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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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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说,“是啊,这可完全不行。我本人从没有信过什么鬼魂走动。”

我笑了笑。

“我也不信,”我说,“不管别人有没有见过鬼,我可从没有见过。”

他又一次以那古怪的样子看了我一眼。

“是啊,”他说,“希望你永远不会。有些人不会。穷人没钱投宿已经够艰难的了,鬼还来吓唬他们。”

“让我睡不踏实的是铜币,而不是鬼魂,”我说,“如今啊,那些有钱的,爱管闲事的家伙,要想得到一夜的休息都不容易。”

水依然不停地从他的衣服上渗出来,流得满地都是,一股阴湿的气味从他身上升起。

“我的天哪,伙计,”我大声说,“你总也干不了吗?”

“干?”他发出了一阵咳嗽似的笑声。“干?我永远都干不了……不管雨天还是晴天,冬天还是夏天,像我们这样的都干不了。明白了吧!”

他将两只沾满泥的手伸进火中,一直伸到腕关节,凶猛而又疯狂地望着。我抓起我的两只靴子,惊叫着冲进了外面的黑夜里。

高兴译

18.悄悄话

〔英国〕布赖恩·拉姆利

迈尔斯·本顿第一次见到那矬子是在火车上。当时他正独自坐在一间二等车室里,去城里的办公室上班。那矬子走进了他的车室,在另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本顿从眼角瞥了他一下,见他长得很丑,背上长着一个偏在一侧的隆块,面貌黝黑,或者说肮脏得像个土地爷般的吉普赛人。他头戴一顶软绵绵的黑宽边帽,帽子向下耷拉着,把整整半个脸都遮了起来。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比他的身子更长的黑大衣,一直拖到地板上。

本顿立刻就闻到一股子气味。说实在的,那是一股实在唯有在最贫贱的农家院子里才会闻得到的恶臭,本顿确切无误地推断出了它的来源。尽管烟灰缸里的那些陈腐的烟草散发出干枯而又刺鼻的气息,而且从污秽的车站上带来的臭气仍然流连不散,但是,相比之下,在这个驼背来到之前,车室里的空气简直好像洒过香水似的。外面的天气非常寒冷,可是本顿也顾不上这个了。他站起身来把窗子打开,把它往下拉得好让空气把他的那个旅伴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臭味刮回去。然后他又无可奈何地把那张被风吹得拍动不已的报纸收起来,身子往后一靠,再把领子向上翻起,借以抵挡那股突如其来的寒风,同时在心里暗暗地诅咒那个臭气冲天的矬子,因为这家伙把“他的”车室玷污了。

五分钟以后,本顿打定主意要换一间车室,以便远远地离开那个发出刺鼻恶臭的家伙,而且也不必忍受这难熬的刺骨寒风了。但是他刚打定主意,火车上的检票员就来到了。他把车室的门向旁推开,随即就把他的那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蛋伸了进去。

“早上好,先生,”他用轻松活泼的口气向本顿打招呼,对车室里的另一个旅客他只是用眼睛瞟了一下。“请您把车票出示一下。”

本顿掏出车票递给检票员检查。就在这当口,他满意地看到,检票员皱起了鼻子,满腹狐疑地嗅着这里的空气,而且好奇地打量着那个驼背人。本顿收回了自己的车票,检票员转向角落里的那个矬子。“劳驾……你的车票……先生……”他带着一种不以为然的神态,把那个小矬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那驼背人从耷拉着的黑帽子下面抬起头来瞅着他,并且龇牙咧嘴地笑了笑。他的两眼就像鸟儿的眼珠子那样乌黑贼亮。他眨巴着眼睛,示意让检票员俯下身来。他显然想同检票员说几句悄悄话。他并没有想要把火车票拿出来的样子。

检票员愠怒地皱紧了眉头,但是他仍然弯下身子,把耳朵凑近那个矬子的脸。矬子用沙哑的喉咙里发出来的母鸡叫似的咯咯声,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起来,检票员侧着耳朵听了一会。本顿此时实际上觉得,那个驼子在向检票员的耳朵里悄悄地灌输肮脏的秘密时,正在高兴地哈哈大笑呢。他几乎能够听见那驼子在说:“淫猥的明信片!肮脏透顶的画片!”

