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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征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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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朴次茅斯还会看到,”他继续说下去:“英王陛下政府军舰的帆桁上吊着克里斯琴的尸体。那些残忍的海盗一个个地都绞死在那里。”
  “布莱先生,即使我们能做到这一点,那也要等很长的时间才能看到哩,”珀塞尔答道。
  “很长?”布莱反问道。“英王陛下政府执行法纪的铁腕才伸得很长哩,你要记住这一点。让他们躲吧,藏吧,这个铁腕能找到他们,掐住他们的脖子。纳尔逊先生,你认为他们会逃往什么地方?我有我的想法,但想听听你的。”
  自从丢船以来,布莱除了辱骂几句以外,还是第一次认真地谈到这些叛乱的人,原先他是根本不能容忍任何人触及这个话题的。
  “我认为他们大多都想回奥塔海特,”纳尔逊答道。
  “我也这么想,”布莱说,“但愿上帝使这伙残忍的笨蛋这么干吧!”
  “他们把小艇放下海里时,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他们喊着:‘好哇,去奥塔海特!’”埃尔芬斯通插嘴说。“当时吵吵嚷嚷,闹成一片,但我不可能听错。”
  “不管别人打算怎么干,”纳尔逊说,“但有一个人足智多谋,这就是克里斯琴先生。”
  布莱全身一震,好像在脸上挨了一拳。他阴沉地望着纳尔逊。怒焰在他眼中熠熠发光。
  “纳尔逊先生,”他说道,“我再不愿听到有人在这恶棍的名字上冠以礼貌的称呼!”
  “我很抱歉。”纳尔逊静静地回答道。
  “别说了,”布莱说。“你只是脱口而出罢了。这我明白。但我既然听见,就难以保持沉默……我同意你对他的评价。这个恶棍太狡猾了,不会留在一个早晚要被人搜捕的地方不走的。可是你将会看到:别人不会跟他走,而我们就把这些人这样!”他张开一只手,然后慢慢地把手握紧,好像已经有几条脖子在他的手掌之中了。
  “是啊,”珀塞尔酸溜溜地说,“可是他们的头儿却自由自在地跑了,再也找不着啦。”
  “你怎么这样说呢?”布莱纵声大笑起来,“珀塞尔先生,你应该了解我这个人呀。但愿派去抓他的人就是我!甭管他逃到什么岛屿,也甭管这个岛屿是否收进地图,他决逃不了我的掌心!逃不了,老天作证!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他捉拿归案!他自己心里也明白!”
  “你认为他可能去哪儿呢,先生?”弗赖厄问道。
  “我们别再谈这件事了,弗赖厄先生。”布莱回答说。这就结束了有关叛乱者的讨论,很多天都没有再提起过。布莱为失去他的军舰而感到极大的羞辱。他很少提到“本特”号,但大家都很明白:他心里一直想着它。
  这天下午,他还对我们谈起新荷兰和新几内亚沿海一带的情况。
  “我是专门对你们两人谈的,弗赖厄先生和埃尔芬斯通先生,”他说道,“万一我遭遇不测,就要由你们来负责越过这一带海面了。所以你们必须知道今后的航线。这一带海洋的情况,人们了解得极少。我仅有的一点知识还是库克舰长告诉我的哩。”那是他的第三次航行,我在“决心”号上担任总管。我们当时的任务主要是探索北太平洋,但时间还挺充裕,库克舰长很慷慨地把他早年在西太平洋探索的情况告诉他手下的官员,其中提到他通过那条他自己命名的“努力海峡的情况。我津津有味地听着,但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会用得上。这就说明,年轻人啊,”他转身朝着海华德,“有关海洋的知识,对于海员来说,永远是有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上了。这一点要牢牢记住。”
  “除了‘努力海峡’以外,还有什么通道吗?”埃尔芬斯通问道。
  “可能有,”布莱答道,“但我没有听说过。我们呆在托弗阿岛的山洞里的时候,我根据自己的记忆,把这条海峡的位置画在那张简单的海图上,夹在我的航海日记里,现在就不详细说了。你们在通过库克舰长认为是整个太平洋上珊瑚礁最多最险恶的海域时,这张海图是你们唯一能参照的东西了。要记住:狂风恶浪很可能把我们带到航线的北边去,所以只要一超过南纬12°,你们就千方百计地拨头向南,这样,你们就会遇到南纬13°的新荷兰沿岸的大珊瑚礁。在那附近,库克舰长发现过一个通道,他命名为‘天佑航道’。你们若能碰上它,就可以沿岸航行向北,那里的风浪不会很大,一直可以航行到新荷兰的最北角,并通过‘努力海峡’。此后就一路顺风,直达帝汶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章 五天的宁静(3)
“我们一定牢记不忘,先生,”弗赖厄答道,“但愿你亲眼看着我们顺利通过!”
