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传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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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蕖儿见范蠡听后神情很复杂，似乎有说不出的痛苦。她刚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范蠡沉默良久，忽然问蕖儿：“依你看，西施喜欢夫差吗？”

　　蕖儿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我看她不怎么喜欢。”

　　“你怎么知道的？”

　　“她和吴王在一起时，经常显得不高兴，吴王就想着办法让她开心，对她百般讨好。当她独自一人时，常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想得出神，有时甚至偷偷流泪，似乎有什么心事。”蕖儿边说边看着范蠡。

　　范蠡虽然表情肃穆，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他深知西施是在忠实的执行着他们制定的灭吴之计，并不是真正的爱上夫差，可那毕竟是自己平生一大恨事。原先不知西施在吴国的情形，倒也罢了，如今听蕖儿细细讲来，心中却是如此难受。

　　深默良久，他问蕖儿：“那后来为何让你去照顾公主呢？”

　　蕖儿微红了脸，迟疑了一下，说：“大概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吴王不喜欢，所以让我去照顾小公主了。”

　　其实当初夫差要调换蕖儿时，西施还帮她说话，只是夫差坚决不允，只说不喜欢她，西施只好作罢。蕖儿倒并不感到吃惊，因为真正的原因她自己心里清楚。

　　那是一个夏日的黄昏，西施正倚靠在院中那块巨大的玉石上默默想着心事。夫差进来看见这美女和美玉的奇妙组合，不禁心神荡漾，起了花心。

　　他想让西施脱去薄衫，赤身躺在玉石上，说要比比是玉石的质地美，还是西施的肌肤更美。西施听了又羞又恼，心中不愿，但终究经不住夫差的软磨硬施，只好勉强答应，但要让所有的侍从和伺女都出去。

　　当时蕖儿正在如厕，因此落下了她。等她出来时正奇怪怎么不见一人，来到门口，却看到了让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西施赤身*的躺在玉石上，白晰亮泽的肌肤和温润通透的玉石相印成辉，优美迷人的曲线浑然天成，恰到好处。夫差虽然见过很多次西施的*，深深的为其着迷，但以前大多是在晚上，远没有此刻看得那么真切。

　　夫差细细的品味着，先用手从上到下轻轻抚摸这细腻的肌肤，然后又将西施吻了一遍，直到被这*撩拨得春情勃发，*焚身。

　　蕖儿到门口时正好看到两人交欢的场景，当时羞得满脸通红，心跳加速，竟傻傻的呆立在那里。等想到要躲起来时，不料夫差回头发现了她。夫差心中恼怒，但见西施闭着眼睛，并未查觉，怕她知道了难为情，所以当时没有声张，蕖儿赶紧退回房间。过了几天，夫差就调蕖儿去照顾小女儿了。

　　以后每到夏天，蕖儿有时会不由自主的想，他们是不是又在那玉石上成其好事。　。　想看书来

二十三
范蠡看着眼前的西施眼泪不断，这伤心的泪水洗去了范蠡心中最后的疑虑，深情的目光让他确信她依然是那个深爱他的姑娘。

　　他不敢相信，十几年的光阴，夫差万般的宠爱竟不能改变她的情感，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这时他意识到自己对姑苏围而不攻的做法深深的伤害了她，他心中更加的内疚。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辨解说：“我没忘，一天都没忘。七年前攻入姑苏时，我就想找你，可你却跟夫差去了黄池。”

　　“那为什么又让我等了七年，你知道七年有多漫长吗？”　

　　范蠡正想伸手抹去她的泪水，可刚举手，听到这句话手就僵在了那里。西施的话语虽轻，却像鞭子一样抽打着范蠡的心，他无言以对。

　　西施看到他愧疚的神色，似乎原谅了他。她用衣袖轻轻抹去脸上的眼泪，强挤了一个笑容，对他说：“看我说这些干嘛，你来了，我就很知足了，我还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范蠡的眼睛湿润了，动情的对西施说：“是我不好，来的太迟了，让你等了那么久。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西施注视着范蠡，眼神中流露出欣喜的光芒。她没有说话，而是上前一步将头轻轻靠在了范蠡的怀里。范蠡轻搂着她，两人半晌无语。范蠡闻着西施身上散发的幽香，却再不似当年少女时的那股清香了。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越王过几天要来了，你不能留在这里，也不能回越国。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会派人送你去一个地方。”

　　“那你呢？”

　　“我还要过一段时间，等吴国的事情处理好了就过去。”

　　“那还要多久？”西施有点不舍。

　　“说不好，大概还要几个月吧。等吴国的事完了，还要先回到越国，向越王请辞，然后带着家人一起过去。”

　　“你不做大夫了？”西施听了有些吃惊。

　　“不做了，要是再做大夫，我又怎么能陪你呢。”范蠡说得很轻松，似乎像是开玩笑。

　　西施抬头看着范蠡，确认他没骗她之后，不安地问，“你真的为了我而不做大夫了？”

　　范蠡轻抚西施的脸，温柔的对她说：“灭吴以后就离开越国，是我一直都有的想法，以后有你相伴，我就更无所憾了。”

