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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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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是三山官方对永和六年“元宵之乱”的记述。“元宵之乱”历时短暂,高翼以铁腕迅速平定了动荡。但杀戮造成的后遗症却影响深远。当年,移民涌入过多,三山官员只顾梳理新流民,安排春耕,杀戮造成的尸骸不及掩埋,遗尸横躺在山岗上沟渠间达数月之久,并因此引发了一场春季瘟疫。
  正是这场瘟疫彻底改变了三山。当时,新流民中的“智者”曾根据“天人感应”理论,认为这场瘟疫是“德政”不修的结果,是高翼同时娶了两个胡妻导致上天不满,故而降下这场瘟疫。
  但三山随后采用的应急措施却彻底击溃了“天人感应”学说,生石灰消毒、疫病隔离、柳叶醋水熬服……这些与人的道德完全无关的行为,却让这场大疫病几乎没造成什么损失,便被迅速扑灭。
  儒学理论主要有三大理论组成:儒学经典、天人感应学说、五德始终学说。瘟疫的迅速扑灭使儒学在三山遭受了狠狠的嘲讽。此后,新来的儒生不得不转向实用学说,他们无可奈何地被三山拖入奇淫巧技的学术氛围,并在以后的日子里,逐渐以“匠汉”学者自矜。
  这场大瘟疫也使得三山佛教、景教正式走上前台,两大宗教急就章搞出的救护体系在瘟疫中得到锻炼,并逐步体系化、制度化、正规化。借助在救护中结下的人缘,三山佛教走上了与中原佛教完全不同的路,并与景教一起开始在三山跑马圈地,争夺人心。此后,逢礼拜日举行的宗教活动,也成为一种三山特有的生活方式。
  “元宵之乱”也直接造成了木昆部的彻底消失和新移民的快速融合,由于杀戮造成的仇恨,以及其后大疫带来的恐慌,“新移民”、“木昆部”这些字眼被认为是恶魔之源。
  幸好,追随木昆部的汉民最终被打散安置,这让新移民像患上失忆症一般,集体回避了“木昆部”这个词。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新移民来自何方,他们都强烈自称自己是被汉王从青州拉回来的。穆昆,那是谁?俺不认识。新移民?你胡说,俺都在三山住了一冬了,春耕,汉王重新分地,俺才到了这里。
  为了证明这点,新移民们竭力配合三山官府各项安排,甚至显得比三山原住民都熟悉那些苛杂的规据,他们做得太彻底了,以至于当解除软禁的穆昆回到本溪后,连他的亲侄也一脸白痴模样,否认曾听说过“木昆部”这个字眼。
  由于在这一年里,三山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失忆,“元宵之乱”的历史便被掩盖在种种迷雾中。
  若干年后,历史不再是由专门官员记录的帝王家谱与生活起居。后世人开始对历史细节更感兴趣,学者们纷纷研究汉国的初创历史,以再现那段传奇。但研究者却发现“元宵之乱”这段历史充满难解之谜。
  比如:汉国武相金道麟当时正在盖马山城,木昆部应该首先遇到他的大军,两军或者有交手,因为木昆部在那里耽搁了三四天,然后才南下的。但是,奇怪的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的参与者都保持了缄默。
