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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一哥王阳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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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仲容终于吃了颗定心丸,两个随“都督”一起返回的细作也开始反复劝说:“卢珂在狱中日夜哀号,坚称你必反无疑,并请官府发文,试探你敢不敢去赣州,如若不敢,就证实了你的反情。既如此,不如主动前往,控诉卢珂罪状,官府必定更加信你,而谓卢珂等人奸诈,杀之必矣。”
  池仲容终于动心,领着一队彪悍壮士,前往赣州。
  困兽是不好斗的,但只要把它放出来,就好斗了。从池仲容动身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注定。
  为防万一,池仲容将大队人马留在城外,自己只带几个贴身护卫进城。
  王阳明见了池仲容,不满道:“你和随行的朋友都是我的子民,为何将他们滞留城外,不来见我?是否对本院还有怀疑?”
  池仲容一时语塞,无言以对。阳明却也不过多指责,只安排他在祥福宫住下,并命人将城外壮士召进城来,一一安抚,好生招待。
  池仲容一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白天有专员陪同游览街市,晚上有美女作伴珍馐佳肴,以至于平日饱受池仲容骚扰欺凌的地方官和百姓都看不下去了:扶贫也要看看对象啊!
  池仲容却不这么想,他的逻辑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赣州虽好,却不如三浰自由。
  于是池仲容向王阳明辞行,说三浰还有几千个弟兄,如无人节制,恐生乱子。理由虽然充分,却恰恰是王阳明最忌讳处:池仲容不归,山贼群龙无首,只是乌合之众。一旦放虎归山,恐怕再难控制。
  此念一起,便动了杀心。
  王阳明劝说池仲容,马上就是年关,现在动身也赶不回去过年。况且今年除夕,赣州城张灯结彩,共庆太平盛世,异常热闹,不如看过灯会后再走不迟。
  池仲容这几日留心观察,见各营官兵都已解散,又暗中遣人贿赂狱卒,探察卢珂等人,见果然带着枷锁,早已不再疑心,便依阳明所言,留下来过年。
  除夕既过,池仲容又来辞行,阳明准他大年初三启程。
  池仲容不知道的是,他将再也见不到大年初三的太阳。
  初二的夜晚,阳明在祥福宫安排酒宴,为池仲容饯行。大小贼首心怀感激,都忙里忙外,杀猪宰羊,不亦乐乎。
  席间,众贼觥筹交错,一想到几日之后就能见到阔别已久的亲人,无不欣喜若狂,喝得伶仃大醉,人仰马翻。
  酒席过后,杯盘狼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烂醉如泥的池仲容透过窗户,最后一次目送那轮泣血残阳的西沉……
  外面渐渐热闹起来,半梦半醒间,池仲容仿佛听见了佳人的欢笑,少年的嬉闹,灯会开始了。
  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灯影明灭间,王阳明屹立于巡抚衙门的大堂,东风夜放花千树,烟火将夜空织成一幅幅美丽的图案。
  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灯火阑珊处,一队黑影披星戴月,向祥福宫疾奔而去。
  池仲容醒了,心神不定。他调整了一下睡姿,重新合上双眼,将思绪撒向远方。
  王阳明回到座位上,拿出一串佛珠,一边拨弄,一边闭目养神。
  肠百转兮心神凄婉,素指挥兮嘈切杂弹。
  朦胧间,池仲容似乎听见一阵凌乱的琵琶声,间杂着人的谩骂,马的嘶叫。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但见月光掩映之下,一伙黑衣人手持白刃,正在屠杀自己的同伴。
