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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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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哥儿认真的点了点头,亦是一脸庄重:“请母亲放心吧,我定会看顾好姐姐的。”
        柳儿翻出自己一身衣服,顾二赶紧又换了,把自己穿过的衣服递给了怀哥儿,帮着怀哥儿穿了起来,怀哥儿不会穿女子的衣服,任由顾二忙活着,突地低声道:“你以后要是被人欺负了,就去寻松石帮你。”
        顾二手一僵,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却道,这个少爷头壳坏死,一个丫鬟还能去寻小厮出头?
        一切打点妥当,大太太壮士断腕般强而有力的挥动了一下手臂,“走”
        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去哪里?”
        众人皆惊,房门被人一把推开,老太太一身富贵团花褐色外褛,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太太,旁边小意搀扶老太太的却是大少奶奶,大太太的嫡亲侄女梅氏
        大太太瞪着大少奶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冷笑道:“好,好,三媒六聘,却聘回来一个白眼狼”
        大少奶奶低着头,不敢与姑母对视,嗫嗫地辩解道:“您就算不为齐哥儿着想,也想想您那尚在襁褓的孙子”
        老太太在孙媳妇的搀扶下,到了炕边坐下,一干女眷尽皆起身,老太太看看一身粗使丫鬟打扮的萱姐儿,又看看同样打扮的怀哥儿,厉声道:“胡闹”
        大太太等人马上打了个哆嗦,老太太不给她们插话的机会,一句接一句地道:“枉我平日里对你的教诲,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眼里就只有了你这个女儿了,你别忘了,你还有个赶考的儿子,还有个刚生下来的孙子”
        老太太声声厉喝,训的大太太扑扑落泪,却不容大太太辩解,老太太换了一副面孔,缓缓道:“萱姐儿就只是你的女儿,就不是我的孙女?就你疼爱她,我这个祖母就是后来的?你也不想想,若是萱姐儿这么一走,自己的名声臭了不说,将来如何能寻得好婆家?”
        老太太冷哼一声,又道:“你还要去祸害涟姐儿她娘,二姑娘在京城里本来就步步维艰,你这么一去,不是叫她更加难做?她以后在婆家还抬的起头么?”
        老太太虽然有些不通人情,却句句在理,大太太被她训的无话可说,闷头掉着眼泪。
        萱姐儿紧紧偎依在母亲身边,眼里一片心疼,却也顾不得其他了,只希望不要叫母亲再这么难堪,叫她嫁个活死人她也认了。
        涟姐儿自从来到李府,外祖母一直对她和颜悦色,今天发作起来,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提外祖母都是又敬又畏的神情。
        老太太冷哼一声,又道:“你想的倒好,一跑了之,蔁姐蕙姐可都还没有订亲几个哥儿也还要科举,就因为你疼爱女儿,就要断送这一大家子的前程不成?”
        大太太脸上全是绝望,郭嬷嬷在她身后悄声道:“姑娘嫁过去是冲喜,姑爷肯定能康复的。”
        这一句话如同雪中送炭,大太太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棵稻草,再也不肯放手,喃喃道:“会好的,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老太太已经站起身来,在大少奶奶的搀扶下向门外走去,就要跨出门槛的时候,突然淡淡地道:“陈家的少爷已经去了,明天就把萱姐儿送过去吧。”
        石破天惊
        大少奶奶颤抖着手扶着老太太,偷瞥到她一丝不苟的脸上一片决绝,身后传来了哭天喊地的声音,有喊奶奶有喊姑娘的,大少奶奶偷偷回头望了一眼,见大太太和萱姐儿两个被人抬上了床,心里泛起了丝丝愧疚。
        老太太淡淡地道:“想想你的儿子,一切都值得。”
        大少奶奶的腰杆一挺,脸上的表情竟变的和老太太如出一辙。
        郭嬷嬷毕竟是大太太身边得力的婆子,一片兵荒马乱中,她指挥若定,把大太太和萱姐儿并肩抬到了炕上,脱了外衣,又派了柳儿去请大夫,叫人打了水来给大太太和萱姐儿擦拭。
        回头看到怀哥儿和涟姐儿俱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郭嬷嬷满脸疲倦地劝道:“表姑娘还是请回吧,怀哥儿也在自己屋子呆着去吧。”
        两个人也算懂事,知道在这里只会添乱,涟姐儿一步迈出,却发现腿抖的不听使唤,还是顾二托了一把才稳稳的站住了。
        涟姐儿就在顾二的搀扶下,一步步的挪回到了怜江阁。
        涟姐儿像是大病初愈一般,面色苍白,额头不断渗出汗水来,把许嬷嬷骇的,连声训斥顾二:“你怎么照看小姐的,好好的出去一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顾二低着头也不说话,涟姐儿摆摆手,虚弱地道:“不关她事儿。”
        话罢,却是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费劲全身力气上了床,昏昏的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听到帐子外面许嬷嬷压低了的声音:“二小姐也真是个可怜的,老太太还真是心狠,就这么嫁过去做了望门寡。”
        涟姐儿死死咬住被子,两只眼睛哗哗的流着眼泪,却听得萍儿小声问道:“那大太太和大老爷就不拦上一拦?”