  “但愿如此,”布莱阴郁地说,“不过最好把可能发生的灾祸全都估计在内。”
  “在新荷兰的珊瑚礁范围内,有没有可以登岸的海岛呢,先生?”海华德问道。
  “库克舰长说起过,那里有许多小岛,”布莱答道,“没有一个是有人居住的,但他认为野人有时也成群地到那些小岛上去。我们肯定能上岸去休息一下。”
  “新荷兰离我们这儿有多远,先生?”哈勒特问道。
  “孩子,我们别谈这个,”布莱的语调很温柔。“你若愿意的话,就想想我们已经航行了多远吧,但千万别把你的思路走得比你的船还要快。莱勃格是一个老海员了。你问问他:我这话对不对。”
  “不错,先生,这样最好,”莱勃格把他那邋遢的脑袋点了点。“要想走得快,就只能这样,哈勒特先生。”
  我们又沉默下来。莱勃格坐在钓鱼绳旁边,自从离开托弗阿岛以来,他一直把它拖在海水里面。由于用不着舀水,莱勃格和水手长就利用时间试过各色各样的诱饵。现在他用的鱼钩是用一把折刀的铜把做的,上面绑着从手帕上撕下来的红布条。它拖在船后大约四五十码远,我们有时把它拽得近些,想看个清楚。有时有些大鱼朝它冲刺过去,弄得大家紧张得喘不出气来,但这些大家伙发现它根本不是什么生物,拨头就走了。看到周围有那么多鱼而一条也逮不住,真使人急得发狂。但科尔和莱勃格却始终抱着信心。他们不断地变换钓饵,但仍不中用。几次看到类似鲻鱼的小鱼,成群地跟着小艇游动。我们如果有一张捞鱼的网,就一定能捉住一些。我们用帽子来捞,但总是不成功。这样一心一意地想逮住海鱼和偶尔遇到的海鸟,反倒排遣了我们的郁闷,只是我们的肚子不答应,更觉饿得难受。
  我们现在把两张帆都挂了起来,如今都鼓得满满的。海面十分平静,浪花溅不进来。夕阳西落时,仍像早晨一样,万里无云。夜幕迅速降临。但月亮随即升了起来,照得海面一片银光,也把我们船上的人照亮。珀塞尔因为头上有伤口,裹着一块肮脏的布条,靠在桅杆旁边坐着,脸朝着船尾。在皎洁的月光下,他的模样竟显得十分高贵,甚至有几分英雄气概。在船上发生叛乱的那一天,当我们划着小艇离开“本特”号时,我会担心这一条小船怎能搁得下布莱舰长和他两个人呢?他俩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了。还在大船上的时候,他们两人早就结成了冤家。珀塞尔把他的木匠手艺看得很了不起,认为自己是这方面的大王。他的性格同布莱一样地顽固,不过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舰长总归是一舰之长,地位比他高。据我所知,他私下为布莱丢掉自己的军舰而窃窃自喜,认为这是对他那暴虐行为的一种惩罚。然而他对自己的指挥官忠心耿耿,在叛乱发生时,他毫不犹豫地决定了自己的去向。我注意观察他对布莱以及布莱对他的态度。他俩都痛恨对方,但至少从珀塞尔来说,在仇恨中还揉和着尊敬。
  可是那木匠对他身旁的廷克勒却大不相同。他对这孩子喜爱的程度,不亚于他对布莱仇恨的程度。作为一个老水手,他对这孩子还挺尊重,总在廷克勒的名字上冠以“先生”二字,因为后者的军阶是海军见习军官。而廷克勒也确实值得大家敬爱。他是一个勇敢的孩子。不管我们的处境多么绝望,他总是表现出一种大丈夫的气概。
  自从离开托弗阿岛以来,这是唯一令人感到舒适的夜晚了。尽管大家仍是拥挤不堪,但我们身上和小艇里面还保持干燥。大家还能睡上几个钟头解乏。
  五月九日跟八日的天气差不多。海面平静,一股轻柔的海风从东南东的方向吹来。天蒙蒙亮时,布莱把大家叫醒,等我们活动活动手脚以后,他就派几个人帮着科尔在每根桅杆上钉上两块罩布。其余的人帮着木匠用几块备用的帆布做成风雨衣,然后把船尾的座板拿起来,钉在系索耳上,把小船后梢的船舷提高了九英寸之多。风雨布再绕在它上面,宽度与此相等。这一来,小船就多少能对付一下恶劣的天气了。木匠在这天可说是大显身手,我凭良心说,他的手艺确实漂亮极了。
