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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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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歌想了想,道:“好,你们先走吧,等我弄清楚这里的事再说。”
    金大胡子脸上露出为难恐惧之色,道:“那和尚不会放我们走的。”
    秦歌冷笑道:“你用不着害怕,他若知道,有我挡着。”
    金大胡子展颜道:“就算天大的事,有秦大侠出面,我们也就放心了。”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满屋子的和尚都已抢着往外逃,有的夺门,有的跳窗户,眨眼间就全都走得精光。
    没有人出来追。
    那和尚、道士和秀才全都没有露面。
    田思思笑道:“看来你的威风真不小,吓得他们连头都不敢伸出来了。”
    秦歌没有笑。
    田思思又道:“你想那和尚溜到哪里去了?”
    秦歌道:“我只望他莫要真的被鬼捉了去。”
    他又沉声道:“我看你不如也快走吧。”
    田思思瞪大了眼睛,道:“你为什么要我走?”
    秦歌勉强笑了笑道:“这地方说不定真的有鬼。”
    田思思的脸色虽也有些变了,还是摇着头道:“我不走。”
    秦歌道:“为什么?”
    田思思道:“莫忘了我是你的朋友。”
    秦歌道:“可是……”
    田思思也不让他说话,抢着又道:“既然我是你的朋友,就不能撇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对付他们三个,就算你真的下地狱,我也只好跟着。”
    她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秦歌的人真的忽然就掉了下去。
    “砰”的,翻开的石板又已合起。
    田思思真的吃了一惊,用力去踢地上的石板。
    随便她怎么用力也踢不开。
    石板很厚,一块块石板严密合缝,谁也看不出机关在哪里。
    暴雨还没有来,狂风吹着窗户。
    窗户在响,门也在响。
    田思思忍不住失声惊呼,道:“秦歌,你在哪里?你听不听得见我说话?”
    没有回应。
    田思思咬着嘴唇,一步步往后退,忽然转身往外冲了出去。
    外面好大的风。
    田思思刚冲出门,就又有一阵狂风卷起,卷起了漫天发丝。
    千千万万根头发突然一齐向她卷了过来,卷上了她的脸,缠住了她的脖子。
    轻轻的、软软的、冷冷的,就好像是千千万万只鬼手摸着她的脸,扼住她的咽喉。
    她呼吸已几乎停顿,凌空一个翻身,退回了门里去,“砰”的,用力关上门,用身子抵住。
    过了很久,她这口气才透出来。
    风还在外面吹。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忽然发现这间屋子好大。
    屋子越大,越令她觉得自己渺小孤单。
    她掌心已全是冷汗,用力扯下了身上、脸上、脖上的头发。
    头发却又粘在她手上,缠住了她的手——轻轻的、软软的、冷冷的……
    她仿佛想吐,却又吐不出。
    “砰”的,一扇窗户被吹开,接着又是霹虏一响,黄豆般人的雨点跟着打了进来。
    她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壮起胆子,大声道:“屋子里还有没有人?……这里的人,难道全都死光了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
    她自己又忍不住打下个寒噤。
    “这家人本就早已全都死光了,莫非全都变成了鬼吗?”
    可是那道士和秀才呢?
    对面还有扇门,门是关着的。他们会不会藏在里面?
    田思思咬了咬牙,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仿佛生怕后面有鬼在追她。
    幸好那扇门没有从里面拴上。
    田思思冲了进去。
    里面是间布置得很精雅的小客厅,看来令人觉得温暖而舒服。
    田思思刚松了口气,突然间,“砰”的,门已从她身后关上。
    她一惊,转身去推门,已推不开了。
    这扇门赫然已从外面锁住!
    是谁锁的门?
    外面刚才明明连一个人都没有的。
    田思思只觉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颗颗冒了起来,冷汗已湿透衣裳。
    她一步步的后退,退到桌子旁,才发现桌上有三碗茶、一卷书、一串佛珠、一柄拂尘。
    书是太史公作的史记,也就是秀才念的那本。
    茶还是温的。
    在田思思和秦歌还没有来到这里之前,那和尚、道士、秀才显然在这里喝茶。
    现在他们的人呢?
    田思思冷笑了一声,道:“我知通你们在哪里,你们休想吓得了我!”
    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自己在壮自己的胆子。
    她说这句话,就表示她已被吓住。
    天色阴冥,屋子里更暗,连书上的字都已有点看不清楚。
    田思思站在那里发了半天怔,才四面打量这屋子。
    这屋子的确布置得很精雅,另外还有扇门,门上挂着湘妃竹帘。
    竹帘是垂下来的。
    这扇门对面的墙上,挂着幅很大的山水画,烟雨朦朦,意境仿佛很高,显然也是名家的手笔。
    这幅画两旁,当然还有副对联。
    田思思还没有看清这对联上写的什么,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很奇怪的声音,听来就仿佛是竹帘卷动的声音。
    她一惊转身,又不禁失声而呼。
    本来垂在那里的竹帘,此刻竟慢慢地向上面卷了起来。
    竹帘后面的门是半掩着的。
    门里门外都没有人,就好像有只看不见的鬼手,在上面慢慢地卷着竹帘。
    田思思的胆子就算再大,也不禁毛骨悚然,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大叫道:“什么人?出来!”
