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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协会之医院怪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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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迈开腿还没半步,一只干巴巴的老手就抓了过来,不偏不倚,刚好抓在我左边的小腿上!我刚想抽回小腿,却感觉使不上劲,我慌乱之间,只感觉一股大力把我拖了过去。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再次抬起头,只见一对小眼睛就在我脸前十几公分的地方盯着我看,眼皮耷拉着——就和梦里一模一样!我盯着她,几乎心跳都停了,只见她瘪了瘪嘴,然后缓缓张开,说一句——:“你住哪啊……”
  我不知道该不该答,整个人傻在那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恍惚间在想,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就在这时,她用力一钳我的小腿,一阵钻心的疼痛窜了上来,我这才确定这绝不是在梦里!
  我颤着声音回她:“我住……5楼……怎……怎么了?”
  “5楼?哪个房……”她的手还没松开。
  “502,干……干吗?”
  “502……又住人了……小心了……”她突然松开手,把手缩回怀里,同时直勾勾看了我一眼,像是某种威胁,然后就转过脸去,缩着头弓着腰,又一动不动往前看。
  我没敢再多说半句,赶忙拔脚就跑,只觉得左边的小腿想被锥子扎过一样。我顾不上疼,一口气窜到5楼,哆哆嗦嗦地开了门,一头冲进房内。坐在床上,惊魂未定,满脑子都是那张枯黄的脸,还有那双黑漆漆的小眼睛。
  我看了眼窗外,雨下得更大了,我走到窗边把窗打开,然后慢慢探头朝下望了望,但是门口却不见了那个老太太。
  我扔下包,准备赶紧冲个澡暖暖身子,结果刚走出卧室,就听见外面楼道里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我蹑手蹑脚走过去,凑近了门,从猫眼往外看。只见5楼的感应灯“啪”地亮了起来,接着,那个老太太一手扶着楼梯栏杆,一手抓着小马扎从4楼慢慢走了上来。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心跳开始加速。她走过501,接着就朝我这边走过来,然后就停在我的门口!我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发出什么声响让她听见了。只见她抬头上下打量我的门,还朝门的猫眼位置盯了一眼,感觉就在和我对视!我两肩一阵冰凉,打了个哆嗦,眼睛眨都不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但是就在这时,感应灯时间到了,突然灭了,眼前黑成一团,同时连半点声音也没了。我半天没喘气,这时偷偷换了一口气,准备换只眼睛往外看,谁知等我再看出去的时候,感应灯又亮了起来,但是那个老太太已经不见了。
  我慢慢退步回去,小心把门反锁好,然后一头扎进卫生间,几下拧开热水。热水冲在身上,我觉得分外内寒,一个劲儿打着哆嗦,好一阵才平复下来。我在心里反复回想着前一天的梦,和刚刚发生的事如此巧合,越发觉得不寒而栗。
  洗完澡,我回到卧室,坐在写字台旁边,心里一阵阵发堵,什么也看不进去。我扔下书,缩在床上,点上一根烟给自己壮胆。
  这么下去不行,整天担惊受怕的,肯定住不踏实。我暗自想。
  我不住这了行不行……我突然这样想。
  想到这,我拿出那份租房合同来,照着上面的电话打给了房东老太太。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
  “大娘,你好。”我说。
  “唉,你是谁啊?”
  “我是租你房子的那个人。”
  “哦,是……小谢啊?什么事?”
  “那个什么……这个房子……我不想租了,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啊?不想租了?为啥?”
  “我觉得有点儿……别扭。”
  “别扭?咋别扭了?”
  “就是……这个楼里是不是住了一个老太太?怪吓人的。”
  “怪吓人的?!谁啊?哪家的啊?”
  “我也不知道她住哪,人60多岁吧,人黑瘦黑瘦的,经常看见她坐在门口晒太阳……哎对了,她好像住在6楼吧,我看见她上来过5楼,然后可能又往上面去了。”
  “6楼啊,我知道了,6楼确实是住着一个老太太,脑子受过刺激,得了精神病了……她怎么吓着你了?”
  “我那天往回走,她坐在在门口突然抓住我的腿,告诉我小心点,吓死我了!”
  “小心点?什么小心点?”
  “她说什么……502又住人了,让我小心了。”
  “呵呵,她这都说什么呢……你以后走路见着她别和她打招呼,别惹着她。”
  “不是……那个……大娘啊……我还是不想继续租了。”
  “就是因为这个啊?”
  “……是,觉得怪闹心的。”
  “唉,小谢,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她也就是吓唬吓唬人,没什么事,你看我们以前住多少年了都没事,是不是?”
