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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探长纪事之--金棕榈之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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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夏,风中的荷叶
魔术师苏岷的车开来的时候,马家花园的前头那条街已经很热闹了。这是本一条闹中取静的都市小街,优雅、恬静,但是自艺术团进驻以后便一天天热闹起来,特别是晚上。

  此刻,不算很宽的门前马路让各式小吃摊占满了,食客不少。路灯保留了过去的老样子,优雅,昏黄,不是很亮。这样的路灯衬托着周边夜暮下那些造型西化的旧式小楼,构成了马家花园的独特夜景。它现在像一张本市的名片,由于有了旧城的风貌,名气渐渐传播出去。外地来的游人,内行的都要来这儿看看,如同到北京看看南锣鼓巷,到上海看看城隍庙,到广州看看沙面一样。

  当然,晚上来这儿的人还是以本市人为主,他们是来看艺术团的小剧场演出的。苏岷的近景魔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已经成为艺术团压台的节目。他呢,自然也就成了艺术团不大不小的一棵摇钱树,这一点苏岷是很明白的。

  苏岷是一个内心曾经很自卑的人,如今也渐渐学会耍大牌了。早些时候,谢幕时他还会感谢两句他的师傅黄金手,这半年来已经基本不提了,仿佛那位手法如神的魔术大师黄金手已经不存在了——恐怕这就是所谓吃饱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没办法的事。

  魔术师苏岷差不多算半个有钱人了,但是他有些怪癖,不买车,打车——他愿意别人为他开车,认为那才是真正的派头。

  三十来岁的人这么想事情,感觉上有些迂腐,可他就是这么个人。独身,各色,没什么朋友,却有些莫名其妙的“个性”,这就是他。当然,手上的功夫出神入化,使那些个性被掩饰和淡化了许多。因为人们总是愿意用欣赏的眼光看待成功者。

  车子开不动了,前面围了不少人。

  出租车鸣了几声喇叭,因为几个烧烤摊子已经非常不像话地挡住了车行道。苏岷坐在车后座上往前看,眼睛半闭着,迷迷蒙蒙中,他好像又听到了妹妹姚芬对他的咒骂,一句一句,句句见血。他活动了一下身子,竭力摆脱那不愉快的记忆,想思考一些让人高兴的东西。他想起好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个忘年交魏文魁。魏文魁那张很幽默的脸在他脑海中晃动着,双手比比划划地在向他讲述他自己如何尝试性地用废旧零件组装出一台二十英寸的电视机……

  咣,一张长条凳子被车子撞翻了,车窗外声音越发嘈杂。

  魔术师收回心神朝外看去,就见几个小伙子挡住车子乱叫。还有几个女孩子跟着起哄。这些年轻人是他的老观众,别的节目吸引不了他们,他们等的就是苏岷的近台魔术,每当他摸出那把扑克的时候,欢呼就开始了——这是苏岷最最拿手,也最最叫座的节目,逢演出季,这道节目基本上是每天的高潮。早先它属于黄金手,今天,它属于苏岷。

  年轻人们叫着闹着,苏岷侧脸朝前边的小剧场看去。那座欧式的小洋楼在夜幕下投出一个很好看的剪影。那是马家花园最好的建筑。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是一家意大利领事的住所。他妈的,苏岷经常不得其解地琢磨,什么样的一家人需要如此之大的一所房舍,它的一层客厅加上后边的起居室,就是如今小剧场的雏形,四围扩建了一些,便可容纳一百六十多个座位,谁家用得了这么大的客厅?

  手机响起来,他一边看着外边热热闹闹的市景,一边掏出手机凑近耳朵。是母亲打来的,问他是不是还没开场。他说车子堵在马家花园了。母亲便使用那种教训人的口吻批评他用不着摆这种架子,既然已经到了,下车走过去难道不行么?为什么一定要开到小剧场门口才下车,是不是有些不像话了?