检票员的神色顿时起了变化,他的脸孔冷冷地板了起来。

“嘿嘿!”本顿暗暗地想道。“这个下贱坯子没有车票。这下他可要倒霉了。”

可是情况并非如此。检票员对那个讨厌的小矬子一句话都没说,却直起身子转过来对本顿说起话来了。“对不起,先生,”他说道,“这是一间私人车室,我只好请您离开这里。”

“可是,”本顿惊愕得透不过气来,他简直难以相信。“几年来我一直乘坐在这间车室里,以前它从来都不是——呃——从来都不是一间‘私人’车室!”

“对,先生,也许是这样,”检票员说,可是他不为所动。“不过如今它是一间私人的车室了。隔壁的那个车室里,只坐着一两位先生。我确信,坐在那儿和坐在这儿是一样的。”他为本顿打开了车门,摆出一副“谅你也不敢和我争辩下去”的架势。“请吧,先生?”

“哎,好吧,”本顿逆来顺受地想,“我刚才也正想调换一个地方呢。”然而,他从驼背人身旁走过的时候,却用挑衅的眼光盯住他,对那顶软不溜秋的帽子的顶部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矬子似乎觉察到这点。他抬起头来,咧开了嘴,头歪在一边,朝他狞笑。

本顿快步走出车室来到过道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见他妈的鬼!”他大声咒骂起来。

“你在说什么,先生?”检票员问道,说话间他早就沿着走道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了。

“没什么!”本顿没好气地回答,随即走进了检票员要他去的那间烟雾弥漫、拥挤不堪的车室。

就在第二天早晨,本顿鼓起勇气(他以前从来就不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拦住了那个检票员,问他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个小矮个儿算是个什么东西?像他那种奇形怪状的龌龊小人有什么权利把整个车室包下来归他一个人独用?

检票员听了这话回答说:“呃?有一个驼背?你能肯定他是在这列火车上吗,先生?自从这列火车辟为上下班专用车以来,它就从来不设什么私人车室或者包用车室之类的东西!说到驼背嘛——嘿!”

“但是,你总该记得你要我离开我乘坐的车室——就是这间车室——这件事情吧?”本顿执拗地追问道。

“有过这种事情?你在和我开玩笑吧,先生?”检票员温和地放声笑了起来,随手把车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不等本顿回答就笑盈盈地大步走开了,留下本顿一个人愣在那儿摸不着头脑。

“哎哟,我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怪事!”这位月票乘客忧心忡忡、自言自语地咕哝着。他搔了搔头皮,接着他就用达观的态度吟咏起他还依然记得的一首小调中的一两行歌词来。那是他母亲在他小时候常常唱给他听的一首小曲里的两行歌词:

有一天,在楼梯上,

我看到了一个并不在那儿的人。……

本顿和那个散发着污水般恶臭的驼背的矬子再次相遇的时候,本顿几乎已经把他全都给忘记了。那是大约在三个月后的一天。春天刚刚来临。为了想要好好地享受一下明媚的阳光,本顿决定一改往常在办公室里吃三明治当午饭的习惯,到布尔和布什小酒店里去喝一杯晌午酒。

整个酒店显得很拥挤,只有其中的一个角落是个例外。但是本顿却直到他挤进了那个角落里以后,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到这里来——说得确切些,他才明白为什么这儿只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那正是穿着黑大衣、戴着软绵绵的宽边帽的那个矬子。他坐在一只凳子上,畸形的驼背对着酒店里的那些老顾客。就在本顿一眼瞥见他的时候,他又闻到了那股恶臭。

显而易见,别的顾客都已经觉察到了就像从粪坑里散发出来的那股臭味——本顿惊异地看到,他四周至少有十几对鼻孔都皱缩了起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对此有所抱怨。更令人惊异的是,没有一个人试图侵占处于酒店一角的那个矬子的领地,也就是说,除了本顿以外,谁都不想那么做。

