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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惊鸿照影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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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昭羽翻了个白眼,咕哝一声。“我是问你装这些草药干嘛?”

  我好脾气地有问必答,想到即将可以看到的一些书,心就不由飞扬起来。“前些日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和商人们交易。”

  “那会很好玩了?”昭羽眼珠一转,似乎颇感兴趣。

  “也许。”我心不在焉。

  “先生!先生!”门外突然传来清脆的叫喊。我应了一声,边走出去。

  “先生,有位从苍澜来的姜大人要见你呢。”长发编辫的少女嫣然一笑,带着淳朴的天真。

  “好的,我这就去,谢谢你,小仙。”我笑着答应。

  苍澜是北庭的京都。村人质朴,对于来自他们来说高不可攀的地方的人,他们一律称之为大人。

  “不用客气。”少女羞涩说完,俏脸一红,飞快地跑开,让我有点莫名其妙。

  “喂,人家看上你了。”昭羽凉凉说道,跟着邪邪一笑。

  “胡说八道。”淡瞥了他一眼,心中对少女的心思也不是全然不知,然而自己心不在此,何必多言。心殇的痛,这一辈子,一次已足。

  “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身后的昭羽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有,走啦,我也要去看看热闹。”

  背着竹筐走至村口,远远便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喧嚣声四起,很是热闹嘈杂。

  远远看到我,村民们便亲切地同我打招呼并且自动让出一条路。“先生你来啦,姜大人要见您呢。”为首的村长带着一张憨厚的笑脸道。

  我这就去。”点点头,我也笑着关心道,“张老爹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村长有些不好意思,又很感激的样子。“自从先生来了之后,我们村的人有谁没有受过您的恩惠?”

  “老爹我说了很多次,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有点无奈地笑着。

  “那怎么行?”村长还没回答,旁边的人就已经大惊失色了。“先生您是上天派来帮助我们的大恩人,如果没有你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水喝。”

  “是呀是呀,先生您……”不知谁开了个头,周围立刻回应起来。

  “随便你们吧。”拗不过他们,我只得无奈道。不过是利用自己所知道的指引他们挖了一口井,又给他们治一些小病小痛,闲暇之余教村中儿童读书识字,就值得他们这么感激么?

  边说着走上前,一些商人正坐在椅子上休息纳凉,前面摊开的是一些饰品之类的小货物。

  其中几个熟识的见到我,马上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了秦公子。”

  “好久不见了。”我笑着颔首,又转向其中福态毕露,笑容可掬的一人。“姜掌柜。”

  “秦公子,你要的书我都帮你买了。”他从包袱中拿出几本递给我。

  “谢谢。”我欣喜道,放下背上竹筐。“这是今年的一些草药,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他笑得眼都快眯了起来,不一会儿表情又有些沮丧。“一想到明年可能来不了了,唉……”

  我有些讶异,“此话怎讲?”

  “南朝的朝廷那边开始下禁海令了,北庭也在多处设置了关口,盘抽重税。”一旁立即有人插口,语气是同样的叹息。

  村民们不明所以,一个个瞠目以对,只有我微蹙起眉,禁海征税,意味着像曲水镇这里这些淳朴村民本来就不丰裕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

  “这年头做个生意可真不容易。”姜掌柜摇头晃脑叹气的样子有些好笑。

  “是啊,像我们这种小商人要找个活路就更难了,何况中原的大部分买卖已经被柳家和擎天门垄断了。”

  心中一动,伴随着漫无边际的痛和莫名回忆纷涌而来,几乎要将呼吸窒住。“柳家?”我微垂着头,回想这个未曾听过的陌生姓氏。

  “哦,这是一个近几年才崛起的势力,据说柳家的祖上是从关外搬来的呢。”

  “是啊,短短几年,就成为南方的商业霸主了,还能和雄踞北方的的擎天门遥遥相对。”

  “那这几年擎天门的势力岂非很大了?”随口问起,视线转向广袤明媚的青空,却难掩其中的复杂。想着今生缘分已尽,想着此生勿再相见,然而乍听到那个熟悉的姓氏,还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是啊,秦公子你偏居在这么个地方可能不知晓吧,我有一个亲戚是在武林中混饭吃的,听他说现在江湖上有三大势力,擎天门就占了其中之一。”

  “那其他两个呢?”旁人好奇问道。

  “好象是叫月什么教,还有一个君家。哎,我和你说这干啥,你又不懂!不过听说他们一直都在找一个人呢,还有很高的悬赏。”

  “是呀我也听说了,”商人重利,一说到这个立刻谈兴很高,又现出些惋惜的神情。“他们是这么说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惜至今几年,都没有人能够找到那个人,有几个见钱眼开找了人去假冒的,也因为被识破而下场凄惨。”

  “三年都没有找到,想必已不在人世上,又何必如此劳师动众搅得每个人都不得安宁呢?”心中长长地叹息,脸上却有些漠然。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秦公子,那样的找法,哪里像普通的寻人了,简直是在寻找失散多年的爱妻一般,若不是后来知道慕容门主要找的是一名男子,我可真要为他大大叹息一番了。”

  心弦一颤,手又不禁握紧了几分,脸色因为旁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又微微起了波动。我曾经如此喜欢你,和我喜欢的自由一样重要;你也喜欢我,却比不上你手中的权势。既然如此,你要寻找的,还剩下什么,纵然找到了,那又如何?

