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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的伪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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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顾,所以我向他保证,我会亲自向野田本人了解情况。不这样说,就没法让我老爸善罢甘休。”说着,他又一个劲地骚起了头皮,不好意思地用余光看着凉子的脸,“野田最近有没有表现出失魂落魄的模样?有没有旷课?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所谓表情,平时往往不会有意识地显现在脸上。就像呼吸一样,更接近身体的本能反应。
  可是,凉子现在就想有意识地做出某种表情。内心涌起的不安;希望打消仲间学长担心的好意;试图表示自己也不太了解野田的毫无缘由的辩解;不能对学长父亲的过度担心一笑了之的认真――这些相互矛盾的复杂感情,该如何用一个表情统统表达出来?
  太难了,这不可能做到。
  因此,凉子先叹了一口气。她想看看伴随着这声叹息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最早显现的感情可以抛弃,不需要变成表情的一部分。
  然而叹息之后,盘踞在心头的感情反而被浓缩了。
  如果说野田他没有那种表现”,会显得毫无责任感。因为凉子原本就没怎么观察过野田健一,怎么能肯定地说“没有”呢?
  如果回答“我不知道”,就太冷酷了,等于自己根本没把学长父亲的心意当回事。
  他的样子有点古怪,上次在图书馆遇见他时,还发现他在看很奇怪的书――如果这样如实回答,就会让对方觉得自己与野田的关系远比实际情况更为亲密。凉子很不情愿这样,因为这不符合事实。她喜欢仲间学长,而从未考虑过野田健一。
  不考虑?不放在心上?真是这样的吗?
  在图书馆里他帮自己解了围,自己对他有了新的认识。现在,自己的内心难以平静,难道不是在担心他吗?
  凉子的这些心理活动实际上只持续了短短十秒,但以她内心的时间来计算,便足有一个小时以上。她感觉自己已经在内心纷繁复杂的走廊里转了无数圈。
  在此期间,仲间学长一直默不作声地等待着。
  “我去跟野田谈谈吧。”结果凉子抛出了这样的答案。
  这次轮到仲间学长叹气了:“是这样啊。那就拜托了。这样不要紧吧?”
  什么叫“不要紧”?什么情况才算“要紧”?
  “你们的班主任是森内吧?”
  “是的。”
  我老爸说,要跟那孩子的班主任谈谈。”说着,他皱起鼻子,“可这样做的话,不就等于告状了吗?再说,我也怕跟森内说话。”
  凉子心中另一个角落猛地亮起一盏灯。原来是这样。仲间学长不喜欢森林林。很多男生都嚷嚷着说森林林性感,仲间学长却不喜欢她这种类型。
  她很想说“好开心啊”,实际说出口的却是:“还是不跟森内老师说的好。像野田这样默默无闻的同学,她根本不会关心。靠不住。”
  仲间学长听了,竟出人意料地提高了嗓门:“啊,想不到藤野你说话也很尖刻啊。”
  我可没想说什么刻薄的话。会让人觉得我居心不良吗?
  “再说,一旦告诉老师,会显得事情非同小可。如果事实上并没有这么严重,野田肯定会觉得委屈。”
  “嗯,我想也是。我老爸实在太神经过敏了。”
  仲间学长的表情变得开朗起来。将此事交给凉子后,他顿感轻松畅快了不少吧?而接受了委托的凉子,能暗自感到高兴吗?
  后来,两人没再谈什么重要的话题。来到凉子家附近,他们便分手了。剩下凉子一个人时,她突然感到强烈的郁闷,与仲间学长的关系依然若即若离,却又背上了一个麻烦的负担。啊……真烦人。
  然而,她的内心深处确实感到了一丝不安。这份不安是无法用“神经过敏”“小题大做”之类的想法赶走的。
  为了稍稍发泄心中的气愤,她出声嘟嚷道:“谁向谁告白了?”
  用鼻子哼了一声,她推开了大门。
  ?
  之后的几天,凉子都是在郁闷中度过的。
  与其说郁闷,不如说成心神不宁才比较恰当。
  我去跟野田谈谈。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让人犯了难。该怎么跟他说呢?野田,你为什么要去仲间前辈家的药店买农药?准备用在哪里?
  就这么没头没脑地问吗?他会如实回答我吗?
  如果他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再忽闪起长睫毛,回答说:妈妈在院子里种了萝卜,长了很多大青虫,很麻烦。那凉子又该以怎样的表情来回应他?然后他再说:就是为了找对付大青虫的农药去了仲间学长家的药店。那又该怎么办?两人一起笑一笑?
  那不就非常、非常……不是不浪漫,该怎么说来着?
  对了,索然无味。这不是索然无味,相当无趣吗?
  如果情况刚好相反,野田健一听到问题立马惊慌失措,一边掉眼泪一边坦白他真的想自杀,那又该如何是好?