        许嬷嬷叹了口气道:“昨天大太太跪了一天,有什么用,婆媳天生是对头,老太太是不会对大太太心软的。”
        萍儿犹豫地问道:“那大老爷呢?我看他和善的很,对下人也是笑眯眯的。”
        许嬷嬷哼了一声,仿佛气得不行,半天才说:“没见过这么当爹的,送了女儿一部《道德经》,还说她从此没有俗事缠身可以专心修炼早登极乐,到时候别忘了拉老父一把。”
        涟姐儿口里的被子咬的更紧,一口气堵在了胸里,鼻子里滑滑的,鼻涕和眼泪一起胡啦了满脸。
        许嬷嬷和萍儿在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外面天色都暗了下来,涟姐儿也不觉得饿,只是精神上乏的很,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恍惚间,似乎有人投了干净帕子给她抹干净了手脸,又把她的手放回了被子里,给她掖好被角,握着她的手,坐在了她身边。
        涟姐儿感受这一片温柔,脱口而出:“娘~”
        握住她的手却是一僵,涟姐儿睁开眼,见顾二一张小脸上满是怜悯,心里一抖,让了半边床出来,低低道:“你上来陪我睡吧,我一个人怪怕的。”
        顾二听话的脱了鞋子,半坐在炕边儿,涟姐儿偎依了过来,断断续续地道:“顾盼,你说,是做主子好呢,还是做丫鬟好呢?”
        顾二一愣,涟姐儿没有等她回答,自言自语地道:“你大概会说当然是主子好吧,想吃什么就叫人去做,衣服也是四季常新。”
        涟姐儿哽咽一声,呜呜哭道:“可像我们这种闺阁的,婚嫁都是父母做主,若是摊上个不顶事的,一辈子就完了。”
        她两眼呆滞,想起了萱姐儿,木然道:“像二表姐一样,明知道是守寡还要嫁过去。若只是个下人,哪怕是守了寡也可以再嫁,为了生计,旁人也说不得闲话。”
        顾二默默地听涟姐儿絮絮叨叨的说着,学着顾家娘子哄着顾惜玉的样子,轻轻拍打着涟姐儿的后背,涟姐儿在一颠一颠中,渐渐的睡着了。
        她半赖在了顾二怀里,顾二却不敢动,拉过被子给涟姐儿盖好了露在外面的肩手,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想着涟姐儿方才的话,心里苦笑,主子和下人能比么?
        衣食住行且不去说,婚配,丫鬟向来配小厮,运气好点的配个有头脸的管事,生了孩子一样是主子的奴才。
        这些,都是贺大娘早早就告诫了她的。
        顾二现在也不敢奢望太多,至少现在比起从前在顾家的日子已经好上千百倍了,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所求的,也不过是一碗饱饭。
        操心子女,那也是吃饱了才有闲心做的,吃不饱饭,卖了子女的不是大有人在么?
