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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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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膛里感觉到一点凉。
  那刺在身体里的剑,让鸟皇的内脏感觉有一点凉(告诉我,心脏底下是啥玩意?),象是夏天时喝了一口冰凉的井水,不过,这一口水不是从嘴巴进去的,是从前胸进去,后背出来的。
  鸟皇微笑,如果这样死了,死得其所,再无遗憾。
  欧阳喜看见那张微笑的脸。
  令他想起多年前他要离去时那张惨笑的脸。
  那时的那张脸,惨笑着,还是表明她懂得并理解。
凤凰劫(51)
       凤凰劫(51)  如今这张脸,笑容那样平和,仿佛得偿所愿。那种得到解脱的笑容,让欧阳喜想知道,这几十年来,他爱过并抛弃了女人又遇了什么?
  谁出生时不是雪雪白的一个婴儿?
  变得狠心辣手,是为了什么?是什么令她改变?
  一个他爱过,却不能庇护的女人,他是否有权审判她?即使她为自己做了伤害兄弟的事,那个拿着剑来杀死她的人是否应该是他欧阳喜?
  欧阳喜慢慢拨出他的剑。
  鲜血如泉,“噗”的一声喷溅在他脸上。
  鸟皇坐在那儿,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能慢慢咽下涌进嘴里的腥咸的血。
  那一个微笑始终挂在嘴角。
  血,无声地爬满鸟皇胸前。
  外面渐渐传来喧哗声,有人问:“什么人!什么事?!”
  鸟皇轻轻挥手,勉强开口,却无法出声,欧阳喜自她的口型中看出,那是一个“走”字!
  欧阳喜看着衣襟上的血!
  刺不出第二剑。
  他转身而去,
  侍卫与士兵,这才冲上来喊杀。
  鸟皇昏了过去。
  醒来,看见奇圭在哭,小孩子趴在她身上痛哭:“母后!母后!”嘴巴里一股苦涩,原来已经被喂过药了,鸟皇叹息:“我没事,不要哭。”
  奇圭慢慢起身,聪明的他已经知道同他母后的怨已经结下,永不能解。
  鸟皇穿着一身布衣,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她就这样缓缓走上大殿,就这样,她依旧象一个皇后,不可能是别人,她那昂然的态度她的自信和安然。依依只是个美女,一个国家可以有许多美女,但只有一个皇后。
  鸟皇说:“幸不辱命,皇上,臣妾带二皇子奇圭回来了。”
  小念想,当年,这个女人一身铁甲,同奇圭战胜归朝,也是这样说的,这个女人带领十万大军将中原兵马拦截在边界之外。今天她又回来了。小念想:“我怎么能说,她要谋杀我喜欢的一个女人所以将她休掉,将她的朋友全部下狱?她的朋友都是真正的功臣,都是国家栋梁,为了那些人,我也不能动她呀。
  鸟皇道:“臣妾劝尹军回来,尹军要我回皇上,他误以为京都有变,带兵马回朝,虽无伤亡,毕竟人言可谓,只怕难免要当‘谋逆’二字,所以,他愿以死明志,尹军对陛下、对朝庭绝无二心!”
  小念呆住:“尹军死了?”鸟皇道:“奇圭亲眼所见。”奇圭垂头:“儿臣亲见尹将军已死。”
  小念慢慢靠到椅背上。
  糟糕,鸟皇那边有人流血有人死亡。
  怎么办?
  小念额头渐渐冒出汗来。
  鸟皇轻声道:“陛下,陛下容臣妾归隐山林吧。”
  没有回答。
  鸟皇等了又等,这样迟迟疑疑没回答,是因为皇帝陛下根本不想践约吧?她终于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血,到此时,再一次从她胸前渗出。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十月的大雪!