  万一这样一来,两人之间又平白无故地变得亲近,那就又落入凉子想极力避免的状况。
  即使没有这些烦心事,凉子的日常生活也十分繁忙。不仅仅是凉子,每个认真学习、积极参加社团、乐于交朋友、家庭生活又丰富多彩的中学生,都会觉得时间不够用。而在此之外,还要处理这种微妙的人际关系,怎么吃得消呢?
  凉子不是没考虑过森内老师,可她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森内是靠不住的。如果贸然找她商量,相比野田健一的心理状态,她恐怕会对担心野田的凉子更感兴趣,一定会投来调侃的眼神。那种调侃和剑道社伙伴们的揶揄截然不同。她会怀疑凉子有什么问题吧。是啊,森林林肯定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为了公平起见,还是设想一下森林林会负起身为教师的责任,找健一谈话的情况。估计也不会有好结果。要是野田健一真的想不开,甚至想要自杀,而森林林又咄咄逼人地诘问:“野田,你买农药想干什么?给我解释清楚!”不会更危险吗?
  野田也害怕和森林林说话。
  藤野凉子的聪慧人尽皆知,可她思前想后的结果又是怎样的?
  最终,和仲间学长一样,她决定求助于和野田健一亲近的朋友。那个人选自然是向坂行夫。
  那天是仲间学长找凉子谈话后的第二个星期三。每周三都没有社团活动,下午两节课过后就没什么事了。在此之前,凉子一直没有找到和向坂行夫交谈的机会,因为她一直很忙。
  那天下课后,野田健一早早地回去了。教室里还有几个同学没走,向坂行夫也在其中。那时,行夫正和坐在他前面的仓田真理子说话,两人似乎聊得很开心。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一直很好。
  凉子犹豫了一下,因为真理子也在场,会比较麻烦。可就算单独面对行夫,一样会有麻烦。行夫会把她说过的话透露给真理子,真理子便会不依不饶地缠着自己:“野田他怎么了?他怎么了嘛?”
  唉,既然如此,还是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说吧。
  “向坂,真理子。”向两人打招呼后,凉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我有点事想跟你们商量。”
  “什么事呀?”真理子立刻两眼放光,向坂行夫的眼神里透着些许惊讶。
  “这事可千万要保密哦。”
  “保密,一定保密,是吧,向坂?”这就是真理子最拿手的轻诺寡信。
  行夫和真理子不同,听说有事要跟他商量,他是绝不会在心里欢呼雀跃的。
  “怎么了?”他用平稳的声调问道。
  “你们都和野田很要好,对吧?”
  “嗯”真理子兴冲冲地回答,急切地期待着下文。行夫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野田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们有没有听说些什么?”
  “哎?”真理子的反应很强烈。有什么好兴奋的!凉子一下子气上心头。不行不行,不知怎么的,最近就是对真理子横竖看不入眼。
  “藤野,你觉得小健他有什么不正常吗?”
  “呃……嗯。”
  “小凉,你最近跟野田好上了?”真理子插了一句。
  凉子急忙用力摆摆手:“不是那么回事……”
  “哎?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没辙了。看来不把来龙去脉全讲出来,绝对混不过去。
  “不是我注意到的,是别人问我,说野田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烦恼?因为我跟他同班,就问我有没有发觉什么。”
  “嗯,倒也是。上次你们还一起到我家来玩了呢。”
  那天凉子和健一出图书馆后顺便去了她家。
  凉子只得微笑着对真理子点点头:“那天很开心呀。下次再聚会吧。”
  “嗯,好啊。”
  啊……现在的凉子果然应付不了真理子。行夫察觉到这一点,便低声对真理子说:“真理子,你不是要去老师办公室吗?”
  “哎?什么事来着?”
  “读后感啊,要去拿回来吧。”
  下个月有某出版社主办的初中生读后感大奖赛。城东三中的学生一律自愿参加,真理子相当踊跃,已经写好上交了。可是刚交完她又想重写了。幸好离截稿日还有十天左右,她想拿回先前的稿子,重写后再交上去。
  “你昨天回去时,不是也忘了去拿吗?我们在这儿等你,快去拿吧。”
  “是啊、是啊。”真理子连声应着站起身,将椅子弄得咯吱作响。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先说好了。”扔下这句话,她匆匆跑出了教室。
  “好的,我替你拿着书包。”行夫说着,将真理子的书包放到她的课桌上。
  “真理子她太闹了。”行夫笑嘻嘻地说,没有一点责备或挖苦的意思。等真理子离开后,他便一本正经地问:“藤野,你注意到野田有什么不正常吗?”没等凉子回答,他又说,“我最近也有点担心他。小健他最近确实有点怪。”
  “你也有这种感觉?”