  池仲容如梦初醒,悔恨交加,然而情势逼人,容不得他多想。他摸到兵器,一跃而起。
  王阳明手中的念珠越拨越快,池仲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琵琶声也越发急促,好似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赣州今夜注定无眠,灯会上游人如织,宝马雕车香满路,一片欢腾。然而祥福宫却并未给池仲容带来任何祥福,他挥舞着兵器,骂声不绝,横冲直撞。突然,只觉胸口一凉,一把利刃穿心而过。
  琵琶收拨,乐声骤歇,曲终人散。一口殷红的血喷溅到雪白的窗纸上,王阳明手中的佛珠蓦地停了下来。
  人生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池仲容,不是我要杀你,而是你不愿善终,自取灭亡,以至天要杀你,你认命吧。
  

51 破山中贼易 破心中贼难
池仲容身死人手,王阳明立刻释放卢珂,让他回去部署兵力,又迅速集结赣州兵马,安排一队先锋换上池仲容等人的衣服,向三浰进发。
  贼兵一盘散沙,猝不及防,一溃千里。湖广的龚福全,也被湖广巡抚趁势剿灭。南赣之乱,自此平息。
  望着漫山遍野的尸体,王阳明惨然不乐。
  一串铃音,漾起了悠扬的旋律,淙淙的流水声夹杂在呜咽的洞箫里,有些低沉,有些沉寂,带着些微的伤感。是怀念吗?这片炎黄的浩土之上,神话的遗迹已然湮没,女娲离去了自己的孩子,惟有五帝还挂念着留下自己的魂灵。在这片没有神的土地上,祈祷已是惘然。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灵,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争得宿命之外的幸福。
  谋反是条不归路,詹师富、谢志珊、蓝天凤、池仲容,当初既然选择踏上这条路,哪一个没有充分得不能再充分的理由?
  或许仅仅为了生存,抑或为了挣脱宿命的羁绊。
  无可厚非。
  人生最大的赌注就是自己。你要敢赌自己的明天会比今天好,这是一种信念,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但你要明白一条,那就是下了注就不不能反悔。
  历来的赌徒,下注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无不是容光焕发,紧张兴奋的。曾几何时,这些山贼还未落草为寇,他们在田间辛勤劳作,所得仅能糊口,还要饱受大户的盘剥,官府的欺凌。一天,有人跑来告诉他们,放下那沉重的锄头吧,跟我上山,你就能摆脱这无尽的痛苦。当像狗一样活着都成为一种奢望时,反抗便是唯一的出路。或许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反抗意识并不那么强烈,但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任何一种选择都要强于继续忍受剥削,更何况来人的说辞那么具有诱惑力和煽动性,不走何为?
  不要笑他们愚昧,他们只是一群输掉性命的赌徒,地上的尸体就是他们赔掉的赌注。
  即使终究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即使结局早已注定,可在这过程中的悲悲喜喜,每个人的一颦一笑,却都是触手可及的真切感受。
  至少,他们曾经满怀希望。
  这才是南赣之乱的真相,不是官方冷若冰霜的统计数字,也不是文人故作呻吟的诗歌笔记,而是那一条条鲜活生命的永久消逝。
  是夜,王阳明在纸上写下了十个字: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真正的贼在专制制度中,专制制度有贼性才使贼与专制制度同生共长,滔滔不绝。既然历史的治乱兴替严丝合缝地遵循“血酬定律”(吴思打的一个比方,用强盗“流血拼命换取酬报”类比历代开国君主舍命换天下),通过暴力革命夺取的政权不具备足以服众的合法性,那么你能革他的命,我为什么不能革你的命?
