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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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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帝不觉插嘴:“美,那就别走了。”
  此言一出,陪伴的群臣纷纷失色。高卉脸色一凝,旋即,又慢慢展开笑颜。他身边的两名黑人侍卫听不懂汉话,仍保持着一脸严肃,抱臂而立。马努尔听得懂,但他不懂汉语中的隐含意思,只腆着肥脸,憨憨而笑。
  高卉此趟出访可谓大获全胜。按照礼制,外相马努尔与朝廷的礼部官员提前进行了沟通,双方把彼此的禁忌告诉对方,并就王妃朝觐的礼节达成了一致。
  礼部官员同时还转达了,朝廷欲将司马燕容赐婚于高翼的打算,目前,辽汉的快船正驶往三山,就赐婚问题征询高翼的意见。
  司马燕容身份未明,后来的朝觐活动,她没有参与。预先作了沟通的韩国与朝廷双方,把朝觐活动进行的波澜不惊。
  高卉此行带来了大量的礼物,那些奇巧玩意儿深得皇上及其后宫的喜爱。尤其是她带来的数只日本狆,被皇太后与宫里的贵妃瓜分一空,现在日本狆已被正式定名为“辽獚”。
  皇帝也爱这种小狗,皇太后褚蒜子宫里来了“辽獚”之后,皇帝经常借晨昏请安的时光,赖在皇太后宫中,祖孙俩人逗弄小狗,一幅亲亲融融的景象。
  此后,朝廷一厢情愿把辽獚确定为贡品,要求汉国每年进贡。
  按照规矩,汉国王妃为进献祥瑞而来,她进献的礼物朝廷应该按十倍价值回赐。可是朝廷现在哪有钱。荆襄蜀郡不交纳贡赋;广州、胶州新开发未久,被认为是烟瘴之地,哪有税收。
  朝廷靠扬州三郡供养数十万的军队,以及数万名官员,财政早已枯竭,别说按十倍赏赐,便是按等值回赐,朝廷也拿不出来这笔钱。
  越穷越好面子,朝廷穷,只好加倍的笼络高卉,以表示对汉国的恩宠。为了避免这种难堪局面再现,朝廷取消了汉国所有的贡赋要求,只要求进贡辽獚——因为他们付不起十倍回赐,实在让汉国这种进贡方式吓住了。
  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室还存有一些过去的书画珍玩。大臣们在宫中搜罗了一番,总算勉强达到了十倍回赐的礼数。
  此后,朝廷便用年幼的晋皇出面,频频赐宴招待高卉。
  晋帝一个小孩,懂什么。他在宫中见到的都是些遵从三从四德的死板宫女,他们讲究笑不露齿,走路小心翼翼,生怕踩错了步点。偶有交流,也是一副君臣对答的制式礼仪。哪见过像高卉这样,充满青春朝气的快乐少女。
  此前数次,小皇帝已露出临别不舍的神态,但这次,他直接出言挽留,已越过了所有的底线,侮辱了汉国。
  “此地景色虽好,奈何却没有活力。”高卉柔柔的说。
  晋国群臣再次变色。
  第二卷 艰辛时代 第134章
  小皇帝那句话虽然迹近于挑逗,这对高翼是种侮辱,但他是皇帝啊。皇帝抢了臣子的老婆,还需要理由吗?还需要前例吗?
  再者说,君无戏言,皇帝出口了,哪怕错了,哪怕违法了,哪怕因此亡国,身为臣下也要坚持维护皇权的尊严——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嘛。
  而高卉那句回话,则视晋朝上下无活人。
  这是对整个晋朝的挑衅。
  但不等晋朝朝臣出言指责,高卉又幽幽的说:“我家外相是西蕃人。他曾经告诉我夫君,在一千多年前,西国有位圣贤曾说过:毁灭一个城市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战争,用战争的手段将一座城市抹去。
  另一种方法是取消城市中所有人的产权。一个城市,如果人人都没有了产权,那整座城市就是一个人的村庄,村庄里所有的村民都是农奴。
  它不值得快乐,也不值得纪年。
  晋国虽大,却只有一个人有财产权;晋国风光虽好,却只是一个大村庄。而我汉国虽然国小人寡,可却不是一个人的村落。我家郎君虽身为国主,但也知道臣子牧场里的草不能喂自己的马。当初,他率一群逃奴在荒僻之地拓荒立国,举国上下莫不求他庇护。然而,我国三岁童子也知:他锅里的肉,国王不会垂涎。“
  此语一出,晋国群情汹涌。
  君前失仪……大逆……亏礼废节、大不敬,桩桩件件都是九逆大罪,要抄家灭门的。嗯,俺们可不能到辽汉抄他的家灭他的族!