本顿屏住了呼吸向前走去,用指关节在驼子所坐的位子左面的柜台上响亮地敲击起来。“伙计,来一品脱啤酒,要最好的。”

酒店侍者迎了上来。他满脸堆笑,把手伸向啤酒唧筒,并且在龙头下面放上一只杯子。可是就在这个当口,那个驼子用头微微地做了一个动作,表示他想说几句话……

这一切本顿以前都曾见到过。这时候,由于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店伙计和那个头上戴顶软不拉耷的帽子的矬子身上,酒店里各种各样的声音——人们的谈话声,硬币的叮当声,杯子的碰撞声——似乎全都在他周围沉寂下来了。酒店侍者似乎把头缓缓地俯向驼背人,在那个面目可憎的矬子向店伙计发出秘密指令时,本顿又一次听到了古怪的咯咯作响的耳语声。

本顿觉得又好奇又害怕,他怀着一种近乎恐惧的心理观察到了那个肥胖的店伙计脸上发生的变化,听到了啤酒唧筒发出的嘶嘶声,看到了满满的一杯啤酒从柜台下面端了上来……可是它竟然噗地一声放在驼子的面前!酒店伙计直愣愣地瞪着两眼,把手伸到了本顿的鼻子前面:“那儿是半美元的酒,先生。”

“可是……”本顿喘着气,嘴巴张开又合上。他简直无法相信。他手里早就拿着一枚硬币,打算用它来付酒钱,可是现在他把手缩了回去。

“半美元,先生,”酒店伙计一面恶狠狠地重复了一遍,一面从本顿的那只正在缩回去的手里抢走了那枚硬币。“请您坐到那边去好吗?这边人太挤了。”

本顿把自己的目光从店伙计的脸上猛然收回到他那如今已是空无一物的手上,又从自己的手上移到了坐着的那个驼子身上。就在这时候那矬子也把头扭向本顿,龇牙咧嘴地狞笑起来。本顿意识到的只是他那宽宽的帽檐下的一对贼亮的、鸟儿一样的眼睛——而不是他们周围的那一片黑暗。忽然其中的一只眼睛一眨巴就闭上了,那矬子转回头继续喝他的啤酒。

“可是,”本顿声嘶力竭地再次向酒店老板提出抗议,“他喝的是我的啤酒啊!”他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酒店主人高高卷起的那只袖子,跟在他身后走着,直到由于顾客们太挤才使他不得不松手。店老板终于又转过身来。

“啤酒吗,先生?”他那胖乎乎的脸上又堆起了笑容,“当然啰——这儿是半美元的酒,先生。”

随着本顿狂暴并且近乎歇斯底里地从人群里挤到门口,酒店里嘈杂的声响又忽然传到了他的耳中。本顿从自己的眼角里注意到,那个矬子也离开了酒店。一大群渴极了的人早就拥进了他刚才在酒店占据过的那个角落。

在酒店外面清新的空气里,本顿瞪大着两眼急切地扫视着繁忙的街道,然而却又有点儿害怕见到他正在搜寻的那个人影。不过那矬子显然早就消失在稀薄的空气里了。

“这个天杀的家伙!”本顿突然怒气冲天地破口大骂起来。有一个路过的警察非常奇怪地直盯着他看。

他恼怒地注意到,在他回办公室去的路上,那个警察一直紧盯在他后面。

第二天中午,本顿就像运动员听到了起跑的枪声那样一下子窜出了办公室。他几乎一路奔跑着穿过了四条马路,前往布尔和布什小酒店。在途中,只是为了要扶正一下领带,并把头上的那顶圆顶硬礼帽歪戴得再气势逼人一些,他才在一家商店的橱窗前停留了一会。像以往一样,这个地方人群拥塞,但是他毫不迟疑地穿过人群,来到了酒店。他首先查实了这儿的空气很新鲜——因而他明白,那个驼背的矬子确确实实不在里面。

酒店老板立刻就注意到了他。“掌柜的,请来一杯啤酒。呃,”——他压低了嗓音——“要是你不介意,我要跟你说句话。”

店老板非常信任地从柜台上探过身来,本顿把声音压得更低。对着他的耳朵悄悄地问道:“呃,他是什么人——呃——就是那个小矬子?他大概是当地的什么头儿吧?这个人非常——古怪——是不是?”