    没有人出来。
    根本就连人影都没有。
    田思思紧握双拳,咬紧牙关,一步步走了过去。
    她一面走,冷汗一面从脸上往下流。
    她走得很慢,因为腿已发软,但总算还是慢慢地走进了这扇门。
    门后面是间密室,连窗户都没有,所以光线更暗。
    黑黝黝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盘膝坐在地上。
    一个和尚。
    这和尚圆圆的脸,垂眉敛目,面前还摆着个木鱼,赫然正是刚才掉到地下去的那个会念经的和尚。
    田思思长长吐出口气,无论如何,她还算看到个活大了。
    但和尚既然已在这里,秦歌呢?
    田思思忍不住道:“喂,你怎么会到了这里?秦歌呢?”
    和尚不响,也不动。
    田思思大声道:“喂,你怎么不说话?”
    和尚还是不言不语,连眼睛都懒得张开,像是忽然变成了个聋子。
    田思思冷笑道:“你用不着装聋作哑,你再不开口,我也要敲破你的脑袋了。”
    和尚偏偏要装聋作哑。
    田思思怒道:“你以为我不敢?”
    田大小姐的脾气一发作,天下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事?
    她一下子就窜了过去,真的在这和尚的光头上敲了一敲。
    和尚身子摇了摇,慢慢地倒了下去。
    田思思不由自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大声道:“你干什么,想装死吗?”
    和尚不会装死。
    和尚真的已死了!
    和尚的脸本来又红又亮,现已变成了死灰色的·
    死灰色的脸上,正有一缕鲜血慢慢地流下。从他宽阔的额角上流下来,流过眉眼,沿着鼻子流到嘴角。
    田思思身子一震,立刻手脚冰冷,不由自主叉一步步后退。
    她一退,和尚就向前倒下,脸扑在地上。
    田思思这才发现他头顶上有个小洞,鲜血正是从这洞里流出来的。
    “这个洞难道是我敲出来的?”
    绝不是。
    她下手并不重,何况这和尚全身僵木,显然已死了很久。
    是谁杀了这和尚的?
    难道是秦歌?他的人呢?
    田思思站在那里,几乎连动都不能动了。
    她一走进这赌场的大门,就好像跌入了噩梦里。
    从那时开始,她所遇见的每件事都奇怪得无法解释,神秘得不可思议。
    除了在噩梦里之外,还有什么地方会发生这种事?
    这噩梦会不会醒?
    田思思咬了咬牙,决心抛开一切,先冲出这鬼屋再说。
    她已无法冲出去。
    这屋子唯一的一扇门,不知何时又已被人从外面锁上。
    随便她怎么用力也推不开,用脚一踢,连脚趾都几乎踢断。
    这扇门并不是铁门,但这见鬼的木头却简直比铁还坚硬,她就算手里有把刀,也未必能将门砍裂。
    四面的墙更厚。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落入了猎人陷阱的野兽,不但愤怒、恐惧,而且还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最悲哀的是,她连制造这陷阱的猎人是谁都没有看见。
    这噩梦就像是永远都不会醒了。
    田思思只恨不能大哭一场,只可恨连哭都已哭不出。
    密室中更暗、更闷,她简直已连气都透不过来。
    和尚头上的血已渐渐凝结。
    也许只有他才知道这所有的秘密,也许连他都不知道。
    谁知道呢?
    田思思用力咬着牙,只要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死也甘心!
    听不见风声,也听不见雨声。
    这里仿佛本就是个坟墓,是为了要埋葬她而准备的坟墓。
    还是为了要埋葬这和尚的?
    无论如何,现在她和这和尚都在这坟墓里。
    她永远也想不到自己竟和一个和尚埋在同一个大坟墓里。
    现在她已连鬼都不怕了,就算真的有个鬼来,她也很欢迎。想到鬼,她就不禁想到了那大头鬼。
    “他在哪里?是不是还在暗中一直跟着我?”
    “那毯子是不是他替我盖上的?”
    “他知不知道以后永远再也看不见我了?”
    “他若知道,是不是会很伤心?”
少女的心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觉得自己很无聊。
    几千几万个人都可以想,为什么偏偏去想他!
    “我在这里想他,他还不知道在哪里想谁呢!”
    于是她就开始想她的父亲,想田心,这些本来是她最亲近的人,但也不知为了什么,想到这些人时,好像总不如想“他”,想得那么多、那么深。
    “这也许只因为最近我总是跟他在一起。”
    就连她自己也不能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很难被忘记的人。
    也许天下所有的怪物都是这样子的。
    田思思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心乱极了。
    在这一刻间,她的确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她想东想西,什么都想,就是没有去想一件事——怎样离开这屋子?