  木昆部在盖马山城留下了五千人,这些人后来成了“盖平”城居民。木昆族剩下的大军则继续南下,并开始挥舞屠刀。而金道麟却停留在盖马山城,对木昆族的行为不闻不问。这是为什么?木昆族在三山大开杀戒,按汉王的习惯,他不该接受木昆族的投降。汉王一生极其护短,为了保护领民的利益,他曾无数次发动惩罚战争。同时,无论此前此后,汉国一贯的习俗都是“入侵者杀无赦”,但唯一的例外就是“木昆族”,他们向新移民举起了刀,并大肆接纳新移民入伙抢劫,最后,绝大多数人都活了下来。首领穆昆只受到了软禁数年的待遇……
  历史学家曾费尽心机想揭开这段迷雾,他们努力找到了一些当时的参与者,得到穆昆曾被引入金道麟军帐,双方有过交谈的消息。但透露者限于身份,不可能知道在军帐里发生了什么。
  这一消息引发了地震,并在其后产生了诸多猜测。众人隐隐间嗅到那场杀戮背后的阴谋气息。但由于汉王威信太高,人们不敢将怀疑的目光转向汉王,纷纷把目标对准了金道麟。
  历史学家随后向在场的几名青年军人求证,但他们的访问要求无一例外地被拒绝,金道麟则干脆放狗咬伤了一位追逐者,保持了庄严的沉默态度。
  后来,著名历史学家崔云另辟蹊径,私下里采访了暮年的穆昆,当他准备将第一手资料第二天公之于众时,当日晚,数名青年军人突然造访并与他“恳谈”,此后,传说崔云一把火烧了采访记录,此后,终生不再提“元宵之乱”。
  崔云在其著作里这么提到永和六年春,他说:“那一年,春雨是红色的。”
  这一年的春雨确实是红色的,在这一年春,先后曾有约巧万新移民进入三山,但最终活下来的只有8万。数十个新移民建立的庄寨被毁,数万人逃入深山不知所终,还有数万人被杀。
  由于原住民闭门自守,在三山严苛的律法下,他们的卫生习惯远比新移民好,缺衣少食、居住简陋的新移民成了大瘟疫的主要袭击对象。最终,只有一半多一点的新移民活到了秋收。
  百年之后,一位后人买下了崔云曾经居住的房子,在装修房子时,他在阁楼的一个隐秘之处,发现了传说中崔云焚烧了的那部穆昆采访稿。历史的真相这才大白于天下。据穆昆叙述,对他的监禁其实是从军帐中开始的,几名青年军人向他演示了一种新武器,叫“震天雷”。后来,他才知道那种东西也叫“手雷”。
  被这种神罚武器所震撼的穆昆立刻招来了部落的几名实权人物,叮嘱他们一定遵从三山的安排,保留木昆族的元气。听到震天雷霹雳般的响声,莫名所以的部落要员观看了手雷爆炸后的现场,立刻表示坚决服从三山管制。
  此后,艾喜带来的引路人便全面接管了库莫奚部族,他们在盖马山城停留数天,正是为了编组人手,而穆昆与部落头领则被秘密的从海路送往三山岛,开始了长达数年的软禁生活后来所发生的事,则纯属穆昆的推测。穆昆推测,由于流民的大规模无序涌入,造成了三山的混乱局面,而三山人口偏少,无力全面封锁边境,所以,三山需要木昆族这把刀来肃清反抗者,整顿三山秩序。
  结合当时的情景,崔云隐隐猜测到,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正是汉王。在穆昆部入境前五天,三山己经开始了全面警戒,三山官员们奔赴各地,抽调新移民中的青壮,编练成军,声言准备坚壁清野,对抗慕舆根。而穆昆部攻击的正是那些不愿意接受三山编练,以宗族为单位结寨自守的新移民。
  三山荒地虽多,但所有的土地基本上都有主,要么是某人的封地,要么是某部的军馆田。这些新移民以宗族为单位进入三山,随意占领一块地盘,便要求官府承认他们对这片土地的所有权,这种行为触怒了汉王,也触犯了三山的原住民。
  于是,便发生了穆昆部攻击那些结寨自守新移民的事件。
  杀戮发生后,部分宗族势力出于怨恨,迅速投靠了穆昆部趁火打劫;部分宗族则解散了部族武装,听从三山的安排,到指定区域开荒屯垦。后者幸存下来,这些人随后成为三山新军,加入到三山的水师、造船房等等行业,迅速溶入到三山生活中。
  还有一部分散落的流民窜入群山之中,随后,这些人逐步接受三山政府的收容,成为遍布积翠山中的村落。