  我高兴地听到布莱先生评论道:“你干得真好啊,木匠。”
  布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很高的评价了。可是珀塞尔如果不说以下的话,他就不成其为珀塞尔了:“请原谅,先生,我的活儿干得并不好,用我们手里仅有的这些材料,我也无法做得更好了。”
  五月九日中午时,我们又测定一下。这二十四小时中,我们又走了六十四英里。整个一天,一直没有见到海鱼或海鸟。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纳尔逊打破了沉默。“我非得告诉你不可了,布莱先生,”他微微一笑。“大海如此广阔,而又如此宁静,我简直要怀疑这大海和我们这些人是否真的存在于天地之间了。”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幻想,先生,”布莱答道,“但这大海是的确存在的。这一点,我敢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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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最艰难的时刻(1)
在五月十二日中午前后。布莱对弗赖厄说:“我看最恶劣的情况已经过去了。”
  “我也这么想,先生。”弗赖厄答道。不过这句话无足轻重,因为他信仰布莱胜于信仰真理。狂风巨浪在半个小时以前才停歇下来。可是从小艇望去,海浪仍显得森然可怖。弗赖厄刚从布莱手里接过舵柄。后者坚持操舵已达十八个小时了。
  我们做好桅杆罩布和风雨布的当天晚上(五月九日),大约九点钟左右,就风雨交加了。四个人一刻不停地舀水。舀了整整一夜,有时还需全体出动(除了布莱掌舵以外)。狂风卷着低垂的乌云疾弛而去,遮住了整个苍穹。五月十日、十一日,直到十二日中午,都是如此。虽然狂风此刻已经止息,但天色仍然不祥。
  抬头望去,看不到一丝蓝天,满天乌云。低得好像用手都能摸到。它饱含着水滴,但并不降雨。目前一切都很宁静,船帆完全耷拉下来了。
  “现在需要两个人划桨。”布莱说道。
  “算我一个,先生。”兰克莱特脱口喊道,其余十几个人几乎也在同时喊了出来。大家都急于找机会活动一下麻木的身子。兰克莱特和莱勃格首先被挑了出来,但每十五分钟就换一班,使大家都能有机会轮到。
  “你们别太使劲,”布莱说:“只要能保持船尾朝着浪涛就行了。”
  一道道巨浪从东南方向滚滚而来,绵延很长,高得吓人.但因没有狂风助威,对我们没有多大威胁。可是相比之下,我们这条船实在显得太小了,若从海鸟的眼里望去,它简直就是汪洋大海中的一粒芥子而已。滔滔巨浪一道道地席卷而来,十分雄伟,极其壮丽,使我们心移神摇,一个个呆呆地瞅着它,忘记了自己的痛苦和寒冷,眼见它把小船高高拱起,刹那间又发现我们落入巨大的浪谷。