  群臣涌涌,绞尽脑汁寻找着铿锵有力的反驳语,而小皇帝却脸色讪讪。
  他还小,还不会当皇帝,故而还知道内疚,自感出言冒犯了仙子姐姐,正捉摸如何挽回时,会稽王司马昱跳了出来,高喊:“今日赏花到此为止,起驾。”
  几名太监不由分说,驾起小皇帝就走。司马昱摆手招呼起居郎留下,等高卉也走出了瓦官阁,他一把夺过起居郎写的起居录,三把两把撕成了碎片。
  “今日之事,不得外泄。”司马昱阴沉着脸,背着手走出瓦官阁。
  殷浩拍拍愣神的起居郎,叹了口气:“别享乐,君失仪于前,辽国王妃拂逆在后,闹大了,传扬出去,上国体面何在?那些小藩国岂敢再来朝觐?这事,不能追究。”
  起居郎还在举着墨笔,看着殷浩一步三晃地走出瓦官阁,半晌,才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自讨没趣?”
  这四个字才一出口,他立刻捂住嘴,四处看了看,没人。他不敢久留,蹑手蹑脚走出瓦官阁。
  瓦官寺大门口,起居郎远远看见司马昱背手而立,殷浩慢慢走近他,拱手为礼。出于职业习惯,这位起居郎一闪身躲入草丛,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司马昱阴沉着脸说:“从今天起,禁止皇帝再与辽王妃接触,立即封赏辽王,准予辽王妃辞行。”
  殷浩摇摇头,说:“此事或有两难。”
  “何难?”
  “其一也:据说辽王妃此行是来玩耍的,逛完建康后,她还打算南下鄞州,辽人在鄞州也有一个商社,辽王妃打着宣慰鄞州商人的旗号,要在鄞州逗留五日。若准予辽王妃辞行,她都辞行了,还一路浩浩荡荡南下鄞州,朝廷脸面何在?”
  司马昱点点头。
  全乱套了。
  高卉此次朝觐,让朝廷礼制全乱了套。朝贡文化中没有“到岸接待”礼仪,高卉逼得朝廷搞了一次到岸接待,最后,她还不入理藩院住进了商社——低贱的商人居住的商社。
  穷困的朝廷无法做到十倍赏赐,有心让辽汉成为不贡之国,以避免以后的尴尬吧,却又舍不得辽汉进献的各类奇巧物件,尤其是离不开辽汉贡献的大量钱币。
  其实,说到贡献钱币,这已经违反了历朝历代的规定。铸币是体现朝廷行政权的大事,历代朝廷怎肯把铸币权交给外藩。奈何,晋本身就是一个怪胎,终东晋一朝,它没有能力铸造钱币,竟然是私铸钱——沈家小钱成为了法定货币。
  在这种情况下,也怨不得朝廷离不开辽汉币。这种四级货币实在方便,而随着辽汉商人走遍中原,这种钱币已成了中原最通行的强势货币。也正是辽汉商人的大规模采购行为,才支撑起了东晋朝廷的金融体系。
  朝廷难啊!明明已经封辽汉为“不贡之国”,内心却又希望辽汉继续输送货币,继续进攻军械铠甲,这就使得朝廷不得不讨好辽汉,谢安说得对:晋不用汉,乃苍生何?这样一个国家,把他推到任何敌友处,都是损失。
  “罢了!既然如此,就让皇太后出面送行——女人之间好说话。送行完后,令护军出一个幢护送她,任她去东南西北。”司马昱无奈地说。
  既然礼制全破坏了,就别拘泥于礼制了。
  “其二也,封赏辽妃,宫中已罗攫殆尽,辽妃辞行,该以何物赏之?此外,理藩官员尚未与辽汉商量妥钱币的事,辽妃若去——难道她前脚离开建康,我们后脚推翻‘不贡之国’的封赏吗?”