  苏岷虽然很爱生气,但是母亲怎么说他都行。为了让那位当了一辈子老师的母亲不要生气,他说自己马上就下车走过去,但是他又说他怕被粉丝们围住不放,耽误了演出可是不好交待的。

  老太太的声音高起来:“好了好了,你愿意怎么样好就怎么样吧。我问你的是,我后天晚上过你那里取一下羽绒服,我要把他翻洗一下——你后天是不是没有演出?”

  “没有没有,妈,你来好了,你不是有我的房门钥匙么?我不在家你也可以去呀!妈,就这样吧,我可能真要下车走过去了。”

  母亲挂了电话。魔术师苏岷看着前边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发现他们并不是朝着出租车来的,他们好像发生了什么纠纷。他下了车,让出租司机小米到时候来接自己,然后便悄悄地沿着车后边绕开了人群。

  是的,时间不早了,第一个节目恐怕该上场了吧?

  他加快步子朝前走,经过那些年轻人时,他听到一阵轰闹,人群突然分开了,有人怪叫着跳了出来。苏岷突然呻吟了一声,他看见了一张脸。一张又丑又脏的脸——我的天呀,他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那是一个乞丐,邋邋遢遢,像貌狰狞。半边脸被肮脏而蓬乱的头发遮掩着,只露出一只眼,这只眼射出一束阴森的光,直射在苏岷的脸上……

  这个夏天,这个风吹荷叶般美丽的夜晚啊!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秋,枫叶红了

  第一章(1)        

  秋,枫叶红了。

  长途车行至内环的时候,一直在观赏枫叶的魏文魁,肚子非常准时地咕噜起来。这已经形成了规律。

  魏文魁很愉快,觉得自己的消化系统确实运行得非常良好。四十八岁的人了,胃肠道不出毛病应该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六七个代课老师中,差不多都有些或大或小的毛病,而他没有,这难道不是很爽么!

  魏文魁是市技工学校的老师,属于没什么大出息,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平平常常的那种人。有人缘而且画画上有些爱好,仅此而已。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儿子好歹混进了大学,未来如能谋到个差不多的差事,魏文魁的人生理想也就实现了。

  怎么过不是一辈子呢,对不对。他对谁都这么说。

  今年技工学校在郊区搞了个分校,魏文魁每周要去上两次课。长途车来去,路途长短也就无所谓了。魏文魁好脾气,不像有些老师,满肚子不乐意。他不,他觉得很好,确实很好。当然,也用不着劝慰别人,因为他知道各人和各人的情况不一样。他只求自己活得平静就行了,生活不就是一种感觉么。

  每次天黑时回到城里,肚子在长途车行至内环时准时准点地咕噜起来,多有意思。他可以踏踏实实地从长途车站下车,然后往南走几步,在那家上好的兰州面馆吃一大碗拉面,就着两个小菜喝一瓶啤酒,很简单,很快乐,小神仙一个。这就是魏文魁的幸福生活——比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好许多呢!

  得乐且乐才是聪明人,看,一晃就是秋天了。

  这是秋日里平平常常的一个傍晚,这样的夜晚本应该平平常常地度过。可是……魏文魁没想到,也不可能想到,他的幸福生活会突然在这个傍晚出问题,毕竟他是俗人一个。

  是的,一切都和平常一样。下车,溜溜达达抽支烟,烟抽完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西部气味浓厚的兰州面馆里了。和服务员打个招呼:上,照旧。面、小菜、啤酒便一一上来了。他给面里加上半勺辣椒油,呼噜呼噜地干掉小半碗,然后开始喝酒。他不用杯子,就那么对着瓶嘴“吹”。吹的时候斜着眼睛看着窗外的街景,早就习惯了,不管那街景是不是有意思,习惯了就不好改。

  结果,就在这个晚上的这个时候,他在非常无意的情况下,看见了一个人。故事便由这儿开始了——

  魏文魁看见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边,对着路灯在看一个类似于证件似的东西。他本没有太在意,目光越过那个人往对面高耸的两栋塔楼望去。可是突然他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家伙,快速把目光收回到那个人的身上。

  唐五羊,是唐五羊!