  鹅毛一般,扑天盖地而下。
  大军只得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连一壶好酒都找不到,姚一鸣裹着安志的旧皮氅,在帐中生了旺火还是觉得寒气逼人,倒不是他身子受不了,而是他的心里不愿接受自己需再一次熬苦这件事。
  由此可知,安志与尹军真是不容易,再怎么也是京城以外的苦寒之地,他们驻守多年,从无言苦。
  姚一鸣在京中,钟鸣鼎食,就快培养出品味与气质来了。
  三代为官,方知吃穿。
  现在这个有了品味与气质的姚一鸣,勉强呲牙咧嘴地灌下一碗热烧酒,觉得酒气不香,辣嘴,回味又不醇。皱着眉,只得安慰自己:“多喝几次就习惯了。要是为这种事叫苦,非被兄弟们骂死不可。”
  想当初,姚一鸣曾用这种烧酒同尹军拼酒量来着,结果是尹军胜出,小姚先吐也先睡着的,可是尹军却比小姚多睡了一天才醒的。
  尹军!
  小姚提都不想提这个人。
  一个自杀的人!
  一个借鸟皇的刀自杀的人!
  姚一鸣恨这个人,他的世俗头脑无法理解那种高贵情操,为了理想,为了爱情,为了崇高的目标而死,小姚不理解,他只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且他也知道财是不值得人为之而死的。在小姚的心目中,天底下再没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了,如果有人为了不值得或虚幻的目标而放弃生命,小姚强烈鄙视他。可是,这样做的,偏偏是他的兄弟与朋友,小姚鄙视他之外,还要加上恨他。
  寒风在帐外呜咽,小姚瑟缩一下,刚想让士兵把门帘压紧些,门帘被人大大地挑开了,外面狂风夹雪,呜的一声冲进小姚温暖的大帐,小姚跳起来就要破口大骂,却见进来的,那个眉毛上挂着白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喜。
  姚一鸣惊喜:“欧阳!”
  欧阳喜拿起桌上的烫的热酒,对着壶嘴,一气灌下去,然后一抹嘴叹道:“好酒。”
  姚一鸣站在一边也叹了一口气,心想:“我同这些野人算是没有共同语言了。好酒,这种酒,他居然说是好酒。”
  欧阳喜说:“这种酒,让我想起从前。”
  原来是忆往惜峥嵘岁月,姚一鸣放下一颗心,是因为酒里有过去的青春的味道,而不是真的大伙味觉齐齐坏掉,只有他长了一条会尝酸甜苦辣的舌头,那么,看起来欧阳喜同朋友的差距还不算太远。
  欧阳喜放下酒壶:“以前我们常喝这种酒。我还以为,你成了京城首富之后,永生永世不会再尝这种酒了呢。”
  姚一鸣苦笑,来了,朋友们到一起,就喜欢取笑小姚的钱。他们要么有权要么有功夫,只有小姚,有的是钱。
  可是许多事要靠钱来推动,没这俗物怎么成?
  欧阳喜再抬起脸来,笑容终于不见了,他问:“尹军是怎么死的?”
凤凰劫(52)
       凤凰劫(52)  姚一鸣叹口气:“你也知道了,他自杀。”
  欧阳喜双手颤抖:“自杀?!”
  姚一鸣道:“这个白痴加王八蛋竟然自杀,我们那么苦苦求生,他竟自杀。靠!”
  欧阳眼前浮现鸟皇那淡淡的微笑,与胸前大量大量的浓稠的血。
  自杀!
  欧阳喜沉默一会儿:“是为鸟皇所逼吗?”
  姚一鸣道:“什么叫为鸟皇所逼?要是鸟皇命令他死,我这会儿该赞他忠义无双呢!鸟皇不过要他回京。”
  欧阳喜半晌道:“或者他误以为回京是死路一条。”
  姚一鸣哼了一声:“欧阳,我不知道你这位大侠如何理解信任两字,咱们兄弟中, 要是有人敢出言担保对方的性命,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鸟皇说了她会保尹军性命无攸,我同尹军都不会误会!”
  欧阳喜问:“那么,尹军为什么死?”
  姚一鸣苦笑:“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知道吗?”
  欧阳喜闭上眼睛。
  他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都爱鸟皇,鸟皇爱欧阳喜。
  尹军什么也不说,欧阳喜认为他永远永远不会说。
  直到欧阳喜失去双眼。
  那个时候,肯舍命来救他们的,只有尹军这样的疯子而矣。然后尹军认为瞎了的欧阳喜不能再给鸟皇幸福,他要求自己最好的朋友自杀。
  重色轻友到这个地步。
  欧阳喜苦笑。
  他的离开让尹军愤恨,也让尹军觉得窃喜吧?无论鸟皇做了什么,尹军都爱鸟皇不变。欧阳喜做不到,应该让尹军得到所爱吧?