  “这是两件事,”司马昱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前一件事好处理……辽王妃曾在东市大购蜀锦,并向皇帝询问过制蜀锦工匠何处可募,桓温虽桀骜,可向他要百余名工匠,估计他还是肯的。可后一件事……唉,风雨飘摇啊,辽东诸国不贡,唯辽汉贡,这说不过去,可真要取消贡币,朝廷……唉……”
  殷浩也怅怅叹息。
  弱国,又要撑个“虎死不到威”、“天朝上国”的样子,愁啊。
  叹了一会气,殷浩有气无力地说:“此次辽汉贡献了一些上等兵器具装,若以部分赏赐桓温,想必他愿意募集工匠,但,后一件事,朝廷即以许诺辽汉不贡,再如何开口呢?对了……或许,可以在工匠上做文章。”
  殷浩振作起来:“给他两百名,不,三百名工匠,就称:朝廷出面帮他募集工匠,让他把募金交给朝廷好了。其余部分,我等再想办法。”
  “好计。”司马昱连声夸奖。
  工匠,包括熟练工匠,在朝廷里是最低贱的人,朝廷不尚“奇淫巧技”,历来朝廷赏赐外藩,都忘不了赏赐他们工匠。匈奴、鲜卑、土藩、倭国等等,都是这样被朝廷培育起来,从结绳记事的文明,壮大成朝廷的心腹之患。
  工匠算什么,咱朝廷没人在乎,只有匠汉才用钱招募。钱拿来,人给你,这人以前我们都是白送的,现在进化了才要钱。原先俺们是“国家扔奴”,现在俺们进化成了“国家贩奴”。
  这是进步,巨大的文明进步。
  至少,朝廷知道这些匠工可以当钱用。以前,他们的地位如草,可以任意赠送任意盘剥任意践踏。
  “奇淫巧技”值钱,这是跨时代的进步。它颠覆了一切圣贤经典。
  心事一了,司马昱兴致勃勃:“听兵部说,辽汉进贡的兵器具装都很不错,奈何全不符合制式,这么多天了,兵部搞清用途了吗?深源(殷浩字)打算如何赏赐玄子?”
  玄子是桓温的字,后来为了避讳,史书将他的字改为“元子”,正如蔡昭姬最后被改名为“蔡文姬”一样。当然,这种改名没经过他们本人同意。
  可他们有权表示意见吗?
  他的名字,他无权作主——这就是历史。
  不过,在桓温活着的时代,谁也奈何不了这个军阀,所以这时他的字还是“玄子”。
  “辽汉进贡上等斩马刀(鹰刀)十柄,上等宝剑十柄,”殷浩恭敬地回答:“此外,他们还进贡钢盾(鸢形盾)300付,皮盾200付,一等宝剑200柄,一等横刀200柄,长矛200杆,大食甲50付,大秦甲(罗马甲,亦即板式铠甲)10付。装备一个幢绰绰有余,但……”
  “‘但’什么?”
  殷浩苦笑着说:“辽汉国进贡的斩马刀不直,都是弯的,上面还阴铸(冲压)着一头鹰,似乎是辽王的将军徽号。而进贡的宝剑则短了数寸,有的还弯弯曲曲,不知所谓;进贡的盾牌也奇形怪状,钢盾上圆下尖,后面是两个把手,不知如何握持。
  至于具装,北人身材高大,南人所不及也。他们进献的具装号码都太大,我朝上下难得有将领穿上合适。
  最古怪的是皮盾,它说圆不圆,类似蝠形,上下有两个缺口,背后有三个把手,中间的把手竟然能随意转动。兵部官员偶然发现,这中间的把手竟然能随意折叠倒卧,这样的盾牌,臣实在不知如何握持。“
  “具”是晋代对铠甲的称呼,一般他们把铠甲都称为“什么什么具”,这个词来源于苏美尔语,后传入中国,因口音不同衍生出“铠”与“甲”这些读音(中国方言较多,同字不同音的现象可持续到21世纪),又通过中国传入日本,日本至21世纪仍把铠甲称为“具”。而中国在唐代,铠甲还称为“具装”。唐末五代战乱后,“具”这个名词不再指铠甲。
  司马昱愣了一下,又问:“辽汉是不是以残次品进贡?”