  魏文魁只觉得心脏一下子收紧了,啤酒瓶子险些落地。他感到大脑有些不够用了,他不敢想象,一个在逃的通缉犯,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无论如何,他绝对不敢这么做。当然,自己也没有胆子杀人。无从体验一个杀人犯的心理。

  魏文魁把头埋下来一些,用啤酒瓶子挡住鼻子和嘴。眼角的余光注视着那个杂种。唐五羊的衣领竖着,显然还是有所提防的。魏文魁注意到,对方的眼睛至少两次向左右巡视,帽檐压得也很低,对走过身边的人十分警觉。看来他非常明白自己的处境。既然如此,跑回来干啥?索性钻进深山老林变成中国猿人不是更好吗。

  魏文魁的心情稳定了些。他现在需要做出决定——怎么办?

  报案?当然。一定要报案的。关键是,在警察赶到这儿的时间之内,唐五羊会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

  敢不敢扑出去把对方擒住?魏文魁有些心跳加速。

  不,他没有那个胆量。一个技校老师和一个建筑包工头,体力上的悬殊不言而喻。这个时候扑出去,必死无疑。

  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唐五羊的头抬了起来。只见他把手里那个小本子揣进夹克衫的口袋里,机警地朝两边瞧了瞧,目光甚至从魏文魁的脸上闪过,然后拉了拉帽檐快步走了。

  不能让狗日的跑掉,魏文魁想。

  事不宜迟,他叫过服务员,说下次一并结账,然后快速起身追了出去。一股类似于正义感的东西在他心里翻腾着,使他凭生出一些勇气,绝不能让这个杂种跑掉,绝不能!杀人偿命,更何况苏岷是自己的朋友,非常不一般的朋友。为这个也不能放过他。

  外边的气温已经露出些凉意,魏文魁的胸口却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在涌动。看着不远处贴着街边走着的那个背影,魏文魁有些伤感和悲壮的感觉,眼角甚至有些潮湿。

  兄弟,我绝不会让杀你的人从我眼前溜走,绝不!

第二章(1)
金棕榈佳苑命案发生在三个月前的一个炎热的晚上。

  太空艺术团的魔术师苏岷,被人勒死在南区一号楼六楼的卧室里。魏文魁是晚上九点多被叫到公安局的。看了苏岷的尸体,魏文魁当场就瘫在地上。他想不通,这个寡言沉闷的兄弟怎么会死于非命。他会得罪谁?

  对于魔术师的死,警察没有跟他说什么。警察只说你的手机号码是苏老师给我们的,听说你是苏岷的朋友。

  苏老师是苏岷的干妈,很小的时候便收养了这个孤儿,到现在已经快三十年啦。魏文魁到的时候苏老师已经在那儿了,默默的,一言不发。苏老师是个古怪的老太太,不太好接近。魏文魁对这个令人尊敬的老太太也只了解一鳞半爪。

  苏老师独身了一辈子,快七十了,仍然一个人独居在城里一个小巷里。她一共收养过四个孩子,其中有两个很快就远走高飞没有了消息,一直跟着她的,只有苏岷和他的一个干妹妹姚芬。

  这些往事估计苏老师已经对警察们讲了,警察让魏文魁谈谈他和苏岷的关系。魏文魁说自己和苏岷的关系那就久远了,远到苏岷刚上中学。魏文魁那时只是个技术员,有一次到那个中学去检修一台实验室用的小型发电机,于是认识了苏岷,知道了那孩子被遗弃以及被苏老师收养的身世。不知为什么,两个人似乎有一种心理感应,认识以后关系一直没断。