“什么?”酒店老板问道,脸上露出一副茫然不解的神色向周围探寻着。“你说的是谁呀,先生?”

按理说,这胖乎乎的店老板脸上流露出来的那副毋庸置疑的困惑神色,早就把本顿需要了解的一切全都告诉给了他。但是本顿偏偏硬是不肯相信——即使这已经是他的第二次类似的经历了,“我说的是那个驼背。”他不顾一切地放大了嗓门,“就是那个戴着一顶软绵绵的黑帽子的矮个儿。他昨天还坐在酒店里的那个角落里——那个家伙浑身臭气冲天,还把我的啤酒都喝掉了!你当然还记得他的吧?”

酒店老板缓缓地摇着头,皱起了双眉,然后对着一群站立着的人们喊了一声:“乔,你过来一下。”一个头戴布帽子、身穿花呢上衣的五大三粗的汉子从喧闹的人群里出来,走到柜台旁边。“乔,”酒店老板说,“昨天吃午饭的时候你也在这儿。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呃,——一个——什么样的人呀,先生?”他转过头来问本顿。

“一个戴着软绵绵的黑帽子的驼背矬子,”本顿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心里不免担忧起来。“他昨天坐在酒店的那个角落里,身上发出一股子死老鼠一样的臭气。”

乔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能肯定自己没有认错酒店吧,伙计?我是说,我们这儿是不会有乞丐或者怪人上门的。哈里是不会让他们进来的,是吗,哈里?”他问酒店老板。

“是啊,他说得对,先生。怪人我可受不了。我决不让他们进来。”

“可是……这儿就是布尔和布什小酒店。你说是吗?”本顿几乎是结结巴巴地说出这句话来的,同时他朝四下里到处张望着。他觉得自己说起话来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困难。

“是啊,先生,”店老板哈里回答说。这时候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并且乜斜了眼睛打量着本顿。

“可是——”

“对不起,老兄,”粗壮的乔断然地说道,“你认错了地方。那一定是别的一家酒店。”

乔说完就和店老板一起别转头去不再理他。在本顿看来,他俩的神态有点儿不自然。本顿随即心神恍惚地离开了柜台向门口走去,而且觉得他们俩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此刻,他记忆中的那些古老的歌词又在他头脑里出现了:

今天他又不在那个地方——

啊,我多么希望他会离我远去!

“等一下,先生!”店老板大声叫嚷起来,他突然想起了本顿的来意,“那么你还要不要喝杯啤酒啊?”

“不要!”本顿粗声粗气地回答,接着他又情不自禁地加上一句,“你就把啤酒给他去喝吧!——等下次他进来的时候……”

在接下来的大约一个多月里,本顿的身上出现了一些变化。在无论哪一个以前了解他的人看来,这些变化显得非常惊人。别的暂且不说,首先,他已经完全打破了两个由来已久的习惯:第一,他早上乘火车去上班时,不再待在他的车室里看报纸了——将近九年来他一直这么做的——如今,在他旅途中的前半个小时里,他总是沿着长长的过道徘徊,眼睛不住地向每个车室里面张望,脸上露出一种迷茫和歉然相夹杂的奇怪表情;第二,他已难得再在办公室里吃午饭了,而是经常出外到街上去逛荡,走到了哪一处方便的酒家就到哪个酒家去喝上一杯,啃它一块三明治。(但是他再也不到布尔和布什小酒店里去了,虽然他始终设法散步到这家酒店附近;要是有人对他特别感兴趣的话,也许就会发现本顿在密切地注意着这家酒店,简直好像在对它进行着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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