  可是不,鸟皇爱的,始终不是尹军,有欧阳与没有欧阳都一样,鸟皇不爱尹军。
  是不是那种无私的爱,会让被爱的人感到累与恐惧?
  即使小念那样负了鸟皇,鸟皇的选择仍是留在小念身边,她再一次再一次没有给尹军机会。
  那样一生无望的爱情,尹军选择死亡或者是一种解脱。
  欧阳睁开眼,扬声:“拿酒来!”
  卫兵送上酒来。
  欧阳无言地喝了一碗一又一碗。
  姚一鸣陪着喝了一碗又一碗,忽然觉得,酒这东西,其实味道没有好坏之分,如果是同朋友在一起,喝茶水也可以得到同样的快意!
  欧阳喜道:“想起年少时的事。你同尹军斗酒,互相骂对方是猪猡。”
  仰起头想,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已经多少年过去了?身份地位改变,尹军的一颗心竟还没变,男人的心本是容易变的,尤其是得到了女人之后,雄性的本能是更多地繁殖嘛。
  可是尹军竟一直不变,真是异数,这样的男人应该灭绝吧?男人若都如此之专一,太不利于人类的繁衍了。
  姚一鸣道:“尹军最讨厌我。”
  欧阳喜笑道:“因为每次分到一组,你都会拖他后腿。”
  姚一鸣道:“切,要是人人考第一,就没有第一了。他要肯听我的,根本不必那么冒险。”
  欧阳喜道:“同鸟皇一组他都有话说,这个人锐利如钉子,也如钉子般刺人。”
  姚一鸣道:“到最后只有你肯同他一组。”
  欧阳喜扯扯自己的脸:“我脸皮厚。”
  尹军跳着高地当众大声指责欧阳,欧阳点头微笑:“你说得对。”
  尹军那根用来指点欧阳鼻子的手指不知为什么就伸不了那么直,最后握成拳头,最后自己躲到一边反省去了。
  几次救过欧阳的命,与被欧阳救,再遇到什么事,也不过低声骂一句:“笨蛋!”就算了。
  欧阳酒醉之后,终于落泪。
  那个在他被俘后,孤身一人站在冷家沙场上的尹军。
  还有,被他刺了一刀的鸟皇!
  欧阳喜说:“我担心鸟皇,说服韦帅望放我走,我来到营地,正看到鸟皇从尹军身上拔出刀来!”
  姚一鸣被酒精浸透的大脑听不懂欧阳喜说了什么。
  欧阳喜微笑:“我刺了鸟皇一剑。”
  姚一鸣呆呆地看着欧阳喜,他听不懂听不懂。
  他只看见欧阳喜吐了。
  一早醒来,姚一鸣看着帐顶,想:昨天欧阳喜是不是说他刺了鸟皇一剑?
  欧阳喜已衣冠整齐地站在帐中,看起来是要走。
  小姚跳起来:“要走?”
  欧阳喜点头,小姚叹息:“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欧阳喜回过头来微笑。
  那样温和,带一点苦涩带一点不舍,那种想多看你一眼的神情让姚一鸣惊怕。
  小姚终于鼓起勇气问:“昨天晚上,你说……?”
  欧阳温和地:“我说,我误以为鸟皇杀死尹军,所以,刺了鸟皇一剑。”
  姚一鸣呼吸停顿。
  欧阳喜道:“好在错过一寸,没有刺在要害。”
  姚一鸣这才呼出一口气去,怒道:“干你娘!你疯了!”
  欧阳喜说:“我错了!”
  姚一鸣害怕,没有哪个武林人会轻易开口说这三个字,承认错了,就要给大家个交待,不是说一声错了,写一份检讨就完了的,在武林中“我错了”三个字,就是服从判决不再上诉的意思。
  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地欠了鸟皇的男人怎么办?
  要是小姚自己犯下这种错误怎么办?
  小姚打个冷战,不!想也不敢想!
  欧阳喜再次开口,还是那样温和平静:“我有一样礼物,请你派人送去冷家,给冷家掌门人韦帅望过目后,再送给冷雪玑!”