  当然,他强调苏岷初二时转学走了将近一年,至于为什么转学,苏岷没说,他也没问。

  苏岷学习不好,性格也挺各色,费了好大劲才进了高中,然后再也学不下去了。勉勉强强糊弄到高中毕业,进了一家小企业当文案。由于身体弱且拙于言辞,小子一直混得不怎么样。这个家伙不太会为人,脾气比较古怪,但是不知为啥,他和魏文魁一直挺合得来。两个人只有一次因为钱包闹了点儿不愉快,魏文魁说自己的钱包不见了,苏岷有些愤怒,两个人差点儿翻了脸。结果在就要翻脸的时候,苏岷奇迹般地把钱包变出来了。俩人和好如初。

  是的,怂人有怂人的本事,苏岷这狗东西会耍牌,而且耍的相当不一般。扑克牌在他手里会玩儿出花儿来,玩儿到后来差不多近乎于出神入化了。他最终进了太空艺术团,当了正经的魔术师,那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苏岷很够交情,成了名依然和魏文魁无间无隙,实打实的莫逆之交……

  警察们听到这儿,提醒他简单一些,多谈谈最近的情况,有没有和苏岷来往,来往中苏岷是否吐露过什么东西。

  魏文魁想了一阵,告诉警察说:“说老实话,苏岷最近可能真的碰上了什么事情。究竟什么事情,他没说,我也不好多问。感觉上是件挺要紧的事,苏岷似乎处在比较焦虑的状态。脾气也他妈挺古怪的。”

  警察让他再回忆回忆,如果能有些细节的话就更好了,说不定会对破案有所帮助。

  魏文魁问警察,苏岷的干妈苏老师有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西?警察说这个你不必问了,可以告诉你的是,苏老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魏文魁说那就对了,苏岷跟苏老师最交心,估计吐露过什么,你们应该盯住苏老师。

  警察说现在是在问你,希望你能想得深一些。

  魏文魁于是再次开始思考。可就在这个时候,外边乱了起来。一听动静就知道,是苏老师的干女儿,苏岷的干妹妹姚芬来了。

  连哭带喊地冲进来的果然是姚芬,两个警察都能没拦住。姚芬的后面跟着她丈夫,地产商许晓,还有他们的司机老鲁。姚芬有些发疯,看见魏文魁理都没理,大叫着要看尸体。倒是许晓懂道理,朝他点了点头。

  魏文魁对许晓夫妇不太了解,苏岷也很少提他们。姚芬这么一闹,倒让魏文魁想起些事情。那三个人被警察领去看尸体,魏文魁说:“苏岷的这个干妹妹有些意思,你们应该引起注意,刚才我没想起来。这两兄妹有时好的要命,有时又张牙舞爪,我这里指的是姚芬。”

  警察让他说说具体的。

  魏文魁说:“具体的不好说,总归和钱有关。有一两次苏岷唉声叹气的,说万恶皆源于一个钱字,魁哥,我真羡慕你的生活态度。”

  苏岷一直管魏文魁叫魁哥。

第二章(2)
警察似乎对魏文魁的叙述颇感失望,没再发问。

  直到让他走的时候,魏文魁才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了一句:“哎,你听说过一个叫唐五羊的人么?”

  魏文魁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心头皮刷地一紧。操,怎么把这个杂种忘了。是的,他知道此人。那是许晓手下的一个大包工头。

  有一天晚上,大约是命案发生十来天前的一个晚上,苏岷和他聊了一些艺术团改制的事情,聊到最后他突然没兴趣说了,起身走到窗户前,冷不防冒出一句话:“哥,弄不好要出事!”

  魏文魁记得当时自己马上警觉了,以为艺术团有事,追问怎么了。苏岷望着窗外的夜色,脸掩映在落地灯死角的阴影里,远方的工地在施工,电焊的弧光在他脸上一闪一闪。

  听了魏文魁的问话,他没有马上出声,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说:“哥,你觉得我这个人是不是不应该掺合什么事儿?可是我他妈偏偏掺合到姚芬他们两口子那个商业城的项目里去了。不是我主动的,是他们当时缺一笔资金,不多,一百多万的周转资金。姚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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