  明明对自己说好不到黄泉不相见,却依然压抑不了可恶又可悲的思念。在幽居闲逸,垂钓怡然之时,我无法否认,那张熟悉的容颜依旧会浮现眼前,会清晰如昔,会想起曾经的笑语如歌,曾经走过的足迹,和那一路看过的风景。

  “……大人们,你们刚才说的什么禁海令和重税?”村长突然插话,有些局促不安,然而毕竟关系到他们切身的生计,不得不问。

  “这个啊,听说是北庭那边出了一些事情。”商人见有人问到他可以渲染一番的事情,不由有些得意起来,故意卖着关子。

  “啊,是什么事呢?”

  “皇帝身边原来有个德妃,据说是极受宠爱的,她的娘家一门也极尽显赫,可是最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皇帝突然下令将她软禁,还处死了她的父亲,也就是左丞相沈彬,又将沈氏一门全部流放边地。然后嘛,朝政本来由沈彬和太子各把持一半,现在一方散了,太子自然大大得势,立刻将沈彬原来的许多措施都做了很多改动,其中就包括了征收重税,这还是我有亲戚在宫里头办事才知道的。”见旁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话的商人便更加眉飞色舞地得意起来。“至于南朝那边嘛……”

  “你说的沈氏一门被流放究竟是怎么回事?”商人话到一半突然被人打断了,自然有些不悦,众人也随他转过头去望向发话之人。

  只见昭羽就站在商人身后,脸色有些铁青,神色之间也万分复杂。

  

  

  

  “你说的沈氏一门被流放究竟是怎麽回事?”昭羽又重复了一遍,神色有些激动却很快镇静下来,然而那难看的脸色依然让商人吓了一跳,因为被打断而有些不高兴,却不敢不回答:“听说是外戚干政,意图谋反,念在德妃早年有子,所以只处死了国丈沈彬而已。”

  “谋反?”昭羽又将那两个字念了一遍,神色讥诮。“这,这……张贴的榜文是这麽说的,人也早已判了弃市。”商人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住,赶紧据实以告。

  “这张皇榜有多久了?”昭羽沈声问道,脸色愈发难看。“半个多月吧,你问那麽多干什麽?”商人回过神来,开始瞪著他。昭羽没有回答,只沈默著走了开去,那诡谲的背影让我微微觉得不安,权衡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用上蹩脚的轻功,竟也要远远地追了半天,才看见那个决然的身影背对著我,手掌狠狠击上旁边的石块,霎时石屑纷飞,差点让後来赶到的我差点遭受池鱼之殃。张口欲言,想到那麽骄傲的人或许不愿意别人看见他如此失态,便还是转身欲走。

  “你看这朝阳何其灿烂,可曾想过它也会有落下山头,被黑暗掩盖的时候?”沈沈的声音自身後传来,像在自语,却又分明是对著我说的。不由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著那临风而立的背影更显沈寂。方才商人的话让他变色,也许是皇榜上的内容与他有著莫大的渊源,再思及他刚来到这里时的反应……

  摇摇头抛开不相关的思绪,顺著他的目光望过去,旭日冉冉而起,璀璨的光芒正慢慢释放出来,然而现在还可以看到它柔和的轮廓,周围的天空一片明亮,让看的人也倍觉温暖起来。“再璀璨的光芒也会有消逝的一天,但只要心中怀有希望,即使是走在黑暗也可以看到光明的。”

  “真好听,”他轻轻拍起手来,语气却带著极度的讽刺。“若连心都是黑暗的呢?”

  我被他的话窒了一窒,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为什麽总要以为你的痛苦是这世上最多的呢,每个人都有著自己的过往和心事,然而却不是每个人都如你一般想法。”顿了一顿,“你看村长如何?”

  “什麽?”他一怔,侧首片刻,微蹙起眉头,“你说刚才那个老头?憨厚平凡,没什麽特别的。”

  我早已料到他会如此说,“他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年轻时恰逢战乱,被抓去打战,三年回来之後,家乡早已物事全非,在军中什麽都没得到,反而落下了一身伤病回来,这些东西,你在他脸上看得到麽?”那张被岁月风化了的沧桑面孔,永远只有亲切乐天的笑容,看到的人都会以为他的一生平凡而快乐,然而那深藏在内心的痛苦又有几人知晓?

  背光的容颜沈寂下来,默默不语,我自吹著清晨的徐徐凉风,微阖上眼,便顿觉似乎连身体也欲乘风而去的清畅。“我出生的地方很复杂,一个偌大的家族,最高的位置只有一个,人却有许多,於是每个人都觊觎著,一不小心,便是一个可怕的陷阱,即使你本对它没有兴趣,也要迫著卷入那场争斗。”

  家族,姓昭,皇榜……将这几个词联想在一起便不难得出一个大概,然而兴许心中突如其来的惊讶,我依然脱口而出:“你出身宗室?”