  通过这次杀戮,高翼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迅速镇压了不驯服力量,连带将穆昆部一点渣滓都不剩下的吞并,并在短期里以铁腕恢复了三山的秩序。在接踵而至的大战慕舆根中,人心凝聚的三山给高翼源源不断地提供了后继力量。
  崔云揭开历史真相之后,历史学界反而很平静。经过了百年的失忆,三山无人自认为是穆昆部以及新移民的后裔,为了表示对“元宵之乱”的痛恨,倒有不少人纷纷为高翼辩解,指责那些新移民的禁鹜。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正月十五,孙绰并不知道他身后的三山正发生着影响深远的“元宵之乱”。相反,他心情很愉快,因为他终于踏上了坚实的陆地。
  他踏上的不是建康的土地,而是光州。也就是说,从三山出发,仅仅横渡渤海,他就走了整整十五天。这并不是因为他所乘的船不好,恰恰相反,他乘坐的是三山水军旗舰“勇士号”。
  按它的船速,航行到建康最多用五天时间。但是,这艘舰船却花了十五天才到了光州。
  刚上船时,孙绰一直沉醉于三山新纸中。在这个时代,文人对纸张有一种特殊的痴迷。
  在其后的一千余年时间里,写了字的纸都是异常神圣的,它不能揉搓,不能丢弃,更不能用来擦屁股一一这可是侮辱斯文的大罪。光文人的吐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
  每年七月七是文人最神圣的日子,在这一天,女人们欢度她们的节日还是一种新风尚,而文人举行“晒书节”的传统则由来己久。
  在这一天里,文人会把存了一年的废稿纸拿出来,郑重其事的焚烧,以感谢造字的先圣,感谢传播知识的孔圣人。
  孙绰是当世文宗,寒门出身的他对于文化工具有一种狂热的痴迷。以前,他所接触的竹纸易碎,三山这种撕不烂,揉不碎,白如雪,平整如镜的雪纸让他忘了时间,忘了饥饿,忘了睡眠,只顾日夜不停的在纸上书写,书写着他酝酿己久的《天台山赋》。
  直到四日后,畅快的写完新赋的孙绰想找人炫耀,这才发现“勇士号”还在渤海湾摇晃此后的孙绰急如猫抓。他不停的催促“勇士号”快走,但那个船长表面上满口答应,行动上却按部就班地在大海上继续走之字航线,沿途拜访了渤海湾沿线的所有渔村,所有小岛“今年水师扩兵,我船上水手一半都是新人”,那位船长扬着脸,无辜的回答不停催促的孙绰:“王说了,今后几年,水师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渤海变成我三山的池塘,所以,我必须让这群菜鸟们熟悉湾内所有的渔村,所有的小岛。
  你瞧,我这不正带他们操练嘛。巡逻,就是要走之字航线,我们要在目光所及处,尽司能搜寻最大海域,绝不容许半片渔舟藏身于此。“
  船长振振有词,约略了解三山军制的孙绰明白,海上船长最大,船长决定的事情,连沙王高翼来了也要服从管制,至于他的话,对船长当然无效了。
  无可奈何的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汉王急着赶他走,却给他安排了这样一艘不急着赶至斧山的船。
  他不知道,汉王赶他走,是为了全面换装新武器以应付即将面临的战争。出于保密的原因,汉王不希望这种新武器被他提前知晓。
  于是,孙绰在熬了15日后才见到了斧山港。见到陆地的那一刻,他激动地只想哭,然而,岸上迎接的几个熟悉面孔,却让他把眼泪咽回肚里?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来到这里?