  凉子非常惊讶。一是因为与野田健一亲近的向坂行夫也发觉了他的反常,二是因为行夫当机立断支开了真理子,让凉子可以没有顾忌地与他交谈。
  在此之前,凉子并不觉得向坂行夫有什么可取之处。上次一起在真理子家玩时,凉子只把他当作真理子的好朋友,没有特别的感觉。凉子与真理子不同,当时她不觉得四个人在一起有多么开心,甚至觉得又拘束又无聊。
  当时,凉子认定向坂行夫跟自己合不来。他比野田健一更老实,多少有点不讨人喜欢。如今近距离打量他,却能发现他眼中拥有智慧的光芒,所谓担心野田健一,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不太了解野田。上次他在图书馆帮我赶走流氓,老实说,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如果当时还有其他同学在场,我肯定不会向他求助。”凉子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心里话。
  行夫又微微一笑,说:“嗯,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小健他很少替人打抱不平。当然,我也很少这么做。”随即他又自然而然地说,“其实,藤野你要比他厉害一点。”他的话里没有造作的意味,凉子便诚恳地笑着点了点头。
  “图书馆那会儿他肯定犯了傻。因为他一直都很崇拜你嘛。”
  “崇拜?什么呀。”
  糟了,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凉子为己脱口而出的话语感到害羞。
  “向坂是在担心野田的哪方面呢?”凉子将话题拉了回来,“他跟你商量过什么烦心事吗?”
  行夫重重地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不过小健他一直很辛苦。”
  他说,健一的母亲身体不好。
  “有病吗?”
  “嗯,估计是吧。似乎不是内脏器官的毛病,而是精神方面的,又会反映在身体上。一直似病非病,一会儿躺下,一会儿正常。”
  因此健一又要做家务,又要照顾他母亲。
  “有时他厌烦了这样的生活,说要住到我们家来。一般都是半开玩笑,可前一阵子,他好像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了。是上星期,还是更早一点?”行夫仰望着教室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当时我们一起在我家做功课,小健突然问我,‘万一父母他们出了什么事,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真的可以住到你家来吗?’”
  随后他又急忙解释,说他一个人生活也行,只想偶尔去行夫家一起吃吃饭什么的。
  “他装得轻松,但我觉得他是认真的。所以我问他,是不是你母亲的状况越来越差了?当时我想,或许他母亲真的查出了性命攸关的重病。”
  凉子点了点头。这时教室里已经没有其他同学了。隔着窗户,校园内不时传来学生们的嬉笑和招呼声。
  即使如此,凉子还是压低了声音:“他是怎么说的?”
  “他没有明确地说什么,说只是在考虑,如果一个人了该怎么办,仅此而已。”
  一个人。好像和自杀倾向有点矛盾。
  “另外,小健好像跟他父亲吵过架了。”
  那是几天前的事。行夫往野田家打电话,健一接了电话。通话中,行夫听到健一的父亲不知说了句什么。
  “小健对他父亲大声说了句‘讨厌’之类的话。我认识小健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跟父亲这么说话呢。所以我想,我打电话那会儿,他们父子肯定在吵架。”
  行夫说,当时他有点慌,就赶紧挂断了电话。
  “最近他不怎么亲近我。今天一放学,他就一个人先回去了。他还经常一个人窝在图书馆,尽看些可怕的书。”
  凉子大吃一惊:“可怕的书?什么书?”
  “犯罪方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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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子眼前再次浮现出那本在图书馆见到的陈旧图书。
  这时,行夫突然笑了起来。凉子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了?”
  “对不起,我只是瞎猜而已。”
  “瞎猜什么?”
  “小健他一个劲地读犯罪方面的书,大概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吧。你父亲是出了名的魔鬼刑警,或许小健他想精通犯罪知识后,能和你有共同语言。”
  凉子不禁大笑起来:“这怎么可能!犯罪方面的事我也一窍不通啊。我老爸是刑警,这没错,可我对犯罪一点兴趣也没有。”
  “是吗?”行夫认同似的点了点头。凉子右手轻轻握拳,放到嘴边。接下来她要说的话,绝对不能传到第三者的耳朵里。
  “事实上,野田还去药店买了农药……”
  27
  真的能成功吗?
  用自己的手,能做成这样的事?
  ?
  野田健一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对着笔记本上写满整整一页的“计划”发愣。
  尽管有点左低右高的毛病,健一的字整体上还算比较漂亮的,许多字密密麻麻地写在一起时,也显得井井有条。条目标题和注释都用了彩色铅笔,版面布局十分美观,写着推进表的那一页也毫不杂乱。每当某些细节部分需要修改或添补时,他总是将整张表重头写过,绝不随手增添字句。他不喜欢把字写到框格外面去。
  为了制定这个计划,健一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由于必须注意的要点很多,五色一套的即时贴他竟然用完了三色。
  天衣无缝,毫无纰漏。
  严格照此执行,一定能大获成功。失败的可能性为零。
  那就再也不必勉强自己去听妈妈的牢骚话了。
  再也不用为妈妈担心了。
  再也不必在意妈妈那神经质的眼神了。
  他小声地念叨着这些话,仿佛在念咒语。
  再也不会被善良却糊涂透顶的父亲的人生改造计划拖累了。自己曾明确地反对,如此清楚地警告他“你上了舅舅的当”,可父亲依然中了舅舅的圈套,要辞去现有的工作,要去经营家庭旅馆,要离开东京,要举家迁往北轻井泽。
  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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