　　“那你家人会怎么想？我可不想大家以后都来怪我。”

　　“不会怪你的，做大夫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以后只要我们大家能无忧无虑的生活，谁还再乎我做不做大夫呢。”

　　“那我们以后住哪里？”

　　“在齐国的大海边，那里到处是芦苇，长得比人还高。有很多鸟，还有仙鹤、天鹅呢。”范蠡对她描绘着那片美景。

　　“太好了，我最喜欢鸟了。以前经常想，要是我能像小鸟一样飞走，离开这里，该多好啊！”

　　西施的话让范蠡感到一阵心酸，他搂紧了西施，说：“以后你就能像鸟儿一样了，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

　　两人相拥良久，范蠡轻轻推开西施，说：“你先收拾一下，外面还有一些事我要处理一下，晚上再来看你。”

　　“嗯，你去吧。”西施虽然心中依依不舍，还是将范蠡送至门口。

　　范蠡告别西施，临出院门前回头望了她一眼，见她依然站在门口深情的注视着他。

二十四
范蠡来到大门外，山阳见他出来，脸上现出一丝不易查觉的微笑。他上前轻声问范蠡：“大人，宫中其他的人怎么处置？”

　　“你把他们关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范蠡边走边说。

　　山阳带着范蠡来到关押他们的房子，范蠡依次看了那些关押的人，又跟着山阳来到关押嫔妃的房子，只见那些嫔妃一个个花容惨淡，一些在轻声哭泣，另一些则显得神情呆滞，范蠡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时，角落的一个妃子引起了范蠡的注意。她看上去二十来岁，容貌清绝，气质高雅，举止更是显得与众不同。她身子挺直地坐着那里，双眼望着窗外，神色淡然，仿佛周围的一切跟她无关似的。

　　她似乎觉查有人在看她，转过头瞥了范蠡一眼，便侧过身去。

　　范蠡对山阳做了个示意，“那个妃子，你将她单独关押，我有话问她。”

　　山阳就将她带到了附近的一个房间。

　　范蠡走入房中，见这女子站在窗前，身体依然笔直，不过体态倒是婀娜多姿，线条优美。见有人进来，女子转过身来，淡淡的看着范蠡。

　　“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范蠡和气的问。

　　“回大人，小女姬娅。”女子的声音很轻，但很清脆悦耳。

　　“请恕我冒昧，能否请教令尊大名？”

　　姬娅楞了一下，低头说：“家父苎简。”

　　“难怪我见你眼熟。”范蠡对她说：“令尊我认识，说起来当年他也算帮过越国。”

　　原来，苎宣是吴国的大夫，十来年前曾奉吴王之命到过越国。一是察视越国情况，另外除随从外，还带了几个造船的师傅，到越国挑选造船的木材。越王就派范蠡接待他们。

　　当时只有吴国有舟师部队，吴国的战船也是当时最大，最先进的。范蠡听说苎宣的随从中有造船的师傅，立刻就想如何能将吴国的造船技术学到手。

　　范蠡用国礼的规格接待了苎宣一行。并选派了几位越国最有经验的造船师傅做为陪同人员，随吴国的造船师傅一起去深山老林挑选木材。暗中吩咐他们好好招待客人，找机会循问造船的技术，偷偷学艺。

　　苎宣对范蠡和越国的印象很好，回去后说了一些对越国有利的话，而越国的造船师傅也如愿学到了很多关健技术。

　　范蠡刚才看到姬娅时，心中一动，感觉她很像苎宣，故而有此一问。

　　“不知令尊现在如何？”

　　姬娅一听，眼眶顿时红了，两颗泪珠夺框而出，哽咽着说：“他们杀了我父亲。”

　　范蠡吃了一惊，问她：“怎么回事？”

　　“四年前，家父和几个大夫一起向吴王谏议处置伯嚭。谁知伯嚭反诬家父是越国的内应，说他和越国的范蠡私交甚密。吴王信了伯嚭的话，就杀了家父，还下令诛我九族。母亲让我装扮成婢女，才得以幸免，结果被送入宫中为奴……”她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二十五
范蠡一时不知该如何相劝，只能任她哭个痛快。待她哭声渐弱，这才轻声问她：“那你是如何成为嫔妃的？”

　　姬娅的脸红了，显得很难为情。她迟疑了一下，哽咽着说：“有一次吴王偶然见到我，便要幸我……　我本想以死相争，但想家仇未报，就从了他。只是后来很少见到他，报仇也就无从说起了。”

　　“那你现在还想报仇吗？”

　　姬娅一听，扑通一声跪在范蠡的面前，磕头说道：“如大人能帮我报仇，我愿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快快请起。”　范蠡赶紧扶她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姬娅抬起头，一双泪水汪汪的大眼睛探视着范蠡，忽然明白了，她轻声问：“你就是范大人？”

　　范蠡看着姬娅神情复杂的脸，心里也为她难受，柔声对她说：“姑娘请放心，像伯嚭这种不忠不义的人是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姬娅一听，便又跪下对范蠡说：“大人明鉴，伯嚭忘恩负义，蛇蝎心肠，这种人你若饶了他，定受其害。家父虽因与大人相交而遇祸，但他说过，大人是君子，他不反悔和大人交住。”