  “非耶非耶,”殷浩摇头:“起初兵部官员也有此疑问,可他们测试了辽汉进贡的刀剑,发现即使他们称为一等的刀剑,也能斩金断铁而不卷刃,至于长矛,则更是洞穿数‘具’也不吃力。此外,试用的兵将们反映,辽刀辽剑拿上格外称手,砍劈起来非常省力。
  臣以为,辽人不敢以残次品来来冒贡,估计是将士们不知用途。此事若要询问辽人,朝廷脸面无存。臣听说朱龙骧(朱焘)与辽王私交莫逆,辽王常馈赠以刀剑战马,臣已令手下快马去请朱龙骧来鉴定辽人所贡。预计时日,朱龙骧也该到了吧。臣打算把东西鉴定完,再议如何赏赐玄子。“
  “哼哼,”司马昱冷然说:“你预计他快到了,那他一定到家了——据丹徒将士反映,别人上不了三山商船,朱龙骧倒是常搭乘三山战船去江口钓鱼,你快马相召,他从陆路回,怎及水路快捷与舒服。朱龙骧,定会搭乘三山快船顺风而入京师。我估计,他现在正在家中饮酒呢。你快去,召朱龙骧来检验。”
  两人计议已定。司马昱穿过瓦官寺外的三山商社,在秦淮河边登船而去。殷浩则要了一辆马车,穿城而去。等寺里寺外平静后,那位起居郎爬出草丛,踉跄地向朱雀桥走去。
  朱龙骧的住宅在建康城北,司马昱的住宅在城东,起居郎的住宅在与瓦官寺一河之隔的百官邸,穿过朱雀桥、走过太庙就到。
  兵部官员来得快,他们抱着三山进贡各类兵器首先抵达司马昱宅,不久,殷浩果然带来了朱焘。
  入朝不先去朝廷报备,反而先回家喝酒,也就晋朝能容忍这样的大逆之罪。略有醉意的朱焘不仅没有羞愧,反而大大咧咧地拱了拱手,眼睛立刻盯在兵部官员的手上。
  “全好东西?哪来的?哦,明白了,三山进贡的。”朱焘边说边劈手夺过兵部官员手中的东西,啧啧欣赏。
  司马昱厌恶地皱了皱眉。
  晋人灭亡在即,他们的时尚是把舞刀弄枪当做武夫行为,视马如同老虎,所以看到朱焘这么喜欢摆弄刀枪,司马昱不禁深深鄙视它——这还是个名士呢,玩刀玩枪的名士?算了吧。
  “此为何物?”殷浩拿起一把弯弯曲曲的蛇形剑问。
  “三山兵器一向以做工精良,品质优越享誉北地,这些都是些非卖品,不容易啊,辽王拿这些东西来进贡,可见其心诚。”朱焘先感慨一番,直到众人露出不耐烦神情,这才指着那柄马来西亚蛇形剑说:“这是大马贞节剑,据说在南方岛国上,对,叫马来西亚国,蛮王以此赐给心爱的妃子,要求妃子用此捍卫贞节。
  此剑锋锐异常,历百余年不用磨砺,虽重甲也不能挡其锋。蛇剑弯曲的剑身正好锁拿兵器,在丛林里也好以其曲锯木开路,好东西。
  我以前光听说,问高翼那小子讨了数回,都未见其面,原来这剑是如此模样,好宝贝。“
  司马昱面色不喜。
  什么玩艺?竟拿贞节剑来进贡,他想说明什么?
  第二卷 艰辛时代 第135章
  殷浩见势头不对,马上转移话题,拿起了那个蝠形圆盾问:“这盾牌怎么不圆,上下缺角,背面还有三个把手……”
  “这是格斗盾,”朱焘截断殷浩的话说:“中间的把手可以折叠,列阵时那把手折起来,剩下两个把手套在臂上,轻便灵巧。若是单兵格斗,则用中间的把手,四指握盾,拇指放在把手边。以盾上的缺口套住对方兵器,以拇指旋转盾牌,可令对方兵器脱手,那边的短剑就是格斗剑——比斩马剑短小精悍,利于刺击。”
  “这儿,”殷浩捡起那柄弧形刀,正要问话,朱焘一声惊呼:“这是鹰刀,是最好的骑兵刀,剩下的都是普通仪仗刀。这上面阴铸一只雄鹰的,乃三山最上品的刀。在三山,非显爵不得佩此鹰刀,据说燕王一百余匹骏马欲换此刀而不可得……”
  朱焘指指点点,毫不费力地把大多数兵器用途解释完,司马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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