  他沈默了一下,竟也承认了。“我就是德妃之子,排行第九。”

  我先是一怔,继而失笑。自己何以有幸,居然得以亲睹天皇贵胄之真颜,这天下说来也真小。

  “你想象得到那种让人窒息的气氛麽,虽然周围尽是世上最珍贵的奇珍异宝,在我看来,倒还不如这小山庄的秀色可人。”讥讽而嘲弄的语气,仿佛在讲叙一个遥远的故事,似乎与其中的血腥分毫不沾,然而我却知道,那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以後的清醒,那个叫昭羽,有点骄傲,与我针锋相对不时斗嘴的少年,正慢慢地远去。

  “你也终於承认这里的独到之处了?”我微微笑著,怎麽会无法想象,自己本来就是在他口中的环境中长大的,只是幸运了点,得以避入一方天地悠然自得,还有轻盈相伴,醇酒诗书,其乐无穷。

  “初来时不觉得怎麽样,现在倒有点喜欢上了。”昭羽也笑了出声,阴霾消散不少,想是把内心的苦闷说出大半的缘故。“可惜也要走了。”

  我闻言侧首,不掩讶异。“现在?”不同於之前与沈夫人的争执,看得出这次是思索已久的决定,只怕这回沈夫人也拦不住他了。

  他点点头,神色之间极是坚定。“过几天。”侧头望著我,“要不要同路而行?”

  似乎看出我的讶异,他挑眉。“反正你不也一样要离开这里?”

  “何以见得?”我也挑眉,不知他哪来的笃定。

  “以前屋子里都会留著一些药草备用,现在你把那些药草全都卖掉,又一直没有采新的,不是准备走又是什麽?”昭羽笑得张狂斜眼看我,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的样子。

  眼睛还真利,我咕哝一声,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就算我要走,也不一定会与你同路。”

  “你要往哪去?”

  我垂头思忖片刻。“北。”想回到那个曾经住了二十年的地方看一看,未知那坟茔上的草,是否已萋萋成荫。

  “正好,”他露出一副正中下怀的笑容。“我要去的是北庭的京师苍澜,也是往北。”

  “你要去苍澜?”听闻他要走,我本以为他是要去避难的,谁知竟是往虎口而行,忍不住道:“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去只能是自投罗网?”

  “那又如何?”他肆意而笑,“我只是在赌,老头的心里亮堂得很,我在赌他知道我并没有参与其中,纵使回去,也不会加罪於我。”

  “若赌输了呢?”

  “成王败寇,自古亦然,我无怨无悔。”看著他发丝飞扬的侧面,我惟有默然而已,虽然无法赞同他的行为,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像昭羽这种骄傲的人,是不屑於为了避祸而远走天涯的,而他所决定的事,更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我虽然认识他不算久,却也充分见识到了这种性格。“所以你还是要和我同路。”

  早该说往南走的,我微微苦笑,以他现在敏感的身份,怕路上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於非命。

  “是朋友就要同甘共苦。”他看著我的表情发笑,凑过来搭上肩头,我不领情地斜眼睨他,“阁下先前不是还要考虑考虑的?”当师傅自然不够资格,然而我好心地提出平辈论交不想让他为难,他也要摆出一副三思的模样,真真令人哭笑不得。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他露出一脸的茫然无辜回望著我,让我只得冷笑连连又莫可奈何,想来有他同行的一路上,必定精彩无比。

  临走的那天,秋光明亮得几近透明,将屋内仅有的几件东西收拾妥当,再将随身的药带上,忽然听到些许声响,抬头一看,不由笑了,继而向倚在门口的小小身影走去,一把将他抱起来。“矜儿怎麽这麽早就起来,先生要检查的书背好没有?”

  “先生要走,矜儿不背了。”矜儿扁扁嘴,神态极是委屈,小手揪住我的衣襟,带著软软的童音哀求:“先生不要走,好不好?”

  我忍不住笑著捏捏那粉嫩的小脸,“等到矜儿像你羽哥哥一般大的时候,就会很想出去了,到那时候你娘拦也拦不住。”

  矜儿歪头想了想,似懂非懂。“娘要见先生。”我点点头,是该去与沈夫人道别的。“走吧。”

  待得见到沈夫人,她却意外地没有多少激动之色,却只殷殷地嘱著昭羽要多穿点衣服小心著凉,昭羽斜倚在门边,手被沈夫人握住,神情有些别扭,看似很不习惯,我见状想笑,见他目光狠狠扫来,勉强忍住,只是嘴角还有些抽搐。

  “先生你来了?”沈夫人见到我有些高兴,这才放开昭羽的手,斟了杯茶放在我面前。“嫂子不用客气,我只是来道别的,不多留了。”

  沈夫人点点头,神色微微黯然起来,望了昭羽一眼,却仍强笑道:“这些日子羽儿这孩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听说你们同路,只怕他还要麻烦你一阵了。”

  眼角瞥见昭羽因为她的话而狠狠拧起的眉头,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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