  然而,暴力革命不能带来国民的幸福,只能带来专制的反复。一个民族如果不能学会积极的妥协和有风度的对抗,那它只能在专制中沉沦。
  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沧海桑田,物换星移,一句话说了两千年,大小制度改了无数次,终有今日之*共识。当*政治在全球攻城夺池,遍地开花时,有人认为人类历史已经终结。在他们看来,自由*制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然而,即便如此,谁也不能打保票说,人类可以坐享*之成,从此一劳永逸。因为人性没有终结,因为任何制度都不如人性古老,但都比人性更早消亡。制度不是重点,无论*还是*,抑或其他形式,皆出自人性。
  历史发展到今天,生产力高度发达,粮食产量早已能够将全球之人免于饥荒,可仍然有人在挨饿,学者将此称之“制度性贫困”。不是资源匮乏,而是分配不公,有人宁愿将粮食倒进海里也不愿拿去给灾民纾解饥荒,为什么?因为人的优越感只有在贫富对比之中才能体现,为了保持这种*,一部分人制订各种政策、条款,收买专家学者为其摇旗呐喊,文过饰非,越来越多的人被这种游戏规则所蛊惑,入其彀中,不能自拔,离良知越来越远,为那些人为预设的“梦想”消磨一生,乐此不疲,甚至看到我的这些文字时斥之为无稽之谈,对于这些执迷不悟之人,我就多句嘴:去查一查“罗斯柴尔德家族”。
  可叹者,良知人人都有,但很多人已无法体认,无法激活那个本然状态的良知。
  良知不能明觉,其人必将浑浑噩噩,愚昧无知,骗人并遭人骗,害人又被人害,其性格亦将走向偏执狭隘,自私*,最终沦为欲望和他人的奴隶,昏聩一生。
  是为心中之贼。
  王阳明仅用一年半的时间就平定了为患几十年的南赣之乱,被朝廷擢为都察院右副都御使,正三品。
  能臣可以破山中贼,但只有圣贤才可能破心中贼。王阳明开始着手治理南赣,教化百姓,纠正民风,破心中之贼。
  第一,颁布《南赣乡约》,建立约长制度,以图民众自治;
  第二,恢复社学(官督民办的义学),聘请名师,改革教育。
  对于改革教育,王阳明显然比相关部门要有诚意、有办法得多,他根据自己童年时的体会,提出儿童教育应诗歌、习礼、读书三步并举,强调因势利导,寓教于乐的重要性。
  就在此时,老天跟王阳明开了一个玩笑,徐爱死了。
  阳明走后,徐爱就辞了官,在南京城外买了几间房(城里房价太高),带着一群王门弟子读书论道,撺掇着出版《传习录》。
  戎马倥偬之余,师徒俩经常书信往来,阳明劝徐爱注意身体,徐爱说你赶紧打完仗回来跟我们躬耕陇上得了,阳明说,靠,就你那点地,种的东西都不够我们吃,徐爱说,这你就不懂了,地少税收就少,泛舟玄武湖,顺便钓钓鱼,吃的很容易解决。
  言犹在耳,故人已去。
  别的弟子或者敏而好学,或者聪慧练达,但再也没有一个能像徐爱这么贴心,知他最深,信他最笃,并能准确无误不厌其烦地弘扬师道的了。因此,阳明疾呼:“天丧我,天丧我!”
  天不丧阳明。
  王阳明在赣州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风云际会,明矾们又行动起来,人才济济的“王门三期”逐渐形成,几个重量级的王门弟子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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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春风化雨 气象万千(1)
欧阳德,江西人。正德十一年中举,正准备赴京考进士,一听说王阳明巡抚南赣,会试也不参加了,一路狂奔跑到赣州拜阳明为师,一学六年,形影不离,待阳明归浙后才参加会试,中了进士。欧阳德后为国子监祭酒,专以讲学为事,不遗余力地传播阳*学,门人遍布天下。
  邹守益,江西人。正德六年进士,头榜第三名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年仅21岁。后因父亲去世,回家服丧,听说王阳明在赣州,便专程前往,请他为父亲写墓表。邹探花少年天才,成名过早,一般人不放在眼里,最初并没想过要拜王阳明为师。怎奈心学的魅力竟是如此之大,一入赣州,一听阳明讲学,邹探花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立马服膺王学,拜入阳明门下。
  薛侃,广东人,著名孝子。正德十二年考取进士,尚未授官就要求回家侍奉老母,得到允许后顺河而下,半道上听说王阳明在赣州,立刻调转船头,前往拜师。回老家后,兴奋不已的薛侃对自己拜师一事逢人便讲,搞得他哥薛俊心痒难忍,逼着他带着自己和薛家子侄,举族入了王门。
  眼见门人越来越多,王阳明便在赣州建立了书院,以周敦颐的号命名,称“濂溪书院”。
  有了濂溪书院,国学大讲堂正式开讲。
  第一课:
  学生陆澄是恐怖片发烧友,家里收藏有《闪灵》《驱魔人》《罗斯玛丽的婴儿》等各类恐怖片的导演剪辑版,平时还喜欢讲鬼故事吓人,为了掌握听众心理,提高创作水平,他问道:“有人一到晚上就怕鬼,这是为什么?”