  我只好把下面的话咽回去,知道房东不肯解除合同。于是又客气几句,就挂上电话。
  好在之后的很多天,我也很幸运地没有再见到楼上的那个老太太,于是慢慢地,随着对这个楼、这所房子渐渐熟悉,一天天我也就慢慢宽心了。
  那个暑假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转眼间到了9月份。学校重新开学了,同时东北的夏天差不多已经过去了,秋天随着几片落叶就卷了过来。天气渐渐凉了,我的小屋子是粗糙的水泥地,寒气挺重,但距离上暖气的11月份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白天去上班,晚上回到房子里睡觉,生活一直很规律。
  就这样一直到了立秋前后,一天晚上,到了下半夜,我正躺在床上看书,看得正困,突然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我循声听过去,位置就在我的床的正上方,好像是楼上的人正在用什么硬物在划着水泥地,发出“咯咯”的钝响。那声音不大,起初听着很自然,我也没当回事,但是,那声音却一直持续了几分钟,不得不让我侧耳注意起来。听了一会儿,我发现那好像并不是简单的划动,而是有划动也有敲击,而且划动和敲击间还贯穿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节奏,好像是有人在上面的水泥地上敲打些什么暗号。我渐渐清醒起来,扔下书搓了搓脸站了起来抬头听,可是还没听几下,上面的声音便戛然而止。我以为声音没了,结果没过几秒,上面相同的地方又传来“啪”的一声,好像有挺大的一块软东西拍在水泥地上,接着又是“咚咚”几声,像是有什么重物磕在了上面,自此后再无半点声音。
  我站着又听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动静,我就准备睡了。但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心里突然一颤,猛地想起很多天前那个抓住我腿的老太太——她是不是就住在我楼上?她这是在搞什么?
  “小心了……”我突然想起她这句话。
  小心什么……她要害我么?她是在磨刀……还是在干什么?想到这,我噌地一下地跳下床去,跑到房门那,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一道新锁和一道旧锁都反锁好了,这才又一溜小跑钻进被子里。侧耳听听哪都没动静了,这才提心吊胆地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那种声音都没有再次出现,我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也就慢慢松了,逐渐也就淡忘了这件事。每天照例就是上班,别的方面无暇顾及,至于楼上住的那个老太太,也是再没见到过。
  大涛学的也是中医专业,跟我一个科室,刚好闲时我们可以探讨一些东西。
  医院门诊部位于医科大学的东侧,我租的房子在学校北门附近,而大涛宿舍在学校南侧。每天下班后,我俩从门诊部一出来,就在门口一南一北各自散了。我从门诊部到北门,要走过挺长的一段路,途中要经过一片荒凉的小树林,那是两边密密麻麻的松树,中间夹出一条五六米宽的小路来。
  有一天晚上,我们又一起加班,终于忙完后,准备各自回去休息。那天晚上起了风,还挺大,空气冰冷,一个劲儿往胸口里钻。我系紧了扣子往回走,走着走着,发觉身边同路的人都各自拐回了自己的住宅楼,唯我一个继续往北门的方向走。几分钟以后,我就来到了那片小树林。平时走这条路的时候,也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那条小路上往常亮着的路灯,那天只剩下了星星点点的几盏,每隔几十米才有一个摇摇欲坠地晃着。我就踏上了那条路,半摸黑地往前趟着走走。走到几盏路灯下,发现地上有些零碎树枝和碎玻璃,估计是很多路灯都被风吹下来的树枝打坏了。
  我一边前后看着一边走,突然觉得这条路格外长,前面最远处那几盏灯好像遥不可及。我一边默念着刚才和大涛讲过的中医脉络穴位图,一边往前快步赶,觉得自己也像是行走在一条长长的经脉里。接着,我又默背到手臂的穴位,这时候,我突发奇想,决定把脚下的小路想像成一条由下而上的手臂,每走几步,就按顺序来记忆一个穴位。这样默念着没过多久,不知不觉中走出小树林了。我突然很兴奋地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记忆方法,于是又继续按照刚才的方法,想像着路上分布着哪些假想的穴位。
  顺着“手臂”直上,就是“肩膀”,再斜向上,就是“颈部”。我逐渐发现,我走过的每一条路,对照人体的位置,居然都能找到相应的穴位。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些路径的分布和走向,都与人体经脉的走向非常相似,这让我无意中感到非常惊奇。
  这时我已经走到了住处附近,回头看了看来路,计算着自己住的地方应该属于哪处穴位。仔细回想一下刚才的走向和路径比例,现在站的地方应该就是在“颈部”和“后脑”的交接部位,这里有一处大穴,叫作——“风池”。
  我沉下心来又算了一遍,觉得没错,于是暗自点了点头,就转身上了楼。
  回到住处,我为自己的新发现惊喜不已,赶紧打开电脑上了网,找到学校的地图——是一个不规则的形状。我开始就着刚才的思路在显示器上慢慢比划——结果我发现,竟然真的如我猜想的一样,学校当中真就若隐若现着一幅人体结构图!我赶紧拿来纸笔,照着那幅图画在纸上,然后在学校的板块内勾勒出一幅人体结构图来。接着我注意到,在这张人体结构图内,分布有很多长短不一的道路,这些道路所经之处,竟然都分布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穴位——天哪,这些道路居然表示的是经脉的走向!
  我兴奋得直搓手,心想这个一定是我第一个发现出来的,之前从来没听谁说过!但我立刻又转念一想——这些东西如此精密,它的出现应该不会是偶然,那到底是出自谁手?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无心插柳的结果,那这冥冥之中,又是谁在安排这一切?