第七十八章 姐妹分离从此天各一方
        第七十八章  姐妹分离从此天各一方
        萱姐儿的遭遇在涟姐儿看来,自然是极为可怜的,因为她物伤其类感同身受,在顾二看来,却没什么大不了,虽然守了寡,那陈家却也是大户人家,嫁过去衣食无忧。
        夜晚在涟姐儿不安稳的睡眠中度过,到了天亮时,却传来了叫门声,涟姐儿受了惊吓,一下从床头坐起,却见顾二半坐床头,脑袋如同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这孩子真是累的疲了。
        涟姐儿有些不忍心叫醒她,外面叫门声却更急了,涟姐儿只得推了推顾二,顾二一个激灵,睁开眼,一时间还不知道身在何处,慢慢回了神,听到外面的叫门声,一溜烟的下了地,鞋也顾不上穿。
        片刻后,顾二让进了一个大红身影,脸上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竟是萱姐儿。她穿着绣好的大红嫁衣,挽了个妇人髻,耳边却戴了一朵小白花,惨白的脸上倒是满镇定的。
        涟姐儿一见萱姐儿就想哭,萱姐儿递过一方淡粉色的帕子,上面绣了喜鹊登枝,涟姐儿当初极是喜欢,却知道是萱姐儿绣了给自己做嫁妆的,就没开口要。
        涟姐儿一见这帕子,更加难过,接过帕子啜泣不已,萱姐儿却平平淡淡地道:“哭什么,死的又不是我。”涟姐儿一顿,被她说的哭笑不得,原本哀伤的气氛却冲淡了不少。
        萱姐儿见涟姐儿不哭了,又道:“这个帕子你就留着做个念想吧。”说着抖了抖身上费劲心血绣的嫁衣,苦笑道:“若是可以,这件嫁衣我都想留给你,左右也只穿一天,拜了堂就要换上孝服。”
        她轻叹一声,很是爱惜的摸着衣服上的并蒂莲,当初精心选了这个花样,真是活生生的讽刺。
        萱姐儿坐到涟姐儿身边,惋惜地道:“早知道如此,当初不如直接扯上三尺红布,胡乱缝个裙子也罢了。”
        涟姐儿被她说的扑哧一笑,随即觉得气氛不对,赶紧又板起了脸,想要抱怨两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两姐妹默默的坐在一起,体会这最后的温情,半晌后,萱姐儿开口打破沉默:“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涟姐儿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萱姐儿却不让她下床,“让我安静的走一回吧,就别再惹我伤心了。”涟姐儿头一低,不再坚持。
        萱姐儿站起了身,指着立在一旁的柳儿道:“这丫头也是个伶俐的,以后就叫她跟着你了,将来你寻个靠的住的人家把她嫁了也就是了。”
        涟姐儿一惊,看向柳儿的目光就带了几分不善,柳儿原本是表姐带去陪房的,现下表姐嫁过去守寡,却要把柳儿留下,定然是这小蹄子耐不住孤苦,撺掇了表姐。
        涟姐儿沉着脸,暗忖,这种不忠不义之人,若是表姐强要塞给她,说不得,也只得等表姐出门再唤个牙婆来卖掉了。
        柳儿却没看见涟姐儿的脸色一般,抓住萱姐儿的衣袖子,苦苦哀求:”小姐一个人嫁过去可怎么生活,还是叫奴婢跟着伺候您吧。”
        涟姐儿的脸色和缓了些,萱姐儿不耐烦地把手抽出来,呵斥道:“怎么生活?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吃喝拉撒睡一样都不少,休得啰嗦。”
        萱姐儿见柳儿真心实意替她难过,面色一缓,娓娓劝道:“你自幼和我相伴,我们主仆一场,以前那是喜事儿,自然带你同往,现下是跳火坑,我自身难保,救的一个是一个,你以后就好生伺候涟主子吧。”
        话罢,她也不欲多言,连连催促柳儿,柳儿不情不愿地给涟姐儿磕了三个头,算是认了新主子。萱姐儿从袖子里摸出柳儿的身契递给了涟姐儿,轻声道:“你拿好这个,我怕我走了以后,母亲见她不顺眼,寻了由头卖了。”