  王阳明的回答不咸不淡,估计跟孔子一样对怪力乱神不感兴趣:“这是由于平日做过损人利己的事,如果为人处事上不愧天,下不负人,便不会怕鬼。”
  一个经常被陆澄吓的学生插话道:“正直的鬼自然不怕,但邪恶的鬼还是会迷人!”
  王阳明忍不住笑道:“邪鬼也迷不了正人君子!只此一怕,便是心有邪念。心有邪念,就以为鬼会迷人。其实并不是被鬼所迷,而是被自己的心所迷。好色就是色鬼迷,贪财就是财鬼迷,其实都是被自己的邪念所迷。”
  第二课:
  陆澄阅片量很大,当个《看电影》的编辑没问题,但悟性还是差点,老是弄不懂王阳明讲的“主一功夫”。
  他问道:“读书则一心在读书上,接客则一心在接客上,可以为主一乎?”
  王阳明开玩笑道:“读书则一心在读书上,接客则一心在接客上。照此看来,好色则一心在好色上,贪财则一心在贪财上,这是逐物,不是主一。”
  陆澄不明,接着问:“圣人能够应变不穷,难道是事先有所预见?”
  王阳明:“世间万物,哪能事事预见?关键在于把握大处(明觉良知)。圣人之心如明镜,随感而应,无物不照,这就是主一功夫。”
  第三课:
  这堂课是户外教学,王阳明带着弟子在花园里除草。
  除着除着,薛侃突然大发感慨:“天地间的事真是不可理解,为什么善良的总是难以培育,邪恶的却又难以除去?”
  王阳明知他所指,道:“这样看待善恶,一起念便错了。天地之间,花草都是生命,岂有善恶之分?人要赏花,便以花为善,以草为恶;一旦要用草,那么草又成了善者了。所以,事物的善恶,皆因人的好恶所生。”
  薛侃不服:“如先生所说,世间就没有善恶之分了?”
  王阳明不作正面回答,只说:“无善无恶理(回忆万能公式,心=性=理=良知)之静,有善有恶气之动。不动于气则无善无恶,这才是至善。”

52 春风化雨 气象万千(2)
薛侃立即反问:“佛教也讲无善无恶,先生的意思岂不与佛教一样?”
  阳明就喜欢这种就刨根究底的学生,解释说:“佛教无善无恶,便撂挑子一切不管,不可以治天下。圣人无善无恶只是不以成见裁量事物,而是一循天理,不动于气,不去故意作好、作恶(喜好、厌恶)。”
  薛侃还想再辩,却已理屈词穷,他望着那堆除去的杂草,眼前一亮:“既然草不是恶的,就不应除掉!”
  王阳明:“这便是佛老的意思了。天理就在你心,你心要观花,而草有碍观瞻,这便是不合天理,除之又有何妨?”
  薛侃得意道:“这样不就是作好、作恶了吗?”
  王阳明:“不作好恶,不是全无好恶。所谓‘不作’,只是好恶一循天理,不加别的意思。”
  薛侃:“就去草这件事而言,怎么做就一循天理,不加别的意思了?”
  王阳明:“草有妨碍,理应去之。偶尔没拔,也不累心。若着一分意思,心体便有拖累负担,动气之处。很多人就是因为不明白这个道理,舍心逐物,终日驰求于外,空劳心力,一生糊涂。”
  第四课:
  聋哑课。聋哑人杨茂,身残志坚,不远万里来到赣州求学,王阳明通过书写,上了节一对一的聋哑课。
  王阳明:你口不能言是非,耳不能听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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