　　范蠡听了深为感动，又见姬娅不仅貌美，而且心思敏捷，通情达理，不由愈发好感。他扶起她说：“姑娘请宽心，恶有恶报，伯嚭自会得到报应的。”

　　“多谢大人！”姬娅看了范蠡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

　　范蠡看着她刚被泪水洗过的脸，犹如梨花带雨，疼爱之心油然而生，“那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姬娅黯然神伤。

　　“那以后有什么打算？”范蠡接着问。

　　姬娅凄然一笑，摇摇头。不过随即像想起了什么，用决然的口气对范蠡说：“假使大人能帮我杀了伯嚭，我愿一辈子服侍大人。”

　　范蠡摇摇头，说：“那倒不必，就算要杀伯嚭，也不光是为了你。”

　　“服侍大人是我为家人报答大人之恩，假使大人不要我，我情愿去和家人团聚。”姬娅语气坚决的说。

　　范蠡见她态度坚决，倒也感到挺为难，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上绝路。沉吟了一会，问道：“你认识西施吗？”

　　“我见过她几面，不过平日没什么来往。”

　　“这样吧，你先和她做个伴，我送你们俩去另一个地方。以后的事我们慢慢再说，好吗　？”

　　姬娅盈盈的行个礼，柔声说：“一切拜托大人了。”

　　“我派人先送你去住处，你收拾一下东西，到时会有人来接你的。”

　　姬娅点点头。

　　范蠡便转身走出了房门。山阳仍在门外候着，见他出来，就迎上前去。

　　范蠡交代山阳说：“你派人把这位姑娘送回她原先的住处，让她收拾一下东西。”

　　“是，大人。”山阳答道。

　　范蠡又将他带到离其他侍卫远一些的地方，轻声对他说：“夫差的子女还有那些宦官全都杀了，宫女就充奴婢。至于那些嫔妃，你找个僻静的地方将她们全都沉江。你明天准备两般船，一艘装嫔妃去沉江，另一艘将西施和这个姑娘一起送到齐国的海边那里。”

　　“是，大人。”山阳点点头。

　　范蠡又吩咐他：“西施的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别人问起，就说嫔妃全部沉江了。记住，一定要找靠得住的人，那艘船去齐国后就不用再回来了。还有，服侍西施姑娘的侍女也随西施一起带去。”

　　“明白了，大人。”山阳回答。

　　范蠡接着又交代负责看守员的亲兵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带着随从巡视部队去了。

二十六
晚上，范蠡回到西施的寝宫，西施一直在等他回来，见他进屋，忙迎上前来。

　　“收拾的怎么样了？”范蠡问。

　　“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不想要他的东西。”

　　“你很讨厌他？”

　　西施的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幽怨的说：“有时候，我都很讨厌自己，要装出喜欢他的样子。好多次想放弃算了，可又总想，你答应过我，一定会来找我的，如果你来了却找不到我，该多着急啊。就这样，我一天天的等着你，总觉得你在看着我，鼓励着我。知道吗，每次我都在心里想像着是和你在一起。”

　　西施的声音虽轻，却重重敲击着范蠡的心。他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半晌才喃喃的说：“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那年你围城的时候，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吗？”西施轻抹了一下眼角，接着说：“那天他气急败坏地来找我，说的话很难听，还……可我心里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暗暗高兴，心想你终于来了。可没想到你就是不进城，又让我熬了三年。有时候我忍不住想，你是不是早忘了你说过的话，早已忘了我。”

　　西施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范蠡心中深深自责，以前当他听说夫差对她甚是宠爱，只以为她也喜欢夫差，不想这么多年她竟对自己一往情深。

　　他情不自禁的上前抱紧了西施，在她耳边柔声说：“都是我不好，让你等了那么久。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我心里，我攻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山阳赶紧找到你，决不能让你再受伤害。为了灭吴，我们已经付出太多太多了。老天让我们再次重逢，我就不能再失去了。你说是不是？”

　　“是啊，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总算我这么多年没有白等，以后可不许你再离开我。”西施不再哭泣，在范蠡怀里幸福的依偎着。

　　范蠡紧紧的抱着西施，隔着薄薄的衣衫，范蠡能感受到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娇躯。他低头轻吻着她的秀发，心中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西施似乎感受到他心中的激情，也更紧的抱着他。

　　范蠡双手松开西施，轻捧着她的脸，虽然清纯不再，但岁月也没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增添了动人的风韵，美艳至极。

　　他忍不住低头亲吻着西施，西施也热烈的回应着他，更激起了他的*。他俯身抱起西施，向床边走去……

　　缠绵过后，范蠡松开西施，对她说：“我还有军务要处理，不能住在这里。明天我会派山阳来接你，对了，我想让一个叫姬娅的妃子和你一起走，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你怎么认识她的？”

　　“她父亲也曾帮过越国，让伯嚭给害了。这次吴王的嫔妃要统统沉江，我不忍心让她这么死去。”

　　“为什么要将她