  姚一鸣害怕,他的大脑混乱,手脚发软,他该说什么做什么?欧阳喜要做什么?
  小姚无法开口。
  他不能说,请你不要——不管你要做什么,不要做,那是不可能的,既然欧阳喜承认错了,当然要承担责任。
  欧阳一笑:“我去取来。”
  欧阳要走,又回过来拍拍小姚的肩:“小姚,谢谢你的酒。”手掌那样沉,小姚被拍得内脏震动,却只是发呆。
  欧阳出去。
  姚一鸣有个预感,即使欧阳喜活着,他也永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凤凰劫(53)
       凤凰劫(53)  他呆坐在帐中许久。
  欧阳喜没有再进来,小姚也不敢出去。
  他不敢掀起那层帘子来,他怕看见欧阳喜的血!
  血!
  既然欧阳承认错了,他错刺了鸟皇一剑,当然只得用流血来承担他的责任。
  只有风声一直呜咽。
  亲兵进来:“大帅,帐外有个盒子!”
  帐外有一只盒子。
  一滩血。
  一支断剑。
  一串滴血的脚印。
  没有发现一个死人,总算是姚一鸣好运。可是看到盒盖上那半个血红色的手印,姚一鸣想吐。(我也想吐)
  姚一鸣不想看不想知道盒子里的是什么,他立刻派人送去冷家山庄。
  那礼物是什么?
  是什么?
  姚一鸣自己对自己说:“如果有一日我必须选择,我宁可信错了我的兄弟,信错朋友不过一死,伤错了朋友,我付不起那样的代价!”
  帅望正在同芙瑶讨论留什么样的胡子好看,姚一鸣手下的亲兵被指点得晕头转身地进来了:“请问,要见冷家掌门怎么走?”
  忽然之间,眼前竟出现内眷,那士兵大吃一惊,惨叫一声,连连道歉,退着出去了。
  韦帅望大笑:“滚进来吧,你有什么事?”
  那亲兵头晕目眩的,差点哭了:“小的,不过是要求见冷家掌门,可是没一个人肯给小人通报引见,只是给小人胡乱指路。”
  韦帅望道:“呸,你不是看见我了吗,证明他们指路指得很正确,废话什么,有事快说。”
  那亲兵下巴几乎掉下来,半晌道:“你是韦掌门?”
  韦帅望道:“是啊,没错。”
  那亲兵再道:“你是韦掌门?”
  韦帅望搔搔头:“你要是不信,可以出去问问啊!”
  一提“问问”两个字,那亲兵一下变色:“不用了!既然你说你是韦掌门,那,那就请你过目吧,看完,我再去找冷雪玑。”一提找字,那亲兵又是一脸痛苦。象这么平易近人的掌门,前来求见的人可实在是受不了啊!这位亲兵,从早上直找到中午,才找到掌门大人住的地方,问询时每个人都只伸手一指,没人肯通报也没人肯带路,即然这个不象掌门的人承认自己是掌门,那,管他是不是真的是掌门,只要他看了就行了。
  想到找大名鼎鼎的掌门都这么难,要是找一个冷雪玑,那还不得找到死,这亲兵又要哭了。
  帅望伸手就要打开盒子看,芙瑶白他一眼:“你也不问问谁送来的,是什么,里面或者有什么机关呢。”
  帅望笑:“看他这打扮,多半是你儿子派来的。”
  芙瑶笑:“小念派人,只会派侍卫来,绝不会派边防军来。”芙瑶转头去问那士兵:“谁派你来的?送的是什么?”
  可怜的小兵道:“是姚大帅派小人来的,送的什么,小人也不知道。”
  帅望惊异:“姚一鸣?他会送什么来呢?还跟雪玑有关系?”
  帅望忽然看见盒子边上的血痕,不禁大吃一惊,然后惊悟到盒子里不会有他喜欢的玩意,立刻道:“我不用看了,我带你去冷雪玑那儿。”
  那小兵大喜:“多谢掌门。”然后心里嘀咕:“找遍山庄没有肯带我见掌门的人,这个掌门大人倒愿意亲自带路去找人呢,这是什么奇异世界啊!”
  冷雪玑缓缓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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