  想到这里,我又不禁有些发冷。
  我凝视着那张地图,又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结果发现,实际上这人体结构图并不完整,而是少了一个最关键的部位——头。假如我在的这栋楼就是“风池”穴,也就是颈部和后脑的交接处,那么从我这栋楼再往北,就直接出了北门了,那么——头在哪?
  我凭窗看出去,楼下就是学校北门,门卫室里亮着一盏小灯,从我这里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我抬头又往远看,前面就是那座小山。
  小山?我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小山黑蒙蒙的轮廓,圆鼓鼓的,山体坚硬,就如头盖骨一般……那就应该是了。
  可如果那就是头部的话,为什么又要把“头”放在学校外面?
  我把视线移回屋内,拉上窗帘,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快12点了。我拿起电话,准备给大涛打过去,告诉他我的这些重大发现。结果拨过去,发现他关机了。于是我就关了电脑,准备明天上班再告诉他。
  我把几本中医的专业书摊在床上,准备临睡前再翻两眼,然后就去洗漱了。
  洗漱回来,仔细锁了房门,然后钻进被子里看书。我翻到人体经脉的那一章节,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又下床把电脑台上刚刚画的那张图拿在手里,左右对比着看,发现真的是一模一样,我不禁啧啧惊叹,心想,如果这学校里的格局真的是由谁来设计出来的话,那他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中医。
  一边胡思乱想着,我一边看了一会儿专业书籍,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了,就合上书准备睡觉。关上床头灯,眼前全是学校里一条条铺向四面八方的路。说不清楚为什么,兴奋之余,我更多的是心怀忐忑——这些东西肯定不是偶然形成的,但是,为什么就一直没有公开呢?或者,难道只是我一个人不知道么?
  我正闭着眼琢磨,四周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已经是下半夜了,夜里的风要比白天更硬些,擦过玻璃窗时发出呼哨的锐响。对面山上密集的树丛被大风吹得簌簌直抖,不知道能落下多少叶子。
  被子里不够暖和,身边也没有人可以说话,我一瞬间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孤独。
  就在这时候,我正上方位置的天花板,又传来了那阵声音——“咯——咯——”
  那阵声音就切近地响起在我头上方两米处,这一回的声音好像要比上回大得多,有人在水泥地上用硬物使劲刮着什么。一声,两声,三声,好像要用力把那层地面刮薄刮透,我生怕突然头上的天花板裂开,垂下一把刀来。
  那声音一刻没停,按照自己的节奏划动,位置也在变来变去,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在我床的上方来回变化,我感觉脸上阵阵发麻,好像就刮在我身上,刮在我每一块骨头上。
  刮在我身上?
  我突然想起什么,仔细朝声音发出的方向听去,想听出些什么来。渐渐我发现,由于楼层间的隔音不好,甚至可以很准确地辨别出来刮在哪一寸地方。
  我站起来,下床打开房间的顶灯,然后站在床上,仰头朝向天花板,用耳朵仔细捕捉声音的动向。那声音也是一直未停,先是按照某一个轮廓有规律地划动,周遭数遍。天花板花白一片,我怕我记不清楚,赶紧摸出一支铅笔来,顺着上面声音的走动,就跟着用笔轻轻划出相应的线图,床刚好够高,笔尖可以碰到天花板。
  先是一条半直半弯的竖线,我移动着脚步,抬起胳膊跟着用笔划了上去;接着这条竖线划到一米左右时,突然转了个180度的弯,又往来路的方向回,也是一条半直半弯的线,与第一条竖线基本平行,也划到一米左右长;紧接着,声音没有断开半点——可见上面的划动也从未停下,这条线又转了将近180度,另辟开了一条竖线,也是半直半弯的划过去。我眼睛盯着天花板和笔,耳朵仔细辨别着细微的位置,不敢有半点分神。接着,这第三条竖线又划到了一米左右的长度,又转了180度的弯,往来路的方向返回,又形成了第四条半直半弯的线,也是一米左右。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类似“M”形状的轮廓,四条线段每条都在一米左右。看到这里,专业的敏感让我一阵惊悸,血气呼地一下涌上脑子里——这不是两条人腿么?!
  我脑子一乱,手立马就不听了使唤,而且感觉胳膊稍稍有些酸,最后一条线划到最后有些歪歪扭扭的。而上面的声音却一直未断,像是特别熟练。于是我赶紧换了只手,继续跟着声音划下去。这时候,我已经在心里有了些预判,估计这轮廓是要以人体的形状划下去,于是一边听着上面的动静,一面猜测着走笔的方向。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出一分钟,一个完整的人体轮廓被我划在了天花板上,就像是一个人被贴在了上面,头颅和四肢俱全,却没有五官,正面朝下冲着我的脸。我抬头看了看,只觉得身上阵阵发寒,鸡皮疙瘩一层层起来了。
  上面的声音还是一秒都没停,在绕着刚才的那个轮廓反复划动,于是我也赶紧拿起笔,跟着声音又走了两遍,直到把刚才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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