就是来找乐子的,是个女的就是出来卖的。都在这装装样子,等着姑娘们上去拉着呢。”有些姿色的女子话刚说完,就直接扑到了一个过路的书生模样的人前。
“呦,公子,您这是去哪儿?来,来,跟奴家到厅里喝两杯,奴家一定让公子今夜里高兴的。”
宁儿看着她把那书生半拖半拽的拉进了厅里,那书生的脸上布满了红晕。
“呦,今个罗云可是占了便宜了,看那样子,一准是个雏。”一旁也在此处拉人的几个人小声地说了起来。宁儿听着她们那豪不避讳的说词,羞红了脸。
“哎,你不是那个出阁之日,就被人家包了三天的那个,那个……”有人注意到她。
“舞衣,我叫舞衣。”宁儿小声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呦,这人长的不错,这名也好听。”又有一个围到了她的身边。“怎么,今儿你是第一次出来揽客?”
宁儿羞怯地点点头。
“看见没,这过来过去的都是主,眼睛一闭,扑一个到怀里就是,也算是迈了这一步。”有人在她身边支着招。
眼睛一闭,扑一个?宁儿的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她在紧张,她的手在抖。
“快,有个熟客。去,扑过去,今晚不用你多说绝对没问题。”有人搡了她一把,宁儿就踉跄地奔了出来。
有一个温热的怀,被宁儿投进。她一把抱住,紧闭着眼颤抖着说出音:“爷,爷,您要,要了我吧!”
宁儿的话音才落,就发觉了不对:怎么我的脸碰触到了柔软?那好像是女人的……
她诧异地抬起头,睁大了眼。
“啪”有一巴掌打在了宁儿的脸上,宁儿不由地斜了身子。
眩晕,烧灼,宁儿伸手捂上了脸。她努力的平复着,才看清了眼前的脸,那是一个女人不施脂粉的素颜,此刻狰狞着。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柳莺?好你个不要脸的贱皮子!”她刚一对宁儿喷口水,龟公和身边的姑娘们就立刻蜂拥而上,拉拉扯扯着她。
“果然是不要脸的货色。你也不好好掂量掂量你几斤几两,就想让我男人给你赎身,我呸!姑奶奶我今天就是来打醒你,我撕了你这张狐媚脸,你个贱人!”
她咒骂着,奋力的从拉扯中挣扎,并将那长长地指甲在宁儿的衣服上抓扯着。倘若不是有衣物,此刻只怕宁儿的胳膊上全是血痕了。
“呦,呦。这是谁呀,在我云水坊的门前闹啊?”云妈妈的声音响在宁儿的身后。随后宁儿就看见了云妈妈身后的那两个跟随将自己从女伴男装的人手里给救了出来。
“一边去!”云妈妈对宁儿简短的吐了三个字,刚刚在门口拉扯的姑娘里面立刻就有人把宁儿拉开了点。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赵员外家新续的夫人嘛!”云妈妈扯着嗓子,看着被众多人扯着的那人,慢慢地说着:“瞧瞧,怎么打扮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要是让路人见了还不取笑赵员外去了。我说,夫人啊,您到我这里来洒的哪门子的泼啊?”
“我洒泼?你们这些个不要脸的女人,我……”
“哎,话可别说错了,这位夫人。我们要不要脸的,这个不用你来说,我只知道您在这里恰恰是丢了张脸。自家的爷们没本事栓住就算了,我们帮您伺候着啊,在我们云水坊,姑娘都是分着等的,睡的上等姑娘,帮您伺候好了不说,一不缠二不闹,爷们回家还能继续跟屋里的乐呵着。没钱没本事的,我们楼里的姑娘那可是碰不到。夫人啊夫人,你该偷着乐才是。赵爷回去看着你也乐呵,没病没缠的您也塌实不是?赵爷在我们云水坊走动,不也是图个面子嘛!”云妈妈说的是一溜的顺口,神情十分的悠闲,好似和别人拉家常似的。
“可这丫头一门心思的想进门!”
“哈!夫人啊,我说您弄错了吧,这丫头可是前儿个才开苞,今儿才迎客。你家赵爷可没碰人家。一定是刚才这丫头初次迎客撞痛了你,可您,打都打了,这便宜也占了,还是快点回去吧啊?别你家赵爷回了家见不到以为你不守妇道见了什么人去了才是。这可是夜里,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少往我们这花街柳巷里进的好。”
不知道是云妈妈的嘴太刁还是说中了什么,那女伴男装的人狠狠一跺脚之后去了。
“行了,给我继续接客,这巴掌受就受了吧,谁让你遇上了呢?”云妈妈看着那人走远了,扫了一下跟前的人摆了手,冲着宁儿说了这话,就扭着屁股往门那走了走。
“赵爷,您快出来吧,您那位夫人可走了。”随着云妈妈的话,有位爷走了出来。
“哎呀,云妈妈,真对不住。”他说着往云妈妈的手里塞了锭银子。
“赵爷客气了,赵爷,不是老身话多,这屋里不答应的,就别说给姑娘赎身的事了,您看这来闹的爷不也不开心不是?我回头去说说柳莺,保证不缠着爷。”云妈妈捏这银子说到。
“哎呀我的云妈妈,快别说了,您这的姑娘都是懂规矩的,别说她了,我还指着以后找她呢,您这一开口,她不见我了,我这心里可想着不是,哈哈,行了,云妈妈,我走了,改日再来,柳莺那儿帮衬着吧”他说着又塞了锭银子到云妈妈的手里便去了。
“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都给我上着点心!”云妈妈带着银子走了。
宁儿的手依然捂在脸颊上,她杵在门口,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
从小到大,谁敢打我?可是今日被打了,打了还要受着,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曾金枝玉叶的我,如今……已成了蝼蚁之命了……
宁儿的内心才在悲叹,那堆姑娘们就凑到了她的跟前。
“来,让我们瞧下。”她们拉开了宁儿的手。“啧啧,下手还真狠,这么大的巴掌印,你可怎么接客啊。”
宁儿搡了下鼻子:接客?接鬼的客!罚就罚吧,就算我去做,带着这个巴掌能做什么呢?还不够丢人的吗?