    一个少女的心,实在妙得很。
    她们有时悲哀、有时欢喜、有时痛苦、有时愤怒,但却很少会发觉到真正的恐惧。
    恐惧本是人类最原始、最深切的一种感情。
    但是在少女们的心目中,恐惧都好像并不是一种很真实的情感。
    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认真去想过这种事。
    何苦去问一个少女,在临敌前想的是些什么?她的回答一定是你永远也想不到的。
    有个很聪明的人,曾经问过很多少女一个并不很聪明的问题:
    “你觉得什么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他得到很多种不同的回答。
    “被自己所爱的人抛弃最可怕。”
    “洗澡时发现有人偷看最可怕。”
    “老鼠最可怕——尤其老鼠钻进被窝时更可怕。”
    “和一个讨厌鬼在一起吃饭最可怕。”
    “半夜里一个人走黑路最可怕。”
    “肥肉最可怕。”
    还有些回答简直是那聪明人连想都没有想到过的,简直令人哭笑不得。
    但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的回答是:
    “死最可怕。”
    屋子里越来越热,越来越闷。
    田思思忽然想到了一碗用冰镇过的莲子汤。
    一想到这件事,她就觉得没法子忍耐下去。
    她简直要发疯。
    幸好,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声音是从地下发出来的。
    她还没有分辨出那是什么声音,忽然发现地上的石板在向上翻。
    她跳起来,迟到墙角。
    地上已裂开了个大洞,一个人从洞里慢慢地伸出头来
    秦歌!
    田思思又惊又喜,忍不住叫了起来。
    秦歌看到她,也吃了一惊,看到伏在地上的和尚更吃惊,也忍不住失声道:“你怎么真的将他脑袋敲破了?”
    田思思也叫道:“我正想问你,你就算非要敲破他的脑袋,也不必要他的命。”
    秦歌道:“谁敲破了他脑袋,我根本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田思思道:“你也不知道,谁知道?”
    秦歌道:“你!你岂非一直都跟他在一起的?”
    田思思又叫了起来,道:“谁一直跟他在一起,他掉下去后,你岂非也掉了下去?”
    秦歌道:“可是我掉下去后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田思思怔了怔,道:“你看见了什么?”
    秦歌道:“什么都没有看见,下面什么都没有,就算有,我也看不见。”
    田思思道:“为什么?”
    秦歌道:“因为下面连灯都没有,黑墨墨的,我可不是蝙蝠,怎么能看见东西。”
    田思思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秦歌道:“因为下面有条石阶,我摸索了半天,才摸到这里,一走上石阶,石板就翻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你在上面救我的哩!”
    田思思苦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秦歌道:“你又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这和尚……”
    田思思打断了他的话,抢着道:“你不要瞎疑心,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这样子了。”
    秦歌皱眉道:“是谁杀了他?”
    田思思道:“鬼才知道。”
    听到“鬼”字,秦歌脸上的颜色也不禁变了变,苦笑道:“看来这地方好像真有鬼,我真奇怪,你为什么一直呆在这里?”
    田思思道:“你以为我不想走?”
    秦歌道:“我以为你在等我。”
    田思思的脸好像有点发红,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从这里钻出来。”
    秦歌道:“你既然不是在等我,为什么还不走?”
    田思思叹了口气,道:“因为我走不了。”
    秦歌道:“为什么?”
    田思思道:“这一走进这屋子,门就从外面关起来了。”
    秦歌动怒道:“谁关的门?”
    田思思道:“鬼才知道。”
    这次说到“鬼”字,她自己的脸色也不禁变了变——死虽然好像并不十分可怕,鬼总是令人可怕的。
    秦歌道:“你……你推不开这扇门?”
    田思思道:“从外面锁起来了,我怎么推得开?”
    秦歌道:“也许你没有用力。”
    田思思噘起嘴,道:“你以为我真的那么没用?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试试!”
    秦歌当然要去试!
    他刚伸出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田思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怔了半晌,忍不住大叫道:“这扇门刚才明明是从外面锁上的,一点也不假。”
    门既已开了,她已经可以出去,这本是件很开心的事。
    但是她却很生气。
    会不会被关死在这里是一回事,是不是被冤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田大小姐宁死也不愿被人冤枉。
    秦歌叹了口气,道:“就算这扇门刚才是从外面锁住的,现在我们总可以出去了吧!”
    田大小姐道:“我不走。”
    秦歌也怔了怔,道:“为什么不走?”
    田思思恨恨道:“你冤枉我,你以为我骗你。”
    秦歌眨眨眼,道:“谁说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田思思道:“你嘴里虽这么说,心里一定还是以为我骗你。”
    秦歌笑笑,柔声道:“我从来没有以为你骗过我,你说的话我从来没有不信的。”
    田思思道:“可是这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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