        涟姐儿伸手接过,忍不住又唤了声:“姐姐”
        萱姐儿却头也不回的走了,后背单薄而挺直,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未嫁新寡,纵是一条死路,也只能摸黑走到底了。
        萱姐儿走后,仿佛把最后一点光明也带走了,屋子里一片静谥,过了半晌,柳儿轻轻道:“主子是丧嫁,除了一顶小轿,便是连吹呐鼓乐都没有的,现在想是已经上路了。”
        涟姐儿心酸,想叫柳儿不要说了,又想多听些,咬着牙不出声,柳儿仿佛说上了瘾,叙叙的说些萱姐儿平日里的琐事:“小姐平日里最是注重规矩,真要犯了错却又优容以待,罚了小丫鬟午饭,转头又叫我悄悄送去,自己只当不知。”
        涟姐儿呜咽一声,回想起和萱姐儿相处的点点滴滴,发现这个沉婉宁静的表姐不知不觉影响了自己甚多。
        柳儿叹了口气道:“小姐本来可以把我们都带上的,却坚持自己一个人上轿,连一个陪房都没有,别说丫鬟了,连婆子都没有。”
        说到这里,柳儿呜咽一声,嚎啕大哭,涟姐儿被她说的心酸,亦是呜呜哭咽不止。
        顾二叫绿儿去取了饭来,又不声不响的打了盆水来,投了帕子递到涟姐儿面前,平静地道:“二小姐一定不想看到小姐哭成这样。”
        这句话比什么都好使,柳儿想起二姑娘留下自己的一片苦心,固然想保全自己,却也存了一分心思,想要叫自己好生伺候涟姐儿。
        当下就抹了泪,强扯出个笑容,劝着涟姐儿:“顾盼说的是,姑娘还是保重身体。”
        涟姐儿接过顾二手里的帕子,抹了把脸,到了桌前,却见一碗熬得粘稠的小米地瓜粥,金黄色的浓粥里几颗鲜红的枣子起起伏伏,桌上几碟小菜,一盘翡翠黄瓜,一份菠菜豆腐,一碟切成两半的咸鸭蛋,蛋黄泛着金黄色的油光,本来吃不下东西的涟姐儿立刻就有了些胃口。
        柳儿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顾二,心道,这小丫鬟看着木讷,却是个心思灵巧的,涟姐儿兴许没有察觉,柳儿做惯了伺候人的活计,自然晓得,这一桌子吃食怕都是做丫鬟的特意去吩咐灶上做的。
        对顾二的轻视之心却不免放下了些,上次见了顾二被顾怜花三人逼到墙角,柳儿就有些看轻顾二,二姑娘打发她到涟姐儿这里来的时候,心里却是有一丝窃喜,想着自己怕还是新主子眼前一等一的丫鬟。
        柳儿跟着萱姐儿过来的时候,见顾二飞奔来开门,鞋袜也未曾穿上,知晓她定然是从床上爬下,进了门却见茶水间的外榻上被子整齐不似有人睡过的样子,便猜测顾二应是陪了涟姐儿同睡,这样的丫鬟,除非做了背主弃义的事情,旁人是不可能取而代之的。
        此时见了顾二除了忠心之外尚有几分伶俐,柳儿的轻视之心尽去,伏低做小,却和原本涟姐儿房里的几个丫鬟相处融洽,倒是意外之喜了。
        涟姐儿吃饱了肚子,心气缓和了些,又叫人领着,去见了大太太,陪着坐会儿就回来了,大太太连声叹气,赞她倒是个有孝心的。
        过了几日,涟姐儿的心情平缓下来,加上又接到了萱姐儿派人送来的信笺,既然是做了新寡,三日回门也便省了,陈家却觉得对不住李府,派人送了不少礼来,萱姐儿便趁机写了几封信给家人。
        信上说,她在陈府还算安稳,婆母不在了,每日里晨昏定省也都免了,几个妯娌甚好相处,长嫂特意拨了几个丫鬟给她使,衣食用度与在李府无异。
        涟姐儿放了心,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每日里上午上课,下午却去大太太那里坐会,又去给外祖母请个安便回。
        老太太身子却不利落起来,也不见人,涟姐儿只在房外问个好就被打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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