“呦,这不是蓝爷嘛!今儿,蓝爷可该捧捧我的场了吧。”有个姑娘扯着嗓子。
已经放弃了接客想法的宁儿,低头转了身准备回去。
“怎么,想爷了?”
宁儿的身子一震,立刻回身抬起了头。
冷漠而空洞的眼。
是他!
第十三章 迷乱
一霎那的呼吸停滞之后,宁儿迅速地低下了头,她不想他看见她这般狼狈地模样。可是她看到了一双棕底绣纹的鞋履来到了她的跟前。
冰冷的指尖滑到宁儿的下巴,微微地勾起,宁儿的脸被抬着呈现在他的眼眸里。
“你叫什么来着?”
宁儿的心一沉,“舞衣。”她的回答有气无力。
他,果然不记得我了。宁儿的心隐隐有种颤抖的感觉。
“你的妆很特别。”他的指扫过宁儿发烫的脸颊,冰凉凉的。“走吧,今夜就你好了。”冷冰冰的声音一出,他一手搭上宁儿的肩,将她半搂着带进了厅中。
心在急速地跳跃着,呼吸有点乱,宁儿觉得自己有点晕。她与他穿过了大厅,走上了楼梯。楼上的姑娘们纷纷投眼过来,看的宁儿只觉得如抓浮木漂荡于水上,既怕又安。
她慌乱的将他带进了房,掩上了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上了岸一样。
“怎么?急不可耐了吗?”他的声音里有着嘲笑。
“不,我,我谢谢你点了我。”宁儿在努力找寻着自己的声音:“你,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他闻言直直地看着宁儿,忽然唇角一勾:“哦,原来是你,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
宁儿的心再一次下沉,如同触礁:他,果然将我忘记了,三天的相处不过是句眼熟。
他将衣裳解开,露出了腹部。那似乎还红肿的伤口,上面还有着她留下的歪七扭八的针脚。
“瞧你缝的什么啊?多难看。”他说的挺随意,似乎有点小小地嘲笑。
“对不起,我,我,那个……你不疼的吗?每日里都,都那样,这伤口怎么好的了?”
他看着宁儿唇角带上了一点笑。“怎么?你是在心疼吗?”
宁儿抿下了唇,她是心疼,可是,她说不出口。低眼看着他腹部上的那带着红线的伤口,她忍不住劝慰到:“你总该爱惜自己才是,等好了再那样也不迟啊。”
“爱惜?呵呵。这个用不到你操心。”他冷笑着拒绝了宁儿的劝慰,却一把将她拉进了他的怀里,“夜晚是美妙的,怎么可以浪费?”他的嘴里飘出这样的句子,手伸进了宁儿的衣裙。
揉捏着,身开始发颤,开始酥麻。
挑逗着,心开始凌乱,开始呢喃。
啃咬着,魂开始迷失,开始贪婪。
衣裳离了肌肤,屋内的凉气扑上了身。宁儿的脸烫着,身子也烫着。
微痛。他进入了她的身。
他在律动着,渐渐的疯狂。
她在嘤咛着,渐渐的迷乱。
终于在他的低吼声中,她香汗淋漓,而她无奈的发现:那声低吼真的可以让她迷醉。
……
水声哗啦着,他在浴盆边上擦洗着那里。
宁儿则从迷乱中清醒,缓缓起身,看着腿间流出的乳白,开始流泪。
乐长宁,你真是肮脏,乐长宁,你真是下贱!那个女人说的没错,你就是一张下贱的人皮。你,你竟然心生愉悦?你竟然狂乱迷醉?
宁儿在心中责骂着自己,她此刻只觉得自己已然堕落。
“舞衣,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他在浴盆边问我。
宁儿擦掉了眼泪:“我,我喜欢舞。”
“所以你叫舞衣?”
宁儿点点头,却忘记了对着的是他的背。
他丢下了擦身的帕子,走回了床边,躺了上去,闭了眼。只留宁儿赤身坐在那里,孤单而寂寞。
各色巧笑声伴着淫词浪语从四周的墙壁里穿透进来,宁儿默默地看着他,直到困乏后小心地睡在他的臂弯里。
蜷缩在床上,看着床上丢下的两锭银子,宁儿有点愣。
那是他留给她的。
早上在她醒来的时候,正是他拉门而去的身影。
中午,在大厅里提数的时候,她上交了一锭银子。为此她忐忑了一个下午,还好,只到日落都没人来找她要那被扣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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