  第二卷 艰辛时代 第116章
  岸上迎接的人不少,大多数官员都身着汉国式样的紧身夹克衫,也就是所谓的“汉服”。在这样的人群当中,一名身穿晋人衣冠的官员格外显眼。从众人站的角度看,此人一马当先立于众人之首,迎接者中当以此人为尊。
  此人就是那位被扣押的晋使嘛?船近了,孙绰仔细一打量。不对,这人绝对不是晋使。他虽身穿晋朝衣冠,但脚上却蹬着一双镫亮的马靴,初春的阳光下,马靴在袍服下熠熠发光。
  晋人的官靴是木底或者丝履,马靴的穿法纯粹来自三山。建康一带也曾有纹绮把汉国的马靴蹬在脚上四处炫耀,然而,只有汉人才习惯天天把马靴擦得im亮。
  这一方来自于汉王的恶俗,他认为马靴亮不亮反映一个人的精神面貌,故而汉国官员有样学样,喜欢把马靴擦得如同镜子般黑亮。
  另一方面,晋国的路况以及靴油的昂贵,也让南方纹绮们学不来汉国官员。
  上好的马靴是鲸皮制作,透气防水,而最好的靴油也是由鲸蜡与鲸脂等液体蜡脂制作。
  这些东西产量有限,三山自产自销满足本国人还不够,偶尔外销则价格惊人。纹绮们即便有渠道获得靴油,但晋国尘土飞扬的道路会让他们的一切努力泡汤。
  在三山期间,孙绰就知道从马靴的光亮程度上,分辨三山本地人与晋商。凡是靴子尘土蒙面,那一定是来三山做生意的晋商,而习惯出入坐车、骑马的三山商人,则一定马靴镫亮。晋使出使番邦是为了宣慰,衣冠打扮代表朝廷礼仪,岸上站着的那人虽明显带有晋人的气息,也穿着晋人冠服,但那双靴子却暴露了它的来历,这是典型的汉国时尚,连擦靴子的方式也来自汉国。
  孙绰的目光本来专注于那位晋人衣冠者,但等到登岸时,那人身边一个熟悉的面孔吸引了他,并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这是文兵!他怎么也来到这里?孙绰出发时,文兵(宇文兵)还与汉国元勋一起在王府上聚会,现在他却在光州岸上迎候自己。瞧那架势,他竟不是为首者?此何人也,竟能在站于汉王起家之臣上首?千头百绪涌上孙绰心头,一霎时,他明白了,原来他的座舟是故意在海上兜圈,所以他才会先发后至,落在文兵后面。
  汉王如此调度人手,所图何事?说起来,这次出使汉国孙绰可算是赚得盆满钵满,甚至以晋人之身得到汉国一块封地,这在汉国都是难得的荣耀。
  然而,他在汉国的所作所为,却对不起“使节”这个身份。出使期间,他不仅没能表现出天朝上使应有的气度,相反,在得到汉国封地后,他心中天平开始偏斜。对汉王不满朝廷封赏的抱怨,他没能出面排解,反唯唯以对。现在,当他见到文兵现身于光州,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职责,想起高翼占据光州影响。
  光州不比辽东,辽东那块地方位于长城之外,四周都是胡人游骑,朝廷本没能力守住它,三山一个藩王肯举国称臣,朝廷让他自治,顺带为其守边,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光州自古以来就是朝廷的辖地,段氏鲜卑与三山字文鲜卑私相授予,这算怎么回事?朝廷决不会容忍这事?高翼抢先布置,显然是想弄个既成事实,令朝廷脸面无存。
  文兵木呐不善言,在三山立国初期,他坚定支持高翼,使高翼得以统合宇文残部。但他能力有限,高翼曾想让他独当一面,然而侍卫出身的他,遇事自己也不自信。于是,随着三山新一代军事力量的崛起,他挂上一个崇高的空爵,自觉淡出三山军事体系。
  孙绰素知文兵直率,但他也明白,无论怎么说,文兵都是高翼最信任的人,他出现在光州,决不简单。
  “文将军,你怎会在此?”孙绰毫不客气地问。
  他是宣慰使,到三山转了一趟之后,对方却表示不驯服了,这直接关系孙绰的仕途。三山的咄咄逼人令孙绰难堪,此时此刻,他己完全从三山的重贿中清醒过来,脑袋全力运转,考虑着自己的处境。
  “孙大人,我己被王转封在长广郡(今平度、即墨一带)。”文兵简洁地回答。
  文兵是汉国罕有的几位伯爵之一,他的封地本在三山北部峡角,叫做“北海镇”的地方,现在转封长广郡,也就是把封地划到了长广郡。
  “青州本属晋土,汉王在辽东称王还则罢了,若在青州裂土封臣,朝廷那边恐怕不好交待。”孙绰脸色很不好看。
  “非也,非也,”刚才那位身着晋朝衣冠的人插话了:“光州,赵土也,我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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