  为补偿我们身受的折磨,布莱吩咐发给每人两匙甜酒。午饭时,除面包以外,每人还有半盎司猪肉。这简直是一个宴席了。那甜酒还给我们带来少许温暖。这时我们最怕的是寒冷,海风吹透我们被雨淋湿的衣裳,真是冷得要命。好像那风是从冰天雪地里吹来似的。幸亏布莱有办法。他劝我们把衣服在海水里浸一下,然后再穿上。我们试了试,果然舒服得多了。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含盐的海水在蒸发时要比雨水慢。奇怪的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就这样,我们时时轮班划桨.又时时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去泡海水,总算挨过了两三个小时。下午的时光快要过去了,人人都默默地期待着某种变化,使我们有理由为好天气即将来临而高兴。可是唯一的变化却是灰暗的天色更加灰暗下来。夜幕快要降临。海上仍然没有刮多大的风。
  我们的耳朵对于狂风的怒号和碎浪迸溅的嘶嘶声早已习惯了。此刻的静谧却使我们不安。老天啊,我们当然不欢迎风浪交加的天气,但又盼望着乘风归去呀。巨浪在船底下面寂静无声地滚了过去。唯一能听到的,是船上的人声——话声、咳嗽声,还有谁在挪动位置时发出的叹息声。
  大概在下午四点钟左右,在一片寂静中,开始出现一种隐隐约约的声音,但大家都听到了。躺在船底的埃尔芬斯通,突然抬起头来四处张望。“这是什么声音?”他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不用回答了。我们的小艇被巨浪拱起的时候。大家的眼睛全都转向东方。那里,离我们不到半英里远。正朝我们逼近过来的,是残暴无情的敌人——特大暴雨。
  它好像一堵黑黑的城墙,被灰暗的天光稍稍照亮。在它后面(至少在近距离内)没有风,因为它移动得十分缓慢。我们静静地等待着,而那种声音渐渐增大震响。当我们落入浪谷时,什么都听不见了;当我们再次升起时,它的声音越发响亮。到了最后一刻,它似乎往前跳了一下;我们就被它罩住了——倏忽间,我们就好像泡在水里似的,差一点淹个半死,连气都喘不过来。这样的倾盆大雨,我们这一辈子也没有遇见过。
  靠近船头的人,我顿时就看不见了。这种情况,住在纬度偏北地区的人是难以相信的,他们根本不能想像一场热带大暴雨会像江河决口似的释出极大的水量。除了船尾以外,小艇完全失去了踪迹。近在咫尺的人也被水墙遮住,只剩下几条影子,好像连我一起都没入水底了。在暴雨轰鸣中隐隐约约地听到布莱的喊声。词句辨别不清,但大家都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我们拼命舀水,即使这样,船里的积水也有增无减,逐渐漫过脚腕,慢慢地没到膝盖。我们现在往外舀的并不是海水,而是纯净的甘露。人们乘着一叶小舟在汪洋大海中漂泊时,常常徒劳地张着发黑的嘴唇,伸着发肿的舌央,祈求上苍赐予涓滴,而我们却用戽头、椰瓢、铜壶、帽子,甚至用两手捧着往外舀。正是这珍贵的液体,布莱舰长非常正确地每次分配我们四分之一品脱,而如果没有它,我们就会丧命。境遇在嘲弄我们,但我们此刻却没有时间去细想。
  天昏地暗,一片混沌。不一会儿我逐渐地又能看见小船的轮廓和船上的人形了。于是我明白了:最严重的时刻已经过去。雨水从我们的头发上,胡子上,衣服上流淌下来。人人一副可怜相。湿透的衣服紧紧扒在身上,冷得透心彻骨。
  雨停了,又是一片寂静。布莱先生说话的声音显得异常响亮。“赶快舀水,伙计们!科尔先生,把前帆尽量缩小,再挂上去。暴雨之后就要来风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七章 最艰难的时刻(2)
“是,是,先生。”水手长答应道。除了划桨的人以外,我们全都继续舀水,船上的积水还有不少哩。
  莱勃格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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